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韩司恩》分卷阅读133

    大宴宾客倒不至于,毕竟京中没有几个人喜欢他,他也没必要这么高调。

    只是以万安侯府的名义让人在京中施馒头一个月倒是可以做的。

    韩司恩和白书成亲的那天,姬洛到了,靖国侯府的王老妇人带着自家的人也到了,还有就是雍郡王府一家。

    靖国侯府的王老夫人当然不满意这门荒唐的亲事,但是她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多说什么,所以在接到韩司恩的帖子时,她妥协了,以长辈的身份接受了他们。

    京中韩家二房的张氏和三房的文氏好不容易自己凑够了银两从天牢里把自己赎出来了,听到这个消息,私下里把韩司恩狠狠诅咒的一番。

    他和白书在一起就在一起,还弄什么百年之后爵位收回,不然他们还有希望过继给韩司恩一个孩子。

    柳氏也说了句这太不像话了,便被韩悦文给阻止了。

    韩悦文知道自己身份不便,在韩司恩和白书好日子这天并没有前去,但他还是让赵奕准备了一份自己目前能拿的出的最好的贺礼,送入了万安侯府。

    他不知道韩司恩会不会收,但还是送了。

    东西韩司恩接了。

    白书和韩司恩的亲事在时间上来看是非常的仓促,比着普通人少了很多程序,好在他们本就同一般人不同,对这些形式也并没有太看重。

    成亲这天,韩司恩和白书是一起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没有人盖着头,他们是平等的。

    当韩司恩和白书共同穿着红色的衣衫跪拜成亲时,韩司恩是非常庄重的,他活了几辈子,只成这么一次亲,自然是诚心诚意的。

    就像白书说的那样,韩司恩其实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他决定了和白书在一起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会把所有的温柔都给白书。

    就算是感情不深刻的时候,他还是会尽量把事情做到最好,不亏待那个一直跟在身边的人。

    他不知道该怎么宠一个人,所以只好用最笨的方式,把自己认为最好的,和白书想要的东西,都拿给他。

    成亲这天,白书喝了很多酒,一个人喝了两坛子,他是高兴的。他以为自己和韩司恩在一起已经是非常幸运了,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天竟然能和韩司恩光明正大的成亲。

    至于子嗣什么的,除了韩司恩这辈子他谁都不要,自己又不会生,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有期待过。

    韩司恩和白书成亲不过继子嗣,在某种程度上直接杜绝了日后有心人想走他这边的捷径,用一个孩子换一个侯府什么的。

    当天洞房花烛夜时,白书紧紧抱着韩司恩,在激动的时分,他眼角有泪水滑落,他一直死死的抱着韩司恩,紧紧的缠着他,像是要把两人永远镶嵌在一起那般。

    第二天,两人自然是起晚了。两人醒来后,都觉得肚子饿的厉害,好在府上的下人都心知肚明,早就准备好了东西。

    两人用过东西后,韩司恩看着白书道:“你随我一起进宫。”

    白书抬头道:“我去方便吗?皇上不会想看到我的。”

    他有自知之明,皇帝厌恶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喜欢他,他不想让韩司恩为难。

    “没关系的,皇上既然这个时候给我们赐婚,那就是想通了,想让我带你去看他。”韩司恩轻声道。

    白书点了点头。

    两人入宫去拜见皇帝时,姬洛正在皇帝身边,房内一股浓郁的药味混合着香味,闻着就难受的不行。

    皇帝这一个冬天瘦了很多,小肚腩都瘦没了,更不提苍白的脸颊,气息不稳的呼吸声了。

    皇帝自打病了之后天天在床上躺着,现在看到了韩司恩和白书勉强坐起身。

    大概是韩司恩在场的缘故,他勉强对着白书说了几句象征意义的话,然后他道:“太子和白书都出去吧,朕和韩司恩单独说说话。”

    姬洛和白书行礼退下,最后连元宝也退下了,空荡荡的大殿内就留了皇帝和韩司恩两人。

    皇帝怒视了韩司恩一眼,语气酸酸道:“这下满意了吧。”

    韩司恩看着皇帝道:“谢皇上。”

    皇帝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道:“谢朕做什么,说实话,你上次求朕赐婚的时候,朕真想给你们赐死。”

    韩司恩笑了笑没有说话。

    皇帝看着他的笑,神色有些恍惚,他其实并没有打算给韩司恩和白书赐婚的,他觉得太滑稽了。

    但是这些天他病了时,时长梦见王瑛,梦到王瑛失望的看着他,他想抓着王瑛的手,但是最终什么都没有。

    最后皇帝想,算了,成全韩司恩吧。他不成全,等姬洛登基为帝后也会成全的,这种事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都安在自己头上得了。

    至于姬洛,自己曾经就对不住他了,现在就给他一个完美的帝王之路的开始吧。

    想到这里,皇帝咳嗽了几声,他觉得自己的胃热的厉害,他捂着心口慢慢的躺下,最后在感到有人为他掖被角的时候,他拉住那人微凉的手,低声喊了声:“阿瑛。”

    他觉得自己声音很大,其实在韩司恩看来,他只是动了动嘴唇,一点声音都没有传来。

    韩司恩看着皇帝的手,然后缓缓的抽了出来,他淡淡道:“皇上,微臣不是皇贵妃。”

    皇帝因这话睁开眼,他怒视着韩司恩,心想,朕都快死了,你就不能顺着朕的意思行事,嘴上说点好听的让朕开心下。

    韩司恩看着皇帝认真的说:“皇上,微臣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但是若是因为思念皇贵妃病成这模样,皇贵妃大概是不喜欢见到这样的你的。”

    在韩司恩看来,皇帝这病就是心病,他觉得因为当初自己的懦弱害死了王瑛,后来又被所谓的被抛弃的仇恨迷了眼,还把两人的孩子当做不存在那般报复了十几年。

    一切真相大白时,皇帝面上不显,心里却时时纠结难受着。

    总觉得王瑛在看着自己,对自己特别失望,甚至奈何桥上都不愿意等自己了。加上姬洛虽然面上不显,心里对这个父皇还是有芥蒂的。

    皇帝天天这么想着念着可不就觉得是真的,成了心里的一块病了。

    自古心病难医治。

    皇帝因韩司恩这不客气的话觉得自己心口疼的倒出气,他指了指门口,嘴里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是还是可以清楚的看到他说了一个滚字。

    韩司恩从善如流的出去了。

    大殿外面,白书正在问姬洛有关温泉的事,看到韩司恩出来后,他脸上露出一个极好看的笑。

    不知道是被韩司恩气着了,还是心口疼的太厉害,皇帝在韩司恩离开皇宫后,吐了几口血,吓得进来服侍的元宝尖叫着喊了声召太医,整个皇宫因此鸡飞狗跳的,好在皇帝最终被救回来了,要不然韩司恩大抵要背负一个气死皇帝的罪名了。

    皇帝在醒来后,便拟旨,以自己身体为由退位,命太子姬洛继承皇位。

    第157章

    远在西疆的白文瀚接到皇帝给韩司恩和白书赐婚的消息后, 整个人都震惊了,差点从巡防的城墙上掉落下来。白文瀚心里第一反应就是有人假传圣旨, 故意传出这等假消息,好让世人污蔑韩司恩和自己的弟弟。

    但随即他就听说了这份亲事后面的条件,白文瀚为此心里复杂的不行。他回到西疆之后,整理西疆军内的庶务每天都要花费很长时间, 闲下来时他也会想韩司恩和白书之间的那点破事。

    一直以来他都挺为自己这个弟弟担忧的,直到不久后他收到了白书的来信,信上说韩司恩已经和他在一起了,算算时间应该是他离京不久的事了。

    信上不过寥寥几句话,白文瀚还是从那凌乱的字迹中感受到白书的兴奋和那说不出的炫耀。当然他本人也十分震惊, 他以为这辈子白书都不会打动韩司恩那个坚硬如石的心。

    没想到韩司恩竟然会那么快想开,想到这里,白文瀚的心里还是有点复杂的。

    不管世人怎么看,韩司恩和白书既然事成了,白文瀚心里还是想着两人能好好的。白文瀚又询问了柳虎成, 确认了消息的准确性后,他叹了口气。

    说起来,他自认为自己经历沙场, 见过血见过无数死人, 他自认为没什么事能让自己变脸的了。结果就来了这么一条消息。

    韩司恩和白书竟然光明正大的成亲了, 只是他这个作哥哥的没办法回去参加皇帝亲赐的这场婚礼。白文瀚可以想象到京城那些文武大臣听到消息后的态度,他恨不得立刻收拾东西离开西疆给自己弟弟当后盾。

    不过这场轰动整个大周的亲事很快就被皇帝退位的消息给淹没了,白文瀚的心思也从这些私事上转移到了姬洛登基的事上。

    姬洛在皇帝下诏退位后, 在皇帝寝宫门前跪了三个时辰,求皇帝收回诏书,被皇帝指着鼻子骂了一通,便戚戚然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新皇登基乃是举国欢庆的一件大事,所有人都在表示高兴,而作为当事人的姬洛默默的坐在自己的寝宫里,他把所有的人都赶出去了。

    外面守着的内监一开始还很淡定,以为太子这是喜欢的了,后来姬洛连午饭都没有出来吃时,内监隐隐感觉有些不好,贴身服侍姬洛的内监,收起了自己即将会成为大内总管的兴奋心情,最终还是敲了敲门,道了声:“太子,该用午膳了。”

    太监说了几句,里面没有传来一句话,这内监的心跳跳的砰砰作响,最后,他一咬牙还是把紧闭的房门给打开了。

    房内帷帐遮目,但是内监知道里面根本没有人。未来的皇帝消失了,而他们一点都不知道,内监想到这个事实,吓得腿都软了,然后他连滚带爬的去见皇帝去了。

    而制造这场混乱的当事人现在正在韩司恩的院子里,姬洛穿着普通的内监衣裳,来到这里也没说别的,就自己喝起酒来。

    白书看他心情好像不是很好,自己便出侯府去玩去了。

    韩司恩忍耐了姬洛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看他还没有消停的样子,便不耐烦了,他给自己倒了杯热茶道:“时间不早了,东宫里要是发现你不在,那还不把人都给吓死了。”

    姬洛冷哼了两声,说起来成为皇帝是他两辈子的执念了,但事到临头,他并没有感到特别的高兴,甚至很平静,这种感觉他又没办法说出口,毕竟马上就要当皇帝的人了,说这话似乎会显得格外的矫情。

    姬洛在宫殿里坐了许久,最后还是任性了一回,打晕了一个内监,跳窗离开,从狗洞里爬出来寻韩司恩来了。

    韩司恩并不一定会和他说什么,但姬洛出了白文瀚就只信任这个人,所以也只能来这里了。

    再次仰头灌了一口酒,姬洛含含糊糊的问:“值得吗?”

    他问的没头没尾,但韩司恩明白他问什么,韩司恩喝了几口茶,胃里暖和了几分后,他道:“对我来说就是值得的。”

    “会不会后悔?”姬洛又喃喃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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