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来跟本宫谈恋爱/母后,来跟臣妾谈恋爱》分卷阅读6

    谢宛倩缓缓的睁开了眼,一直端放在大腿上的双手慢慢的抬了起来,双手的无名指和小拇指,都戴着蓝紫色镶了金和宝石的指套,为了能够将碗稳稳的拿住,只得翘起这四根手指,用余下的手指,左右将碗箍在了双掌之中。

    粉唇凑近碗边,小小的抿了一口,酸涩中不失甜意,满意的点了点头,继而一口气喝光了碗中的汤饮,接过丝巾擦了擦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番动作,原本光洁的额头片刻间冒出了细密密的汗珠。

    “主子,要不在命人搬一块寒冰来。”花麽麽拿过一旁案几上的丝绸扇,一下一下的替谢宛倩驱热。

    都说心静自然凉,以前到哪都有空调无法体验这句俗话,如今体验了一把谢宛倩已经可以确定,这话也只能信一半,她已经静的不能在静了,对面的冷风也不曾间断过,可还是如同深处火炉一样:“宫中可还有额度?”虽然这后宫还有三宫六院,但谢宛倩的性格向来是这样,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从来都不会生出任何染指的心。

    “母后所需差人置办即可,无需理会额度。”梁诣博嘴角带着笑意,走到谢宛倩身侧的另一半软榻上坐下,手肘搭在案几上:“今日琐事繁多,如今才得空前来给母后请安,还望母后莫要怪罪。”

    “皇帝哪里的话,国事自当为首,哀家岂会怪罪于你。”谢宛倩眉眼微弯,她这幅身体的原主人,虽然跟太子年纪相仿,但因为辈分的关系,此刻谢宛倩微弯的眼眸中饱含慈祥。

    “母后如此宽宏,实乃朕之福。”梁诣博起身,抱拳对着谢宛倩行了个礼,跟着又重新坐了下来:“夏季正值酷暑之际,如今琐事已了,边境胡民惧朕梁国之威不敢造次,横竖无大事可言,朕打算前往避暑山庄,念及母后素来惧热,特前来询问母后,是否愿随朕一同前往。”

    “嗯,皇帝有心了,如此,便随皇帝之意办吧。”谢宛倩端着太后的架子,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已经笑开了,虽然古代没有空调,但既然能叫避暑山庄,那肯定是一个凉爽的地方,怎么都强过现在。

    “那朕便去着手安排,母后亦准备一番,三日后出发。”梁诣博退出了天颐宫,坐上皇撵十指一下一下的敲击着龙椅扶手:“传朕口谕,将军千金陪驾同行。”

    “遵旨。”

    “乒乒乓乓——”将军府的练功房内,刀剑棍棒敲击声不断传出,时不时还能听见几声娇喝,梁冰看见梁振伦出现的破绽,双眼一亮,手中短棍去势一变,朝那一处破绽直直刺去,但是结果跟她的预想有着天壤之别。

    刺去的短棍被梁振伦一个侧身轻轻松松的躲了过去,下一秒梁振伦的短棍猛地对着梁冰的头颅劈下,梁冰一时半会不知道怎么应对,眼看着短棍就砸在她头上,结果擦着她的头发转了个方向,轻轻的落在了她的肩头。

    梁冰的婚事是先皇所赐雷打不动,不管怎样梁振伦都不会对梁诣博袖手旁观,只不过是想多晾几日,没想到跟梁诣博吃完饭的第二天,梁冰就找到了他,请他娶骁骑营演几天戏。

    对于梁冰的举动,他虽然不意外但也没有多想,不过倒是借着这个机会,让梁冰答应了他一个条件,从而有了这近半个月的训练。

    梁冰这个身体本就有底子而且还不弱,只是头两天稍微适应了一下。每天训练接近尾声,梁振伦总是以验证成果之名和她对上一对,每每她疲惫不想打的时候,梁振伦总是会露出破绽,可每一次破绽之后她总会是以败局收场。

    看着梁振伦脸上那一抹狡黠,梁冰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她越是这样,梁振伦就越开心,收了短棍,梁振伦拍了拍梁冰的肩:“哈哈哈,无碍无碍,明日继续,继续。”

    梁冰肩膀一动,滑落了梁振伦搭在肩膀上的手,气恼的瞪了梁振伦一眼:“哼,父亲每日都如此,可有意思?!”

    摇了摇头,梁振伦语重心长:“用兵之道为乍,若敌人信了那便手到擒来,两人对弈之时亦是同理,若武学抵不过对方,智取自然当是上策,冰儿切记在心!”

    这番话说明,梁冰这才明白了梁振伦的用意,原来他是怕日后自己女儿在宫中吃亏,变着法让她学会一切自保的能力,强身健体是一方面,主要还是这计谋,居然想出用兵法去教梁冰,当真是为梁冰操碎了心,心中动容,气恼的情绪降了下去,语气也和善了不少:“冰儿记住了。”

    “将军,小姐,鹿公公前来宣读圣旨,此刻正在大厅。”管家瞧了瞧练功房的门,嗓音沉沉,略含鼻音。

    “嗯,随后便去,切莫怠慢了。”梁振伦吩咐了一句,拿过梁冰手中的短棍,将两把短棍摆放在武器架上,拉开了练功房的房门:“冰儿速去换身衣裳,随后前去大厅。”带着一身臭汗,朝大厅的方向离去。

    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梁冰的额前散落的发丝,早已被汗水浸透贴在了脸颊旁,她把碎发佛到了耳后,低头闻了闻,鼻翼只煽动了一下,就立刻把头抬得老高:“小穗,小萱,快!被浴汤!”

    等梁冰沐浴完已是半个小时之后,鹿公公正在大厅喝茶,和梁振伦有一搭没一搭的不知道聊些什么,看见梁冰之后,还没等梁冰跟他大过招呼,就立刻拿起了放在一旁的圣旨,站起身提高了嗓音:“圣旨到,梁冰接旨。”

    这一嗓子,不管是厅堂里的,还是院子里的,一个个的都跪了下来,等着圣旨念完才重新站了起来:“圣旨宣读完毕,咱家回去复命,小姐好生准备,三日后伴圣驾而行。”

    “章安,送送鹿公公。”梁振伦替梁冰接过圣旨,对着管家道。

    “父亲在想什么?”梁冰察觉出了梁振伦的沉默,下意识的问了句,但梁振伦却没有回答,只是卷了卷手中的圣旨,既然不愿意说,梁冰也不探究,告了退,领着丫鬟回房间开始收拾东西。

    “小姐,听闻避暑山庄甚是清凉,沿途的风景亦秀丽绝伦,这番前行定是能大饱眼福呢!”小穗眼里泛着光,这光芒乍一看比阳光还刺目,边说着手中边动作,那样子激动的不行。

    “我有说带你去么?”梁冰故意板着脸,淡淡的扫了小穗一眼,瞧着小穗先是一愣,紧跟着情绪一落千丈,先前的欣喜不复存在,整个人失落的无以复加,梁冰的眉眼慢慢的万了,另一旁眼尖的小萱瞧见了,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小穗偏头疑惑的看着小萱,余光又偷瞄了瞄梁冰,发现梁冰嘴角也噙着笑意,瞬间明白了过来:“哎呀,小姐怎的这般逗趣奴婢。”脸羞的通红,娇嗔着咬着下唇,微微跺了跺脚。

    “哈哈,小穗这样子倒是可爱。”梁冰笑出了声,戳了戳小穗的脸颊,转身走向衣柜:“衣裳不要带多,换洗的几套便够了,一切从简。”

    “是,小姐。”小萱应了声,肩膀撞了撞小穗,捂着嘴又笑了笑,这才着手去收拾其它物件。

    半个小时不到,东西都收拾妥当了,两个丫鬟告了退,回房间收拾各自的衣物,梁冰则躺在床榻上舒展筋骨,怀中搂抱着柔软的枕头。

    说实话她也没想到梁诣博才登基不久,就会放下朝政前往避暑山庄,不过眼下转念一想,怕是梁诣博也是想兵行险招,引出暗中的势力,彻底拔掉这颗深藏的坏牙以绝后患,毕竟,任谁都不喜欢过那种整日担忧性命的日子。

    刚才梁振伦的沉默不语,估摸着也是想到了这一层,恐怕这会儿梁振伦已经在安排随队的护卫了。

    这次梁诣博让她伴驾前行,估计也是因为她准皇后的这个身份,为了避免落人口舌才有了这个举动,毕竟她跟梁诣博的合作,只不过是现代的形婚,名义上的夫妻,双方之间承诺互不干预,梁诣博保证她皇后的地位与将军府的无忧,她则保证将军府只忠于梁诣博。

    梁冰翻了个身,大腿压在了枕头上,脑袋里开始计划,怎么在路上拖延梁诣博的行程,趁机查探查探,有没有能够让她穿越回去的特殊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若要掰弯直女,先要了解对方,然后一步一步攻克,然后找准时机,然后一举拿下!这一切都要时间,所以大家不要着急呐(只是个人认为哈,实际上没有用过。)

    第9章 第9章

    艳阳高照,皇宫里号角震天,最靠近宫门口有一身穿盔甲的将军,此人虎背熊腰看起来很是壮实,在这将军的身后则是数百士兵,这些士兵背脊挺得笔直,显然是受过严格训练的,整整齐齐的排列着,无声无息竟显皇家威严。

    这数百士兵,被最前方的将军领着,浩浩荡荡的出了宫门,仪仗队紧随其后,两辆黄顶马车缓慢前行,为了保证后方太后的安危,梁振伦手下第一大将,陆仟领着一千兵马殿后。

    这队伍行到将军府门前停了下来,早就得到消息的梁冰,已经候在了门口,梁振伦和古维然一一见过之后,梁冰才领着两个丫鬟跟梁诣博和谢宛倩一一请安。

    谢宛倩左手虚抬算是搀扶,瞥了一眼停在一边的马车,想了想梁冰和两个丫鬟都是女子,自己的马车又极大,位置空的很,于是开口道:“冰儿便与哀家同坐吧。”

    她的眼神很柔和,不似面对梁诣博时那样的毫无情绪或慈祥,看起来就像是很喜欢梁冰一样,实际上只有她自己清楚,除了代替原主人赎罪之外,更多的是因为梁冰的样貌,让她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感到亲切,让她感到并不是一个人。

    每当夜深的时候,她总是会忍不住回想,回想那一天在片场的情形,虽然和梁冰是竞争对手,但也还是忍不住想要知道这个和自己一样触电的人,最终怎么样了,这或许就是命运所产生的纠葛,心中除了争胜的心以外,多了一些以往没有的关心和期盼。

    “谢太后。”梁冰福了福身,身后的两个丫鬟转身返回马车,片刻之后,拎着三个蓝布包钻入了谢宛倩的马车。

    “起驾——”鹿公公一直注视着这头的动静,两个丫鬟进入驾撵后他稍微等了会,见再无它事朝梁振伦和古维然点了点头,扯着尖细的嗓子大喊了声。

    车夫轻甩了一下手中的缰绳,马蹄声起继续踏上了行程,谢宛倩看着依旧拿着布包有些局促的两个丫鬟继而又放柔了一些:“拎着作甚,花麽麽你且安排一下。”

    “谢太后。”小穗和小萱异口同声,把蓝布包递给对她们伸出手的花麽麽:“有劳花麽麽。”两人低着头,欠了欠身,还是局促着。

    “这里都是自己人,无需多礼,便和以往那样即可。”谢宛倩记得原主人的记忆里,虽是有意接近梁冰,但在事情没有挑明之前,她们的关系还是很和睦的,丫鬟亦不会顾及太多,在谢宛倩面前倒也放的开,整日端着太后的架子她也是累的很,私心里到是想向记忆里那样放松放松。

    “太后如今身份不似从前,怎可乱了礼数。”梁冰端坐着,背脊挺得笔直,她既然是个失忆的人,自然就不会有过多的情绪流出,恭敬不变。

    掩藏身份本来就很累了,还要在这身份上追加一个,以前演戏好歹还有休息时间,可如今连口喘息的机会都没有,谢宛倩已经不想在演了,至少这追加的身份她不想演了,佯装生气语调忽的拔高:“即是知哀家身份,却忤逆哀家之意,冰儿的胆子,倒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臣女不敢,只是担心若是传出去了,会被人笑话臣女不懂礼数,失了尊卑。”梁冰起身福了福身,态度比之刚才又恭敬了不少。

    她询问过小穗谢宛倩和原主人之间的事情,猜测两人应是胜过闺蜜疑似情侣,也正因为有这样的猜测,她才会毕恭毕敬,甚至是刻意疏远,她不想成为另一个人的替代品,就像她不会把眼前的人,当做她认识的那个谢宛倩去对待一样。

    “如此说来,倒是哀家的不是了。”谢宛倩有些无奈,揉了揉眉心,挥挥手,轻叹了一声:“罢了罢了,随你罢。”缓缓的靠在了身后的椅背上,手肘撑着软垫,手背托着脸颊疲惫的闭眼静休。

    梁冰重新落座,抬眼便见到了这一幕,柳眉微微蹙在一起,闭上的眼睑遮住了那光华流彩的褐色眼眸,高挺的的鼻梁下,粉色的唇紧紧的闭合在一起,被托着的脸颊略微便了形,白皙的如玉般的肌肤,被夏季的炎热染红,疲惫的样子让人忍不住心疼,生出一股想要将她拥入怀中,好好疼爱的情绪。

    一如她第一次见到谢宛倩时生出的感觉,那一次谢宛倩也像现在这样,只不过坐的是片场的休息椅并非这华丽的锦缎软椅,身上穿着的也不是这绣着八宝平水的锻纱,而是一件纯白色的t恤。

    记忆中的画面和眼前所见到的这一幕重叠在一起,让梁冰一时之间有些恍惚,有那么一霎那让她觉得,这人就是她认识的那个谢宛倩……

    “小姐……”梁冰望着谢宛倩发呆的样子,引来了花麽麽好几次侧目,小萱轻唤了几声,见梁冰仍旧出神,情急之下只好轻晃了晃梁冰的肩头。

    被人打断了思绪,梁冰失焦的眼逐渐恢复了神采,看出花麽麽眼里的探究,报以歉意的微笑,转过头将视线落到了窗外,无声息的平复着跳动异常的心。

    “到哪了?”为了不吵到谢宛倩休息,梁冰把声音放的很轻,瞥了一眼一直盯着窗外未曾挪回视线的小穗。

    “回小姐,已经出了国都!”小穗脸上的欣喜怎么都掩饰不住,说着话还不断的指着窗外,兴奋的恨不得大声喊出来:“小姐你看,那,那,还有那!”

    炎热的日光下,远处橙色的光芒,覆盖着河面,波光凌凌的似是繁星闪耀,不时有鱼儿蹿跳出水面,开合着小嘴煽动着双翼,扑通一声又落进了水里。

    河岸边三三两两的树上,开满了纯白圣洁的栀子花,在橙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芒,可这光芒却抵不过,那被簇拥在最中间,绽放着同这炎热一般无二,火红之芒的凤凰花。

    那叶如凤凰之羽,那五片花瓣如丹凤之冠,这凤凰花树再这些树中最为巨大,被簇拥在中间,昂首俯瞰着四周的朝拜。

    忽的一声鸣叫响起,紧接着婵鸣一声连着一声,这声音此起彼伏,似是某种旋律,听入耳里没有往常那般惹人烦闹,反倒是有些惬意。

    眼前的景色谈不上美不胜收,却也是心旷神怡,许是小穗未曾见过,才这般的按耐不住,梁冰失笑,戳了戳小穗的脸颊,将车帘拉了下来:“莫扰了太后歇息。”

    小穗这才发现谢宛倩熟睡了,惊的猛的捂住了嘴,忙不迭的连连点头,大气也不敢喘一个,生怕吵醒了熟睡的人。

    梁冰摸了摸小穗的头,跟着也靠在了椅背上,闭目开始休息,不知道是不是这马车摇晃的频率,不一会儿她的呼吸就平稳了下来进入了梦乡。

    再次醒来时马车已经停了,她缓缓的睁开眼,眼中存有刚醒时的迷茫,眨了眨后这迷茫便消失不见,头动了动蹭了蹭那靠起来软硬适中的枕头,但却并没有起身,开口询问:“到哪了?”

    “到驿站了。”这声音从梁冰的头顶传来,柔柔的听着舒服的紧:“都下去忙活了,想来一会儿布置好了,便也能下去了。”

    梁冰蹙着眉,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声音不是小穗也不是小萱,视线在马车内一顿寻找,这才发现两个丫鬟已不见了踪影,抬眼一看白皙的脖颈精致的下颌,怎么和梦里的那么相似?视线落到上首,谢宛倩不见了踪影,再往下垂,那绣着八宝平水的锻纱,不正是谢宛倩穿的那件吗!

    猛的一下坐起身,朝旁边挪了挪,跟着站起福了福身:“臣女无意冒犯太后,还望太后恕罪。”

    “无碍。”谢宛倩揉了揉肩膀:“方才马车停下,花麽麽与两个小丫鬟便忙着去了,哀家见你身子渐落,虽是软椅磕了头亦是不好的。”

    “有劳太后费心了。”梁冰心中动容,瞧着谢宛倩揉捏肩膀,犹豫了一会向前踏了一步:“让臣女来吧。”说罢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在那肩上,时轻时重的揉捏着。

    谢宛倩闭目享受着,睫毛轻颤如蝶翼,飞落在梁冰的心湖,落在那湖面上轻轻带起一番涟漪,惹得平静的湖面,一圈一圈的荡漾了开来。

    “太后,已经收拾妥当,可以下车歇息了。”花麽麽的声音如同惊雷,劈在梁冰的脑海里,震慑住了心神,荡漾的湖水也瞬间归于平静,收了手,梁冰恭敬的退到一边,望着谢宛倩的背影,暗自抚了抚胸口,又一次将眼前人当做了心中人,摇了摇头挥去了念头,跟随着谢宛倩下了马车。

    这驿站有三层,如今四周布满了随行的士兵,梁诣博的马车停在她们的前方,人确已经站在了驿站门口:“母后,冰儿,一日的舟车劳顿怕是累了,房间已布置好,且先歇息片刻,待晚膳时朕在命人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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