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一代名臣的制作方法》分卷阅读12

    朱由检虽然在来之前就有心理准备,却没想到魏忠贤居然真的这么不要脸,一时之间,目瞪口呆。一个五十多将近六十的老头,拍马屁拍得赤|裸|裸不说,还为了讨好主子出来卖唱,而且他居然还唱的不错?

    朱由检: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第21章 人生悲喜

    又一日,范铉超放假回家,来到张氏院子里请安,张氏笑着对他说:“超儿也不小了,若是顺利,再过第三年就能得一个举人,也算是大人了,可有什么想法?”

    范铉超一头雾水,什么叫“什么想法”?他能有什么想法?

    于是问道:“娘亲,您说什么呢?”

    张氏一看,就知道范景文没和他说,心里暗暗埋怨了一句不靠谱,于是只好自己说了:“是你成亲的事。你可有想法?”

    范铉超都惊呆了,他才刚过十四岁生日,别说在现代还是个初二年级的孩子,就是在明朝也没有这么早结婚的啊。

    “您说什么呢,我才十四哪里就要成亲了。”范铉超惶恐地说,“我还小呢。”

    张氏笑道:“也没有让你明天就成亲啊,你爹和我的意思是,先相看着,等过两年,你要是争气一点,考上举人回来,我们说亲也更有底气一些。”

    “就是过两年,我也才十六,还是个孩子呢,怎么能成家呢?”范铉超各种不解,想尽办法推脱。

    张氏有些不耐烦了,说道:“你爹也是十六岁成亲,我们俩现在不也好好的?成了家,自然就懂事了,长大了,否则你也永远是个孩子。”

    “……”其实仔细算下来,范铉超二十二岁时出车祸到了明朝,如今过了四年,认真来看,他也已经二十六了,要是在保守一点的地方,正是结婚的年纪。

    可范铉超就是不愿意盲婚哑嫁就想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心甘情愿地在一起。范铉超说:“娘亲,我不是不愿意结婚——呃,成亲,但是我还想自己找呢,相处一段再……”

    张氏惊叫起来:“什么!你要和人家姑娘什么?你别平白毁了姑娘清誉。”张氏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经常会有些出格之语,并非是他浪荡不懂事,而是因为他真心实意这么想的,而且还不觉得自己有错。

    张氏苦口婆心地劝他:“正经人家的小姐,哪有人会在成亲前就和你见过的?最多是隔着屏风看一眼,你可别被哪家野莺莺骗去了。再说了,爹和娘会害你吗?自然是要在知根知底的人家里选的,那些个为官不正的人家,出来的姑娘也好不到哪里去;那些做派正直的人家,出来的姑娘也大多知书达理。你从小到大总有自己的性子,可这成亲一事,人生能有几回?不能大意啊。”

    范铉超这才知道,那些个崔莺莺、张生和红娘的故事都是假的,这个被程朱理学禁锢了的世界,那些都是要被沉塘的存在。在明朝,像海瑞女儿那样,被碰一下就活生生饿死才是规矩,才是正道。

    范铉超登时不讲话了,可他也不是就这么应下来的性子,“可我现在还不愿成亲,娘亲也不用四处找人打听。我还不急,若是以后什么时候想成亲了,再来告诉娘亲。”

    张氏说:“等你什么时候想成亲了,好姑娘都被定走了,到时候你哭都没处哭去。”

    范铉超眼睛一转,噗嗤一声笑出来:“那就养成萝莉嘛。”见张氏并没有理解他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笑话,范铉超也不解释,“总之,到时候再说吧,我现在书还没读完,还不想成亲呢。”

    天启二年的冬天,出奇的冷。直到转过来年,到了天启三年,也没见到一丝开春的意思。天气严寒,谁都不好过,最不好过的就是那些靠天吃饭的农民。其次就是正在辽东和后金战斗的将士们。

    可京城里的范府,日子也不好过。

    马氏病重,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祖母病重,范铉超当然要从国子监请假回家侍疾。范景文虽然还在当值,却也是早晚两次地服侍汤药,张氏更是日夜不离左右。范铉朗虽然年纪还小,却也被张氏带着一日三次地服侍祖母,还是马氏说怕病气过给孩子,这才改成每日一次。

    就连远在通州的范老爷子也告假赶回京城,紧赶慢赶要来见妻子一面。

    谁都知道,马氏可能没多少日子了。

    范老爷子范永年回到京城这天,正好是外面积雪正融,一片泥泞。他只带了少数随从,轻车从简赶回来。这日正是范景文值班,管家范郊带着范铉超和范铉朗到城外相迎。

    范郊是府里的老人了,对范家忠心耿耿,也是范老爷的心腹,他恨不得出城二十里迎接范老爷,这会儿正翘首以望。

    而范铉超和范铉朗有些忐忑不安。范铉超是一次都没见过范老爷子,但在记忆里这是一位严肃正直的老头子,所以有些不安。范铉朗是因为许久不见老爷子了,已经有些忘了自己爷爷长什么样了。

    等了小半天,范郊终于看见远处驶来的马车上是跟着老爷去上任的家仆驾车,赶紧打马上前,躬身请安:“范郊给老爷请安了。”

    范铉超见到范郊一脸激动,就知道是自己祖父来了,赶紧带着范铉朗驱马上前,正好听到马车里传来的疲惫的声音:“是范郊啊,起吧。”

    原本驾车的仆人这时候跳下马车,掀开了帘子。范铉超这才见到这位范府的当家主人。范永年大约五十多岁了,和范景文眉眼间长得很像,特别是他们凌厉的眉峰。只是眼前的这位,和范铉超记忆中的祖父略有不同,许是老妻病重的缘故,眼前的这位要苍老得多。

    范铉超只看了一眼,赶紧拉着范铉朗跪下,“孙儿范铉超/范铉朗给祖父请安。”

    范永年见到他们俩,下了车将他们扶起来,脸上这才露出一丝笑意,“你们都长大了啊。我走时,朗儿还不会走路,如今已经长得这么高了。超儿也给我们范家争气,日后不仅要是案首,更要争会元,要争状元啊。”

    范铉超和范铉朗两人连连应下,范永年又问:“你们祖母……如今怎么样了?我上路这小半个月,都收不到家里来信,不知情况如何了。”

    范铉超恭恭敬敬地回答:“祖母情况时好时坏,但最近这几天清醒的时候多,迷糊的时候少,大夫说若是可以撑过这个春天,病情就会好转。”

    范永年脸上因为见到范铉超范铉朗两兄弟而仅有的笑容也消失了,沉默而忧郁。最后他低声道:“也总有这么一天啊。”

    第22章 安然而去

    范永年一进范府就直奔马氏床前,两人年少夫妻,一同吃苦、相互扶持至今,几年未见,再见却可能是最后一面。

    范永年老泪纵横,一双手紧紧抓住老妻的手,口中不住念到:“你怎么就病成这样了呢,前几个月通信的时候还好好的啊。他们都是怎么照顾你的,不肖子孙,不肖子孙!”

    反倒是马氏,虽然躺在床上病体消瘦,面容也憔悴许多,这时候反倒没有平时端庄严正,笑道:“你都多大了,我们这日子也是算算就差不多到头了,你还哭些什么呢?孩子们都是好孩子,景文和张氏都孝顺,超哥儿和朗哥儿也每日昏定晨醒不误,只是我年纪到了,身体自然就败下来了。”

    范永年见马氏还有心情安慰自己,更加悲伤了,只是好歹止住了眼泪。“我这几年,都外放做官,原本还以为我们俩还有时间,没想到……没想到……”

    大家心里都知道老太太时日无多了,大夫给的诊断一日比一日糟糕。虽说这两天好一些了,不过强撑着病体等范永年回来见一面,就连现在这样有精神的时候,都可以说是回光返照了。

    说话间,范景文回来了,一见到范永年,他双膝下跪,叩首痛哭道:“儿子未能照顾好母亲,是为不孝,请父亲责罚。”

    范永年叹息道:“生死有命,你母亲刚才夸你孝顺,你就不必太过自责了。起来吧。”

    范铉超赶紧扶范景文起来,马氏笑着朝范景文招招手,范景文走至塌前,两只手紧紧拽着马氏枯瘦的手指,马氏说:“景文从小到大从未让我失望,做官这些年也是兢兢业业,尽职尽责,为官为人都无可挑剔,我很放心。”

    范景文哭道:“娘亲多年殷殷教诲,儿子从不敢忘。”

    马氏又说:“你和张氏伉俪情深,颜儿也将超哥儿朗哥儿教得好,这才是一家贤妇。家和万事兴。你们俩我是不担心的。”

    张氏泪流满面,一一应下了。

    马氏又将范铉超招来,范铉超红了眼眶,牵着马氏的手,低着头不说话。

    马氏笑道:“超哥儿不必难过,我虽没有大灾大病,却一直身体弱,我也料想了有这么一天了。我虽走了——”

    “祖母!”范铉超急急插话,不想要马氏说到绝境。

    马氏说:“我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还说什么会害怕?你不必拦着我,又不是不说就不会发生了。”马氏喘了口气,仔细凝望着自己这个长孙。

    俗话说,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的确如此。

    从范铉超出生,马氏就极为疼爱他,如今最放心不下的也是他。

    “超哥儿我是不担心的,你为人像你娘亲,学问比你父亲这么大时也好,一步一个脚印,扎扎实实的,总是能站稳脚跟。

    只是啊,你要记得,学问做得好,并不是为了货与帝王家,而是为天下生民请命,为大明百姓谋福。切不可因一时意气,弃百姓于不顾,你日后定会愧疚的。”

    范铉超震惊地抬头,望向张氏双眼,那双眼睛因生病而混沌不清,现在又因对孙儿的担忧教诲而明亮。范铉超不知道马氏是清楚了他觉得谁当皇帝都无所谓的心态,还是只是看出他对大明官场的失望之情。范铉超张嘴想问,马氏却挥挥手,让他下到一边去,让范铉朗上前。

    范铉超又惊又疑,不知马氏是怎看出他心不在如今官场之上。又细细想来马氏的劝告,知道她是希望自己为明朝鞠躬精粹,死而后已。范铉超不禁叹息,可是这个明朝已经病入膏肓,怎么能救?

    范铉朗早已经哭得像个泪人,扑进马氏怀里“奶奶奶奶”地叫。

    马氏爱怜地摸摸他脸蛋,“朗哥儿啊,你要好好听话,听你祖父的话,听你爹娘的话,听陈先生的话,听你哥哥的话。”

    若是小时候,范铉朗一定会问“为什么我要听这么多人的话”,但是现在他也长大了,懂事了,含泪道:“嗯,我一定好好听话,好好读书。”毕竟马氏每次看到他,都会叮嘱他好好多书。

    “好,这样以后才会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这样像是交代后事一样的嘱咐说了一圈,屋子里的人都红了眼眶,张氏心软,娟芝服侍马氏最久,两人皆是泣不成声。

    “好啦,都无需如此悲伤,你们都退下吧……”马氏说话多了,难免感到精神不济,大家只好依言退下。

    到了晚上,病人没有人晚上守夜是不行的,所以这些天来,马氏房里轮番排了好几位丫鬟值夜。可今晚范永年却坚持要自己给马氏守夜,别人怎么说也不听。

    最后还是范景文知道老父亲的愧疚之心,和张氏说随他去吧。张氏何尝不知公公的心思,直到范景文开口这才叹了口气,在夜里多加安排人手。

    范永年也不管那些个规矩,合衣躺在马氏身边,叹息道:“我们也多年没有一块躺一躺了。”

    马氏笑了笑,“总算是可以休息了。”

    “你能休息,我却是不能。”

    “没事,我在下面等着你,给你铺被子。”

    范永年突然笑了,“有你这么咒人早死的吗?”

    次日早晨,马氏院里突然传来了惊慌失措的叫声。全府的主子昨晚都没睡好,几乎是马上就到齐了,范铉超紧赶慢赶,一掀开帘子,就对上马氏微笑的眼睛,他情不自禁叫出来:“祖母——”

    “诶。”马氏应道,缓缓闭上了眼睛。

    范景文见马氏含笑闭上了眼睛,心中陡然一惊,伸出手指试了试,鼻息已然消散了,他心里像是踏空了一步,直直地往下掉,“母亲母亲!”

    屋里众人听到这句带着泪的哭喊,顿时天旋地转,放声悲哭。院子里的仆人正惴惴不安地等着消息,一时听到屋里哭声震天,不由也都跪下哭泣不止。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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