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没有我，唐祁也不是你的。”李绍一像故意留下这话一样，转身不回头地。下楼去了，宋小宝则飞快跟上去，只剩下程臻一个细嚼慢咽地忧心着李绍一的那些话。
唐叔的心结……没结婚……不是甘愿出国……不想离开我……程臻越想心里就像有块结了痂的疤又发炎一般，越发的痛，痛得他紧握拳头抻着墙面，埋头，呼吸声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李绍一回到车里，根本没打算理会后面一直跟来还一路叫唤的宋小宝。
因为他的心情也很不好，仿佛跌入了低谷。
宋小宝透过窗子看见李绍一正趴在方向盘上，埋头于手臂里，画面异常安静。
“……”宋小宝在车门外受着寒风，就直直地看着也不知立了多久，直至车里人将脸抬起来。
“你还没走？”李绍一看了下窗外，声音有些疲惫地说。
宋小宝弯腰凑近窗口，仔细望了望车内人的脸色，心下透明，认真地说:“让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回绝得果断。
宋小宝:“李总，你现在……不适合开车。”
“……”
李绍一没再说话，因为被宋小宝说准了。以他现在的状态开车，不是你撞他就是他超速撞人。李绍一自认为不是什么圣人也不是什么看得开的人，但只要面对程臻，那种叫男人尊严的东西就开始作怪了，嘴上说自己高尚，拿的起放的下，失恋难受一下就好了。可现实……是自欺欺人得可笑。
在酒店被放鸽子，手机中又传来新的位置信息后，李绍一就知道某些东西该是它停止的时候了。
“李总，让我送你回去吧。”宋小宝又重复说了一遍。
李绍一闭眼养神，慵懒道:“你就这么想送我？”
“……不是，你的情绪不适合开车。”
李绍一忽然笑了起来，一边疲惫地捏揉着鼻梁一边退到副驾驶上，说:“进来。”
闻言，宋小宝开了车门，手持方向盘利落的给车屁股转了个身，而李绍一则系上了安全带身体后倾靠着靠椅闭目养神。
车内寂静，宋小宝顺手开了音乐，是一首很有古典风味儿的歌，每个字后面都拖着特别长的音，一时半会闹了起来。
“唔……”李绍一被吵醒了，动了动身子发现身上有件衣服盖着，看上去也不是他自己的。
“吵醒你了，对不起。”宋小宝一面开车一面略有歉意的说，又顺手要把音乐关了。
李绍一抓着他手腕，“不用，挺好听的。对了，开到哪儿了。”
宋小宝:“上高架了，马上下去。”
“嗯。”
简短一个字，车内又只剩下冗长的音乐声，宋小宝有些坐立不安，蹉跎半响才说:“你……就不想问些东西？”
李绍一睡眼朦胧，“问了又改变不了什么。”
也是，连宋小宝这个没来多久的新人都看得出来，唐祁压根儿还恋着程臻，何况是与唐祁相处那么久的李绍一。宋小宝偷偷瞄了他一眼，心头五味杂陈，其一，他不知道李总是怎么找来的，其二，他到底要不要把唐哥喝醉，程总是在他无意识下那啥的事儿捅出去？
宋小宝纠结许久，看了看仿佛老了几岁满脸疲倦模样的李绍一，忽然觉得不说为好。
就这样，安静一路持续到家。轮到下车时，李绍一才开口说了句话:“天色不早，到我家住一晚吧。”
虽然说的是客套话，但宋小宝还是感恩戴德，因为他是程总的雇员，在某种场合下他们俩是对立的。
宋小宝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你不骂我？”
李绍一冷漠道:“我不是你家程总，没那精力也没那脾气，要不要进来，随你。”
宋小宝高兴道:“要要要！我正愁没地方住呢！太谢谢了！”原来的房子隔壁就是唐哥他们，也睡不着，宋小宝本来就想出去住酒店，没想到这儿提供了比酒店更好的住处，他当然喜闻乐见了。
第84章 结局一
唐祁睡醒后，第一感觉就是头痛，痛了一会儿，就开始骂自己喝那么多酒有病。
身上好重，突然一只坚实有力的手臂出现在他眼前，不敢转头看人，他猜，是绍一吧。绍一聪明，肯定知道让他去酒店的用意，现在目的达到了，唐祁除了还了人情债的轻松感，没有半点开心的。
太阳晒化了眼睛，唐祁晕乎乎地说:“该起来了，公司不是还有很多事要忙么。”
腰上的手臂动了动，没有收回去，反而将他抱的更紧了。
“你干什么，起来了你。”唐祁皱了皱眉，想挣开，拧了几下，没用，气得回头，惊道:“怎么是你！？”
程臻正宠溺地盯着他。唐祁心神慌乱地眨了眨眼睛，赶紧掀开被窝，扯了衣物往身上套。
一只结实手臂过来阻止了，揽着腰肢，感觉程臻在他颈窝的呼吸，麻麻的，温热的，心脏在胸口狂跳得发痛。
手掌邪恶地攀上胸口，程臻苦笑道，“它都快跳出来了，你还要瞒我多久。”
唐祁合上眼，真想抽自己两巴掌。
“你说好的不招惹我呢。”
程臻笑了，“骗你的。”
他只想拥抱他，三年，都在想。
“……”唐祁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他究竟受了什么刺激，一大早的，温柔得简直不像他，让人生不了气。
“我怎么会在你床上？”
他转过来，将唐祁唇瓣含住了一会儿，“你喝醉了，你朋友让我接你。”
唐祁冷漠道:“接着接着，就接到你床上了？”
程臻没有否认。
“绍一呢。”唐祁问。
提到这个名字，程臻狭长的眼里，折射出冷意，将他压床上，奋起啃脖子。一想到他的人跟别人待了三年，心里就不是滋味儿。
狠狠咬一口。
唐祁有些吃痛了，“你想咬死我么。”
程臻居高临下，满意地看着自己留下的吻痕，“我真想咬死你，然后把尸体泡进福尔马林，只有我能看。”
唐祁:“变态。”
“如果我忍心的话。”
“……”这家伙怎么了今天，情话这么多。
两人之间的气氛没到冰点，算不错的，程臻要继续维持，整个人趴在他身上，“饿了么，我给你准备吃的，当然，欢迎吃我。”
“……”唐祁昨夜是迷糊的，今早不是，程臻突然转变这么大，一定有原因，但他不想追究，比起这个，两人现在的所作所为才是最为严重的。
唐祁盯着天花板出神，“程臻，你知道我们俩之间问题有多严重么，我不想当你□□，知道么。”
“有问题，解决，没多严重。”听声音，冷了几度。
唐祁觉得好累，“你结婚了。”
“我会离。”坚定的。
唐祁疲惫得皱眉，“你都有孩子了！”
“假的，就像你结婚一样，都是假的。”程臻盯着他惊愕的眼睛，“我没碰过她，三年，一次都没有！”
“你……”唐祁瞪大了眼睛。
程臻咬着牙，憋红了眼眶，“如果我不跟她结婚，我就得不到我爸的产业，他会一直拿这个作为要挟你我的本钱，三年，我接手公司三年，无事不亲力亲为，我想等我有本事了，我可以出国去找你！不会再受我爸的控制！我要亲手撕碎你，告诉你，离开我，骗我，你会后悔！”
“我要你知道，你的男人有本事，有地位，有钱，足够让你骗我一辈子！”
“你……”唐祁突然结巴了，“为什么不早说。”
程臻惨笑起来，“就像你，也没跟我说，你没结婚一样，没跟我说，你、你还爱我一样。”
望着身上高大的男人，眼里泛着数不清的血丝，生生憋住不流出泪来的模样，唐祁才知道男人这几年过得有多无奈，他一直觉得，对于男人来说，只要想得开，时间长了，漂亮女人，帅气男人围绕在侧，有了妻有了孩子，会幸福的多。
可是，好像他错了很久。
唐祁心疼了，伸手抚上男人脸颊，用拇指轻轻拨弄着眼下的位置，“忍着，很苦吧。”
男人在抖，下一秒将他整个抱起，揉入怀中，恨不能合二为一似的，力道足以在唐祁白皙的背上，勒出两道红痕。
“程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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