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和太子谈恋爱的风险和收益(原版+精修版)》分卷阅读9

    赵棠心一热,一种强烈的冲动借着酒意涌上来。他一翻身把刘睿压在池壁上,问道:“你成婚后,还会要找男宠吗?“刘睿道:“我不好女色,男宠恐怕是免不了的。”

    赵棠心里那句话便百转千回,就要冲出喉咙——

    反正你还要找男宠,做熟不做生,再找我呀!

    他开口了:“反正你还要找男宠……”

    刘睿等待半天,没有下文,“嗯”了一声。

    赵棠才意识到,男宠二字这样屈辱。这两个字一记耳光,打得他脸皮生疼。妈妈辛苦一辈子,希望他能走出一条新路,如今他有钱有希望了,怎么自己往下流的地方走?

    于是那句话转了一个弯,变成:“……不如我教教你男宠的好坏,免得你没见识,被别人骗!”

    说着,他把刘睿抱到岸边的草地上,借着酒劲,将以前没做的都做了。他舔刘睿的脚趾、后穴、阳物,一遍遍抚摸刘睿的胸口和小腹。刘睿像一条白色的鱼,躺在星空下的草地上,膝盖大张,张口吸气。

    秋夜本是冷的,但温泉的蒸汽令周围温暖如春。不知何处的野桂花香气飘来,和水波、月光一道揉碎,洒进今夜的梦里。

    刘睿的小腿是雪白的,搭在赵棠的肩上,随着律动一晃一晃。没过多久,那脚趾头紧紧蜷缩,颤抖起来。赵棠见刘睿射了,便退出来,抱住刘睿亲吻。

    刘睿几乎死过去,死而复生后,眼睛看向赵棠腿间。那物还硬着。刘睿道:“我帮你。”

    赵棠道:“不用管我。天亮了,你该回去了。”

    赵棠说完这句话,周围便渐渐亮起来,一轮红日跃出山巅。躺在草地上的**少年,因为过于苍白瘦削,并不算很美丽。但那闪烁着水珠光泽的肌肤、瞳孔极大的眼睛都像画一样,印在赵棠心里。赵棠无限心烦,不想细看,一挥手道:“滚吧!以后你走阳关道,我过独木桥。你跟我讲过的事,我都烂在肚子,不会跟第三个人讲的。”

    刘睿深深看了赵棠一眼,把衣服穿好离开了。赵棠坐在草地上发了一会儿呆,突然仰面躺倒,遮住眼睛痛哭起来。

    刘睿走后,荒山和行宫便归了赵棠。山和行宫都值钱,但赵棠无心打理。

    他病了,昏昏沉沉,没有食欲——活了二十二年,他单知道挨饿、受伤是人间最苦的事,没想到被人抛弃比挨饿、受伤更苦。他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能躺着,单是躺着,连呼吸都觉得累。

    他咬牙忍着,知道这是相思病犯了。忍过最痛苦的两天,他便能一跃而起,把心头仅剩的刘睿的影子打散,从此又是生龙活虎的一条好汉。但这病反反复复、缠绵难愈,差一点要了他的命。

    他心平气和地劝自己:“谁让我爹不是东海王呢?”很快又不忿:“我这么好看,喜欢我的人数也数不清,你眼睛瞎了吗?”到了深夜,他睡不着,身体虚弱连带着精神也虚弱。他对着想象中的刘睿低头认怂:“作男宠也行,作外室也行,求求你回来吧。”

    如此煎熬十几天,赵棠瘦了一圈,相思病好了。

    新生活开始了。赵棠遣散哑奴,只留几个扫地做饭的。到月底,他下山买粮食,发现粮价又涨了。他一问,原来全城戒严,人、货禁止出入。

    戒严原因,无人知道。

    赵棠心里不安,感觉要出事。临回山时,他鬼使神差地去黑市买了刀剑弓矢。

    这天晚上,赵棠睡得不安稳。三更外门外忽然一阵嘈杂,踹门声和金属撞击声传来。赵棠拿起床边的刀出去。月光照在院子里,大门震动着,被踹开了。十几个戎装染血的士兵簇拥着刘睿走进来。

    刘睿只着中衣,披散长发,左肩一大片血迹。他被搀扶着,踉踉跄跄走进院中,看见赵棠便呆住了。

    赵棠把刀扛在肩上,冷冷看着刘睿:“这不是东海王的乘龙快婿吗?半夜三更私闯民宅,有没有王法!”

    刘睿一抿嘴唇,一行血从头发中淌下,划过额头流到下巴上,很是吓人。赵棠心一揪,皱起眉挥挥手:“进来吧,有金创药!”

    刘睿被季淮安扶进屋子,躺在床上。衣服解开,血淋林的肩膀露出来,一截断箭嵌在肉里。季淮安拔不出来,赵棠拿着小刀走到床边:“帮我按住他。”

    季淮安按住刘睿的肩膀。赵棠把小刀在火上一烤,刀尖刺进伤口,划个十字。他两指夹着染血的箭杆,一拔。一小股血喷出来,刘睿的身体像离水的鱼一样弹了一下,叫声凄惨。

    赵棠擦着手上的血,既心疼又得意,想:“你的东海王岳父呢?你的嫣儿呢?落难时肯收留你的只有我。”

    刘睿失血过多,昏过去了。赵棠给他包扎好伤口,见季淮安失魂落魄地坐在门外台阶上,便走过去问:“喂,出什么事了?”

    季淮安道:“南后那贱人!陛下昏迷多日,鸿胪寺已开始筹备葬礼和登基大典,可那贱人竟假传圣旨,说殿下血统不纯,不该为君,赐三尺白绫令殿下自尽。我们折了二十多个弟兄,才把殿下带出来……眼下洛阳戒严,北军正在挨家挨户搜人……唉!”

    赵棠道:“废了睿睿,谁当新皇帝呢?”

    季淮安道:“南后有身,太医说是小皇子。”

    赵棠道:“我记得睿睿说是小公主。”

    季淮安惨然笑道:“事到如今,是小公主,也得变成小皇子!唉,殿下本来有机会除掉南后的!”

    赵棠想起那次集市遇刺,摸摸下巴,想:“要是睿睿告诉皇帝,不光老季完蛋,我恐怕也……皇帝说睿睿啊,救你的这位壮士是什么人呀?派人一查,我还有命活吗?”

    第10章

    二人一时沉默。

    忽然,门内响起叫喊声。赵棠和季淮安立刻回房。房中灯火幽暗,照得刘睿脸皮蜡黄,豆大的汗珠从他脸上滚落。他闭着眼,还在梦魇中,挥舞着没有受伤的手臂,叫道:“城破了?黄巾军……黄巾军……大汉亡了?”

    赵棠和季淮安一左一右按住他,不停安慰。刘睿睁开眼睛,瞳孔极大,还茫然着。那茫然的目光落在赵棠脸上,蓦然爆起厉光,他用力推赵棠:“赵棠快走,要活着,不要死……”

    赵棠道:“活着都看不住你,哪敢死?”

    刘睿慢慢闭上眼,握住赵棠的手:“活着就好……你还活着……真好……”

    赵棠三言两语把季淮安打发去隔壁,自己端了热水,绞了巾子,给刘睿擦汗,夜里就睡在床靠外的部分,衣不解带,方便照顾对方。

    然而刘睿睡不安稳,不停翻身说梦话。赵棠惊醒了,点亮油灯,见刘睿紧闭双眼,泪水顺着鬓角流到枕头上,清清楚楚地说道:“既然重来一次还是要亡国,为什么要重来?”

    赵棠心惊肉跳,如今虽然大汉危机四伏,但是谁也想不到亡国上面。而刘睿说这个词,已不是第一次了。他摸摸刘睿的额头,滚烫;便找来湿巾擦刘睿的手心脚心。刘睿还在哭。赵棠解开包扎,棉布被血浸透,伤口周围有白脓。赵棠心一紧,穿上鞋袜,去马厩牵马,走到院门口,一把刀插在墙上,拦住他的路。

    季淮安从墙后走出:“你要去哪儿?”

    赵棠道:“采药!”

    季淮安道:“此乃非常时刻,谁知你是不是去告密?”

    赵棠道:“那你跟着我,你跟着,我行不行?”

    季淮安略一思索,收了刀,令人牵来一匹马,真的跟着赵棠。

    赵棠不理他,出了行宫便往后山去。后山杂草丰茂,草药也不少。赵棠出来急,衣服单薄,被暮秋的夜风吹得连打喷嚏。好不容易到达后山,他跳下马,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燃枯枝,趴在地上一寸一寸寻找清热止血的草药。

    季淮安立在一旁,抱着刀,疑道:“这些草药能治伤?万一有毒怎么办?”

    赵棠爬起来,捋起袖子在手臂上咬一口,血痕宛然。他把草药嚼碎敷在伤口上,道:“行了吧?要有毒,我先死。”

    季淮安仍不放心:“你字都认不全,怎会懂医术?”

    赵棠嗤笑一下,开始解腰带。

    季淮安厉声道:“你干什么!”

    赵棠把腰带扔在地上,抓住衣襟,左右一拉,露出遍布伤疤的身体。他十一岁离家后,为了活命,当过小偷、乞丐、强盗,去斗兽场后受伤更是家常便饭。那些伤疤,好几处是致命的,靠着半吊子的医术,他自己把自己从鬼门关内拉回来。

    赵棠道:“官老爷,小的要是不懂医术,早死十回了。”

    季淮安一脸尴尬,皱着眉道:“快穿上,你毕竟是殿下的人,要检点。”

    赵棠道:“我他妈又不是黄花大闺女。“想了想,又笑道,“也不是黄花大老爷们,十年前就不是了。”

    季淮安,大抵是被他的不要脸震住了,目瞪口呆地站着,回去后再也不敢说三道四了。

    回行宫后,赵棠给刘睿清理伤口,敷上草药,重新包扎。折腾到半夜,他累得快散架,爬上床亲亲刘睿的脸蛋便睡着了。

    次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刘睿不在床上。赵棠心一慌,走出门问下人,才知道刘睿在书房。他走到书房,见刘睿、季淮安和几个衣着稍好的禁卫围桌而坐。刘睿**上身,左肩裹着白布,只披了一件外袍。他指点着书案上的一副舆图——舆图是现画的,山川郡县、驻兵乱党都标得清清楚楚。刘睿倒拿毛笔,笔杆指向一处:“只要到了清河,借到兵,我们返回洛阳。纵然南后能变出一个小皇子,奶娃娃如何能服众?”

    赵棠听着刘睿分析诸侯、外戚、朝中大员,既听不懂,又莫名心颤。

    刘睿分析完,松一口气,抬头看见赵棠。阳光正照在刘睿脸上,刘睿微微一笑,耀眼夺目。

    赵棠走进去,说道:“打算去清河?洛阳出得去吗?”

    这群人除了季淮安,都不认识赵棠,听他不请自来的发言,均出吃惊表情。季淮安道:”我们乔装混出去!“赵棠嗤笑:“馊主意!你们这模样,一看就当过兵,乔装瞒得过谁?”

    季淮安皱眉:“那你有良策?”

    赵棠道:“地上不能走,地下能走。地下的路直通城外洛水岸,以前我偷偷进出洛阳城,都是走地下。”

    众人傻眼,刘睿迟疑道:“地下……有路?”

    赵棠道:“排水沟渠啊,不光有路,还有很多人住在里面,可热闹了。”

    众人面面相觑,赵棠才知道这群庙堂上的老爷,对穷人的生活是一无所知。他把地下好好描述了一番,末了刘睿拍板:“若地下有路,便是最安全的路了。我们得尽快离开洛阳,越快越好。”

    太子发话,一干人再无异议。赵棠熟悉地下情况,理所当然成小头目,吩咐众人准备行囊。药材、干粮、武器、乔装的衣服……一切都匮乏。三天之内,赵棠冒险下山采购了四趟。

    山下乱得不能再乱,集市关闭,粮价飞涨,只有黑市还开门,物价高得离谱。街上几乎没有百姓,全是巡逻的士兵。他们手拿画像,见人便问,一句话答不对便要抓起来。

    幸好赵棠镇定,顺利通过了。

    三天后,万事俱备,众人换上便装,预备晚上出发。

    夜还没到,赵棠紧张得心怦怦跳,在院子里窜来窜去。忽然季淮安把他叫到暗处,给他一把刀。赵棠疑惑地看季淮安。季淮安道:“这是秋霜,削铁如泥,殿下赐我的。”说完,把赵棠腰间的刀抽出来,把秋霜插回:“晚上一旦有什么不测,你离殿下最近,一定保护好殿下。”

    赵棠心一紧,点头笑道:“那自然,我媳妇嘛,拼了命也得保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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