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瑞费尔早些年听信预言，认为王族中诞生双子意味不详，于是把小儿子瑟兰督伊远远送走。直到他去世后，瑟兰迪尔登上王位，才重新和瑟兰督伊取得联系。只是从小生长环境不同、所受教育不同，加上一点点怨恨，瑟兰督伊对精灵生活全无向往，拒绝回来。
后来瑟兰迪尔领导北方军队进攻贡达巴德要塞，瑟兰督伊听说后悄悄潜入策应。那一战打得十分惨烈，由于后方计划失误，许多精灵，像瑟兰迪尔的妻子那样，甚至连尸身都无法寻回。瑟兰迪尔在巨龙的袭击中受伤失踪，为了稳定军心，瑟兰督伊在凯兰崔尔等几位精灵族长者的劝说下代替兄长。原本要直接即位，瑟兰督伊却坚信瑟兰迪尔会回来，宁愿伪装成他等他归来，也不愿人们树立起瑟兰迪尔的铭碑。
时至今日已经快一千年了。在这一千年里，瑟兰督伊原本一个自由自在的游侠，被束缚在林地王国的王座上，竭尽全力维护着王国内所有精灵的生活，对抗入侵的兽人势力、培养莱戈拉斯……他成功伪装成瑟兰迪尔的样子，连莱戈拉斯都被他骗过。
几年前……当然也可能是十几年、几十年前，这点时间对精灵来说实在有些短暂，某天，瑟兰督伊忽然听闻他们的邻居——富有的孤山矮人手上有一套星光白宝石的首饰。
这可不寻常，星光白宝石作为精灵们最爱的天赐珍宝，其重量都以克拉计算。至今发现的最大一组月光白宝石重317克拉，在生成过程中产生裂纹碎裂开，瑟兰督伊于极其偏远的西方发现并将它买下，亲手编入魔力打造出当世唯一一套白宝石首饰，送给他新婚的兄长。
在北方之战中，这套首饰随他长嫂战死而失踪，因为随后瑟兰迪尔也不知所踪，瑟兰督伊在悲恸下对这套首饰本来已经不再惦记，结果却发现这套首饰到了矮人手里。
那群卑鄙的小偷，还谎称这是他们发现、打造的，说瑟兰督伊喜欢的话，要花重金才能买下？瑟兰督伊没当场拔剑砍了这群小贼都算他有涵养了。
他基于对索伦的厌恶警告过矮人别太嚣张，使劲儿外露财富会引来灾难，恶龙向来喜欢这些金闪闪的东西。结果矮人不买账，可劲儿炫耀，加上首饰的事，瑟兰督伊在他们果不其然被巨龙袭击时就没伸出援手——这是肯定的啊，给巨龙一个它满意的宝库，不招惹它，它能在里面至少呆上三千年。反过来说，如果你非要招惹这时候的巨龙，它们会比以往更加危险。瑟兰督伊显然不会为矮人冒这种风险。
大概过后的几年矮人过得很不顺心。瑟兰督伊表示这不关他的事。前阵子他们突发奇想又要去收回孤山，瑟兰督伊也不看好。不过看在他失踪的兄长和已故嫂子的份上，莱戈拉斯这些年也有些叛逆，瑟兰督伊还是想找回白宝石首饰，送给莱戈拉斯缓和一下两人的关系——结果索林拒绝了，还嘲讽他。瑟兰督伊的脾气可不像表面这么好，当场就让人把索林关起来，最好关到死。
但是这群矮人不止怎么回事，背后还跟着一群兽人。矮人从地牢中逃跑后，这些兽人便入侵林地王国想捉住他们。
瑟兰督伊因为早些年北方战争的事，加上他本人不是真正的瑟兰迪尔，这些年都闭门发展，不太参与外界跟兽人的战争。他想着矮人跑了就跑了，首先得确保林地王国中没有残留的兽人才行，便下令封锁国境，不许外人进入，想将可能隐藏在王国中的兽人全清理干净再说……
“只是我的卫队长陶瑞尔，和你的儿子莱戈拉斯，他们俩跑出去了。”只剩下他们几人后，在自家兄长面前，瑟兰督伊就有些松懈了，忍不住抱怨。
瑟兰督伊之前都喜欢独来独往，瑟兰迪尔知道压着他在林地王国这么多年，他肯定辛苦坏了。
“没关系，”他安慰弟弟道，“你教出来的孩子们，也没那么容易遇到危险。我带着两位使徒去孤山，说不定会碰到他们。”
“你……”这么多年他们才重新相见，瑟兰督伊本来还有很多话要跟瑟兰迪尔说。可是他这些年已经成长许多，有些事情，他知道自己不能任性。
所以最终，他退步道：“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就去找你们。”
“嗯，”瑟兰迪尔抱了抱和他一模一样的兄弟，“别担心。”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的托尔：锤子！锤子！
这一章的瑟兰督伊：拔剑！拔剑！
写到尾巴才突然反应过来……囧rz
☆、第63章 龙族
事不宜迟，瑟兰迪尔和弟弟浅聊几句后, 便带着身负使命的零和韦德触发前往孤山。
因为林地王国内不知是否还藏有兽人, 最安全也最快的方法, 当然就是顺流而下, 经过长湖镇去到孤山脚下, 再改骑马，穿过荒废的河谷城进入伊鲁柏。
精灵族特有的尖角小船在河上平稳而快速滑行，湖面上布着白雾, 水中温度似乎很低, 有冰块不时撞击船舷的轻响。
熟悉这一片航线的精灵默默撑着桨, 因为精灵王和神王使徒的存在显得有些拘谨——优雅的精灵当然不会显露出畏畏缩缩的样子, 所谓的拘谨, 也就是比往常更加沉默而已。
周围能见度太低了，在好奇地四处观望了一圈一圈又一圈后, 韦德不得不将目光转移到他的“好盆友”零身上，他不知什么时候弄了一本书, 正埋头苦读？
韦德不禁好奇地凑过去：“你在看什么？”
“书。”零回答。
韦德翻了个白眼, 自己动手去掀书的封面。正好零看的是书的另一边，就随他动作, 根本不搭理他。
在来之前, 菲尼克斯参考瑟兰迪尔的记忆, 给两个使徒灌输了中土的绝大多数语言和文字。然而历史是没有的，因为菲尼克斯自己都不知道亚尔夫海姆进展到什么时候……他已经太久没有关注外界的事。
“中土历史……？”韦德歪头念着书名，“你可真有闲心。”
没意思, 韦德对这种书向来不感兴趣。撑着下巴企图吸引零的注意力：“读这些会让我们的老板更爱你吗？”
零淡淡地纠正道：“是主人。”
“哈，你果然是为了菲尼克斯！”韦德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似的。
可是事实上，谁不知道零就是菲尼克斯的尾巴，头号马仔，菲尼克斯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菲尼克斯出现，零一双眼睛都能粘到菲尼克斯身上。
“你也要忠于菲尼克斯，你是他的使徒。”零告诫，目光从始至终都没离开过书本。
“你真无聊，”韦德觉得跟零聊天一点意思也没有，“哥也很无聊！我们什么时候才到？”
韦德问瑟兰迪尔，可是精灵王怎么会知道这些，于是又看向随行的精灵向导。
“陛下、两位使徒大人，还需要1时。”精灵回答。
韦德掰着手指算时间，在零耳边嘀嘀咕咕嘀嘀咕咕。瑟兰迪尔不好说他，退一步说，韦德也懒得去“关心他”，被韦德大爷关照的待遇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不过零一点也不想要，受不了得抽出一本书按在韦德脸上：“无聊就去看书，别烦别人。”
韦德拿下来一看，又是一本《中土历史》，不过是时间段和零不一样而已。
“好委屈哦……”韦德象征性地拎起书的封面，小小的掀开一点点，“真是的，要不是为了和你有共同语言……哥都好久不读书了……老板说我们得好好相处……哎？第一纪元是什么时候……要跟你有共同语言好难啊……”
零微微侧过身，直接屏蔽掉韦德的唠叨。
他们要去见的巨龙名叫史矛革，在瑟兰迪尔提供的《中土历史》中，有记载着这一支龙族。
它们是早些时候，彩虹桥还未被封印时，从华纳海姆移居过来的。不是华纳神族，它们没有两种形态，在华纳海姆，顶多算是进化失败的“半神”。
但是它们运气很好，它们的先祖格劳龙在菲尼克斯眼前孵化，向菲尼克斯献上忠诚，因为它幼时可爱的外表，和长大后庞大而充满力量美感的身躯，受到菲尼克斯很长一段时间的宠爱。虽然没收作使徒，但是当成坐骑，可以说是使徒之外，陪在菲尼克斯身边时间最长的生物。
后来华纳神族和阿萨神族相互较劲，死亡女神历尽千辛万苦找到菲尼克斯时，两族都伤亡惨重。菲尼克斯愤而封印彩虹桥，剥夺两边神族永生和大部分神力，其他参与的国度和种族也全部遭到惩罚，让原本处于九大国度顶端、隐有领导众生之势的两大神族瞬间跌落神坛。
在几乎所有种族都被菲尼克斯斥责过的背景下，唯有格劳龙所在的龙族幸免于难，还被菲尼克斯安排到亚尔夫海姆定居，实在是令人羡慕的宠爱。所以虽然龙族有些不太好的毛病，但在最开始的时候，亚尔夫海姆的生灵还是接受它们在亚尔夫海姆休养生息了。
可这样的克制直到中庭被巨人袭击，又有了新的变化。正如瑟兰迪尔跟菲尼克斯说过的，索伦从中庭回来后算计亚尔夫海姆众生，意图统一中土成为世界之王。大家好不容易将他打败，没想到索伦又在菲尼克斯的庇护下魂魄不死，更能使唤起龙族来，为兽人延长了生机，让索伦在贡达巴德山另一边又有机会休养生息。
索伦使徒的身份、拥有菲尼克斯力量及庇护的事实和龙族作为菲尼克斯的追随者，也被索伦驱使的现状，都让中土生灵怀疑菲尼克斯已将中土转送给索伦。这么多年，彩虹桥已毁，老一辈被索伦诛杀，新生的亚尔夫海姆生灵没有谁有把握离开亚尔夫海姆去寻找外援，去不了阿斯嘉特，更去不到中庭，只能拼着被菲尼克斯亲自灭族的危险，为了守护自己的种族对抗索伦。
可以说要不是瑟兰迪尔意外穿越过去，菲尼克斯还被蒙在鼓里。他不着急恢复记忆，又不知道亚尔夫海姆被这样对待，等发现的时候，谁知道又有什么令他痛心的变故？
零看完这段历史不由陷入沉思，他对菲尼克斯在中庭发生的事十分介意，从现有的历史，和他之前在菲尼克斯那里看到的菲尼克斯的部分记忆看，在去中庭之前，菲尼克斯对九大国度的掌控力还是很强。不说心智，实力稳稳凌驾于众生之上，行事果断，该惩罚的绝不手软——虽然有格劳龙这样的意外，零猜测也不是史书上写的出于喜爱。
真的喜欢，菲尼克斯应该知道，随着他对生物的影响力增加，生物对他的亲近感也会与日俱增，像韦德和马克，都喜欢跟着他。对于被菲尼克斯养大的格劳龙来说，呆在菲尼克斯身边才是真正的宠爱。被送到亚尔夫海姆？其实是被放逐了才对。
在菲尼克斯的记忆里，他和另一位创世神说要封印自己一部分力量，去体验凡人的生活。然后他可能选择了中庭，零觉得之后一定发生了什么。巨人入侵时的菲尼克斯如果是正常情况下，不会见都不见亚尔夫海姆的战士，要知道，阿斯嘉特和亚尔夫海姆，是唯二两个听从召唤去中庭支援的国度。也一定因为菲尼克斯发生了什么，让索伦觉得菲尼克斯不会管他放肆的举动，回来后想占领此地……
“有声音！”韦德突然推了零一把。
作为向导的精灵愣了一下，而瑟兰迪尔已经先一步看到远方天际间隐约的火光，并问他：“那里是不是孤山？”
“是、是！”年轻的精灵急忙回答。
“是……”
瑟兰迪尔的话还未说完，就听空中隐约传来闷雷一般的低吼，伴着风声和高热，一瞬间从他们头顶略过，一个噩梦一般的庞大的黑色阴影！
“是龙！”瑟兰迪尔对零说。
“酷！”韦德抓住零的胳膊，“真特么酷！”
向导精灵喊道：“它往长湖镇去了！”
“我们过去。”零说。
比起他们的小船，史矛革飞行的速度要快得多得多。巨龙现在满心愤怒，和它滚烫的皮肤、咽喉差不多，它飞出来不仅是要让自己快速降温，更是要顺便弄死孤山脚下的小喽啰，让闯入它巢穴的矮人后悔！当然，等弄死这些喽啰，当初它一个“心软”放走的矮人，它也要全部烧死！
长湖镇年长的居民完全记得当初史矛革入侵时带来的恐惧，几乎在孤山上传来火光的同时，他们已经顾不上和矮人王分享孤山的宝藏，或是回家什么的……哈，别说回家，他们现在的家，也经不起史矛革闲晃一圈。
巨龙俯视着脚下的蝼蚁们，听着他们的尖叫和痛哭，充满绝望的意味，却深深取悦了它。
它分明可以瞬息间将这破败的湖上小镇夷为平地，偏偏要恶劣的戏耍还未逃走的人类，一点点碾碎他们的家园，焚毁他们的希望。
零他们来到长湖镇时，这里已经一片火海。无数幸存的居民乘船、游泳，在巨龙可怕的咆哮声中离开燃烧的城市，已经完全顾不上什么突然冒出来的精灵和旅人。
巨龙停在火焰深处，用它低沉但震耳的声音嘲讽地对某处说着：“你以为你是谁，竟敢和我对抗？！”
它看的方向是某个将倒未倒的木钟楼，瑟兰迪尔优越的视力让他看到那里正站着一个男人。手上提着……矮人打造出来射杀巨龙的黑箭？
别看史矛革个头很大，它的视力其实不逊于精灵，又比瑟兰迪尔更近，自然能把男人手中的长箭看在眼里。这个男人在所有人都逃跑时，还拿着弓箭企图射杀它？史矛革觉得可笑得厉害。但它也记得这种黑色的箭，几年前曾打落它一块鳞片，可让它疼了一阵子。
这么一想，似乎更气了呢。
“那是你的孩子吗？”史矛革邪恶地眯起眼睛，它有个很坏的计划。
很坏很坏，但是它喜欢
男人，和给男人送来黑箭的孩子都被史矛革那双酝酿着火光的眼睛震慑。但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不到最后一刻，又怎么知道完全没有机会？！
史矛革见男人将断裂的弓箭固定在钟楼废墟上，似乎打算用他的孩子当做箭台，仍要对抗它？
可笑！天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