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黑盾白罐]一线海天》分卷阅读4

    但同时他也不想失去自由,不想被政府或更高的权利机构掌控,所以他必须成为最高的掌权者——一个同时掌控着九头蛇和神盾局的领袖,让所有纷争都在掌控下偃旗息鼓的绝对权威。

    “失去的东西已经回不来了,史蒂夫……”巴基双手握着铁栅栏,近乎于恳求地道,“但我们还可以把握没有失去的东西。”

    “你想说的是交叉骨吗?”

    史蒂夫冷冷地哼了一声,扬了扬眉毛,“但很可惜,他对组织来说非常重要,容不得你私人珍藏,所以很抱歉,巴基,”史蒂夫漠然地摇摇头——“如果你和他都一样执着,我只有用更强硬的方法斩断你们的牵连了。”

    巴基静静地望着史蒂夫,眼里满是不解与惊愕。

    但他并不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用完整的巴基身份对史蒂夫说话,因为他还是执着的,而执着的后果便是让史蒂夫彻底地把“巴基巴恩斯”敲碎,徒留那个只作为武器存在的冬日战士。

    “现在的你很可怕。”巴基慢慢地走回了床边,原位坐下,不再看他。

    可怕,但是史蒂夫喜欢。

    身体被注入的那股奇怪的力量随时随地起着作用,让他感觉自己握着至高无上的权利。他可以随便让任何一个嘴硬的人屈服,尽管他根本没有这么做过,他也胸有成足。

    所以他一开始确实不想折磨这个可怜的改造兵,不想折磨那个瞎子史蒂夫的生死之交,也不想把过去全盘抹杀,毕竟连他也得承认,如果不是在黑暗中徘徊了那么久,哪懂得珍惜现在的光明。

    但朗姆洛的作用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朗姆洛能完成那一件事,一件帮助史蒂夫重拾失去的一切的事。

    独独只有朗姆洛能找到那个人,独独只有那个人拥有一把回到过去的钥匙,而拥有了那把钥匙,他便能救回托尼斯达克。

    于是杀鸡儆猴,就还是要的。

    尤其当朗姆洛反应如此剧烈,而冬兵却以为他拒绝进食便能威胁到自己之际。放过了一个,其他人就会变本加厉。

    所以他们伟大的九头蛇队长要让朗姆洛看到,也要让所有人都看到,心有杂念并违抗自己命令的下场,比他们想象的要惨痛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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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拙笨的坚持

    那场宴会本来就该举办,因为史蒂夫要给自己的新身份正名,也算是正式接纳“九头蛇队长”的称号,那就需要一场类似于加冕典礼的仪式。

    组织内部很少举办那么大型的宴会,因为他们自始至终没有取得最后的成功,没有真正地东山再起与咸鱼翻身,所以总得在黑暗中留一两只警惕的眼睛,就像看守地狱之门的三头犬一样。

    其他的头睡了,也始终要让一个头醒着。

    但这一回不一样。

    内战给复仇者们带来了巨大的伤害,他们不可能在这个车马疲敝的时期对九头蛇发起进攻。何况,内战对敌方势力的削弱也已经是九头蛇庆贺的理由。

    当然,如果仅仅是这两条,九头蛇队长也不会劳民伤财地摆这个浮夸的排场。最重要的还是重新振作组织内部的士气,凝聚他们的信念,也用一两个方法让他们明白——现在领导着他们的人和之前所有的领袖都不一样,这一个,可以做到一切。

    叉骨有自知,所以自他三次请求被驳回,强行顶撞也得到了相应的惩罚后,他开始明白现在所见到的史蒂夫和之前了解的已经完全不同。他所有的经验都得作废,从而将对方当成一个和之前九头蛇每一个领袖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强权统治者。

    他在床上躺了很久,让他无法回神的不是□□过程中把他伤口重新扯裂的不适,也不是□□被粗暴对待残留的疼痛。那些皮外伤他都受过,即使换了一个人他也能够迅速地从混乱的神智中解脱出来。

    但如果对方是史蒂夫,是那个均衡着光明与黑暗双方势力的美国队长,那他转而领导九头蛇只能证明一点——维持了多年的正邪平衡已被打破。

    平衡被打破,必有血雨腥风。

    而朗姆洛也明白,对方没有把自己当成阶下囚一同关进大牢或一枪击毙的原因不是因为他拼尽全力夺取那一管生化武器,他身上一定还有其他值得对方利用的东西——这样东西,是无价的。

    所以他把所有的情绪都压制了下来,花了大约一周的时间,学习着如何闭嘴养伤。当然他也没有开口的机会,因为这一周史蒂夫都没有来。而一周后,传来了组织内部将举办欢庆宴会的消息。

    这是枪口,他得保持安静。他以身体状况糟糕为由,申请不出席晚宴,就像隔壁和再隔壁的战友一样。他不是特例,这么做便不唐突。

    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可以保持冷静,但那个混乱的兵崽子不行。始终没有痊愈的大脑让他随时都有崩溃的可能,而这个崩溃,将交叉骨低调行事的计划也一并打碎。

    冬兵发狂了。有些话刺激了他,让一切开始得很突然。他之前的稳定让他可以和别的犯人一起出来进餐,虽然不会冒险给他解开手铐和脚镣,但史蒂夫说过——“他不会真的发狂,恢复到了这个程度,基本上已经定型了。”

    队长这么说是一回事,队员的理解又是另一回事。

    所以当他打碎分发饭菜的橱窗,抓了玻璃碎片朝另一个犯人的喉管割去时,大家都以为他只是和过去一样,大脑的创伤又一次让思维混乱。

    暴力,自虐,极具攻击性。他就像一台杀戮机器,一下一下地扎着那躺在地上的犯人的咽喉。他只有一边手臂,却丝毫无法降低他的危险性。而后他便用那只**的手摸入创口,从早已血肉模糊的尸体内扯出喉管。再抓着这团肉糊,一步一步走到垃圾桶旁,狠狠地把半截喉管丢了进去。

    他回过头来,面对呆若木鸡的众人。围成一圈的人后退了半步,空气都随着大家加剧的心跳颤抖。

    史蒂夫已经赶到了,就在他安插的监视员于第一时间通知他时,他就放下手中的一切,火急火燎地奔赴现场。

    他看到了冬兵拖着喉管的一幕,也看到了冬兵把喉管丢进垃圾桶的一幕,还看到了众人的害怕,以及害怕背后深深藏着的愤怒。

    对这名叛徒的恐惧与憎恶在敢怒不敢言的情绪中压抑着,压抑到了一定程度,就会丧心病狂地爆发,演化成令人发指的报复行为。

    史蒂夫听闻监察员猜测的冬兵暴走的理由后,暂时阻止了护卫一拥而上的举动。冬兵确实没有发狂,他的意识清醒得很,可偏偏因为清醒,才让他的所作所为不可饶恕。

    “……好像是a1917向他透露了您□□交叉骨的谣言。”监察员说。

    “……虽然我们都不信,但您也知道a1917的嘴巴,他就是那副德行,故意挑衅冬兵来着。”监察员又说。

    “……他们还争执了一会,估计是话里的内容……我们知道都是假的,但可能冬兵当真了。”监察员还说。

    史蒂夫听完笑了,他侧头看了看在一旁对他低声汇报的年轻人,柔声道,“不信?为什么不信?我确实□□了交叉骨,a1917说的都是真的。”

    监察员错愕,不知道总队究竟是认真的,还是仅仅开了个讥讽的玩笑。史蒂夫也没有解释,错开了层层叠叠的人群,走上前。

    他猜得对,冬兵没有发狂。失去神智的人不会因这样的挑衅而怒火中烧,冬兵看到史蒂夫的刹那眼神有一丝闪烁,也证明站在血泊中的不是纯粹的冬日战士,而是假借冬日战士之名大开杀戒,试图逃出监牢与交叉骨见面的改造兵。

    “你要越狱,是吗?”人群给队长让开一条路,史蒂夫右手持着盾牌,慢慢走上前来。

    冬兵的没有回答,捏紧了**的右手。手指关节咯咯作响,可惜他真正有力量的胳膊并不在场。

    “因为我□□了交叉骨,是吗?”史蒂夫又问,又走近了一点。他的脸上没有笑容,但也没有丝毫愠怒。

    冬兵的两腮滚动,牙根也在磨蹭。浅色的眸子里是熊燃的杀意,但即便如此,他也被巴基巴恩斯的理智束缚。

    “所以你认为组织应该允许你和他在一起,继续维持你们的关系,”史蒂夫站定不动,直面杀气腾腾的昔日好友,“让你们谋划着下一次的叛逃,让在场的所有人再一次为你们带来的灾难付出鲜血与生命,是吗?”

    史蒂夫字字珠玑,每一句话都刺在冬兵的心里。可他反驳不了,他不想承认也不想撒谎,他只有一个念头,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念头——

    “……我要见他!”

    史蒂夫已经懒得拒绝了,他不想为一个解决不了的问题多费口舌。当一个人处于某种强烈的负面情绪中时,是不可能用任何大道理开导和缓解的。虽然表现形式截然不同,但他也知道冬日战士与交叉骨双方都具有这类牢不可破的执念。

    那告诉他们现在的立场、身份以及应该抱有的态度,都不再有效。而最直接的方法,便是直接击碎这种执念。

    如果不能双方一并击碎,那就先击碎其中的一个。

    “我会让你见他的。”史蒂夫道,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朋友般的表情,“今晚的宴会,我会让你如愿以偿地见到他。”

    说完,也就在冬兵因这承诺而失神的刹那,史蒂夫抬手一掷,盾牌脱手而出,朝着冬兵的小腹准确无误地击去。

    冬兵吃痛地被撞到了墙上,几名士兵便趁机将之压倒。史蒂夫慢慢地走近,随即朝副手打了个响指,准备好的药剂便打入冬日战士的脖颈。

    冬兵挣扎着想要抬头,可直到他晕厥过去也没有机会再与史蒂夫目光对峙。他想要求证史蒂夫的话,一个眼神就可以求证承诺的真伪。所以纵然史蒂夫没有让他抬头,但在冬兵失去意识前,史蒂夫仍然抬手抚了抚对方的头发,手掌稳稳地摁在冬兵的头顶,给出一个类似回应的举动。

    是的,即使没有眼神的交流,史蒂夫也给了承诺。他一定会让冬兵与叉骨相见,今晚,宴会上,他会让彼此都成为焦点。纵然已变身为九头蛇队长,他也不喜欢说谎。

    何况,如果双方不见面,他又如何手起锤落,准确地击中目标。

    对史蒂夫而言,那一场宴会进行得毫无悬念。

    总会有人把消息带出去,也总会有人把目之所见转述给朗姆洛,而朗姆洛在听闻一切之后,也必然会火急火燎地赶到现场,不顾一切地冲上台去,抱着他的冬日战士,抱着他的兵崽子。

    史蒂夫静静地与朗姆洛对视,嘴角挂着那令人胆寒的笑容。十秒钟过后,他打了个响指,枕戈待旦的士兵便突然从后门冲入,将冬兵牢牢制服。

    他们把冬兵硬生生地从朗姆洛的身上撕开,带走了他。冬兵的眼神恍惚迷离,在被拖出门外之前死死地盯着朗姆洛。

    朗姆洛也盯着他,就在他本能地想朝冬日战士离去的方向动作时,他也被摁倒了。

    他双膝跪地,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冬兵。可他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地再一次对冬兵的遭遇无能为力。他恨透了这种感觉,恨透了。可那汹涌的恨意侵蚀了他,让他变得精疲力竭。

    他是一个特攻队长,一个在九头蛇厮杀了多年的功臣,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雇佣兵,可当面对他唯一在乎的人,他却只能跪在地上,摁在肩膀上的力道很大,让他站都站不起来。

    “我发现你对叛徒情有独钟。”史蒂夫的声音响起,才让朗姆洛从刚才的一幕回神。

    宴会还在继续,朗姆洛却已被率先带离。没有转回病房,也没有关进监牢,现在他在史蒂夫的办公室,正坐在一张价值不菲的皮质沙发上。他的身边有两名全副武装的侍卫,待到史蒂夫进来之后,收起了枪支,带门守在外头。

    “你在组织里关系最好的几个人,好像都是挺有名气的叛徒。”史蒂夫把外衣脱掉,挂在衣帽架上,斜眼看了看呆坐在沙发上的交叉骨。

    为了制造这样的情绪和机会,史蒂夫也放弃了继续的狂欢。他慢悠悠地绕到办公桌后面,拉开抽屉,取出一叠准备好的成员的资料。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朗姆洛的声音沙哑,强忍的愤怒和悲伤让声带震动得很不顺畅。

    史蒂夫错过文稿又瞥了朗姆洛一眼,目光回到了材料上。他清了清嗓子,开始宣读朗姆洛的累累功绩——

    “负责冬日战士开机与关机指令制造的总医师,他好像被你杀了,是吧?皮尔斯让你去做的,他的罪名是将组织的材料泄露出去,让敌方成员获得了销毁指令的方法。”稿件翻开第一页,史蒂夫轻笑了一下,抛出第一个奖杯。

    朗姆洛的眉心动了动,眼睛依然盯着史蒂夫靴子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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