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轶闻录I-啖之欢》分卷阅读5

    “貔貅?”溟在他耳边说,“汝擅离职守……”

    胖子险些跌坐在地,但是还是将将忍住,他的确是貔貅,原是玉帝坐骑,因为贪吃被塞了那后处也就算了,还贬落为龙子,还要守护凡人,真是让他苦不堪言,好不容易趁神州界大乱,各路龙子为了争夺中海龙王的位子,趁机在人间界各自辅佐王室争斗以显示自己的实力,自己好不容易才想到开了一家青楼楚馆的主意,还真是成功地赚的钵满瓢盈,他可不想被吃掉啊。

    对面的男人,毫无仙气可言,也没有妖气,那么估计就是上古神兽了,要知道上古神兽都不是好相与的,能一下看穿自己的身份的,显然比自己厉害太多,前几月来了一个蟒蛇要自己也馆接客,就吓得他成天心惊胆战不能安睡,眼前这个人的气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让他腿软,他到底要干嘛就更不知道了。

    “敝姓毕,单名一个……盈字……”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

    溟好笑地看着眼前的胖子汗如雨下,那貔貅的汗是异香逼人,也是最著名的香料之一,但是他只觉得过于腻歪。看他倚着墙瑟瑟发抖又强作镇静的傻样,竟然起了恻隐之心“那你来给我介绍个美人吧,要一等一的,又要能经事的。”

    貔貅傻眼了,这个要求如此简单,让他简直都要抱着男人的脚哭泣了,他们倚翠楼什么没有,就是有美人啊。马上吩咐下去,找最好的阁楼,临江风景的,给大人准备着,把建康所有的美味都端过去,然后,让蓝公子过去。

    “蓝公子?”溟皱了一下眉,美人怎么是男的,却哪知道,这时下风气,玩男人才是上得了厅堂的贵族享受,况且蓝公子比女人美,又比美人有手段,又特别“经事”众仆人一听吩咐,顿时也高看了一眼面前人,虽然这人长得不错有种洒脱的姿态,但是穿着平淡无奇,居然能让老板这么高看一眼,心下都暗暗狐疑。

    溟跟着佣人们去了被安排的阁楼,窗户大开着对着江面,心旷神怡,他坐在窗框上,一边吃着手边的点心,一边等着那个“蓝公子”,一边想着,不知道龙巳在干什么。

    而龙巳在同一时刻的东海郯县,也在思考,溟在干什么。

    溟这是百多年来第一次,既没问自己要去哪儿,也没有带自己下界的意思,而是自己一走了之,难道他已经知道,自己能够不费力地下界了。

    不过让他感觉到十分高兴地是,最后他赌对了,即使那么饿,溟也没有吃他。他这次受伤了,还没吃自己,那么下次也不会吃。龙巳暗自得意,而他需要做的,只要把自己的乖乖的龙巳做下去,不惹他生气,让他对自己永远都不忍心就可以了。

    “施兄,在想什么?”正在劝酒的人把酒盅灌满“施兄请满饮此杯,多亏施兄妙计,孤才能全身而退啊。”

    “何足挂齿……”龙巳脸上笑着一饮而尽“王爷有鸿天大志,施某只是择明主而侍,原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龙巳在仔细分析了下界形式后,摸清了规律,原来上一位中海龙王在跟魔界例行的战争中殉难,此时中海龙座成了众矢之的,龙族之所以作为战力最强妖族,向来以实力分胜负,血缘亲情还在其次,所以此时更是争得不可开交。

    正逢此时神州界局势混乱,有意卖弄的龙子们便各选棋子,要以谋略竞争。这就好比人类见面,先礼后兵地先在棋盘上一句胜负一样矫情,却给了他这个几百年没在龙族中出现的年轻人一个机会。

    他虽然想到这一层,一下界来却发现还是有难度,也感叹果然龙族人多,几乎神州界能有点封地的司马家人都已经被龙族的人盯上了,明争暗斗已经十年多,政局乱的也前无古人。

    他飞了两圈,正打算放弃,而改成去寻找溟,再寻更好机会的时候,就发现东海王司马越旁边似乎龙气全无了,而没有龙族辅佐的东海王果然一路被逼退回封地,大有被逼进海里自尽的架势,马上捷足先登,造访落难之时的东海王,成了一介谋士,又装作登坛求雨,用法术下了三天三夜暴雨,把司马颖的追兵逼得退了兵。

    雪中送炭,总是让人倍感亲切,更别说是个能人,司马越简直对这个“施先生”恨不得掏心窝子,盖一条被子了。

    不过施先生低调得令人震惊,并不出头,也不要官位,府邸,甚至连出头露面都很少,很多不知底细的人,看到他站在离主公那么近的位置,都会凭相貌认为他是男宠,但男宠又哪有那样的气质。

    司马越不是没动过那种心思,毕竟司马家的人是男女不忌的,可是他到底还是不敢,施先生那种深不可测的感觉,让他不敢越雷池一步,他不是没试探过施先生,但是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施先生都没什么兴趣,倒是并非不为所动,他明明看到那布料下的昂扬,但那澄蓝的双眼却望向远方,好像隔着千里望着什么人。

    “主公有鸿天之志,”施先生在另一次他组织宴饮之后,对他说“怎能惰于小欲。”说着再一次便挺着下`身出去了。

    而与此同时的建康,溟依旧坐在窗口,看着远方,他手里拿了一个特制的鱼竿,有十丈长,从阁楼上往江里钓鱼,也就只有他这样的眼力,才能看到那鱼漂的动作。

    蓝公子坐在他的下首,手摸在他的下`体上有技巧地游走,“要不是你第一次有反应,我一定认为你不举。”

    “汝若无事则去。”溟把他的手推在一边。

    蓝公子毫不气恼地放下手,转身拿来琴,一曲舒缓江上曲,如珠落玉盘般流淌出来。他不禁想到第一次见到这位“中公子”

    ……

    他那天第一次来到的临江阁,因为是老板吩咐的,毕竟要最好的伺候,他便做了完全准备,穿了最好的衣服,用了最好的药膏,挑帘而进的姿态是练过千百遍的,无数人都醉于那一抬眼的风情,而这位“中公子”却只是像看一朵寻常花草的样子看他。

    之后蓝公子极富技巧的挑`逗嘴法和手法,也只是让溟的下`身半挺不立,更是在他润滑好自己的后`穴,想往上坐的时候,却被溟一脚踢了出去。

    “媚狐~”溟叫出蓝公子的原身,这个貔貅真是大胆,什么人啊妖啊都敢往店里招蓝公子撞在墙上,慢慢站了起来,重整了下发髻,竟然也是仪态万方,不显得丝毫慌乱“公子既然看出我的原身,真是深不可测,不知道想让阿冰怎么伺候。”

    溟也已经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得如此淡薄了。他并非没有欲`望,但是自从很多年前,多到他自己都记不清是哪年,那女孩叫什么,但是那春天看到女孩的动心和之后两人的欢愉却印在他心底,只不过太遥远了以至于很淡很淡好像不是自己的经历了。凡人生命短暂,而神仙又大多淡薄,他自从那次便不曾动情,万年已过。

    他并非没有欲`望,但禽鸟一族只在春天情动,得伴侣却要终生相守,既然伴侣什么的,他早就不抱希望了,便也无情无欲,过了这许多年。直到龙巳在前一阵跟他搞那一套,让他十分心烦。

    虽然心烦,但不厌恶,而当蓝公子伺候的时候,他只觉得想把这个如玉一般的青年踢开。“无需,汝退下。”

    “那我便只用手吧。”蓝公子说,“公子若不想见到我,抬头看天便可。”

    溟真的抬头看天,蓝公子用尽招数,弄到自己觉得手臂都酸了手指都要抽筋,溟才射了出来。

    莫非我也中了淫毒……溟恍惚射之前想的是当时龙巳那眼睛深深望着自己撸管的样子,那么深蓝色,好像现在的天空,于是得出了结论果然是那臭长虫传染了,居然在干这个的时候还想到了他……

    从此以后,溟再叫蓝公子过来,二人也没做此等事,过了夏天到了秋天,蓝公子更是连挑`逗他都没有反应了。

    “居然你这么多夜跟我们的头牌共度春`宵,却什么都不做。”蛇巳在处暑天气,似乎终于在发情上告一段落,还来溟的阁楼串门,“是不是其实你是喜欢在下。”

    “滚,”溟简明扼要,正巧钓上一条大鱼,一挑杆向他挥去,那条鱼足有二十斤重,劈头盖脸地向蛇巳挥去。

    却被蛇巳一张嘴吃了下去,如果有凡人路过看到一张突然咧到肚子的大张嘴非要吓死不可,但是没有人经过,蛇巳瞬间变成**男小倌的模样,只是肚子稍稍有些鼓“不如你来跟我做做,我就当帮你。”

    “滚……”溟简直看着他就生气,秋天本就火大,此时已经把鱼竿扔到一边,转向蛇巳,新仇旧恨涌上心头。

    “哥哥们,哥哥们……”关键时刻,还是貔貅赶到“巳大爷怎么到这阁楼了啊,哥哥们别让我难做啦,以你们的功力,要是打起来,别说这小小的倚翠楼啊,就是建康城也要毁了啊……”

    他紧紧地从后面抱住蛇巳,“巳哥哥……车我给你准备好了,还有你上次要的玩具……虽然最近王爷的侍读都没来,但是哪次小弟不是高头大马送你去宫里玩啊……你也看在小弟的面子上,移驾啊……”

    蛇巳一想,虽然那个熊货自从啊中住过来,他死也不敢再过来了,不过好歹也算真龙之身,他又玩得开,有个台阶就下吧,就给了貔貅这个面子,转身走了。

    貔貅毕赢简直整日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这两个爷,都是不好惹的主,“啊中”倒是不惹事,但武力那么强其存在本身就是麻烦,而蛇巳更是让人头疼,他派了最干练的下手看着蛇巳,只要他一动,就有人马上找他。因为这整日担忧,他最近都瘦了一圈。

    不过,这种麻烦在秋风萧瑟的时候告一段落,蛇巳和溟都要回天上去过冬了。所以往年毕赢最讨厌,生意最差的冬天成了他现在最期待的时节。

    ……

    溟回到四天界,看着空空的殿堂,躺在云床上只觉得一阵冷清,往年都是龙巳跟着自己回来,打扫做饭,还会把云床拍拍整整,弄得舒舒服服,最后在立冬那天晚上,抱着一起睡觉,自己不睡熟他都不会起床。

    虽然溟知道龙巳在他睡觉的时候也会每天起来,但是只在开始几十年他有意识,之后的几百年他都全无意识有旁边的人是醒是睡,只是专心做自己的好梦。

    而现在床很冷硬,没人采摘果实和准备琼浆,床上也只有龙巳做的和他等身的大枕头可以抱,让溟更加的烦躁了,他坐在云床上,看着外面变幻无穷,万年不重样的云海等着,溟等到了立冬也不见龙巳回来。

    八、

    溟多年来第一次失眠,他仔细回忆春天时候,记得明明是龙巳缠着自己不肯离去,那现在是怎么回事?明显是离去了!!!

    为什么不回来呢?他抱着龙巳的等大枕头烦躁地翻了几个身,他去哪儿了呢,看那样子肯定是下界了,难道是跟自己赌气?

    不会是受伤吧?按说自己跟蛇巳打起来都感到吃力,现在都有些内伤还没好,没有罡气护体的龙巳不会是伤没好?可是那关我什么事呢!反正他都要走了。可是明明答应了他不离开……

    可是他也没找我啊,他如果有伤就不应该乱跑耽误我睡觉真是太可恶了

    ……

    在一系列的想法之后,在立冬后的第三天溟实在是受不了地站起来,化出原形开始从四天界寻找,找了将近半个月,等到他从二天界上看到一天界东海滨那天上两条斗法的龙的时候,只觉得怒发冲冠,如果他有冠可戴的话。

    那一条金龙一条红龙在一天界斗法,正是两条都显出了原形,一个御火一个御水的,那条金龙金光闪闪,龙身优美有力,烁烁发光,法术也是大气磅礴,唯一美中不足是龙角不雄壮,而像嫩龙的角刚出了芽,不是龙巳又是谁。

    我费劲功夫找你,你小子居然在这边给我打架斗殴!!!溟简直一阵暴怒。臭长虫!!!!!两只斗法的龙都莫名地打了冷战。

    寅时,龙巳回到营帐的时候,只觉得浑身火烧火燎地痛,但是外面下的淋漓冬雨宣告着他小赢一局,本来他是打算过了寒露就回去金刚山的,可是没想到王氏的几个人落井下石,竟要借势平了东海一郡,不迎战不行。

    更没想到辅佐司马越亲弟司马腾的龙是原来司马越龙的兄弟,把自己亲兄弟的失踪怪到了他的身上,明则相助,实则反戈相击,搞得他们腹背受敌,此时若一走,必然前功尽弃。

    而此番斗法,是那龙发急,直接就要做法烧他们的营寨,他们大军本没几万人,再在晚上被烧,估计就一句不振了,龙巳马上点了一个树桩做成自己睡在榻上的样子,自己真身跳出去与他在天上打斗。

    北方天寒地冻,他本就不适应,此时法力耗损,不得休息,再加之冬雨湿气,他回到营帐,便把凳子扔下塌去,和衣钻进被里,冷衾生硬,但起码保暖。此时节气已接近小雪,也不知道他不回去,溟会不会生气。

    虽然伤口疼,但是上药太麻烦了,天气又冷,寅时本就是一日之中最冷之时,龙巳打算明天再擦药,先睡了再说……如果溟在,自己绝不会这么可怜兮兮地穿着粘在伤口上的衣服,又这么冷……

    “溟……”由于太累,龙巳很快就睡着了。

    好在梦比较给面子,做梦到了抱着溟,暖暖和和地睡觉,溟还帮他舔伤口。

    “哼……”

    啊啊啊!!!!龙巳坐起来,看到布的营帐已经被外面的阳光透成了米黄色。“溟!!!”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我居然都不知道!!!!我这也太大意了!!!他吃了我,我恐怕都不知道啊啊啊啊!!!!溟的眼睛睁开了一下,哼了一声,“你太臭了……”

    很臭你还舔!!!龙巳摸了一下自己**的角,发现自己上身的衣服已经被剥下,而身上那些被火龙灼伤的地方显然被仔细舔过,已经结了痂。“溟……你怎么来了……”

    “你不守信用。”溟说,是谁该回去的时候不回去!!!!现在还好意思问我吗?!!!“况且,凡人战争,你们以妖力相助,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就算九天界不来管你们,将来都会算在天劫里。”

    “……”龙巳心想,我又何尝不知,我本意只是出谋划策,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现在争位之战白热化,他先动手,难道我坐以待毙?如果在龙族尚不能谋求立足之地,那么我永远不能报仇雪恨,出龙头地。“我只是不想让苍生受苦而已。”

    “我倒不知道你们龙族还有这份好心。”溟笑道,阿巳这是仁义道德的书看多了吧抱着龙巳的身体,把头埋在龙巳胸口,又昏昏欲睡。

    龙巳半坐不坐,被他抱着,十分尴尬,但是赤`裸的上身实在太冷,便也缩回被窝之中,抱着半睡半醒的溟,一面思考着,溟都来找自己了,如果不回去有点说不过去了,可是两军相对,自己这一退,万一再那龙再捣乱怎么办。

    不过他的担心是多余的,昨天两龙打完,另一条龙受伤更重,回去正在运气调养,却突然感受到一股非常可怕的气息,让人无法诉说,就好像最香甜却充满危险的迷境,你明知进去便是深渊却仍然不能退一步,而造成这种气息的只是一只趁守卫不注意飞进来的小鸟,这条龙甚至都没有看到它何时飞进来的,等到他在营帐窗口的缝隙的微光中认出那金色的翅膀时,他整个人都不能再动了。

    好像和前几个月吃的那条很像溟想,搞不好还是兄弟呐……溟吃的过饱,抱着更是龙巳困得要死。每天都在昏睡。

    龙巳等了几天发现对方竟然撤军了,就跟东海王说了下,最近要闭关修炼,便用凳子化了一个人模样地找了处山洞扔进去,自己和溟就飞回金刚山了。

    这是第一次,他和溟并排飞,溟在非常困的情况下仍然表示了赞叹,但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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