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与病娇》分卷阅读47

    女人不满的撅起了嘴,脸上洋溢着小女人的幸福感,“我又没有哪里不舒服,在家里也闷得慌,就像来看看你。”

    苏清和鬼使神差的看向一边嘴唇微张似乎有话要说的谢然,只觉得他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下去,如同被乌云遮住的星星,渺茫而孤独。

    第77章:爱情是什么样子

    谢然第一次遇见顾宁的时候,是在医院,冰冷的机械设备中那个人温和的声音成了他唯一的救赎。当时他不过是抱着小市民“贪便宜”的心里去做免费的健康检查,没想到就这样遇见了他,有些莽撞,又有些庆幸。

    那个时候顾宁出于礼貌给了他一张名片,没想到他却误会了人家的用意。后来谢然无比懊恼过这个第一印象,总觉得如果时间能够重来的话,他一定不会犯蠢说出那样的话。可是如果时间真的重来,能不能遇见他,都成了未知数。

    谢然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抬起头看到了b市难得干净的天空。可能是因为心情使然,所以总觉得那天的云朵,都变得格外柔软起来。

    而现在,他坐在小区里公园的长椅上,跟苏清和说起这些,竟然觉得当时的自己傻的有些可笑。对于顾宁而言,那个时候的他不过是一个没带脑子说话直接的患者罢了,嗯,连患者都算不上,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路人。第二天他就把他忘记了,只有谢然还在念念不忘。

    两个人第二次见面是在宠物医院,谢然又一次犯了蠢,居然以为人家是兽医,还把一切心思都写在了脸上。第一次的时候顾宁戴着口罩,这会儿五官却是呈现了出来,一时间竟然让谢然有惊艳之感。

    说出来的时候反而显得可笑了,但是那些画面放在回忆里想起来的时候,却是格外珍贵的。至少对于谢然来说,算是美好回忆的开始吧,也是不好回忆的开心。

    每个人的心里对于喜欢的人会有怎样的界定,可能穷尽所有的语言也没办法表达出来吧。而且谢然本身就是不会表达的人,但是那个时候的顾宁,让他想起一句格外矫情的话——“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后来他有事没事的就爱往医院跑,还为了那个人奋不顾身在发狂的狗狗前面为了挡了一下,一点犹豫都没有。这么长时间的坚持和默默无声的靠近终于换来他一句“谢谢”,还有那人终于对他产生的好感,尽管与喜欢无关。

    你有没有很纯粹的喜欢的一个人,也许因为他长得好看,也许因为他对你说话的样子很温柔,也许因为他在你需要的时候伸出了援手,这些喜欢可以说很肤浅,但是如果变成了爱,就注定深刻。

    苏清和问谢然为什么会喜欢上顾宁,谢然答不上来。其实喜欢一个人,哪有什么固定的理由。只是那个人在的时候你就会觉得安心,他笑的时候,你就会跟着高兴,连天气就会变的好起来的那种。好像长期以来你总是一个人站在某处看风景,他来了,你也就不孤独了。

    后来两个人顺理成章的成了朋友,可以说心里话的那种,谢然觉得很开心。当喜欢的人变得平常了以后,最初的崇拜会慢慢淡化,当时那些因为主观感受所以套上的光环,似乎也消失不见了。所以到了后来,每个人都不得不承认,你心里的“盖世英雄”,其实也就是个普通人而已。

    顾宁会跟他分享自己的生活,跟他诉说自己的烦恼,有时候开心的话,两个人还会找个小地方坐下来喝两杯。谢然对这样的生活已经很满足了,他一直都不是什么贪心的人,只是想着好好把握当下就行了,工作如此,感情也是如此。这样的顾宁不再让谢然觉得高高在上了,在感情的世界里,那层距离的隔膜消失之后,似乎很多东西都变得简单起来。

    谢然有时候陪着顾宁通宵办公,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隔上那么一段时间就问他“睡了没”,一直等到他不回复了,他才握着手机沉沉睡去。

    你问我喜欢是什么,其实不怕你笑话,我一直没有喜欢过一个人,从遇见你到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我的本能。因为你,喜欢这两个字才能够在我的心里慢慢定型,成为可以触摸到模样。我应该谢谢你,这比我的喜欢更深刻。

    苏清和说,谢然,你太蠢了,有些感情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会有结果,你又何必庸人自扰呢?

    谢然只是笑,笑得眼圈泛红——如果可以轻易逃开的话,那就不是爱情了。正是因为无法逃脱,才似乎更像宿命,才更加觉得珍贵。

    到最后,谢然终于知道,他喜欢了这么久的人,其实早已经有了娇妻,他只是一直把他当朋友,他当初那些小心翼翼的沾沾自喜,显得荒唐而自恋。顾宁接到电话,说他要当爸爸了,他很开心,开心的把这个消息同眼前的好朋友分享。谢然在他开心得眉飞色舞的神情中,强颜欢笑着,第一次感觉到绝望。

    “你没有跟他说,怎么知道他就不喜欢你?”苏清和不喜欢这种无疾而终的故事,对于谢然闷起脑袋做缩头乌龟的行为,他是无论如何都理解不了的。

    谢然摇摇头,笑的苍白而无力,“有些事情,不用说出来,心里就跟镜子似的。”

    苏清和没想到懵懵懂懂不带脑子的经纪人,有一天会说出这样的话。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却高兴不起来。

    “以前我以为,能够在他边上,听着他讲话,就已经很幸福了。但是等到了幻想被戳破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是我把自己想的太高尚了。”谢然弯下身子,将脸深深的埋进交并的胳膊里,声音听上去格外沉闷,“我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结果,说真的,但是我必须妥协。”

    苏清和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有很多故事,是他这种听故事的人没办法介入的。苏清和对这一点很清楚,所以他一句话都没有说。

    谢然侧过头看他,刘海下面的那双眼睛里满是无助和茫然,他说,“清和,我不甘心。”

    其实爱情到底是什么样子,感情是什么样子。根本没有人能够说清楚。每个人对感情的界定都不一样,很多时候我们以为的感情,最后可能会变成一种假象,谁也说不清楚。有的人是没办法说清,可是有的人,是不敢说清。很多东西只要跟感情扯在一起,再理智的人似乎都会在一瞬间没了思考能力。

    苏清和想起靳安望着他的时候温柔的不像他自己的表情,突然很想问问他,“在你心里,爱情是什么样子?”

    婚礼上的突发事件似乎让靳安很伤脑筋,他直到十点钟才回来,进屋的时候一脸倦容。屋子里很安静,他以为苏清和睡了,没想到客厅里还亮着一盏小小的壁灯,那个人裹着薄毯躺在沙发上,眉目之间落满了清冷,还有温顺。

    靳安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了下来,他走过去握住他的手,却被他手上冰凉的温度吓了一跳。

    “清和,醒醒。”他知道苏清和生活上有些不着调,所以家里的暖气温度低了这人也没去调。靳安有些无奈,但是又觉得好笑。唔,苏清和,我要是不好好照顾你,似乎都变的说不过去了呢?

    “嗯?”苏清和抬起手揉了揉眼睛,惺忪的看向眼前的人,直到视线中的光圈逐渐定格成像,幻化中那个男人的脸。

    “你回来了?”他的声音因为刚睡醒还有些沙哑。

    靳安点点头,看到他坐直了身体,因为毯子滑落而露出来的包扎了的手臂,皱了皱眉,“你受伤了?”

    苏清和愣了一下,摇了摇胳膊表示自己没事,抬起头冲他笑,“擦伤。”

    靳安将那床薄薄的毯子拿起来盖在他身上,“暖气温度太低了,你盖好,小心感冒。”

    苏清和的脑袋还有些发晕,扯了扯身上的毯子,摇摇头,“我觉得挺好的。”

    这人还真是倔。靳安眼神里的无奈更重了,看着他明显不在状态的模样,笑了笑,“困了就去睡吧,也不早了。”

    苏清和没有动,披着毯子穿上拖鞋站了起来,“周轶怎么样了?”

    靳安听到发小的名字皱了皱眉,看着苏清和关切的神色,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情况不太乐观,子弹距离心脏太近了,压迫到了主动脉,现在还在手术中。”

    当时情况混乱可能并没有人留意到那个小细节,可是苏清和却看得清清楚楚。那时候那个人的枪是对着靳沂打过去的,可是周轶把他一推,自己为他挡了这一弹。他好像还看到那两人后来说了些什么,可是无从得知。只是靳沂的表情十分难看,也不知道是眼前这人的伤,还是他说的话。

    苏清和突然想起下午谢然跟他说的事情,原本混沌的思绪一下子变得清明起来。为了顾宁被狗咬伤的谢然,为了靳沂现在躺在重症手术室的周轶。他们在作出那些反应的时候,真的完全没有思考过吗?还是说,身体比话语更诚实。那么第一时间的肢体语言,是不是比嘴上说的话更可信呢?那么那个时候在地下室,挡在他身前的靳安,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苏清和舔了舔有些干枯的嘴唇,目光里有幽幽的光在闪。他看着眼前的男人,定了定神,缓缓说道,“靳安,你觉得爱情应该是什么样子?”

    第78章:我的答案

    如果人一天中遇到的每一件事情都算是概率问题中的基本事件,把它们以“能不能解决”来进行划分的话,严格意义上来讲,遇到“无法解决的事情”是属于小概率事件。可是靳安却发现,自从遇到苏清和,似乎这些小概率事件的概率在慢慢变大。

    比如现在,他问他,爱情是什么样子。

    靳安没办法回答。所以他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人,一句话都没有说。

    这个问题好像是无法回答,苏清和也觉得自己有些苛责眼前的男人了。只不过他们两个什么时候都到了这种地步?——可以聊到感情的这种。

    靳安的手机突兀的响了起来,打破了令人尴尬的沉默。他接电话的声音总是冷静的不像他认识的那个人,苏清和眼看着他挂了电话就要出门,不由得喊住了他,“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吗?”

    靳安拿大衣的手一顿,回头看向他,目光中有缱绻的温柔,“周轶那边出了点问题,二哥失控了,我要过去一趟。”

    苏清和咬着嘴唇站在客厅里,目光纠结的看着他穿上大衣,嘴唇动了动还是什么都没说,直到那个人关上门匆匆离开。

    靳修的婚礼上出现枪火事件,已经成了轰动全场的大新闻,比当初婚讯发布的时候闹的还热闹。靳修现在除了安排婚礼的后续,还在跟踪调查幕后的人,跟公司最近的股权变动也有很大的关系。靳沂因为周轶的事情情绪处于极度不稳定的状态,靳安怀疑如果周轶真的躺在重症室出不来了,估计他这个二哥也活不下去了。所以现在公司以及医院的大小事宜都落到了靳安头上,他忙的焦头烂额。

    好不容易能够回到家跟苏清和说上两句话,谁知道助理打电话过来说周轶的手术有变,靳沂貌似在发疯。他不得不去赶过去安抚。

    等到了医院才知道不过是虚惊一场,靳安提了一路的心才终于放了放。他还真怕周轶出什么事,一是他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虽然嘴上损着,但是心里都给对方留着位置,二是靳沂的状况太不稳定,他担心周轶出什么事,估计自己啊二哥也得随着他去了。这不是靳安希望看到的结果。

    好在现在周轶的情况已经控制住了,之前不小心大出血,幸好及时止住,不然真可能就出岔子了。周轶是周家的独苗,这会儿两个老人站在门口,焦急的踱着步子,样子看上去像是老了十岁。

    靳沂一直以来心高气傲的,从来不会跟谁低头,可是却给周家的这两位道了不知道多少次歉。这两文虽然没说什么,但也没有接受的意思。靳沂曾经为周轶挡过一枪,这是周轶欠他的,二老心知肚明。但是现在躺在里面的是自己家的独子,任谁都会难以冷静。

    靳安将自家二哥拉到一边,看着他凌乱的头发已经早已干涸的血痂,知道这人没听自己的话去做包扎,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必呢?”

    是啊,何必呢?明明知道那个人不可能对他的感情做出任何回应,但还是不死心的一往情深。可是时间越久,执念也越来越深,从最初萌发出嫩芽的那粒种子,慢慢在他的心里扎根,长成现在的参天大树。回头无岸,他也不愿回头。

    “如果现在躺在里面的我是苏清和,你能保证比我更冷静吗?”靳沂抬头看他,因为过度疲惫眼睛里已经布满了红色的血丝,跟当初坐在手术室外的靳安,其实并没有什么两样。

    靳安被他这句话呛得无话可说,但是他很清楚的知道一个事情。他跟苏清和,到现在依旧没有结果,但是比起他们来,未来要明朗的多。周轶不可能接受靳沂,这是他们两个都无比清楚的事实。但是在这个当头,靳安说不出这样的话,就算他心里再怎么对靳沂有意见,可是他还是说不出来。因为他喊他一声“哥”,兄弟之间,有些话是不需要点破的。

    “他晕倒之前跟我说了一句话,他说,他不欠我的了。”靳沂没有理会他的沉默,兀自开口说道。他清冷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听起来格外的落寞,有隐隐的回声。

    “他怎么可能不欠我的了?”靳沂苦笑了一声,拳头死死的握紧,“这些年来我待他如何,他比谁都清楚。现在想要跟我撇清关系,这是不可能的。”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每个字都像是咬着舌头吐出来的 带着浓重的血腥味,显得格外无望。

    靳安没有说话,他作为这么多年来最有资格发言的旁观者,也从来都对这段感情装聋扮哑,努力说服自己不要想多。但是周轶不一样,周轶是真傻,所以靳沂不说,他永远都不会知道。靳沂是生意场上的老狐狸,只是没想到经营感情,他也一样狡猾。

    他对他那么好,好到所有人有目共睹,最终的目的,不是就想让他还不起吗?

    “小学的时候,有个男孩子跟他玩的好。我本来不在意,但是后来他竟然跟我说,那个男孩子对他很好,跟我一样。”靳沂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弧度,“他说那个人跟我一样?我怎么可能会容忍这种事情发生。后来我拼尽了力气对他好,为的是让我在他心里的思维稳固如山,再不会被别人动摇。”

    这段往事靳安是记得的。当时家里的司机来接他们放学,靳沂说自己要准备演讲所以晚点回去让靳安先走。可是靳安上车之后发现自己的练习册没有拿又折了回去,结果发现靳沂在教室里把那个男孩子书包里的一盒糖摔在了地上,他说,“周轶送的东西,你不配拿着。”

    靳安之前只是觉得自家二哥喜欢当笑面虎,绵里藏针,背地里算计人,没想到他也会有这样蛮横的一面。

    那个男孩子不服输,然后被靳沂狠狠的修理了一顿,第二天没来上学。再后来,就好像转校了。靳安也记不太清楚,反正那天之后,他再没有看到过那个孩子。

    但是自那天起,靳沂发狠的样子一直刻在他的脑海里 他谁也没说。只是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发觉,靳沂对周轶的感情,似乎有些不一样。

    不过那个年纪的靳安能有多么高深的见解呢?无非是把这件事当成一个不可说的秘密罢了。直到他长大以后回首往事才恍然惊觉,靳沂很早以前就对周轶有了惊人的控制权,期望将他圈在自己的视线之内,任何人都不能觊觎。

    周公子稀里糊涂的过了这么多年,一直没心没肺的,把靳沂当亲哥。然而靳安深知他的性子,如果有一天他发现自己一直以来都活在那个人的掌控之中,这两人之间肯定是要翻天的。这个问题一天不解决,他们两个人之间就没办法实现靳沂期待的结局。

    就算目前为止兄友弟恭,两个人亲密无间的,但是如果周公子有了意识,这样的局面铁定要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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