《(历史同人)一代名臣的制作方法》分卷阅读4

    张氏耳根子软,又极为宠溺两个孩子,特别是范铉朗,不管要什么,只需爬进她怀里撒撒娇,立刻就到手了。

    两人一起去见了张氏,张氏这时候才午睡起来,身上懒洋洋的。范铉朗行了一礼,自己就一骨碌爬起来,扑进张氏怀里,奶声奶气道:“娘亲,我想出府去玩。”

    张氏一听,也不生气,只是奇怪道:“你好好的,怎么想到要出府去玩?”然后抬起头横了范铉超一眼,“一定又是你给弟弟灌了什么古怪,不好好看书,看你爹回来打你。”

    范铉超发现了,张氏教育他时,总是少不了“你爹回来打你”的,可范景文真要打他,张氏又会拦着不让。

    他也不惧,笑嘻嘻说:“今天的功课已经做完了,随便爹爹回来检查。娘亲,我已经好久没出门去了,最近可乖呢。我和朗弟又不是什么姑娘家,不拒关在府里学规矩那套。”

    范铉超的梦里里也有自己上街的记忆,可那总像是隔着屏幕看电影,看不真切,总想着非要自己来看看古代的真实街道。

    张氏听着也是这个理,低头看看窝在自个怀里的小铉朗,白白净净,真像个小姑娘,于是摸着他头上的软毛逗他:“你哥哥说得不错,他能出去了,”见他眼睛一下亮了,又把下半句说完,“可你看你,像个小姑娘家,还是留在我这儿和我学规矩吧。”

    范铉朗还不到被人说小姑娘家就和人家急的岁数,但是一听娘亲说不能和哥哥出去,急切地说:“人家不是小姑娘!可以出府玩的!”

    “你看你,急得要哭了,可不就是个小姑娘?”张氏逗了还不够,范铉超这个罪魁祸首也要掺上一脚。

    范铉朗想不通,明明是两人一起来求娘亲的,怎么娘亲就让哥哥一人去,不让自己出府去玩呢?自己分明不是个小姑娘,他们还一本正经地乱说。更过分的是,凭什么只有哥哥能出去玩,自己却要学规矩。

    范铉朗从张氏怀里站起来,一张小脸气得通红,“人家不是小姑娘!我是个男子汉!”

    小儿子这么可爱,逗得张氏直笑。

    朗哥儿怎么这么可爱,超哥儿向他这么大的时候可没他这么有意思。这么想着,张氏接着调戏自己年仅三岁的可怜儿子:“还说不是女孩儿,这么强词夺理,十足十地是。”

    范铉朗气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他蹲下,把衣裳一掀而起,童音尖锐而清澈,穿透力极强,“我不是小姑娘!我有小jj!”

    一片目瞪口呆的寂静中,范铉超爆笑出声,一边笑一边拍掌连连说:“好好好!”拍手还不过瘾,范铉超笑得肚子都抽抽了,抱着肚子蹲在地上直不起腰来。

    张氏也笑歪在榻上,眼角笑出泪花。红菱一边忍笑忍得痛苦,一边赶来将他的衣裳拉好,遮住小男子汉,又细细抻了抻缎面,消去皱褶。

    张氏笑够了,招招手叫范铉朗过来。范铉朗才三岁大,不太明白自己刚刚干了什么,只是全屋子的人都在笑自己,免不了脸上一阵一阵通红,磨磨蹭蹭不愿过去。张氏一把将他拉进怀里,亲了又亲,吩咐紫竹:“让范郊带他们出去转转,再派两个家丁跟着。就在附近转转就行了。”

    范郊是府里的管家,老人了,自然清楚分寸,更别说张氏已经吩咐得这样清楚了。

    虽然只是在这家附近转圈圈,可范铉超只要想到这是四百年前的京城,心中就一阵激荡。不管是卖糖人的还是卖胭脂的,他都喜欢得不行。

    可是……窝在他肩颈处的范铉朗还撅着小嘴,满心满脸的不开心,眼眶红红的,还隐隐有些泪痕--刚才把他调戏得过了,现在才想起羞羞来。

    “别哭了,哥哥给你买糖吃?”范铉超揉揉他头,发现手感的确好,怪不得张氏总是爱不释手。

    范铉朗噘着嘴,不说话。

    “给你买两串糖葫芦?”范铉超觉得自己就像是拐卖小孩的怪蜀黍。

    范铉朗横了他一眼,表情却松动了许多。

    “再给你加一份炒栗子!”范铉超这语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炒的是金栗子呢。不过倒是好用,总算哄得小铉朗眉开眼笑。

    高兴了的范铉朗简直像是匹撒了缰绳的小马,被一个高大的家丁抱着,指哪买哪,吃得嘴角腮吵到处都是。

    玩得天暗了下来,街上的贩子都要收东西回家了,范铉朗还恋恋不舍……范铉超也恋恋不舍,他还没看够呢!不过,范郊恭恭敬敬请他回府时,他还是乖乖跟着回去了。

    以后出来玩的机会多着呢,更何况……范铉超看了一眼范铉朗,噗嗤一声笑出声,今天有朗哥儿,就够本了。

    第6章 生寿死战

    八月二十七,是当今圣上的万寿节,也就是皇帝生日。照理来说,皇帝生日,正是众位大臣们给皇帝明目张胆送礼的好时候,你只要担心那些御史们会不会弹劾你贪-赃-枉-法。

    所以,每到了万寿节的时候,各路大臣们就挖空心思,想些寓意好、兆头好、新奇有趣又不会拨动御史台敏感神经的礼物。大臣们真是费尽了心思,挖空了脑袋。

    不过,这一切都和范景文无关,他不过是一个吏部主事,区区从六品官,还不如专心给英国公府老太君祝寿呢。

    在明清两朝,万寿节是个大日子,和朝岁的元旦、祭天的冬至并列为三大节,万寿节期间不许屠宰,前后数日不理朝事,全国放假三天,更有无数杂耍艺人、吃喝玩乐的庙会灯节,实在是痴情男女、小偷大盗的好日子。

    八月二十七这天,范景文早早就去了宫里,今天万历皇帝要在太和殿王公百官的朝贺和献礼。你收了人家的礼物,怎么能不有点表示表示呢?所以皇帝陛下也要给文武百官按品级各式奖赏。

    不过,今年的万寿节,万历皇帝过得不太舒心。因为七月初,女真族--这时候应该叫后金国--□□哈赤自立为王,年号天命,自封为天命汗。这名字就像是土豪带上拇指粗的金项链一样,赤-裸-裸地表明了自己野心。不过他命不好,刚一建国就遇上闹饥荒,整个后金吃不上饭,人民怨声哀哉,不满情绪越来越重。为了转移国内矛盾,□□哈赤决定抢劫一下大明这块肥肉。然后他四月的时候得手了,抢了抚顺。抢了抚顺,它的兄弟城市清河也不能放过,于是七月份□□哈赤又抢了清河。

    抚顺和清河都是大明的边关重镇,两者互为掎角之势,共同进退,防御外敌。但先是抚顺被人里应外合攻下,清河守将却不吸取教训,后金又乔装打扮混进城中,夜里破开城门,大军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一万守城将士屠杀殆尽,抢走十几万百姓回去做奴隶,至于金银财宝、牛羊车马更是不计其数。

    大明王朝震怒,上下一致要求出兵抗敌,一向运作迟钝的朝堂也飞快转动,筹备征战事宜。

    国之大事,在祀与戍。即使是万历这样三十八年不上朝的荒唐皇帝也慎之又慎。当然,他还做不出慈禧那样挪用军费开趴-体的事,这万寿节也被要求一切从简。

    皇帝的万寿节一切从简,九月份英国公老太君坚决跟随中央的态度,决定六十大寿不办了!听张氏从英国公府回来说,英国公、英国公夫人还有一众孩儿都极为赞同老太君的决定,将大宴改为家宴,就一家人亲亲热热吃一顿,自个家里庆贺一番就算了。

    虽然老太君说不大-操-大-办了,不过万历皇帝还给她记着,当天专门派了司礼大太监来传旨庆贺,贺礼更是琳琅满目,给足了英国公府面子,更是嘉奖英国公府听从指挥、响应号召的先驱作用。

    虽说张氏是庶出,范铉超、范铉朗也算是老太君的外孙,老太君大寿那天也随着张氏前去贺寿,给老太君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头。

    老太君让他们起来,唤上前仔细看看,她先是问范铉超:“超哥儿头上的伤可大好了?”

    张氏常来英国公府上走动,老太君自然也知道范铉超头上磕伤的事,她还打发仆妇去范府送过药呢。

    范铉超是第一次见这位老人家,不知她脾性怎么样,所以只是规规矩矩道:“回老太君话,头上的伤已经好了,也没留下疤。”

    张氏说:“都要感谢母亲送来的玫瑰甘露,果然是一点伤痕都没。”

    老太君点点头,“这么俊的孩子,留下疤就不好了。”然后她看向范铉朗,“朗哥儿健健康康,看着比过年时大了一些。”

    英国公夫人李氏笑着说:“可不是吗?这个年纪的小孩一不留神就长大一大截。”

    “长大些好,长大了就是男子汉了,不像小姑娘家家了。”老太君笑道。此话一出满屋子的夫人都笑出来。因为是家宴,来的客人都是关系极近的,张氏回府上聊天谈趣时早把范铉朗的豪言壮举传了个遍。

    唯有范铉朗还傻傻的不知道大人们在笑什么,也跟着咧着嘴笑,点头道:“嗯!我一定多吃饭,快快长大。”

    又惹得夫人们一阵大笑,英国公府的孩子都大了,老太君许久没见这么傻白甜的小孩子了,忍不住摸摸他头,手感不错,又摸了摸。

    内堂里女眷欢声笑语,传到男人团座的外堂,却只听得英国公张维贤一声叹息。

    “□□哈赤劫掠我朝抚顺清河,陛下抽调各地守军,明年一场大战是免不了。”

    张维贤看看堂中所坐,他妹夫范景文,他两个儿子张之极和张之初,再然后是他侄儿张之让,都是自家最亲近的人,这场家宴就连朝中好友张维贤也没请,不过或派女眷前来贺寿,或送来寿礼。

    “虽说明年大战,可陛下不见得会让父亲上战场。大明良将能臣无数,后金刚刚建国,又多有饥荒,哪里比得上我泱泱大明?”张之让笑道,毫不怀疑大明将赢得这场胜利。

    实际上,整个大明也没有几个人会想他们会败。万历二十年,宁夏用兵、朝鲜之役,万历二十七年播州之役,三次大征皆以胜利告终,这仿佛一洗明朝多年的耻辱,重新奠定了霸主地位。然而,也许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人知道,这次与后金的大战,这看似瓮中捉鳖的大明朝必败无疑。只是这两人一个人微言轻,一个身份敏感,不敢言说,只能眼睁睁看着历史渐渐走向无法挽回的境地。

    张维贤见自己两个儿子都是一脸深以为然,摆摆手,不欲多言,问范景文:“梦章以为如何?”

    梦章正是范景文的字,他沉吟后,说道:“陛下派各路兵马与□□哈赤决战,却不知各方实力如何?将领又是何人?”

    “刘綎、杜松、马林和李如柏。”虽然这是朝堂议事的结果,却也不是机密,皇帝不日便会发下旨意,再过两天就会天下皆知。

    “这四人都是如今赫赫有名的大将,想来不会有问题。”范景文终于露出了笑意,这四人都参与过万历三大征,想来二十年过去,宝-刀-未-老。

    张维贤不愧是世代将种,虽然已经许久不曾领兵,还是担忧道:“我看□□哈赤用兵,进退有法,女真族又是素来能征善战,恐怕这次不是轻松之战。”

    范景文说:“陛下这次发誓要灭亡后金,后金举国之战、鱼死网破,怎么会是容易的?”

    张维贤是怕明军大败,但是这话不能明着讲,更何况讲了也没用,于是不再提这件事,岔开话题,转而说起家事。

    “听族学里的先生说,铉超进来功课大有长进?”族学里的先生怎么会有机会和张维贤说这个,还不是张氏告诉李夫人,李夫人在和张维贤闲聊时说起的。

    说起自己的大儿子,范景文眯起眼捋了捋小山羊胡子,状似不在乎道:“还差得远呢,只是近来肯下功夫背书了,算是什么长进。”

    张维贤和范景文相识多年,怎么会不知道他这样看似不满的不在乎,实际上正是他炫耀的方式。张维贤忍不住笑道:“让铉超再下下功夫,过两年送他至国子监学习。”

    范景文大喜,谢过张维贤。入了国子监,只要完成学业就能出来做官,即使直接参加科举也更有优势。

    第7章 噩梦连连

    出征紧锣密鼓地筹备着,京城里时不时有身披甲胄的士兵出没,大战的氛围渐渐笼罩了这座雄伟壮阔的都城。范铉超也在上学下学的路上见过他们。那些士兵身上没有一丝沮丧害怕之意,雄纠纠气昂昂,是打着上战场立功升官的念头奔赴辽东。

    虽然范铉超是历史盲,不过努尔哈赤他还是知道的。努尔哈赤之后是皇太极,然后是顺治,再然后,清军就入关了。

    眼看着没几年明朝就要覆灭,现在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充满希望奔赴死地的心情,几乎将范铉超压倒。范铉超当然不会劝明朝投降,只是看着那些士兵们毫无希望地去送死,心情沉重。

    只是这种心情他不能和任何人说,只是默默看着他们备战,出征……然后,死亡。

    天空落下轻飘飘的白雪,现在正处于小冰河期,冬天极长、极冷,冻死的贫苦穷人也远多于往年。

    范铉超接下一片雪花,它还很薄,化在手心,留下一片冰冷湿润。“我们只是一片雪花……”范铉超叹息一声,这么说道,。本来他已经决定投靠清朝了,可看着那些士兵,他又忽而为这种想法感到愧疚,觉得自己算是叛国通敌,对不起那些生命。

    可明明我都不算是明朝人——范铉超在心底为自己辩解。我是穿越来的……历史的走向就是清灭明,他只是做了正确的选择……

    可是,这真的是正确的选择吗?还是只是无法选择的历史呢?

    虽说大战将至,但年还是要过的。俗话说年关年关,对孩子而言过年是过个开心,对大人而言,过年是过个关卡。这些年的冬天一年比一年难过,漫长而寒冷,每到岁末总有各地报来贫民冻死的消息。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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