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辈子就没见过悟性这样差劲的家伙！当初他学个清醒催眠术，一个小时，第一次实践就成功了。小师妹学个最最基本的，引导站立状态的身体失衡，居然学了整整三个小时，才勉强学会！
林牧教完白瞳，整个人瘫在咖啡厅包厢的沙发上，一大杯柠檬水被他一口灌下，他快累死了！
“小师妹，我原来以为，你只是偷懒，不学。现在我要向你道歉，你真的不是偷懒，你根本是领悟能力太差劲！”林牧苦着脸，向白瞳抱怨。
“是你教得不好，行不？要是老师还在，他教我，我肯定半小时就学会了！”白瞳反驳道。林牧搞什么嘛！又没耐性，讲解又不清楚，还老是嫌弃自己笨，他怎么不反省反省自己的教学方法？
“我教别人，最笨的都只用了两个小时！”林牧没想到小师妹还会还嘴。
“没证据。”白瞳两手一摊，明显的不相信。
“算了，不说这个了。”林牧一摆手，他懒得跟这家伙争论，他们还有更加重要的事做。“赶紧回去搜集资料，有了进展，找我。”
“行。”说起正事，白瞳立刻正经起来，她认真地应了林牧。
两人商量好，出了咖啡馆，分头行动。白瞳给叶妈妈电话，林牧则启动自己的情报网。
☆、二十四
晚上九点半，白瞳和叶菡呆在一张大床上。
叶菡已经睡了。她紧挨着白瞳，把身子蜷成一团，手里还紧紧攥着她的衣角，不放手。白瞳鼻梁架上一副斯文的无框眼镜，她对着电脑聊天软件的对话框里“噼里啪啦”敲出一行字。
“你那里有什么关于叶翼的资料？”按下发送键，聊天页面上跳出她打下的字。
“嗯，有一些。出去聊？”过了几秒，林牧那风骚的卡卡西头像跳动了两下，屏幕上弹出这样一行字。
“不行，不方便。”
“怎么了？”
“本来今天我想来找你的，我从叶妈妈那里了解到一些叶翼的事。但是回房以后，叶菡情绪不稳定，她死活拽着我，不让我走。”白瞳敲给林牧解释后，低头，看着睡梦中还紧紧皱着眉的叶菡，无奈地叹了口气，心疼地轻轻抚平她眉间的皱褶。
“那我们就线上说吧。”很快，林牧给了回应。
“好。你了解到什么信息？”
“叶翼是叶菡的表哥。叶翼的妈妈，叶佳颖，是叶菡的爸爸，叶立德的亲姐姐。叶翼很优秀，但是似乎叶佳颖不太待见他。他有个双胞胎哥哥，叫叶鹏。不过叶鹏十岁那年，突然就过世了。叶佳颖对外称是病逝，但似乎这事儿有些蹊跷。对了，叶佳颖的两个儿子跟她姓，似乎是因为他们的父亲是个软骨头，所以叶佳颖就离了婚，让孩子和自己姓。”
“嗯……我从叶妈妈那里听到的信息，还没你搜集的全。不过，我听叶妈妈说，叶翼本来是个很壮实的小孩，很喜欢吃肉。但自叶鹏死后，他就变成了素食主义者，人越来越清瘦。”
“基本上，就是这些了。小师妹，你有什么看法？”
“暂时没有什么思路。对了，今天……说起来，有件事，很奇怪。”
“什么？”
“我刚想起来，叶菡深情地看了叶翼一会，然后她失常之前，对叶翼喊了句，她说他不是鹏。那时候我没听清，现在想来，她说的应该是叶鹏。”
想起叶菡心里应该还住了别人，白瞳有些心酸。她下意识往床边挪了挪，想离叶菡远一些。但叶菡睡眠很浅，白瞳一动她就醒了。她连忙拽紧白瞳的衣角，不让她动。
“别丢下我！”叶菡竟然带着些哭腔，恳求白瞳。
看着叶菡那脆弱而无助的样子，白瞳的心，一下就软成了水豆腐。她就算有千万个理由，也不能抛下叶菡啊！且不说叶菡是她的女朋友，就算叶菡只是她的一个普通案例，她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叶菡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从心里排斥她！
白瞳弯了弯嘴角，把笔记本电脑搁在床头，转身抱了抱死死拽着自己衣角不放手的小女生，柔声安慰她，“我不会抛下你的。”
叶菡使劲往白瞳怀里缩了缩，用头蹭了蹭她的胸口，像只需要人疼的小猫。
“嗯，睡吧。我一直在。你明天一睁眼，就会发现我在你身边。”白瞳宠溺地摸了摸怀里小猫的头。
叶菡顺从地点了点头，轻轻合上眼睛。
这一次，叶菡睡得安稳多了。等到叶菡完全熟睡，白瞳才又捧起电脑。
电脑上，林牧的信息快把屏幕刷爆了，全是整齐的血红一号字，“人到哪里去了？！”
“刚刚叶菡突然醒了，刚哄着她睡着。对不起啊。”
“晕死！你晾了我整整四十分钟！”林牧愤愤地在这句话后加了个地雷。
“真的抱歉啦，下次我请你吃饭，当赔罪，好吧？”
“……好吧，看在你这么有诚心的份上。刚刚我说到哪里了？”
“我的屏幕被你刷爆了……我说叶菡对叶翼尖叫，说他不是鹏。那时候她说的应该是叶鹏。”
“嗯，我也查了叶鹏的资料，但是完全是空白。我怀疑有人做了手脚，把叶鹏的资料全部洗掉了。”
“洗掉叶鹏的资料？为什么？”
“不知道。我只是隐隐觉得，叶鹏的死有些怪。说不定那和叶菡的病情有关，”
“对了，叶妈妈得知叶菡情绪不稳定，她说她明天就赶过来。看看叶菡和叶翼之间，到底有什么事。”白瞳突然想起，自己还未告诉林牧，叶妈妈明天要来的消息。
“她会来？那更好。明天把我们的推测跟她说说。看看能不能有新发现。最好是把叶翼也约过来。”
“把叶翼也约来？不会再次刺激到叶菡么？”
“我们先把他约出去，让叶菡呆在酒店，小乐留在这里陪她。”
“这样也好。”白瞳也觉得，问问叶翼，很有必要。自己和林牧去问，叶翼肯定见都懒得见。但是叶妈妈亲自出马，叶翼即便不说什么，他们也可以看看叶翼的反应，说不定会有新收获。
“嗯，那早睡。明天我们八点半在客厅集合。”
“好。对了，小乐那边怎么样了？她的招商。”
“嗯，她找了个合作伙伴，矿业公司的。以后她一般在家里住，每年有一个半月去公司做技术指导。”
“安排好了就行。好了，睡了，晚安。”
“晚安。”
关了电脑，白瞳轻轻掰开叶菡抓着自己睡衣的手。她要去洗手间洗把脸。
温润的水淌过面颊，洗净了脸上的油渍。白瞳用毛巾擦了擦脸，抬头，自己的脸就映在光洁明亮的半身镜中。
她直勾勾地盯着藏在自己单眼皮下的琥珀色瞳孔，里面似乎不再那样空荡荡……眼眸中央黑色的洞口，让她没由来想起一句尼采的话，“如果阁下长时间盯着深渊，那么，深渊也会同样回望着阁下。”
“神经！”白瞳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笑骂了句。她转身，走出洗手间。
镜子中的她，同样转身，不屑地走进自己的黑暗……
第二天，白瞳六点半就醒了。她用掌心揉了揉脑袋，皱着眉起身，去洗手间洗漱。昨晚她睡眠不是太好，一夜的梦，打打杀杀的，尽是些血腥场面。
洗了把脸，人清醒了很多，白瞳把自己稍微收拾了一番。她待会客厅看看叶翼的资料，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忽略的线索，反正离林牧和自己约定的时间还有将近两个小时。
她刚出洗手间的门，就看到叶菡坐在床上，紧张地盯着自己。
“这么早就醒了？”她对叶菡扬嘴一笑，“不多睡会？”
叶菡摇摇头，“不太困。”
“嗯。我现在先看些资料，待会我和林牧出去有些事。”对于叶妈妈会来的事，白瞳还是觉得先瞒着叶菡比较好。毕竟这个话题一打开，肯定会牵扯到叶翼的问题。
“什么事？”叶菡不满白瞳这样含糊的说辞，她追问。
“小乐的事啦。”白瞳随口扯了个谎。
叶菡还是不想她出去，“能不出去吗？”
“这事儿，不方便在这里说，小乐人还在呢。待会我和林牧出去，小乐会过来陪你。”白瞳给叶菡一个笑，要她安心。
“那早些回。”叶菡见白瞳去意已决，深知自己留也留不住。如果不是她知林牧能保护好白瞳，她怎么也不会让白瞳单独出门的。
“嗯。”白瞳应了叶菡一声，顺手抄起床头柜上的笔记本。她挪到沙发的角落，打开笔记本，翻出昨天自己和林牧的聊天记录，细细查看起来。这些东西，自然是不能让叶菡知道的。不然，还不知道她会被刺激到什么程度。
思索之中，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白瞳回过神，已经八点二十五。她收起笔记本电脑，蹬上鞋，和叶菡道了声别，去客厅和林牧会和。
林牧早就在客厅候她多时，白瞳一出门，他便赶紧让小乐去陪陪叶菡。两个小女生，都热爱物理，又有合作项目，应该能帮助叶菡分散些注意力。
九点，叶妈妈抵达了w市，她把林牧和白瞳叫去叶家旗下一家高级娱乐场所。
林牧和白瞳一进贵宾包间，就见到依旧优雅的叶妈妈，她身边，坐着一个苍白清瘦，却又异常漂亮的贵公子，那正是叶翼。
叶妈妈见林牧和白瞳来了，连忙笑着起身迎接。“这段日子，辛苦瞳瞳和林牧了。”
“帮助叶菡是我们分内的事，叶妈妈客气了。”白瞳谦逊地笑了笑。
说到“叶菡”两个字时候，叶翼眼里闪过一道诡异的光。他挂起笑，接话到，“菡一贯受孤独症折磨，难得认识白瞳这么个好朋友，并且能互相关心，实在是很难得。”他特别在“好朋友”三个字上加重了音。
白瞳心下一颤，叶翼看出来自己和叶菡的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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