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同人)人生如戏》分卷阅读3

    许一霖被这口气激得一个激灵。

    一门之隔的厅堂里,夜奔的林冲在唱:“急急走,忙忙逃,顾不得忠和孝……”

    秦兆煜松了手,退开一步,脸上一片云淡风清。他坐到一旁长长的坐榻上,手支着下颚,好整以暇地看着许一霖:“你不要,那就算了!”

    许一霖站在那里,怔怔地看着他。

    灯光照着坐榻上那人疏朗的眉目,他眉头轻挑,眼睛盯着他,漫不经心的悠然中透着一股**裸地引诱。

    那鲜活的**,蓬勃的生命力。

    他那单薄的,静默的,被限定得死死的一生里,决不可能拥有的艳色。

    他一步步地朝坐榻走去。

    他浑身都在抖,走着的每一步都坚定得有如磐石。

    他终于走到坐榻边,他伸手覆在秦兆煜搁在膝上的手上。

    秦兆煜嘴角扬起,他低着头,看着挨在他膝前的青年。他抬起头,身上抖得那般厉害,可仍是倔强地抬着头,看着自己。

    那双眼,是王宝钏初逢薛平贵,杜十娘遇到李生。

    胡琴正行至驻马听牌,包厢外唱到:“身轻不惮路途遥,心忙又恐人惊觉。吓得俺魄散魂消,红尘中,误了俺,五陵年少。”

    秦兆煜低头,伸手抚上许一霖的鬓角。

    许一霖慢慢地凑上去。

    “须做一生拚……”许一霖那微弱的气拂过秦兆煜的嘴唇,他低低地道。

    秦兆煜一笑,他看着这自投罗网的猎物,低下头……

    他们在坐榻上滚做一团,秦兆煜解了他的衣带,直接把手伸进了裤子。

    许一霖一震。

    秦兆煜发现他手掌下的躯体突然安静了下来,一寸寸的肌肉紧绷着,僵硬得厉害。

    很快,他发现了那不同寻常处。

    秦兆煜抬头去看许一霖。那近在咫尺的脸,一双杏眼瞪得大大的,明明怕得快背过气去了,但那双琥珀色的眼珠仍直勾勾地盯着他。

    秦兆煜轻佻地摸上那发着抖的嘴唇。

    “天生的?”他问。

    许一霖点头。

    秦兆煜哼笑了一声,他对着唇吻下去:“够特别的,爷喜欢。”

    许一霖在这戏楼里失踪了半个多时辰。

    跟着他来的家人原是一心扑在了台上的武戏上,等看着林冲进了梁山,他这才回过神来:许一霖不见了。

    那家人噌地冒出一身冷汗。什么都顾不得了,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出了听戏的大堂,在这戏楼里上上下下地找人,跟个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串。

    正在他满头大汗,趴着戏楼的地砖,一块砖一块砖地寻许一霖的时候,二楼的一个包厢开了门,川清的秦二少扶着窗枢扫了一圈戏楼,黑亮的一双丹凤眼停在了他身上,问:“许家的?”

    家人忙不迭地点头。

    秦兆煜道:“上来,你家少爷病了。”

    那家人连滚带爬地上了二楼包厢。

    屋内门窗大开着,桌子上燃着一根檀香。许一霖俯在一张长榻上,满头满脸的汗,双眼紧闭,唇色发紫,鼻息间进的气没得出气多。

    这个家人原是本地人,一直以来都留在川清给许家看宅子。许一霖从来养在桃花坞,他就没经历过这小少爷犯病这种事,一看许一霖这样子,直接就六神无主了。

    秦兆煜皱着眉看那家人围着许一霖团团转,手足无措的样子,忍不住喝道:“乱什么?!”

    那家人本来就心神失措,加上今夜被连番惊吓,被这川清的混世魔王一骂,直接就腿软了,趴在了地上。

    秦兆煜一把揪住他的领子,提起问:“有带药吗?”

    那家人哭着道:“我,我,我……”

    他一连三个我都没我出个所以然来,秦兆煜直接丢了这个窝囊废,他走到许一霖面前,俯下身问:“你身上有药吗?”

    许一霖点点头。

    秦兆煜毫不避讳地上下摸索着许一霖的衣服,最后从内衫的口袋里摸出几颗药。他拿起桌上的冷茶,把那几颗药一把灌到许一霖的嘴巴里。

    他看着许一霖艰难地咽了下去,问:“你家在哪?”

    许一霖嘴唇动了动,秦兆煜凑到他嘴边去听,只听得一个游丝般的声音报了个含糊的地址。秦兆煜想了想,他一把抱起许一霖,蹬蹬地下来了楼。戏楼外,一辆汽车将将停在门口,后厢里坐着的乘客还不待下车,就看见车门突然打开了,川清鼎鼎有名的败家子把一个人往他这边一塞。

    这乘客被撞回到车厢的角落里,他惊诧莫名,一抬头就看到这大刺刺的抢车贼一把把驾驶座上的司机捋下了车,自己钻了进来。

    车主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地问:“秦、秦二少……”

    还不等他话说完,他就看到自己的汽车嗡嗡地发动了起来,然后呼地一下,飞了出去。

    秦兆煜的车开得极快,遇红灯也不停,一路上一阵鸡飞狗跳。后厢的乘客死死的抓着车扶手,他跟着车子左摇右晃,脸色快跟他身边的病人一样白了。

    等到一个街口,秦兆煜猛踩刹车,地面上刮起一阵刺耳的“兹兹”声。那乘客身子往前一栽,还不待他扶正了身子,就听到一句:“自己把车开回去!”

    等他回过来神来,车厢里就剩下他一个人了。前方驾驶座,和后厢的另一边的车门打开着,夜风冷冷地吹了进来。

    许老爷被一阵喧闹声吵起。

    他忙忙地披了衣服,从床上赶来下来,一到前厅就看到家仆们围着许一霖。他儿子模样灰白,昏迷不醒。他又气又急,指着许一霖哭骂道:“你个讨债的!你是要急死我啊!”

    他指挥着人把少爷扶进屋里去,一叠声地叫人请大夫。

    整个府邸乱做了一团,下人提了一壶烧开的水过来,倒在了铜盆里。家里的老妈子用热水浸湿了毛巾,拧干,将毛巾递给许老爷。

    许老爷用热毛巾给许一霖擦着汗,他解开儿子脖子上的盘扣,就看到模模糊糊地灯光下,脖子以下点点清淤。

    许老爷一怔,他停了手。

    旁边的下人递过来一碗中药,许老爷捏开许一霖的嘴给他灌了下去。

    慢慢的,许一霖的呼吸好歹重了些,整个人还是昏迷不醒。许老爷坐在床边,脸色铁青,他叫了家人,问是哪个跟着少爷出去的,又问了几句许一霖被送回来时候的情景。

    跟着许一霖出去的家人还没回来,倒是守门的答了几句。

    许老爷听着听着,心里一片惊疑,回头又看了看床上的儿子,气得眼皮直跳。

    他不敢拍打许一霖,只能捶着床沿骂:“孽子!孽子!你真是来讨债的!”

    他养了这孩子二十多年,前十多年里一心扑在子嗣大业上,对他不管不问。等真生不出来了,发现在儿子在内宅被养成了极懦弱内向的性子,如今又不知道祖宗造了何等孽障,遇到这种事。

    他骂着骂着,想到自己一生奔波,只此一子,不但天生有缺,还命不久矣,自己死后只怕是连个香火都供不上,忍不住滚下泪来。

    秦兆煜回到戏楼时已经是后半夜了。

    明玉芳没了戏,卸了妆,坐在堂下。他看到掀帘进来的秦二少不由笑道:“二少,可是回来了,满楼都找不到你,害得那折《拾玉镯》我只能同那不入流的打情骂俏……”

    秦兆煜挑了衣摆,端坐在椅上,他端起一盏茶,饮了一口。

    明玉芳走到秦兆煜身边,亲昵得靠着秦兆煜坐下,夜色正浓,灯光暧昧,正好用来**。他正要开口就忽地瞧见秦兆煜衣袖上沾上一团胭脂,不由笑道:“哟,太不小心,可惜了这衣服,我来擦擦。”

    秦兆煜没有做声,由得他扶起自己的手臂。

    台上的正经戏目已完,这个时辰上演的全是缠绵情浓的艳曲。一个袅袅的青衣做**状,娇娇地唱一首《菩萨蛮》:

    “玉炉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

    帘外辘轳声,敛眉含笑惊……”

    秦兆煜听着艳曲里的风情,想起许一霖在他身下的模样,痛到极致也咬着牙不敢漏出一声气,汗津津的头发黏着脸,那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他垂下眼。

    何苦呢?明明病弱到了那般地步,这床笫间的欢爱一不小心就要了他命。

    “柳阴烟漠漠,低鬓蝉钗落……”

    明玉芳沾湿一方巾帕,想去擦那块污迹,擦了半天方觉得不对。

    台上的戏子款款地唱:“须做一生拚,尽君一日欢。”

    那衣袖上的那道胭脂,分明是一抹血痕。

    秦兆煜看着台上故作情深的戏子,脸上浮起一丝嘲讽的笑意。只是不知是对着唱词里的那个痴儿,还是对着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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