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砚》分卷阅读149

    宇文睿的眉头拧得更紧:这等旖旎的当儿,说这样的话,不觉煞风景吗?

    “无忧,你答应我!”景砚拉着她的手,央求着。

    宇文睿微怒,她不喜欢听,尤其不喜欢此刻从景砚的口中听到这话。

    她完全无视景砚的话语,粗鲁地撕扯着景砚的衣衫。

    “无忧!”景砚惊觉她此刻的暴戾,想要阻止,却怎奈力不从心。

    景砚无助地环住自己的胸口。如果说之前的纵容还有着心甘情愿的情愫在,那么此刻,她心底里竟生出难以名状的害怕来。

    “无忧!别这样好吗?”

    宇文睿的动作一滞,紧接着,不由分说抱起了她,一步步走向床榻。

    手掌挥动间,帐帘落下,将床榻隔绝成一个单独的世界。

    宇文睿定定地看着身下惊慌无措的景砚,凄然一笑:“你怕什么?”

    景砚的唇抖了抖。

    “直到现在,和我这般亲密的时候,你心里想的,还是江山!不和我亲密的时候,你想的是她……你可有半分半刻,心里想的,是我?”

    景砚咬唇——

    无忧她,不懂啊!可是,又怎么忍心让她知道自己心中的真实所想?

    罢了!

    景砚沉默,紧闭双眼,花瓣般美好的娇躯横陈,任君采撷。

    宇文睿的心口猛跳两下,目光逡巡着,膜拜过她的全部,最后,执起了她的右手,摩挲着。

    “太后以为,朕要做什么?”

    景砚在惊悸中睁眼,但见宇文睿的双唇,正吻过自己的手指。

    第140章 算计

    血,殷红的血。

    烫,烫眼,更烫心。

    景砚仰躺在床榻上,呆呆地看着自己的中指和食指尖上的刺目血迹,她无论如何也难以从震惊中醒过神来。

    此一刻,她浑然忘却了自己还赤|裸如婴儿般横陈于宇文睿的身下——

    明明……明明自己是被索取的一方,为什么……为什么会突然变成了眼前的情状?

    莹白如玉笋的手指尖端,原本泛着淡米分色的圆润指甲上,此刻沾染了触目惊心的鲜红,是那样的不相称。

    不相称得令景砚心生罪恶,还有难以遏制的强烈怒意。

    为什么!

    为什么要强迫自己?

    为什么要强迫自己躲走她的处|子之身?

    就算是强夺,也该是她对自己的啊!

    难道原本不该是这样的吗?

    景砚的手,无法自控地在她的眼前颤抖着。此时,在她的眼中,那已经不是自己右掌的两根手指,而是罪恶,是阴谋!

    她的手轻抖着,上面沾染的血红,仿佛也在随之强烈地震动着,昭昭然提醒着她: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梦!亦不是幻境!

    女人一生,只为一人痛一次。至少,于景砚而言,那处|子之血绝不仅仅是贞节的象征,那是全身心的爱意,是一辈子不离不弃的托付。

    可是,这人,竟然强迫自己夺了她的身子!

    她,究竟安的什么心思!

    甫从震惊中醒过神来,景砚只想大声地质问伏在自己身上的宇文睿。

    可,不等她开口,咸湿的液体正砸在她的脸颊上,冰凉。

    景砚大惊,定了定神,才看清那来自身上之人的脸庞上,豆大的汗珠倾泻而下。那张脸苍白得让人恐慌,紧接着,又有两颗汗珠砸了下来。

    无忧!

    不待她惊呼出口,眼前黑影一晃,宇文睿再也支撑不住,身躯倾了下来……

    即使再怨她,即使再气她,她脆弱无助的一瞬,景砚还是抑制不住来自身体的本能的疼爱。什么都顾不得了,景砚尽力伸展着手臂迎接她的身体,并设想着宇文睿的身体砸向自己时会带来的疼痛。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与重压并未到来,倒是那萦绕于两人之间的木樨气息更加浓郁,还有怀中柔软又紧实的躯体。

    是不是两个人一旦有了肌肤之亲,很多之前只存在于想象之中的情愫,便会不由自主地迸发出来,不可收拾?

    至少,景砚此刻是这样的。环着宇文睿的腰肢,她的心神也为之一荡,像正在被大团大团的羽毛撩拨着一般难|耐。她不敢移动分毫,因为她知道,再往下,便是宇文睿紧致的臀,与光|裸的双腿了。

    景砚觉得自己的嗓子眼儿像被放了一把大火,火烧火燎的难受。

    宇文睿的腰腹之上,衣衫半解,松松散散地挂在肩头,此刻已经快被全身的冷汗浸透了……

    不!不仅仅是汗水……

    她撑在景砚右肩侧的左臂上,一条不规则的红色正越洇越大。

    景砚突地意识到了什么,她死死盯着那条红色,所有的旖旎、愤怒、燥热霎时间皆都消失不见了。

    “你的伤口……”伤口挣破了!

    她怎么忘了,宇文睿的心口上的伤一直都没有痊愈。崩裂过一次,加之近来实属多事之秋。逸王府出了事,北郑那边不安分,还有吉祥的事,以及今天太皇太后来坤泰宫的事。桩桩件件,只怕是,宇文睿根本就腾不出时间和心思去安心养伤。刚才的一番折腾,恐怕又牵扯了她的伤口。

    景砚气她胡闹,又克制不住心疼她。

    而且,景砚发现,自从服过了浸了宇文睿心头热血的眠心汤,每每当宇文睿流血、或是难过之时,自己都会不不明原因地有所察觉,仿佛她与她从那时起,就建立了某种意义上的关联。

    就像此时,宇文睿伤口在流血,那里又刚刚被……被自己的手指碰破,景砚仿佛也感同身受似的。

    是啊!她的身体里已经流淌着她的血了,她的痛,她岂会毫无察觉?

    景砚眉头紧蹙,她顾不得细想太多,忙撑起身体,想要唤人请安和郡主云素君来给皇帝治伤。

    心底里,她也不禁喟叹自己的命运:分明发生了这等……难以言说的事,却还要着人替她疗伤……这命啊!

    可是,宇文睿却冷着声音打断了她:“暂时,死不了!”

    景砚的眉头拧得更紧,刚刚平复了几分的怒气直撞脑门,心底里的话便抑不住地冲口而出:“你是想流尽全身的血,让我更心疼吗?”

    宇文睿强撑着手臂,不让自己倒在景砚的身上压痛了她,语声更冷道:“是!”

    景砚被她噎住,瞪大双眼,一时语结。

    宇文睿不依不饶道:“朕说了,朕宁愿做流水,也不愿做流沙!”

    景砚闻言,下意识地攥紧了右掌。殷红的血迹被她攥入掌心,更烫人了。

    眼前的这人,还是那个她从小教养长大的孩子吗?曾经的景砚绝对不会想到,某一天,这个孩子会这般算计自己。

    她心中五味杂陈,难以形容,扬起手,尤沾着一抹血红色的手指被举到了宇文睿的面前。

    “这就是……你要留下的……痕迹?”景砚咬着牙,低喝道。

    来自身体深处无法言说的疼痛还在持续着,丝丝缕缕地蜇着疼。即使从没有经历了床|笫之事,宇文睿也知道刚才强行的那一下已经让自己受了伤。一想到景砚指尖上的血迹是来自己的体内,就算是作为主动的一方,宇文睿也不禁赧然。

    不过,她不后悔。她的脸色煞白,倔犟地对上景砚的双眼,下巴一挑:“是!”

    景砚再次语滞,气急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啊!”

    “知道!太后也该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宇文睿毫不客气地针锋相对。

    “你……”景砚浑身不禁颤抖,“你、你在算计哀家!”

    宇文睿的眸光一寒,“太后若觉得这是……算计,朕便算计了!”

    景砚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怔了一瞬,突地意识到她还伤着,冷道:“你走吧!哀家不想见到你……”

    宇文睿的眼中划过失落,“太后怕了?”

    “哀家没什么可害怕的。”

    “太后怕……对朕的身体负责,对吗?”宇文睿的唇角挑起,却不见分毫笑意,某种意义上那更像是嘲笑。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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