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宁静致远》分卷阅读93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是天生的皇天贵胄,不用担心失业,只用治理雍州一地,不需多高的才干,若真的没什么缺陷才危险呢。”

    “但是以我目力看,他武功不错,跟谢大哥走的一个路子,估计都是军中老将教的,三哥不可小视。”舒鸿宇提醒道。

    “我心中有数,我不过是区区一个六品同知,又不管赋税,只做些杂事,和忠王府井水不犯河水,以后打交道也有限,我上头还有个知州顶着呢。”

    “但愿如此罢。”

    拜过了最大的山头,又见了上峰,再和同僚打了个招呼,唐宁终于正式展开工作。

    首先把自己手底下三个知事招来认了人,平日事务什么的先放一边,当务之急是解决城里内涝问题,世子给的日子只剩四天了。

    唐宁伤还没好,舒鸿宇便租了辆马车给他代步。

    现在舒鸿宇是集保镖、保姆、管家、经济来源、家庭医生等等于一身,比家用机器人还能干,若没有舒鸿宇,唐宁和唐钰的日子绝对难过得多。

    席瑞还小,只能算唐钰的玩伴,由于唐宁的仆人还在外头搜集掉落的马车及马车里的东西,席瑞偶尔也帮忙跑跑腿,看看门。

    唐宁上任只带了这几个人,跟别的同僚拖家带口,浩浩荡荡十几辆马车相比,他这样委实寒酸,鉴于他的前任是个清正廉洁到都快成圣的清官,上任时更是孑然一身,所以唐宁便也被自动归类为清官酸腐那一类去了,要不是人长得不错,那些同僚说不定笑脸都不会给。

    说到前任,唐宁现在就坐在马车里跟符知事打听这个前任,只因他这两天把雍州跑下来后,发现他的前任实在是个踏实能干之人,要不是这位前任每隔几个月就要加固堤坝及河防,也许雍州还真会被淹了也说不定。

    “曲大人曾经跟下官说过,要在城里多开些口子直通下水管道,让居民专门倒废水,甚至倒马桶,下雨也能很快排进管道,在城外多挖些池子,将这些水引出城外,让城郊农民挑回去施肥。可惜一直没能实施,而且那时曲大人也不知雍州会有内涝,直到曲大人病逝,这事也没成。”

    唐宁一听,觉得这个曲大人真的很有才,他这个想法很超前,而且很成熟,和现代的下水道差不多了。

    虽然这个想法他也有过,最终还是否决了,实施难度太大了,于是唐宁道:“但是此法有些不妥,第一,这些口子要准备结实的盖子,以防行人小孩掉下去,就算准备了,也肯定会有人偷,十分不安全;第二,如果居民乱倒的话,气味不好;第三,这也不方便,据我观察,雍州城里的人很习惯在河边或者井边洗衣服,废水也就地倒了,让他们多跑几步倒水很难;第四,如果此法实施了,那倒夜香的人也就没事做了,能做这份活的一般家境都很贫困,断了他们饭碗,恐引起民愤。”

    符知事一拍大腿,赞道:“唐大人说的和曲大人一模一样,曲大人也是因为这些才搁置这个方法的。哎,若曲大人还活着,肯定能与大人成为莫逆之交。”

    唐宁好奇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曲大人还没到不惑的年纪罢?难道是他平时体弱,否则怎会在壮年就病逝了?”

    符知事闻言,深深叹了一口气,道:“曲大人跟我是老乡,都是渠宁人,西北人多健壮,曲大人还擅骑射,每天都要锻炼的,怎会体弱。只是曲大人孤身一人,无父无母,无妻无子,大家都认为他是天煞孤星,等闲不与他亲近。况且曲大人自己也耿直孤僻,他平日无甚喜好,一心扑在公务上,没人为他操持,他对自己的身体也不大在意,所以一不小心吃坏了肚子,得了疟疾,撑不过三天就去了。”

    说到这,符知事竟有些把持不住,用袖子擦擦眼睛。

    提起别人伤心事,唐宁有些过意不去,掏出帕子递给符知事,拍拍他的肩。

    符知事再也收不住情绪,哽咽说:“唐大人勿怪,下官提到曲大人便为他委屈。曲大人实在是太好了,他平日无甚爱好,只爱佛经,他自认是天煞孤星,怕克到亲近之人,便想多读佛经,以消弭业障,他不敢与人深交也有此原因,唯一的好友还是个方外之人。

    曲大人最是嘴硬心软,雍州城许多人家都受过他的恩惠,但是他自己不出面,都是让我们去做,自己却做那教训人的恶人。就连小童不听话,他都上前训斥,过后却让下官给买个糖葫芦哄哄。可怜曲大人去后,留下的积蓄只够买一副薄棺,无人送终,只有那和尚好友为其诵了一遍往生经……”

    说到这,符知事已泣不成声。

    唐宁静静坐着,不知是不是受符知事感染,他竟也有些难受。

    外面天色渐渐阴沉,马车里尤其沉闷。

    符知事依然沉浸往事之中,不可自拔。

    唐宁撩窗远眺,马车已驶出城门,视野骤然辽阔,然后唐宁的视线却渐渐散开。

    曲靖,前任雍州同知,字离江,渠宁人,少年有为,弱冠之年便考中进士,因名次不佳兼性格耿直,他一直在外放,直至今年病死在任上。

    这是他离京前做的功课,他从未感受过,这样冰冷的文字后面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如此令人敬佩之人。

    他从未想过有这样一种人,即使是从旁人短短几句话语中描述出来,也能如此震撼人心,曲靖人已经死了,但他依然活在符知事的心中。

    过了一会,符知事终于平静下来,马车依然在行驶。

    世子派来监督之人选的蓄水池有点远,估计还有一段路才能到。

    为了缓解尴尬,唐宁便随口问道:“符知事姓符,又是渠宁人,和我一个姓符的好友是老乡,他叫符嘉言,字孟言,不知符知事可认识?”

    符知事本来还有些不好意思,见唐宁体贴地岔开话题,便顺着道:“他是下官堂侄,渠宁只有一家大族姓符,就是我们符家了。说是大族,其实并不显赫,都是些小官小吏,让唐大人见笑了。”

    唐宁笑道:“符知事太谦虚了,本官乃寒门子弟,还不如符知事呢。”

    “原来唐大人就是孟言那救了他的好友,还请唐大人受下官一拜,对于您的援手,我们阖族感激不尽。”

    唐宁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扶住他道:“符知事万莫如此,孟言是我的至交好友,救他是应当应分的,况且他也是受我的连累。”

    “嗳,这事我知道,不怪大人,是他自己不小心,祸从口出。孟言是符家下一代最有读书天赋之人,只是管不住自己的一张嘴,故而堂哥才会给他取名嘉言。我们都知道他迟早要在这上头栽跟头,只是没想到这跟头栽得这般大,差点爬不起来。”知道了唐宁身份,这个符知事语气中便带了几分亲近。

    这可正是跟上司打好关系的时候,符知事正想多说几句,就听外面一匹快马飞奔而至。

    马上一个人下马焦急道:“大人,眼看就要下雨了,池子那边是否要找东西遮盖,否则一场雨下来,我们就白挖了。”

    唐宁和符知事撩窗一看,脸色一变。

    还没到中午,天空竟然黑了下来,外面已经起风了,温度也开始下降,暴雨眨眼将至!

    “大人,我先去看看,您身体还没好,千万别出马车,小心着凉。”符知事当机立断,转身对骑马而来的工匠道,“把马给我,你守着大人一起走。”

    又嘱咐车夫道:“道路泥泞,你千万慢些走,颠坏了大人为你是问。”

    唐宁还没来得及反驳,符知事已跨马而去。唐宁无奈摇头,经过今天这番谈话,他对符知事大为改观,看来他真是做实事之人。在朝廷混久了,不知不觉间,他竟已开始习惯先用恶意揣测别人。

    符知事走了还没一盏茶功夫,暴雨骤然而至,乡间的土路没一会便被暴雨打的泥泞不堪,马车行进越发艰难,越来越慢。

    唐宁撩开窗帘,看着周围农田被巨大的雨幕笼罩,心事重重,再下大雨恐要雪上加霜了。

    突然他看到远处一处农田,有一圈地上的苗种被雨一打竟全部趴倒在地,在周围竖着苗种映衬下,尤为明显。

    而且这圈地竟然眼见着往下凹,唐宁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他们把人家的地挖塌了?

    “停车!”唐宁喊道。

    车夫不明所以,但还是停了下来,工匠撩开帘子问:“大人,可是有事?”

    “带我去那边看看。”

    “这……,可是符知事说让您不要出马车,您身体还没好……”工匠有些犹豫。

    “无妨,你给我蓑衣,你跟在后面打伞总行了吧,我就去看看,看完就回来,没多远的路。”

    工匠知道这是符知事的上官,符知事的话也不管用,虽不太愿意,但怕说多了大人发火,他只能应了。

    唐宁走到那块地时,那块地已然停止下陷,走近一看,这一圈直径还不小,大概两米多,上面的苗种已经被冲到一边,下边的泥土也在雨水被一层层冲刷。

    唐宁这辈子虽然是农民出生,但从没种过地,并不认识这种的是什么,但是可以看出来这苗种已经很大,根已经扎下,周围的种的都没倒下,仅这一片明显看着不像种的,倒像硬插上的。

    唐宁疑心顿起,让工匠找了块石头往里一扔,只听“哐”的,似打在木头上。唐宁再顾不得其他,扔下伞就要去看个究竟,被工匠死活拦住。

    唐宁只得自己打伞,让工匠推开上面一层泥土,一个木制的盖子便显露出来。工匠毕竟是手艺人,力气大,很快便打开盖子。

    唐宁蹲在洞口,里面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清,想了想,还是决定先走,等雨停了再来看看是什么东西。

    他正打算起身,不想背后被人猛地推了一把,唐宁眼前一黑,就感觉自己掉了下去。

    ☆、第一百零四章 突变

    唐宁从摔下来的瞬间就感觉不妙,好在他眼神一直比常人敏锐,就算一下子掉到黑洞里,也很快分辨出前方有一条通道。

    后面跟着一声坠落声,唐宁来不及回头看,本能让他拔腿就向前跑,他一介文人,就算会几下子跆拳道,但是和这个时空像舒鸿宇那样有武功的人比,他会的就是纯强身健体的。

    唐宁不确定身后之人武功如何,他不敢冒险,何况他背上的伤还没好,这一跑,他就感觉背上的伤口有的已经裂开了,火辣辣的痛,所以他不敢停下来和那人缠斗。

    他只能一直向前跑,虽然他并不知道前方是什么。

    身后之人越来越近,唐宁已经气喘吁吁,本来就被砸伤的肺,突然尖锐的疼痛起来。突然一股微弱的黄光出现在远方,唐宁咬牙,忍受剧痛,拼尽最后一口气冲过去。

    是敌是友,只能赌一把了!

    当唐宁转过洞口时,他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站在石洞中央的高大身影——是凤雎!

    那一刻,唐宁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尽一般,他跌坐在地再也爬不起来了。

    因为他同时看到了凤雎身后一排一排闪着寒光的武器,刀枪弓弩俱全。周围的士兵不想洞里竟然窜出一个人,目光齐刷刷的盯向来人。

    几秒后,唐宁的脖子上立刻多了几把刀,而追着唐宁的人也随即跟了进来,看到洞里的一切,二话不说,跪地道:“小人见过世子殿下!”

    凤雎看了场中的情形,倒是笑了,道:“说吧,怎么回事?”

    “小人是个工匠,这几天一直跟着曹大人监督测量挖引水池事宜。外面暴雨,小人护送这位唐大人去工地,不想半路被唐大人发现了这地下通道的入口,小人担心唐大人回去以后把此地泄露出去,只得先擒下唐大人交由世子殿下处置。”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跟着曹勇的工匠,本世子这些地洞都是你设计的,倒是个中心的,看来曹勇留着你也有些道理。”凤雎说着便走到唐宁近前。

    那个工匠抖了两下,努力镇定道:“小人全家得世子大恩,誓死追随世子殿下!”

    凤雎盯着唐宁的眼睛,随意挥挥手道:“你的忠心,本世子知道了,先下去吧,你们都下去。”

    一声令下,几秒钟后,偌大的石室就只剩凤雎和唐宁二人。

    凤雎挑起唐宁下巴,嘴角微勾道:“看到本世子这些储备,唐大人有何感想?”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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