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皮2同人)画皮2若是没有你》分卷阅读15

    霍心眼底的光蓦地就灭了,他踉跄着后退,惨惨的笑着,神色已经僵的无法变化,他跪着,头重重磕下,仿佛万念俱灰一般说:“谢殿下。”

    他起身再不犹豫,铠甲在他颤抖的身形中碰撞出叮当声,靖公主深深呼出口气,满目冰凉,缓缓看了他最后一眼,走进去。

    两人背影越来越长,像是断了的红线。

    回到内室,方才还在院落不起眼处偷听的小唯此刻已经安静的睡在榻上,靖公主知道她装睡,也不点破,放下名剑进浴室沐浴。

    思量整天的事情,现下倒有些头疼,放松身体泡在热水里,抬手按揉一会儿,稍稍舒服些。

    换上明黄裙袍,金线绣着繁复的纹饰和大朵大朵杜鹃花,黄金面具润泽明亮,雍容华贵,天朝气度。

    走到塌边,一会儿工夫小唯已经睡熟了,呼吸沉稳,身上依旧不带多少温度,摸着像是冷玉。

    靖公主睡在里侧,看着小唯觉着好笑,这人是以婢女身份待在她身边,往常都是等她回来才睡,如今倒好,自己先睡了,一点没婢女的自觉。

    也罢,反正也从未将她当做过侍女。

    伸过手臂环住小唯,将她往怀里揽着,温热的体温暖着冰凉的小唯,她睡梦里朝着温暖靠近,抱好,很紧,像怕被夺了。

    靖公主在她额头上轻轻吻过,小唯。

    白城,主帅府。

    靖公主身着深蓝里衣,黄金软甲,跪坐在帅府主位上,旁边放着从不离身的名剑,青丝如瀑,随意披散着,遮挡住脸上黄金面具锋利棱角,泛着冷峻的柔和。

    目光似是揉进沉寂十几年的古井,波澜不惊。

    如此,看着跪满屋室的武将。

    身边司礼大臣兼和亲使穿着喜庆的金红礼袍,展开圣旨用他略微尖细的声音读出来,“天子碟行,天狼异邦,宣布绝域,扬我威德,数来请婚,为显我中原大国之恩,朕特准天狼国赐婚之请,遣皇十四女靖,下适天狼王子,自此两国缔结良缘,永不相扰,以告天下,皇女靖,所经过之地,诸城关,协同护驾,以保安全,钦此。”

    霍心猛然抬头,难以置信的看着靖公主,她目光隐藏在浓密睫羽之下,神色丝毫不露,仿佛一切与她毫不相干。

    满堂武将皆窃窃私语,他们实在无法相信,帝君居然舍得将他最宠爱的女儿远嫁天狼和亲。

    听闻当年帝君怜爱容妃,宠冠后宫,其家族显赫于朝廷,因容妃得宠加官进爵者十数人,可谓权倾朝野,容妃与靖公主不睦,后宫皆知,容妃争宠,使人将熊暗藏于皇家狩猎之地,熊袭至靖公主毁容,后东窗事发,帝君大怒,将容妃家族满门抄斩,旁支族系男子发配边疆,女子卖为官奴,世代为娼,牵连之广近千人。

    圣宠一时的容妃,家破人亡,于冷宫自裁。

    如此,帝君宠爱靖公主,为世人所知,大汉朝,无人能出其右。

    靖公主,居然会被帝君下嫁天狼国和亲。

    司礼见下面武将声音渐大,有喧哗之势,深觉武将不懂礼仪,厌恶地皱眉,却碍于靖公主在不好训斥,将圣旨收起来,献媚地跪下,“殿下,天狼国遵照礼法,理应三月之内赶到,如今只剩六天之数,为表诚意,望殿下尽快启程,。”

    霍心目光灼灼,死死盯着面色平静的靖公主,脱口而出:“殿下不能去!”

    司礼脸色一下就变了,嗜人一样瞪着霍心,“将军怎可如此口无遮拦!此次和亲,关乎我朝命运,殿下不去,将陷我朝于无信无义之地,引起两国争端你可承担的起?!一切当以国事为重!”

    靖公主倒是意外霍心能说出这样的话,这相当于是质疑帝君的圣旨,如果论罪,可处极刑。

    她所认识的霍心,并不会说这样的话,如此不顾一切。

    霍心头朝地上重重磕下,抬起来,眼底是凄哀的恳求,“殿下,天狼国狼子野心,与我朝征战不绝,此次殿下和亲,他们是想以殿下为质,必定生不如死,殿下万万不能去!”

    靖公主淡漠瞧他,乌黑浓密的睫羽没有抬起半分,脸在头发暗影之后,看不清神色,“霍心,靖,乃一国公主。”

    霍心眼里的光芒如寂灭的灯火,蓦然就暗淡下去,他死死抓住铠甲边缘,声音沉痛,“殿下三思,不能去。”

    可他知道,无论靖公主决定如何,他都挡不住。

    突然,他直直望着靖公主,像要看到她心里去,脸上闪过破釜沉舟的坚持,字句清楚的对满堂武将说:“殿下已是霍心的女人,殿下绝不能去和亲。”

    众人哗然,连靖公主听到他的话都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后却是莫名的皱眉,神色清冷的看着他。

    司礼气的话都说不出来,手哆嗦着指着霍心,你你了半天都没说出完整的句子,他怒吼一声:“来人啊!将这个犯上作乱的罪人,拉出去斩了!”

    长安随行的官兵领命,立时就要将霍心拉出去斩首,白城武将当然不肯让他们如此杀人,奋力抵挡,长安将士毕竟养尊处优,虽然人数众多,一时竟也奈何不了这区区几个武将。

    司礼越来越气,大声呵斥,“你们竟敢谋反?!”说罢,转身拔出身边侍卫长剑,几步上前,抬手就要朝霍心斩落!

    他怒气冲冲,觉得自己京城司礼的权威被蔑视,盛怒之下并未听见靖公主那句压抑的“住手”。

    眼看着剑就要朝霍心斩下去,他躲也不躲,眼神坚持冷静盯着靖公主,周围武将被纠缠住,着急的想要救他。

    剑锋斩落带着划破空气的刺耳声响!

    却再也动弹不得,雪亮剑刃被带着黑色护甲的手牢牢抓住。

    靖公主。

    司礼愣住了,神色有些惊恐,他仿佛听到剑锋划破护甲割裂皮肉的声音。

    他以下犯上,伤的是靖公主,罪可致死。

    靖公主握着剑刃狠狠一压,划破护甲的声音立时清脆的想起来,随之温热血液顺着剑锋滴到地上,深红色一片。

    靖公主侧脸,黄金面具泛着嗜人的光芒对着司礼,司礼大惊失色,急忙跪下叩首,“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请殿下恕罪!”

    堂内所有人整齐跪地,战战兢兢不敢抬头,靖公主扬手将剑扔在一旁,所有人又颤抖了下,她低着声音缓缓问司礼,“霍校尉不过与你争辩,你说他谋反,谋什么反,谋谁的反?你的么?”

    言语间问罪的意味明显,司礼反应过来,对着靖公主连连叩首,“臣无心之失,绝无此意,望殿下明鉴。”

    靖公主不言,看了他许久,直看的他浑身发颤冷汗淋淋,轻轻吐出几个字,“司礼大人切记,文武之分,君臣有别,沙场决断,文臣还是少有置喙的为好。”

    司礼冷汗直冒,却是松了一口气,“是是是,臣谨记殿下教诲。”

    靖公主不置可否,环视堂内所有人,语气平淡,“靖并非霍校尉的女人,靖,也不去天狼和亲。”

    司礼抬头,想说什么,但看到靖公主满目冰凉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蹲下来看霍心,那般平静淡漠,一丝感情不带,就像素不相识的陌生人,“霍校尉以下犯上,鉴于霍校尉常年戍边,极为辛苦,靖,不予追究,但,靖不允许有第二次。”

    霍心缓缓笑了,含着死寂的哀凉,又仿佛那般沉痛,“臣,谢殿下。”

    他早料到,靖公主,无论如何,不会让他如此说。

    哪怕是为了不让她去和亲。

    门外晃过亮紫华丽裙裳,只一片衣角都让人觉得绚丽极美,靖公主轻扬唇角,目光随着那人离去的方向。

    霍心也看到那身影,倾城绝美,艳丽极柔,天下最美的女人。

    小唯。

    他眼底波涛暗涌,隐隐有些压抑的愤恨。

    抬头撞上靖公主漠然的视线,满心的叹息就这么碎的彻底。

    作者有话要说:

    ☆、吻

    白城,公主院落。

    靖公主走到门外,伸手欲要推门,却听到房间内小唯冷冽的质问声传来,不似平常那样温柔娇媚,此刻字句清楚的如碎瓷声响,无端带着许多压抑,“你有过人的体温吗?有过心跳吗?闻得到花香吗?看的出天空的颜色吗?你流过眼泪吗?这世上有人爱你情愿为你去死吗?”

    没有人回答小唯的问话,余下长久的寂静,在落日最后的绚烂光芒中,显的格外静谧。

    沉默数息之后,又是小唯转了语气自嘲一样的问:“有吗?”

    靖公主推门进去,看见满眼委屈神色的雀儿,和对面有些凌厉的小唯。

    雀儿见靖公主回来,收起所有表情,哼了一声化成灵雀飞走。

    靖公主将名剑放下,到小唯身边,将她尚未散去的嘲讽尽收眼底,轻轻勾着唇角,温柔和硕,“小唯,她道行不高,你何必难为她。”

    小唯却是立刻如同寒冰一样,抗拒着靖公主靠近,“我难为她?妖自始至终都是这么的被为难着,又如何是难为她一个。”

    她转头不欲看靖公主怔住的眸子,只抬了视线向窗外瞧去,“人最普通的感受,于妖来说都极为奢侈,毕生都不会有所感触,自古人妖相恋之说不少,可又有几个能得善终。”

    她蓦的回转过身来,眼底铺满碎裂的寒冰,仿佛有深深的沉痛长埋,她抓住靖公主的手,神色已尽是嘲讽。

    “妖本是什么都没有,只有那份爱,唯一的爱,你们都要去了,还想从妖身上拿什么呢?你不觉得,人妖相恋,最后凄凉的大多是妖吗?为什么?!”她抓着她,那么紧,紧到小唯手上满手鲜红都未察觉,她如此质问,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都问出来,问给她,却又那么悲伤莫名。

    靖公主神色不变,依旧温柔,和硕的像是阳春三月柳絮,左手纠缠着小唯鬓角青丝,“小唯,活着的人,比死了,更痛苦,就像你眼底的悲伤,五百年了,仍旧分毫不减。”

    小唯怔住,目光悲悯凉薄,脸上仿佛映照岁月的光影,一如五百年前。

    靖公主把小唯揉进怀里,炽热温度温暖着小唯冰冷如玉的身体,她在小唯发间轻蹭,嗅着小唯身上霏靡的杜鹃香气,叹口气,“妖长情,无尽的生命去怀念一个不在存在的人,于妖来说太过残忍,又怎么忍心呢?”

    小唯没说话,看着窗外的落日看了很久,等她再对着靖公主的时候已是思绪全无的平静,淡淡说了句:“你就会哄我。”

    “将军何时去天狼和亲。”小唯接着说了这不着边际的话,靖公主没有接,只是走进内室换衣服。

    《宅书屋》om

    
猜你喜欢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