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落花亦有情》分卷阅读2

    白衣男子伸手拿出一锭银子,在鄂小子面前晃了晃,“我今天就要住。”语气是肯定的,不是商量。

    鄂小子拿了钱赶忙让白衣男子进来,见他晃晃悠悠的进门坐在一旁的板凳上,小子又朝外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

    人,才关上门。

    白衣男子好像在休息,坐在那里闭着双眼,也不出声。这时鄂小子才看清这张脸,真是好看的无法形容,五官可谓是及其精致,可能宫里皇帝老儿的妃子也不及这男子好看。墨发垂至腰间,额前的碎发均匀的分散在两边,一条白色的绸带系在一半竖起的发上。

    鄂小子不是好色之人,愣了一会儿边上前询问:“客官,客官?”

    白衣男子正看双眼,抬头看着鄂小子,微微一笑,说道:“烦劳小哥安排一间上等客房。”

    “好的,您请跟我来。”

    好在往常这个时节来住店的就不多,今冬又特别冷,雪多,路上不好走,时日里店里还是打尖的人多。

    鄂小子带白衣男子来到二楼客房,房内设施还算齐全,也是店里最好的房间。清水的黄杨木家具,小子平日就照顾这个房间多一些,所以收拾的特别干净。

    白衣男子走到椅子边坐下,扬手示意小子可以出去了。鄂小子转身刚要出去把门带上,却听白衣男子说:“弄些洗澡水来。”

    翌日早,店里来吃早点的人还算多,李有福站在柜台前望着大街上渐渐躲起来的人发呆,忽然一只手打断了他的思绪。定神一看,原来是鄂小子。

    “不去干活,偷什么懒?”李有福用手擦了擦眼角没有洗干净的眼屎不耐烦的打了个哈欠说。

    鄂小子也没多说话,把昨天白衣男子的那锭银子交给李有福。李有福看到银子下巴差点儿掉下来。

    “昨晚来了个住店的公子,说要住上几日,安排在二楼荣玉轩了。”说完也跟着打了个哈欠。

    “好生照料,别怠慢了。”李有福哪还顾得上看鄂小子,正用衣襟儿擦着那锭银子。

    “昨儿半夜给客人烧洗澡水好几次,掌柜的,我能回去睡会儿不?”鄂小子哈欠打的眼泪都留下来了,见李有福听完他的话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便没敢多说话,挠着脑袋转身刚要去忙。

    “一会儿早饭点儿过了,你再休息吧。”

    “谢掌柜的!”鄂小子笑着又露出了那排小白牙。

    ☆、二叔人在何处?

    店里忙到过了午饭点儿才闲下来,鄂小子凑合吃了口饭,张九还特意给小子留了半个红烧狮子头,也难怪,鄂小子今年十八,个头虽然不是太矮,可是由于家里败落之后一直跟着二叔过着猫一天狗一天的日子,读书尚且不说,吃喝都成问题,所以小身板瘦弱的还不如街上的大姑娘。

    张九使了个眼神儿,鄂小子立马就明白这是让自己端着吃的到别处去吃,别让李有福看见。

    一个人坐在后院木堆旁边,端起碗就开始吃起来,合计了一下,自打昨天晌午到现在还没吃一口正经饭,虽然困,但是过得也倒是丰实,主要是二叔这一出来自己心头的一块大石算是放下了。可是,二叔会去哪儿呢?

    想着想着,鄂小子也没了食欲,看着脚边的一团雪发呆,却没觉察身边已然站了个人。

    那人没说话,就是静静的站在鄂小子身边,抬头看着天,想着什么。

    鄂小子怕是真累了,手里还端着碗就往一边倒,眼看要摔在地上了,却靠住了个东西,顿时精神起来。

    “啊!”这一看靠住的哪是什么东西,分明是个大活人,小子赶紧叫了出来。

    白衣男子低头眯起眼睛看着他,然后又看了看天,说道:“天,真冷。”

    鄂小子还没回过神,听到白衣男子这么说,傻乎乎的迎合着:“真冷。”然后又急忙站起来,“客官,您休息的可好?”

    白衣男子似乎没听见小子说什么,转身边往店里去,走了一半忽然回头说:“烧洗澡水。”

    鄂小子拎着两个盛满热水的木桶走到荣玉轩,轻轻的敲了敲门:“客官?您的洗澡水好了。”

    没人应答,门却自己开了,小子拎着水桶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映入眼帘的是两个身着紫黑色长衫的男子单膝跪在白衣男子面前,像是在复命。白衣男子站在窗口像是看着什么出神。

    其中一名男子说:“水倒在木桶里就行,然后弄些清淡的食物,白粥,小菜,不要加香油和辣椒。”

    鄂小子应了一声,拎着水桶往隔间走去,却听见有人说话。

    “主子,您身体要紧。还是先跟属下回谷吧。”

    鄂小子边倒水边侧身探头去看,说话的是其中一名紫黑衣男子,并不是刚刚吩咐自己的那个人。主子?这白衣客官啥身份?

    倒完水,鄂小子走到门口甩了甩被水桶勒得发红的手说道:“客官稍等,一会儿吃的就好。”刚欲转身,只听见白衣男子开口道,“你叫什么?”

    “啊?”鄂小子一愣,转身有点儿懵。

    白衣男子转身看

    着他,那双眼像是要勾人魂儿似的,变成一道弯钩,“名字,你的。”

    “哦,客官叫我鄂小子就行。”如实的回答。

    “鄂小子,跟你掌柜的说,我还要住些时日,饮食要清淡,送到我房里便可。我一日要沐浴多次,你来伺候我起居,做得好,自然不会亏待你。”白衣男子说完转过身。

    其中一紫黑衣男子站起来走到鄂小子身边,伸手拿出两锭白银说,“这个给你掌柜的。”然后又拿出些碎银子,“这是你的赏钱,好生照顾主子,自然不会亏待你。”

    一直到晚上烧水时鄂小子还是有些迷糊,这位客官什么门路啊?干嘛的?出手这么阔绰?鄂小子一直觉得自己不聪明,很多事情想多了头疼。人家钱不少给,只是帮着收拾屋子,少少洗澡水,吩咐厨房做点儿清淡食物而已,大多都是自己分内的事儿。

    李有福看着鄂小子在炉灶旁发呆,从后面敲了他一下。

    “偷懒呢是不?”

    鄂小子开始还哎呦一声,揉着脑袋看了一眼李有福,嘴里回了一句:“那位白衣公子要洗澡,我这不烧水呢么?”

    李有福笑眯眯的看着鄂小子,平日里也不怎么顶嘴,跟自己那混账儿子比不知好多少倍,掐指算算,多久没见自己儿子了,年纪倒是比鄂小子长几岁。

    “你有空打探一下那位客官是啥来历。看来是个土地爷啊。这么阔绰。”李有福又拿出了那几锭银子哈着气擦啊擦的,锃亮。

    鄂小子应了一句,继续烧火。

    “我说你小子是闷葫芦啊!学机灵点儿,对自己有好处。”李有福轻踢了鄂小子一脚。

    鄂小子也不理,说道:“掌柜的,我还欠你多少钱?”

    “啊?”李有福被问的一愣,“多着呢,你还得干个十几二十年吧。”说完赚着宝贝似的银子走了。

    鄂小子手撑着下巴,盘算着,以为还了掌柜的钱,自己余下的钱可以再攒点儿好把玉佩赎回来。对爹娘已没了什么印象,就记得二叔抱着自己不停地跑,他哭的视线模糊却看得见宅院熊熊的大火和凄惨的叫声,随身的除了这块玉佩别无他物了。现在二叔也不知去向,总得留个最后的念象在身边才行。

    送洗澡水的时候,鄂小子在门口敲了几次门都没反应,正盘算着白衣公子是不是不在的时候,门又自己开了,鄂小子愣了一下,拎着水桶走了进去。

    已是傍晚时分,屋内点着蜡烛,炭火盆里的炭火虽烧的不旺屋里倒也还算暖和。桌子上晚餐时送来的食物原封未动的放着。

    “客官?您在么?”鄂小子轻声问了一

    句,以为白衣公子也许是出去解手什么的,就径直拎着水桶去了隔间。

    路过床榻的时候,忽然余光扫过一个什么东西,鄂小子吓得差点儿把水桶扔在地上。

    床上正盘腿坐着一个人,只着一袭寝衣,白白的,干干净净的,正是白衣男子。

    见鄂小子傻愣着站在那里,白衣男子稳了□体内刚刚还在运作的内力,呼了口气,“水倒在木盆里就是。”

    鄂小子刚回过神,胡乱的应了声,原来这公子在屋里,怎么无声无息的。

    倒完水,小子走到床榻跟前说,“客官,小的看您晚餐没吃,我给您换一份,一会儿送上来。”

    白衣男子起身下床,路过身边时,鄂小子只闻到一阵阵幽香,让人总想把鼻子凑过去细细品味。

    男子走到椅子边拿起长衫披在身上,坐在黄杨木的椅子上微微定神说:“你吃晚饭了么?”

    鄂小子明显是没听懂,傻乎乎的不知道合计什么呢,估摸着是合计着才刚那一股子香味儿呢。

    “啊?”

    白衣男子轻叹一声,又道:“食物丢了浪费,你吃了吧。”

    鄂小子挠着脑袋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白衣男子这时静静地看着眼前的鄂小子,个子不高不矮,很瘦,穿着跟着自己体型很不般配的大棉服,头发束成一团在后脑处,几缕乱发垂在肩膀,脸倒是很精致,几分幼稚,几分安静,不像是张扬之人,倒是很耐看。

    “你叫鄂小子?”白衣男子问道。

    “对,他们都叫我鄂小子。”鄂小子答道。

    “他们?”白衣人男子饶有兴趣的重复着,“也有人不叫你鄂小子?”

    “我本姓鄂,单名一个尧字。这是以前爷爷给起的名字。现在用的也不多,大家都叫我鄂小子。”

    “鄂尧…”白衣男子微微眯起眼睛,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鄂小子被这一抹浅笑搞得有点儿发懵,便轻声问道:“客官,您可要用晚餐?”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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