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第一狗仔》分卷阅读91

    方芹想来想去,遂去求昔日的同僚梁乐云。岂料被梁家的家丁臭骂一通,驱赶了出来。方芹倍感屈辱,羞愤至极,当即就想要去衙门状告《邻家秘闻》污蔑他,却被方母给拦下来了。

    “傻孩子,你刚被罢了官,最该本分处事。那京畿府的府尹是谁,宋奚,你在御史台顶头上级的挚交好友。官官相护,你又能如何。你此时若去,只怕会被白白打了板子抬回来了。而今你清名在外,会有几个真信这些谣言?等过几天风声就过去了,清者自清,你怕什么。”方母劝慰道。

    方芹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他身正不怕影子斜,那些人爱怎么说他就怎么说。

    总归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善事,实实在在帮助的人数也有千余,这些人总归是清楚他的人品如何,帮他好好正名。

    翌日。

    方芹发现左邻右舍对自己的态度更恶了,他家门口甚至还出现了臭粪。方芹想想还是放心不下,就去求葛青来。

    葛青来是御史台里同僚中最本分老实的一位。

    方芹还是吃了闭门羹,不过这次方芹没有走,就在门口等着。好不容易等到葛青来出门时,把他堵个正着。

    葛青来拉不下面子,才把书给了方芹。

    “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拿了这书后,你休要再来找我,以后再见也当不认识你。”葛青来最后看了方芹一眼,涨红着脸,咬了咬牙道,“我耻于和你这样无情无义的伪君子为伍!”

    方芹愣了愣,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最不起眼的葛青来看不起。待他反应过来,想反驳回去的时候,葛青来早乘车去了。

    方芹咬着牙,狠狠地捏着手里的这本被人施舍而来的书,脸火辣辣的。他气得丢了手里的邻家秘闻,转身就去。过往行人见状要去捡,方芹忙喊,又折回把书从路人手里抢了回来。

    “要不要脸啊,你丢了,人家捡起来你又抢,有病!”路人朝方芹啐一口,才离开。

    方芹气得脸涨成了猪肝紫,最终抓着书跑到一处没人的小巷,便翻阅起《邻家秘闻》。他倒要看看上面瞎写了什么,等会让他定要去告状。京畿府不能告,他就去大理寺告。

    方芹逐字逐句读起来,越读速度越慢,手越开始发抖。

    这著书人到底是谁,为何把他家里的那点陈年旧时都翻了出来,好些记忆他都已经模糊了,看了这上面的描述才会想起来。还有这书上面有关于匿名者甲乙丙丁提供的证词,说话语气怎么这么眼熟,真好像是他当初在南州城做县令时用得那批人。

    还有关于她妹妹嫁进的纭纭村的村民供词,有一句“二老狗的”骂人话也原封不动的写在了上面,这句正是纭纭村内的村民最时常爱说的骂人话,非亲自去过的人不可能知道。

    可见这《邻家秘闻》是真的有去纭纭村和南州城调查过。

    方芹便是不想承认,心里隐隐感觉的出来,这书上那些匿名人所言的关于他的事都属实。

    方芹是不甘心的,他不信自己当初判断有误,怎么可能有人写文章不主观臆断造谣。他抓不《邻家秘闻》的错误,告他们一个诬陷。奈何他从头气愤地粗喘气看到末尾,就没有看到一句擅自论断的话,陈述的见闻都十分真实,所有的调查都在只是描述真实的情况。关于一些匿名人提供的过激言论,他们还会在之后特意注明“此为个人言论许有偏颇”的话。

    方芹脸色惨白,靠着墙一屁股坐在地上,紧闭着双唇有些说不出话来。他做这些事儿的时候,从不觉得自己错了什么,一切都照着规矩礼法,为的是大公正义,他问心无愧。可不知为什么,不说别人了,连他自己看了书上的内容描述,都有些开始质疑自己的行为到底是对是错……

    “你们听说没有,那些御史们都写文章批判方芹轻贱女人不是东西。”

    “本就不是东西,还自诩是什么清官,什么君子,君子能干出欺负女人的事儿,丢不丢人。三个妻子,两个逼死了,最后一个聪明点,晓得去庙里躲着,可到底是做了三年活寡。她妹妹就更惨了,啧啧……我都说不出口。”

    “这方母是不是有毛病,能把儿子养成这种货色,我看这对母子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方芹听这话,急忙其实冲到巷口,看见是三个书生满脸笑嘻嘻的议论。

    “你们闭嘴,我不许你们对我母亲口出恶言!”方芹冲他们吼道,“有什么冲我来。”

    三名书生起初好有点懵,随即听出这人就是方芹,哈哈笑起来,指着方芹的鼻子,骂他伪君子不是东西,装了这么多年清廉大义之人是在叫人恶心。

    方芹羞愤难当,听到激动之处,脸红脖子粗,让他们快滚。

    书生们偏偏就不滚,嗤笑道:“你当你是什么狗东西,凭什么要我们滚。我们又不是你娶了便可以随便拿‘不孝’罪名打发的媳妇儿,我们也不是你说打发就打发的小妹妹。”

    “一个大老爷们,靠负弱女子而活,臊不臊得慌。你既然瞧得那光棍穷汉救人品质高尚,你怎么不自己嫁,你逼你妹妹做什么,你妹妹真是倒八辈子血霉了,投胎到你们方家。不知道她死得时候,是不是发誓要化作厉鬼找你呢!”

    “闭嘴!闭嘴!”方芹捂着耳朵大吼。

    他越大声,反而吸引越多的人来围观。

    三名书生忙介绍方芹的身份。

    百姓们之中,妇人表现的最为气愤,抓着烂菜叶子就远远地打过去。

    “凭什么我们女人都不值钱了,随你们男人作践。你不问问,这天下的男人那个不是女人生出来的。”

    妇人们义愤填膺,有的甚至气到‘阔绰’起来,直接把鸡蛋打在了方芹的头上,啪啪啪一个接一个听着响,看着黏糊糊的蛋清蛋黄黏在方芹的脸上,便感觉特别爽快。

    卖鸡蛋的男人看不下去,忙来拦着道:“可省一省,我帮你们泼大粪,这蛋留着给孩子们补身体也比打那么个烂人强,不值当。”

    烂人……

    烂人……

    烂人……

    这些百姓竟称呼他为烂人。

    方芹耳朵嗡嗡地鸣叫起来,天旋地转的,他听不到四周的声音,抬手看苍天,眼睛隔着黏糊的蛋液,依稀可见天上刺眼的太阳。

    方芹大笑起来,伸手朝着天空。

    一勺大粪泼下来,堵满了嘴,他再发不出声了。

    “这人是疯了!?”百姓们议论。

    “唔——”方芹呕着,吐得稀里哗啦,然后就似叫似笑,跪在地上,奇怪的哭笑一阵,终于痛苦地大喊,“我方芹一生清名全被《邻家秘闻》给毁了!我不甘心!”

    “去你的不甘心!”

    妇人们纷纷挥洒手里的东西。

    ……

    方家人寻遍了半个京城,一直到深夜才在一条小巷内找到方芹。人当时已经神志不清了,满身挂满了脏东西,连五官都分不清。方母放心不下,跟着乘着马车来找,她见儿子这副样子,丝毫不先前方芹脏,抱着儿子痛哭起来,对自己当初的行径懊悔不已。

    当初若非她嫉妒儿媳夺走了自己的儿子,总是刁难儿媳,挑拨儿子与儿媳之前的关系,逼得儿子休了儿媳,想来她的儿子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方芹被搀扶回去,清洗干净之后,意识仍然不清晰。

    当晚,方芹便打算留书自尽,得幸方母发现及时,老泪纵横的把他哭了回来。

    “要死,也该是我老婆子死,待我留书一封,把罪名都揽在自己身上,你的清名就必能回来了。 ”方母叹道。

    糊涂的方芹被这个消息刺激的清明一些,忙连滚带爬的来给母亲赔错。他怎可能让母亲去死!

    方母坐在地上哭成了泪人儿,她抖着手,摸着跪爬到她跟前的宝贝儿子的头,“好孩子,我们离这个是非之地远些,好不好?”

    方芹木讷地连连点头,眼神空洞的像个木偶一般。对他来说,名声没了,比命都还重要的东西都没了,他生不如死,怎么活在哪儿活都是痛苦。能让他苟延残喘的唯一原因就是他的母亲了。母亲说什么是什么,陪了母亲终老,他就立刻去死。

    方芹叫人连夜收拾东西,第二日赶早。就带着一家子坐了马车离京。

    方家人就这么狼狈地跑了,立刻掀起一波满城对其的谩骂的浪潮。人走了,为何反而被骂得更凶?

    因为方芹只顾着带着自己的母亲逃跑,却忘了人至今仍还在城外尼姑庵的第三任妻子贺氏。

    贺氏在这之后的第三天才回到京城,便递交诉状到衙门,请求官府判和离。衙门倒也干脆,立刻给了贺氏允准,并将方家来不及出售的宅院也判给贺氏作为补偿。后来城中有不少媒婆要为贺氏说媒,发誓要为这个可怜的女人找个好归宿。

    ……

    方芹一事,让更多人明白身为男人的责任不仅仅是忠君孝顺,同时也要保家护妻。君子的仁义礼智信,不该只对外,对内对妻子也该仁和温柔,只有修身齐家方能治国平天下。

    夫和妻柔,才是正经人家的夫妻相处之道。

    再有,今来京城媒人的活计越来越难做了,一门亲事定下来的速度要远远慢于往年。特别是一些稍微富足讲究点诗礼的人家,都不愿意随随便便见了人,问了家世,觉得合适就得定亲了。男方要查察,女方也要考察,彼此暗地里互相摸查清楚了,才肯定嫁娶时间。还有一些更加富贵的人家,连自己家的调查都担心不可靠,会再托厉害的人帮忙深入调查。于是,京城内就多了一个专门做婚姻调查的行当——千里姻缘调查坊。

    这铺子据说是《邻家秘闻》著书人所开,其调查能力和准确度,只需要看邻家秘闻就清楚了。有目共睹,值得信服。

    铺子开张小半月,就已经接到了十几个客人的委托,盈利数额远远高于普通店铺,甚至高出几倍几十倍。

    虽说最终的调查结果有人欢喜有人忧,但委托人终究是庆幸能有此举,不然把自家孩子一生葬送了,才是他们真真忧患不回来的。

    宋奚也听说贾赦又开了这么一个搞姻缘调查的铺子,对他佩服不已。

    “我发现你这脑袋里装得,总是和别人不同,而且什么事儿到你手里似乎都能跟钱挂上钩,做起生意来,还有声有色的。”

    “谁会跟钱有仇。”贾赦做事是讲究社会效益和金钱效益的,若全是不得利的白干终不能维持长久。

    宋奚笑,“你要这么在乎钱,当初皇帝拨给你钱的时候,你为何还不愿意要。 ”

    “我只喜欢刮富人的钱,国库里的钱如果都用在国家大事上,我拿着心亏。”

    这时候猪毛敲门进来,送了一封信来。

    贾赦问是什么。

    猪毛道:“方正路说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十封了,在城西的秘闻轩收到的,是同一人的笔迹。”

    第十封。

    如此执着的送信爆料,难道是什么重要的消息。

    贾赦便打开瞧,轻笑了下,难不得方正路等到第十封信才拿给他看。果真是一封无聊的举报信,信中所要检举的人正是贾赦。

    贾赦把信放下,打发猪毛告知方正路,不必介怀。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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