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快到了, ”托尔扶着洛基, “接下来的路我来走吧, 你休息一下。”
洛基抿了抿嘴唇, 没有拒绝，他的体力比起托尔来明显要差些, 哪怕法术天赋高，带着一个托尔瞬移这么长时间也很勉强。
“那你仔细点, 别掉到什么奇怪的地方。”洛基嘱咐。
托尔当然一口答应下来, 他可不是真的没脑子，虽然很想快点见到和雷神之锤同源的能量, 弄清楚这里到底是哪儿, 可瞬移这种事, 是要求施法者必须放平心态的。
托尔带着洛基，当真是极其用心了。可惜不巧的是，他们移动到了伊鲁柏附近, 正碰上回程的史矛革一行。
少年只听一声闷雷似的：“等等。”
接着就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阻住去路，因为速度太快，还把他们撞得直接摔到地上。
蒙蒙亮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黑了，洛基刚这样想着，很快反应过来，不是天黑了，是什么东西挡住了天空。
他们抬起头，看到小山似的棕红色火龙，大地一样的皮肤，凶悍的长相和锐利的爪牙，光眼睛都比他们脑袋还大……是传说中的，龙。
龙这种生物，最早出现在华纳海姆，叫格劳龙。洛基在奥丁的藏书中看到过它的记录，它可以说是天生神力。眼前这个不知道是它的后裔还是旁支，反正不管是什么，对两个未成年的阿萨神族而言，都是十分危险的。
格劳龙和它的后裔们被放逐到亚尔夫海姆的事，书中同样也有记载。他们很清楚，格劳龙和阿萨神族的关系也不怎么友好……
托尔原地一滚挡在洛基前面，手上拿着他还不怎么会用的雷神之锤。
两人戒备又隐含恐惧的样子让史矛革觉得有趣，刚“唔”了一声打算吓唬吓唬这两个小孩，另一边就听到男人疑惑的声音，问它：“怎么了？”
史矛革实在是太大了，零他们骑马在一侧，对另一侧发生的撞击事件一无所知。也正是因为他们三个的存在，史矛革好好的翅膀不能用，一直步行……更不能一口吞掉这两个看起来挺嫩的小孩。其中一个手上拿的东西，史矛革嗅到了熟悉的味道，多年的收藏癖让它的爪子蠢蠢欲动。
不过最终，还是血脉中对神王的敬慕占据上风，哪怕零和韦德只是使徒，也足够束缚住脱缰多年的巨龙。它一展翅膀拦住两个小孩的去路，接着就无视他们，转头对零说：“是两个奇怪的小孩。”
在没看到雷神之锤前，史矛革只是觉得有什么奇怪的气味正特别快的朝这边冲过来，这才用翅膀拦了一下。
洛基隐约听到龙山另一边的说话声，又见巨龙有恃无恐的样子，拉住了想趁机撤退的托尔。
逃跑显然不明智，这条龙的身长，大概就能比得上托尔的一次瞬移了。万一激怒了巨龙，可能下次不会有这样的好运，还能多说几句，有个回寰的余地。
他们听到马蹄踢踏踩地的声音，一名穿着古怪衣服的短发男人出现在巨龙身侧，他们看到彼此，在男人开口前，洛基先做出了彬彬有礼的样子，拉着洛基打招呼道：“日安，先生。我是洛基，这是我的哥哥托尔……”
相比第一个出现的短发男子，他的衣服洛基没见过，后面出现的长发精灵，这个识别度就高多了。也更好，因为阿萨神族和精灵的关系还是挺好的。
“我们来自阿斯嘉特，无意打扰您。”洛基说。
和龙族走在一起的生灵，身份大概不一般。但是洛基不确定他们会不会伸出援手，总之哪怕不帮忙，至少也别伤害他们吧……
瑟兰迪尔的确知道阿斯嘉特，事实上，零也知道，他也更有立场问两个阿萨神族：“彩虹桥已经封印，你们怎么到了亚尔夫海姆？”
要通过彩虹桥，需要有奥丁的许可吧。
洛基一听，知道这个短发男人是三个人中主事的。甚至他说话的时候，巨龙也在一旁没有任何不善的举动，于是更加客气起来：“不瞒您说，我们是阿斯嘉特之王奥丁之子，来到这里实在是意外。”
“唔……”史矛革歪了歪脑袋，嘀咕道，“的确有阿斯嘉特的气味……在我印象里，这个孩子有奥丁的气味……”
史矛革爪子指了一下托尔，移向洛基时，语气就变了：“但你没有，你的血脉中，没有奥丁的力量。”
洛基脸色一僵，史矛革的“嘀咕”落到寻常人耳朵里，整个都是大声嚷嚷了，谁还听不见呢？
“胡说，洛基就是我弟弟！”托尔怒道。
零隐约看到了一些两人的记忆，暂时没怀疑他们谁说了假话。有中庭的托尼、复仇者们，在亚尔夫海姆看到阿斯嘉特的人好像也不怎么奇怪了。在两个小孩的记忆里——这些记忆越近，零看得越清晰，他看到两个少年落到亚尔夫海姆前后的记忆，没有什么问题。
看起来不是菲尼克斯的能力又出问题，这就够了。
“这个的话，”洛基拉了拉托尔的手，让他冷静些，平静地说道，“无意欺骗您，托尔的确是奥丁之子。我的话，是神王菲尼克斯的孩子。”
零：？？？
韦德忍不住道：“马克的兄弟吗？”
零揉了揉额角，拍拍史矛革坚硬的皮肤，对两个少年道：“看来我们确实需要好好聊聊，我是零，菲尼克斯的使徒，主人就在亚尔夫海姆。”
“这是父神的孩子？跟我们一样，还是父神的血脉？”史矛革还在纠结，“我没有嗅到父神的气息……”
“没关系，史矛革，”零看着巨龙，“主人很快会回来的。”
到底是不是，又到底什么关系什么原因，菲尼克斯回来后他们就知道了。这个叫洛基的少年，零在他身上只能隐约感觉到菲尼克斯的印记，不知道是菲尼克斯刻意保护还是别的什么。奥丁的儿子说这是他弟弟，就是奥丁也知道洛基的存在，他们不可能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谎言。
可如果真的和菲尼克斯关系很深，在说自己身份的时候，洛基完全可以直接说是菲尼克斯的孩子。菲尼克斯的名义和奥丁的名字，显然前者在陌生环境中更安全。
唯一的可能就是，洛基知道自己的身份从何而来，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神王之子，所以先不说。
这些关系没真正和菲尼克斯相处过的史矛革是不懂的，不过不妨碍它假装自己懂了——毕竟龙天生就有一张很聪明的脸，有菲尼克斯的使徒在侧，又说父神很快也会亲自过来，它就彻底放心了。
然后忍不住又看向托尔的锤子：“这是什么？我在上面嗅到熟悉的气味，很像我的收藏品。”
托尔被突如其来的“弟弟不是亲弟弟”的消息搞得有些烦躁，只是在洛基的不断安抚中才暂时放下。他也知道轻重缓急，听巨龙的意思，与雷神之锤同源的力量，难道就是它的收藏品？
“这是神王打造的神器雷神之锤，你的收藏是什么？”他问。
“唔，”史矛革眨眨眼，忽然有些气闷，“我的不是武器……只是一块宝石。”
根本不是什么神王打造的，原本史矛革觉得它亮晶晶的很好看很喜欢，现在一对比灰扑扑的雷神之锤，反而觉得亮晶晶的宝石不如雷神之锤稀罕了。
“雷神之锤是由星辰之力打造的……对了！神王陛下在的话，是不是可以送我们回阿斯嘉特？”托尔才反应过来。
“是会送你们回去的，别担心。”零说着，注意到托尔身旁的洛基，相比前者单纯的兴奋和喜悦，洛基的表情就有些晦暗了。
从他说出自己的身份开始，奥丁之子的优雅从容反而就退却了些。
反而有种不满的、幽怨的、苦闷的、悲伤的情绪在心中滋生，被零感知到。
他不知道菲尼克斯到底做了什么，但如果洛基这些负面的情绪被菲尼克斯知道，他大概会难过吗？菲尼克斯一直以来做的事，并没有伤害谁的意图。
“你们看起来很累，和我们走一段，休息一下吧。”零提议。
这么温和的样子让韦德有些吃醋了：“是不是只要跟菲尼克斯有关的你都这样。休息一下吧别担心么么哒”
他一边恶意模仿还一边扭着小细腰，被零瞪了一眼无视掉。
瑟兰迪尔也无视掉。
史矛革也无视掉。
韦德：qaq！
“没关系，真相总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上的。”韦德哼唧一声跟上众人。
作者有话要说： 瘦小的一章，因为被四级
☆、第66章 □□
史矛革既然听了零的话，不再跟矮人较劲, 就好像冥冥中有所感应似的, 伊鲁柏的渡鸦乘着晨光纷纷返回, 不论是站在高地上关注长湖镇战况的矮人, 还是行走中的零他们, 都看到黑色的飞鸟拍着翅膀往孤山飞去。
“父神真的不需要什么礼物吗？”史矛革咂咂嘴，“矮人的宝库里，有很多漂亮的宝石, 还有亮晶晶的金币……”
瑟兰迪尔听了史矛革的话, 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在他印象中, 他们原本还是敌对来着。没想到现在就走到一起了, 甚至还要带着这条龙慢慢往林地王国去……因为菲尼克斯不知道去了哪儿，又什么时候回来, 史矛革也无处可去，总不能丢着不管吧？
“真的不用。”零拍拍大家伙的翅膀。
说起那群矮人, 史矛革现在想想, 又觉得什么地方有点不对劲，它对零说：“在那群矮人身上, 我隐约也嗅到了点奇怪的味道。”
“哦？有什么不对的吗？”韦德好奇地问。
他还真有点好奇矮人和矮人王国呢, 史矛革的一系列说辞, 也证明了它的嗅觉的确异于寻常。从来没听说过通过闻能闻出一个人有没有某种血统的……
“不是闻出血统，是辨别气味中的能量！”史矛革纠正，闻出血统这种说法, 一点也不帅。
权作闲聊似的，零问史矛革：“他们有什么问题？”
“不是他们，是其中一个毛贼，隐藏在阴影中，叫骑桶者，当时只注意到他身上的矮人的味道，没有仔细感觉，现在想想，他身上有一点点父神的味道……”史矛革晃着自己巨大的脑袋，艰难地描述着那种感觉，“有那么一秒、两秒的，像是您身上的父神信物，珍贵、神奇……但更多的时候，又有种黑暗的、阴沉的、邪恶的味道。”
“骑桶者？”零念了一遍，“这不像是名字？”
“他的名头，他身上除了矮人的味道，还有点兽人的味道和精灵的味道，还有鱼腥味，大概最近去过不少地方。”史矛革说。
“他们前段时间闯入林地王国，所以有精灵的味道吧，”瑟兰迪尔猜测，“瑟兰督伊又说他们身后跟着兽人，可能也跟兽人有过摩擦。”
“所以使徒大人，你有没有好奇？”史矛革眨着眼睛问。
“你是想回去再看看矮人的宝藏吧。”韦德拆穿它。
“唔……”史矛革突然伸长脖子，巨大的鼻翼翕动着，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有点可惜的说，“我们不回去的话，那些东西会便宜兽人，那些索伦的爪牙，唔……”
瑟兰迪尔似乎想到了什么，忙问：“有兽人正靠近伊鲁柏？”
“非常多，很多很多……”史矛革说，“索伦一直想要这个地方，但是我又没办法把财宝全部搬走，就没有给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