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第一狗仔》分卷阅读9

    贾赦觉得此人不简单,带着他上车后,问他身世。倒是可怜,通州闹蝗灾的时候逃到京城。那时候他年少,听人吹牛,就以为京城遍地是黄金,没想到来了后才发现这里更难混,且遍地是乞丐。好在他有点小聪明,识时务,在京城丐帮里混了个小头目当。不过,因他太过心善,体恤那些乞讨的孩子,自己就常是饥一顿饱一顿。

    “……我过够了这样的日子,想换一换。”黑猪把鸡腿儿狼吞虎咽的吃完,转头打量更衣后的贾赦,“没想到你还挺英俊。”

    “多谢夸奖。”贾赦客气地笑道。

    “事先说明,我跟着你干可以,但我决不会卖身为奴。我爹死前我答应过他,日子再苦也不能入奴籍,否则子孙后代生生世世都是下等人,永远出不了头了。”黑猪倔强道。

    贾赦点头,有点明白黑猪为啥混了十年还是乞丐,原来他挺有骨气。

    回了荣府,贾赦让猪毛安置好黑猪,便去书房磨墨。不一会儿,换洗一新的黑猪便坐在贾赦跟前,讲起了他当年的见闻。

    贾赦听闻后,挑出疑点重新问:“当年宋府因婚宴办流水席,曾特意招待过你们这些乞丐进府饮食。你亲耳听到她家下人称赞过新娘子‘聘婷婀娜,雅步雍容’?”

    “是啊。”黑猪点头。

    “聘婷婀娜,雅步雍容……这词是从他家下人嘴里亲口说出来得?”贾赦再次问。

    黑猪无辜道:“是啊,就是从他们嘴里说出来的,不然我哪会说这种话。”

    贾赦停笔,叹道:“略有疑点。”

    黑猪赶忙补充,“而且他们还说这流水席招待穷人乞丐,都是为了给新夫人积德积福。对了,我还记得,就是新夫人传出身亡消息的前三日,宋府还摇车大量的运入树木花草,也有不少兔子、鸳鸯、仙鹤之类的活物,说是给新夫人重新布置花园用。您说说这怪不怪,三天前那位妇人还活蹦乱跳的能布置花园,转头这人怎就能这么快病死了。”

    “是有些奇怪。”贾赦依照黑猪所述,原字不动地记录下来。

    之后几日,贾赦发现这名黑猪身上有许多厉害之处,比如他是丐帮的小头目,又在京城大街小巷混迹十年,各处路线地方他都轻车熟路,认识的朋友也多,不止有乞丐,许多平常百姓和开商铺的都知道他这人,时不时地会给他送点吃食,和他说上两句闲话。

    黑猪在京城混迹这么久,又是大街小巷地到处乱窜,他听到的传闻自然是比平常人多。贾赦又让他多讲一讲京城近来靠谱些的传闻,尤其是关于官员行为不端之类的事件。

    黑猪果然知道不少,嘴皮子一张,那便是一整天,光茶就喝了八壶。

    贾赦从中删选出六件听起来最靠谱的,并在黑猪的协助下,派人去寻找到了事件相关联系人。其中有三件找到了直接目击证人,或是有受害者和受害者直接关系人可以证实。头两件是官员贪污弄权的问题,一名是京城从五品的巡领,仗着有些权势,威胁商贩递交保护费。另一名是京外十里的蒲柳县县令,为谋夺本县张财主家的银钱,强娶其独女为妾,逼死张财主夫妻俩。最后一件是京畿府的冤案,案子拖审已经有一年半了,被冤枉的是一放牛的农户,死得则是当朝吏部尚书外甥,乞丐之中有人目击了内情,因身份卑贱,其证言一直未被纳用。而今放牛的农夫已经被判死刑,秋后问斩。

    这三件事,都有佐证证明另有内情,至于是非对错,其实一目了然。但贾赦不做主观评断,他会把被采访者的话以匿名的方式客观地写出来,让大家看后自行评断。

    本来调查这些事的目的,是为了掩盖他报道荣府畸形现状这件事。现在调查完了,贾赦反倒觉得自己这点事儿,混在一些贪污弄权的案件里,着实有些不搭。不过该争取的还是要争取,有了地位,说话才能有分量,他今后才有能耐担下更多的事。

    贾赦仔细斟酌了下,第一期先从荣府仆人角度侧面描述贾赦的如何混账,当成一桩茶余饭后的谈料放在杂志的末尾。第二期再全面客观阐述荣府贾母、大房和二房的现状。如此既会有先抑后扬逆袭爆发的效果,又能有避免被聪明人看出破绽,更安全。

    但就他自己定然会显得突兀,贾赦忖度了一下宋奚的事件,决定把他也搭进去。

    第11章 八卦风起

    半月后。

    三字坊孙掌柜应贾赦要求,印书五百册,且答应他会在印制过程全程保密。

    因贾赦一直派专人员监工,且坊内印刷的事物是分批分人整理,整本书从排版到印刷结束,没有人知道书册内完整的内容,包括孙掌柜在内。而孙掌柜从始至终不知道贾赦的真正身份,只知道他是一位姓宋的大户人家老爷。

    当五百本书被装订成册之后,立即被运走,未有半刻怠慢。

    三天后。

    京城五品以上官员以及各公侯子爵的女眷们,都收到了一封名为“大夫人亲启”的信件。

    信是匿名,里面只有一本书册,名为《邻家秘闻》。

    次日一大早,邢夫人收拾妥当,便来和贾赦告别。

    贾赦放下手里的样书,疑惑问邢夫人去哪儿。

    邢夫人:“老爷昨儿个又没听我讲话,我大哥病了,今日打算回娘家瞧瞧。”

    “我昨日太忙,真没顾上你的话。既然你大哥病了,该回去。一会儿我叫人去拿二百银子,请个好大夫给你大哥好好看看,再多带点药材回去,有的药还是咱们府里的好,外头未必能买得到。”

    邢夫人笑了笑,跟贾赦打礼谢恩。从他晓得体贴人儿开始,人也大方了,总给钱让她贴补娘家,这让邢夫人觉得自己的小气性儿都不好意思使出来。

    邢夫人再三谢过了贾赦,心里暖暖地坐上了轿子,一路上还盘算着自己该怎样酬谢老爷。若不然她回头亲手给老爷熬一碗羹汤?邢夫人想到此便脸红了,觉得日子只要这样过下去就好,她心满意足。

    贾赦整夜没睡好觉,这会子摆早饭,他有些走神儿,饭吃得很少。

    冬笋上前询问:“老爷,可是饭菜不合胃口,奴婢叫厨房再重做一些?”

    贾赦这才回过神儿来,丢下匙,摇头表示不吃了。

    “听说你娘病了半月,花了不少钱吃汤药。一会儿你去跟猪毛说,领三两银子回去给你娘治病。以后若还缺钱,便说一声。”

    冬笋忽听这话还以为老爷不是对自己说话,转而瞧他正看自己,忙受宠若惊的跪下谢恩,眼泪也留下来了。

    贾赦忙叫她别哭,他最怕女人哭。

    冬笋赶紧收泪,笑着点头,打发人撤桌子,转而备了茶,之后便安分地在一边待命。

    这时,忽有个小丫鬟跑来,悄悄对冬笋使眼色。

    冬笋脚步安静的走出去,问是何事。

    请她去琏二奶奶奶那里走一趟。

    “二奶奶找我作甚么?”冬笋问。

    小丫鬟摇了摇头。

    冬笋便叫那丫鬟领路,去见了王熙凤。

    王熙凤刚用了早饭,此时屋外正有许多婆子等着领事。冬笋见这光景,心料琏二奶奶百忙之中还找自己,必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人到了。”平儿告知道。

    王熙凤看眼冬笋,和管家婆子又说了几句话,方打发她走,然后唤冬笋过来。王熙凤拉住冬笋的手,叹冬笋手腕纤细,转头她就把平儿递过来的赤金镯子套在冬笋手上。

    冬笋慌张跪下,万不敢要。

    王熙凤笑了下,便再没有坚持给。

    “我问你,大老爷大太太最近都在忙什么?”

    冬笋心里明白王熙凤问话的真正暗示是什么,可她不想背叛老爷太太,便在嘴上装糊涂。

    “他们整日……便如往常一样,并未有什么特别之处。对了,今天太太回了娘家,带了些银钱药材回去探病。”

    “瞧我这媳妇儿当得真是不孝,眼瞧着要到太太生辰,却不知道该送些什么好。便想问问你,大老爷大太太近来都爱做些什么,喜好什么,想着若能投他们所好,讨了他们的欢心,也能纾解纾解我这心里的愧疚。”王熙凤立刻把话圆了回来。

    冬笋连连附和,说了几样邢夫人的喜好,无非就是之前的东西,之后便赞叹两句王熙凤有孝心。

    王熙凤嗤笑两声,便不耐烦地打发走冬笋。她招来平儿,令其传话去给来旺,让他这两日好生看着大老爷到底在干什么。她总觉得大老爷哪儿不对,又说不上来,得好好查查。

    “二奶奶,二太太叫您赶紧去老太太那儿去。”小丫鬟火急火燎的来传话。

    王熙凤心下一惊,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急急忙忙拾掇两下,她便快步朝老太太的花厅奔。未及进门,王熙凤就听见屋子里头女声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王熙凤端正仪态,笑着进门。便见贾母正捧着一本书,觑着眼看,似乎觉得十分可乐,又接过鸳鸯递来的眼镜,戴着它仔细看。

    “有什么事儿,此般热闹?”王熙凤问王夫人。

    王夫人忙让王熙凤坐下,拉着她的手跟她讲。

    “昨晚有个脸生的人到角门送信,给了信人就走了,没有二话。今晨周瑞家的拿信来回我,我见那信上写‘大夫人亲启’,还纳闷你婆婆在外地也没什么亲戚,就娘家那些人都在京。他们离咱们府这样近,有事儿捎句话便成了,何必来信?

    转念又想,许是有什么话不好开口,才写信说。我就叫人把信送她那去,被告知你婆婆刚回了娘家。我便更觉得奇怪了,既然她早定回娘家,便更没必要来信,等到今日亲手给她就是了。

    我摸了摸这信,沉甸甸,里面像是放了本书。这就更怪了,怕是捉弄人的,又担心自己私拆了不好,便拿来请示老太太。谁知拆开一看,竟是一册像话本之类的东西,上面写着许多奇闻,叫人看了魄动心惊。”

    “听来这事儿真是捉弄人的,不过那书上能写什么离奇的东西?却不过是编故事唬人罢了,倒没什么可惊讶。”王熙凤道。

    “那是你没看呢,来来来,给你看看。”贾母招呼王熙凤到身边来,把书递给他。

    王熙凤瞅了一眼书封,好笑地读出杂志的名字,接着就翻开头几页,俱是讲述官员贪污弄权的事情,竟详述了事情经过,且有匿名目击证人的证词。王熙凤看得果然心惊,尽管这上面的官员都是匿名成了谐音,但什么地方的县令,多大年纪之类,说得是十分详实,让人一下便能想到是谁。

    到底是谁这样大胆,敢把官员们的丑事这样揭露出来?

    “大老爷来了。”

    屋内人抬头一瞧,果然是贾赦,个个心里都泛起不得劲儿来。

    贾母满脸袒露厌烦,“你怎么又来?”

    “好些日子没来给母亲请安,心里实在是不舒坦,便忍不住来讨骂。”贾赦冲贾母行礼。

    “你这人没别优点,脸皮厚第一。烦得我连骂都懒得骂你。”贾母白他一眼,冷哼。

    “那我今日倒幸运。”贾赦微微一笑,就选择坐在最远的角落里。

    王熙凤欢喜的捧着书,不禁对贾母叹道:“这本子写得通俗,连我这样大字识不得几个的人都读得懂,而且里头的事儿讲得确实大胆。”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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