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情仇录》分卷阅读11

    章文龙点头答应,仍然不死心地问道:“他真没跟你说什麽?”

    虞静卿将一只手覆在他的手上,安慰道:“你放心。他说什麽我只做没听见。我横竖不会在行别人怎麽说。”声音虽然轻,语气却十分坚决。

    章文龙一时无语,趁著虞子玉低头吃东西之际,在他脸上偷了个香。

    下午两人只带了一个随身老仆,租了条画舫游镜湖赏花。

    二人均是儒生打扮,虞静卿穿得朴素,一件浅天蓝色的竹布长衫,头戴同色头巾,腰系羊脂白玉的鸾带。章文龙则穿一件宝蓝色有白晕云纹的宝蓝色长袍,也带同色头巾。虽然两人刻意低调,但一人英武一人儒雅,人物出众,还是引来不少眼光。

    七月的镜湖,碧空如洗,波光如鳞。舟行湖上,清风漫卷,玉池鲜荷,映日而红。湖上诸多画舫,不时传来笑声和乐声。

    他们特意从家中带来自酿的果酒。这果酒是将青桃捣碎後在加葡萄封存,埋在桃树下经年。酒液浓稠,色如琥珀,入口酸甜清香,香味绵长。虞静卿给这酒取名“桃源”。此时两人一边饮桃源,一边观赏沿途风光。镜湖岸边是一带梧桐,排列如屏,其间重楼叠阁,飞梁画栋。湖中百亩碧荷婷婷如盖,红白相间,翠尾羽葆,微风略吹,即香飘数里。

    虞静卿心情甚好,听著其他舟舫传来的丝竹声,笑道:“看别人如此热闹,我们这番光景倒显寂寥。”

    章文龙豪迈地饮尽一杯酒,摇头晃脑道:“静卿此言差矣。各人有各人的乐处,我们游湖饮酒清静自在,还嫌他们吵闹。再说,要热闹有何难,我们一起唱曲便是。”

    说完取来竹笛,凑在唇边吹起来,笛声清亮,高入云霄。虞静卿听了一回操琴相合,琴似流水,笛拟莺啼,空山人寂,花开自落。虞静卿兴起拟女声唱道:“春林花多媚,春鸟意多哀。春风复多情,吹我罗裳开。”唱的是一首南朝乐府的子夜歌,此歌有春夏秋冬四曲,诉尽男女相思相慕之情,极至缱绻。待到唱完,余音缭绕,竟有临船的人喝彩道:“这位姑娘唱得好!”

    章文龙怕虞静卿因为被认作女子而不高兴,用眼直瞟他的脸色。虞静卿今日高兴,倒不以意,只叫船家将画舫划远些。

    虞静卿见画舫驶进一个僻静的角落,便走到船头,弯身去攀折荷花。这荷花看著离得近,实际离船尚有距离,章文龙见虞静卿半个身子都在船外,急道:“你快些进来,仔细掉湖里。”然後一个鹩子翻身在湖上轻点,须臾间已折到一朵荷花。

    章文龙露了一手功夫,姿态颇为潇洒,虞静卿赞了一声好。他得意地将花递给虞静卿。花瓣是淡淡的粉,吹弹得破一般。水珠凝在花瓣上,像少女眼角的泪珠。

    虞静卿临风立於船头,望著章文龙笑。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言,情深意切,眉是无言欲语,眼是双波流盼,正是一双佳偶,绾就同心。虽是男子之身,却像把普天下的才子佳人都压了下去。

    ps:这文一直是俺想写的类型,虽然可能会比较冷……里面有很多是俺以前木有写过的东东,希望娃们能喜欢!不喜欢滴话俺也木有办法。俺写这文写得很欢乐,但愿娃们也会看得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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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龙情仇录风云篇12 埋祸

    章文龙和虞静卿泛舟镜湖上,好不惬意。

    突然一艘画舫飞快地划过来,不待他们的小舟避让,“咚”的一声已经撞上来。小舟剧烈地晃动起来,船家使劲下蒿才稳住船身。虞静卿本来站在船头,这一撞差点将他撞下船去,多亏章文龙将他紧紧搂在怀中,才勉强站住。

    画舫随著撞击晃了几晃,从画舫里钻出几个锦衣青年,许是喝多了酒,一边掀衣捋袖一边骂骂咧咧道:“哪个不长眼的撞本公子的船?”

    其中一人看见章、虞二人,愣了一下,眼睛在两人间睃巡,然後抬手行礼道:“原来是虞太傅,失礼失礼。”

    虞静卿回了个礼,却不开口回话,显然是恼他的轻浮态度。

    那青年也不恼,只是那眼睛又将章、虞二人打量个仔细。这回连章文龙都感觉出目光中的猥琐。

    旁边几个青年都颇傲慢,并不行礼,反倒是大声问道:“这是谁啊?”

    “当朝虞太傅。

    “哈哈,就是那个云南王的男宠?”

    “果然是当男宠的料儿,和男人光天化日还搂得那麽紧。”

    “别那麽大声儿,没准旁边那个人就是云南王。”

    “做了还怕别人说吗?”

    “太傅这模样真是不赖,不知道滋味如何?”……

    说到後来,越来越不堪。他们好像完全不将两人放在眼里,故意把声音放大,唯恐旁人听不到似的。

    章文龙勃然大怒,正想上去理论,却被虞静卿拦住。

    虞静卿面色铁青,仍故作平静道:“他们是上官家的人。”

    章文龙怒道:“上官家的人又如何?岂能任他们这麽糟践人?”

    虞静卿摇摇头道:“非常时期,算了。”

    章文龙还待说话,已被虞静卿拉入船舱。章文龙虽然气不过,但是慢慢冷静下来,知道如今朝廷内正在拿他们两人的事情攻击虞静卿,今天若与上官家的人发生冲突,势必会落人口实对虞静卿不利。

    章文龙愤愤地喝了一杯酒,用力将酒杯放在桌上,恨道:“真他奶奶的窝囊!”

    虞静卿安慰他道:“小不忍则乱大谋,真正的胜负也不在这些小事上。”然後摇摇头道:“还是世家子弟,竟然如此狂妄鄙俗,这上官家的家主也不知道约束,真是有**份。”

    章文龙抬头看看虞静卿的脸色,放柔声音道:“本是你受委屈,还要你来安慰我。”

    虞静卿微笑道:“我没事。”

    话虽是这麽说,终究是游兴被打扰,两人也不再游玩,打道回府了。

    隔天皇帝宴请各地藩王,章文龙进宫去了。

    虞静卿坐在灯下看书,却老是走神,与章文龙相识、相知、想爱的种种场景涌上心头。想当年虞家为镇北王所垢满门抄斩,多亏忠心的老臣尽力奔走方保住自己一条性命。镇北王为折辱自己,将自己送与章文龙,原想这凭战功被封王的男人是好色荒唐之人,没想到却是至情至性的真男儿,以後相处的时间里得他多次救助维护,自己竟也陷入他的柔情,虽不为世人所容却未曾後悔。想到那人最初跋扈的样子,而到後来为了成全自己的抱负,一再退让助自己为官,这些年饱受相思之苦却不曾有丝毫怨言,虞静卿不禁勾起嘴唇,露出幸福的笑容。但是转念又想,当初自己急於报仇,借助上官家族的势力与镇北王对抗,把六皇子墨奕推上皇位。没想到赶走了虎又来了狼,扳倒一个镇北王,却导致了如今後宫专权、外戚干政的局面,也是当时的失策。想到这里,他又眉头紧蹙,发起愁来。

    正想得出神,门被推开,章文龙大步走进来,嘴上直嚷道:“静卿,今天真高兴。哈哈!”

    虞静卿起身给他倒茶,笑道:“什麽事,高兴成这样?”

    章文龙得意道:“今天在宴会上,我当著太後面参了上官家那几个孙子一本。”

    虞静卿微一怔愣,继而道:“你说什麽了?”

    章文龙看出他的担心,将他搂到胸前,道:“放心,我也不是不知轻重,就是借著喝酒说上官家疏於管教,我不过与友人出游却被他们无礼冲撞,出言侮辱朝廷大臣……哈哈,你没看见把太後羞得,那脸色都可以开染坊了。我想她一定会去收拾那几个混账。”

    虞静卿好笑道:“你又不知昨日那几人的姓名身份。”

    章文龙眼睛一瞪,道:“管他呢,反正上官文宇这家主是跑不掉的。”

    虞静卿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叹道:“哎,你啊,真是睚眦必报。”

    章文龙认真地道:“我就是见不得你受气。谁要敢欺负你,我讨回来。”

    虞静卿心头一热,抱住他的颈项,唤了一声:“文龙。”千言万语如鲠在喉,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等我找到掣肘後党的方法就与你归隐。”

    章文龙抬起他的脸道:“真的?”

    虞静卿点头道:“自然是真的。”

    章文龙兀自不信道:“你舍得下?”

    虞静卿抚著他的脸,悠然一笑道:“有何舍不下?”

    章文龙不说话了。章文龙知道对於从小受“齐家治国平天下”教育长大的虞静卿,一直把匡扶天下,报效国家作为自己的至高理想,他在朝堂上如鱼得水,正是施展才华实现理想的好机会,他却愿意为这份为世人诟病的感情抛下功名,若非用情至深,如何做得了这般的牺牲?

    章文龙收紧手臂,将他紧紧贴在胸口,静静感受隔著衣服传来的爱人的心跳。半晌,他轻轻出一口气道:“有你这番话,也不枉我辛苦这些年。”

    虞静卿靠在他的肩头,露出浅浅的笑。三分欢喜三分安宁,星星点点,是藏也藏不住的快乐。

    慈云宫。七彩琉璃瓦,朱色宫墙,雕梁画栋,威严华贵。

    正殿内比起外间的金碧辉煌却是另一番景象,宫殿里的摆设既少且朴拙,疏疏落落散在各处,显得殿堂中空旷幽深。鎏金香炉中的沈香与鲛绡纱帘缠绕在一起,更让殿中氤氲迷蒙。

    此时,锦榻上斜依著一位三十多岁的丽人。她身著绛红绣金宫装,面容豔丽无比,一双凤眼媚意天成,却又凛然生威,一头青丝梳成华髻,只戴一粒小指大小的明珠。

    她正是当朝太後上官慈。

    锦榻前架著一竿竹帘,竹帘外跪著太後的弟弟、皇帝的舅舅、神武侯上官文宇。今天上官文宇进宫看望太後,只著一件云锦常服,叩完头问过安後,在下首的椅子上坐定。

    上官文宇小心翼翼地道:“听说昨日宴请藩王,章文龙那厮冲撞了太後。”

    太後在帘内淡淡道:“不过是言语有些不敬而已。”

    上官文宇恨道:“那厮越来越放肆无礼了!”

    太後冷笑道:“你身为家主不知约束子侄,才落人口实,莫要怪罪他人。”

    上官文宇嗫喏应道:“臣弟回去一定严加管教。”

    太後摸著手中的团扇,拧著眉头道:“不过这件事倒是提醒哀家。这章文龙确实是个障碍。”

    上官文宇小心问道:“太後是何意?”

    太後用翠玉甲套来回划过丝绢扇面,微微眯起眼睛道:“自虞静卿出任太子太傅後,一直和唐铭筹划著对付我们上官家。本来你手中有兵权,他们不过是文臣,原也无需太过惧怕。但是哀家忘了虞静卿身後还有个章文龙。”

    上官文宇道:“太後是怕章文龙帮著虞静卿对付我们?”

    太後目光阴冷道:“章文龙行事狷狂,无视礼法。他会为虞静卿在皇宴上冲撞哀家,如果虞静卿真要用他的军队,他肯定不会拒绝。当然他出兵讨伐镇北王不就是为了虞静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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