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那就一起死吧，混球！精灵王有些恼怒地撇撇嘴，又勾起了唇角，海绿的眼睛里，闪着星光璀璨斑驳。
他不会再扔下矮人，矮人也不要妄想可以扔下他。
真正的，同生，共死。
索林吻吻精灵的耳垂。
瑟兰迪尔接着说：“还有我们共同的故人，比尔博也跟着一起去了。”然后脸上露出似缅怀的笑容，如同此刻午后温暖柔和，有些朦胧飘忽的阳光：“他来见过你一次，那时候，你还是个婴孩，他站在你的婴儿床边，而你睡了一个下午，都没有醒来。你送他的秘银护甲，他交给了他的侄子——那位年轻人和他一样勇敢善良。”
“你知道为什么我把那件秘银软甲给了比尔博吗？”索林将尖耳的爱人拥在怀中，双臂收得紧了一些，“比尔博是个好人。他需要能够活着，活着回家，回到他的院子里，坐在树荫下，端着一杯茶，看一本书，也许闲暇的时候，想起他曾经有过的，这样一生一次的意外的冒险。他需要能够活着，”他蹭了蹭精灵的脸颊，温热的鼻息喷在瑟兰迪尔的侧颈，“我迟早是要死的，而你用不到。瑟兰迪尔，你永远不会和我一起死的。”
瑟兰迪尔沉默了一会儿，转过身笑着看索林。
“你是对的。就算时光倒回，我也不会和你一起赴死。我有我的人民，我的责任，不能放弃。起码，在有合适的继任者之前，不能……何况现在莱戈拉斯已经离开了，而我不会再有子嗣了，要选一个新的接班人，真是令人苦恼啊。不过还好，我还有时间，”精灵仿佛真的觉得苦恼地抬起手敲敲自己的下巴，“永生啊，真是甜蜜又烦恼啊。”笑眼璀璨，弯弯如画。
你所不知道的，且让它成为，我对你，接近永恒的，秘密吧。
“那么你呢，索林，你就没有想过，要回到矮人中间去吗？”瑟兰迪尔慢慢靠近，鼻尖轻轻擦过索林的鼻尖。
“他们已经有了新的王，不需要我了……如果我这个索林出现，那个现在被他们叫做是王的索林该怎么办呢？”索林爽朗地哈哈笑起来，“我可不想去难为我堂弟的儿子，虽然我一直讨厌他老子。”
然后矮人宝石蓝的眼睛一点点沉静下来：“他们已经有了新的王，有了新的轨迹和历史，他们需要的不是我。一个不死的传说，是只有仅作为传说，才让人希望它不死。而且，”索林踮起脚，轻轻用鼻尖拂过瑟兰迪尔浓眉的睫毛与褐眉，“总有些责任是只要活着就不能放弃的，但却也是，只要死了，就不应该再拿起的。何况，”索林啾地在瑟兰迪尔的脸颊上留下一个响亮的亲吻“就像你说的，我现在，虽然不是精灵，却也不是矮人。”
“可是你还是阿肯宝石，是你们矮人最高王者的权力象征，他们一定会非常宝贝你的哦，我珍贵的小宝石儿（my prus little gem）”瑟兰迪尔微微挑起眉，侧过脸斜着眼弯嘴笑，简直和他们再度在精灵的密林里重逢时一样的嘲讽弧度——在现在的索林眼里看来，却是再也没有的调皮可爱。
“那不重要，你不是总说阿肯宝石是你的么？我不想欠着你的。”矮人不仅没有脾气，还有些无赖地抓过精灵的手，想要往自己的身上放，眼神湿漉漉的——简直像只差一点就要吐舌流口水的，流氓蠢狗。
精灵则继续挑着眉鼻孔朝天地挣扎着：“哦，你们矮人不总是说我们精灵欠了你们工钱，所以那些宝石就拿来抵债了所以是你们的吗？”
“瑟兰迪尔，你是我的宝石，是我的心，别指望我会还给你。”索林的力气一下子变得奇大，将瑟兰迪尔的手直直地抓到了他的心口，按着那里贴了下去。
瑟兰迪尔吃了一惊卸去了力气，随后轻哼了一声：“为什么这样听上去，还是显得你们矮人非常贪婪……而且，我就是我自己的，什么时候成了你的所有物？”
“好吧，那我们换一个说法，我把我的心给你，愿它能融入这里……”索林放松了手劲，轻轻地将包裹着瑟兰迪尔手的、自己的双手放到精灵心口，与他对应的位置。他的眼睛蔚蓝如海，温柔如水，里面有着一个世界的迷恋，与甜蜜。
瑟兰迪尔微微低下头，接受矮人欺上来的唇齿。
“瑟兰迪尔，你是我的星星。” 索林喃喃，矮人是属于土地的物种，可是他却无可救药地爱上了这高高在上的、遥远得几乎不能触摸的美丽。
瑟兰迪尔却皱皱眉：“索林，你应该知道，在精灵语里面，我的名字的意思是春天。你如果真的那么喜欢星星的话，精灵里面也有很多其他名字真的叫星星的……”
索林用亲吻堵住了对方似有怨气的红唇，然后朗笑出声：“又有什么关系呢，瑟兰迪尔，对于矮人来说，星星和春天，都不是他们通常会钟爱的东西……我有时候会觉得，如此美妙的造物，他们难道是眼睛瞎了吗，可是有时候又觉得，他们不喜欢，也许正合我意。”
“比起星星，春天不会永存。”瑟兰迪尔低声地说。
“可是它终究会归来，来到我的怀里，和心里，就像星星一样永存。”
大海对辛达精灵有着无穷的吸引力，一旦苏醒就难以沉寂。
但是矮人不喜欢海。并且索林也不能远离。孤山之心，并不能离开孤山太远……至少，不足以支撑他们漂洋过海，离开中土大陆。
“啊，只有我们了啊。”瑟兰迪尔握着索林的手，抬头看着迷雾山脉之上，未被迷雾掩盖的星星。
“不，应该说，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索林蔚蓝的眼睛，在星光之下，就像另一片海。
“就算不能到世界的尽头。”瑟兰迪尔在心中默念。
而索林，要到很久以后，才知道瑟兰迪尔其实不算小的小秘密。
而那之后，他们还有，很久，很久，很久……很多很多个很久。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估计修文和捉虫是必须的……
下一章的话就是番外来正式作为完结
内容预告：色气满溢
第15章 番外 beauty and the beast
这是空巢老精和长高矮人两个狗男（精）男（矮）的，不那么日常的，一则日常。（突然好想在日常中间加个空格啊，邪恶的脑洞主没救了……提醒一下，本次英文脑洞比较多，希望中英文交替不会太出戏）
虽然生日对于永生，或者近乎永生，的精灵之王来说，没有什么意义——他既不会为长大一岁而欢欣，也不会为老去一年而感伤——但是，生日本身，还是比很多其他的日子，更值得纪念一点的。
何况他就出生在春分附近，一年中春意最盛，鸟语花香，最美丽的时节。
他们一同坐在露台上看着白天新雨之后，属于春天的格外明朗的月色，索林岔开着腿，从后面拥抱着瑟兰迪尔，鼻尖在爱人铂金色的长发上蹭来蹭去，仿佛在用力嗅着春夜里，因为水珠而变得清爽柔和的，原本甜香如蜜的花朵，“不是人如名字一样的美丽，而是名字如人一样的美丽……这春天，就和你一样美丽，我亲爱的瑟兰迪尔。”原本木讷的矮人，在漫长的岁月里，口才不但没有退化，反而甜言蜜语的功力大涨。
比如在栀子花开的仲夏夜，一边舔着他尖尖的精灵耳尖，一边用低沉的嗓音微微带着沙哑念十四行诗什么的。
瑟兰迪尔挑挑眉翻翻白眼，想着：真肉麻，但我喜欢。
“索林，我觉得每年生日已经够我把所有能想到的愿望许光了……要不要改成我来实现你的一个愿望。”瑟兰迪尔拢了拢酒红色的睡袍——自从儿子不在家后，他的居家睡袍是越穿越随意，里面的东西也越来越少——把喝了一半的红酒放在露台边缘上，转过身看似乎也有了一点微醺的矮人。
“愿望吗？……”矮人看了眼精灵在微微敞开的暗红色丝绸领子下露出一小片的、星光白的胸膛，宝石蓝的眼睛因为喝酒后轻度充血而弥漫起一点轻度发紫的酒气：“我龙病的时候，最深刻难忘的欲念，就是曾经想象过把你囚禁在身边，让你戴着那些白色宝石，并且，只戴着它们，在星光和烛火下为我跳舞”
瑟兰迪尔轻哼了一声，“没有人可以逼迫我，你也不可以，”又轻轻勾起了嘴角，“但是，你也不必。”
不过精灵的脸上在片刻后泛出一些苦恼来，“但是那终究是莱戈拉斯母亲的遗物……对于死者，未免有些亵渎。”
“没关系，我有礼物送给你，正好用得上。”索林站起来，向瑟兰迪尔伸出手，蔚蓝的眼里憨厚又带着几分狡黠。瑟兰迪尔撇撇眉，想，矮人是不是学坏了——他才不承认，在索林成年之前的五十年，他自己如何一脸端庄肃穆禁欲或笑意真诚温柔地，给能看不能吃的小矮人，示范了什么叫做一脸正经地欺负人的、道貌岸然的坏心眼。
索林牵着瑟兰迪尔的手，回到了他们的卧室，从枕头下面——矮人真不愧是土拨鼠一样的地穴生物，知道怎么四处打洞和藏东西，精灵恶趣味地想——捞出一个盾形的木盒。
“橡木的？”瑟兰迪尔边打开边问，“蓝霜花？哦天，索林你可真是喜欢它们。”他不由得笑出声。
盒子里是一条多层的、繁复的、用铂金和白宝石蓝宝石绞镶而成的项链，尺寸是男式的，却爬满了大大小小的，有着尖尖五角的银色或蓝色的花朵，闪耀着细碎的光芒。
“是‘海之星光’，我亲爱的，”索林重复了那个很多年之前，精灵薄薄的唇在月下吐出的，他更喜欢的，那个精灵语的名字，“我亲手做的。”
“用你打剑的手？哦，索林，你们矮人的珠宝工艺真是不错啊，为什么自己反而不喜欢戴？”瑟兰迪尔取笑着他，解开袍子露出光滑的肌体，把项链戴上，长长地挂在肩上（想象不能的朋友请搜亨利八世图像，其实我觉得那个叫肩链也许更适合），垂落下来的部分，下沿花瓣会抖动的宝石小花，正好停留在他玫瑰花苞色的乳珠之上。
精灵看着对面矮人发呆的表情，弯下腰解了裤子，轻轻一抛把它和自己的睡袍扔在了一起，就这样，高扬着下巴，似笑非笑地，静静地立在从窗里透过来的月光之下。
“真是……太美了。你会跳舞吗，瑟兰迪尔？”索林过了一会儿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虽然一开口沙哑暗沉无比。
“难道还有精灵不会跳舞吗？”精灵之王刚要迈步，又停下来想了想，将项链取下来挂在了腰上——不得不说精灵们天生的纤细腰肢，真是天赐祝福的宝物——因为宽松而下垂的链子，露出了精灵的肚脐，却遮住了其下的另一处风景。
瑟兰迪尔轻声哼着精灵的曲调，翩翩起舞，动作缓慢，曼妙优雅又饱含诱惑。他舒展着身体拉长背部，微微侧过腰扭动着跨部，幅度不大，却足以链子左右晃荡，宝石相互敲击发出清脆的叮叮声和摩擦过**的沙沙声。一朵朵蓝霜花，随着他的动作荡漾而起，又在秘密揭晓之前，随着阴影落下，而在他扭动时微微露出的背面，边缘扬起的花朵击打在圆润的肉弧上又被弹回，链扣处长出的后尾，则随着腰部凹槽的自然延伸隐没在那之后的深邃之中。星光在精灵身上细碎的斑斑点点，几乎像是微汗沁出。索林的目光追随着他，一秒也没有离开。
精灵纤细脚踝伴随着雪白的双足起落交替打着拍子，仿佛毫无重量，直至一曲终了，瑟兰迪尔往后仰去——一腿曲起，足背朝地垫在身下，一腿高高抬起，足尖随着弯曲的膝盖，绷成与他此刻躺平的、随着鼻息起伏着的上身，平行的弓弦，指向已经完全脱去了衣服目光炙热的矮人身体昂扬的某处——又慢慢地松弛，绵软下来，就像瑟兰迪尔此刻因兴奋闪烁着，却又透着迷离慵懒的眼睛。原来他真的出汗了。
“还有这个。”
索林转身，从床下掏出一条有着熟悉的魔幻光泽的金属链子。
慢慢坐起的瑟兰迪尔，海绿色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你不会是想把它用在我的身上吧”……虽然，依照现在两人之间的信任，也不是不可接受一个无伤大雅的小游戏，但还是有一些内心的抵触。
“不，不是的。”索林低下头，把改造过后的扣环，扣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那个曾经的镣铐被改造成了一个脖环，上面依旧镌刻着瑟兰迪尔的名字。
赤身的索林蹲下身，把另一端交给了饶有兴味地看着他的瑟兰迪尔。
然后伏跪下去，捧着瑟兰迪尔的小腿，从脚趾，一路亲吻舔舐上胫骨，海蓝的眼睛在夜色与烛火的交替中发着晶亮的、好像要吃人一样的目光，壮实的身躯，紧绷的肌肉，即便快要匍匐着贴在地面，还是散发出压迫的危险气息。仿佛随时会扑上来，咬着他细长优雅的脖颈，将洁白若星光的精灵压倒在地。
精灵撇撇嘴，轻轻地踢了一脚索林厚实的胸膛，让他一颤之下退坐在地、脖子上的银链发出一阵清脆的敲击声，然后慢慢站了起来：“索林，你真是个禽兽。（ thorin, you are a beast）”手中却没有放开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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