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主,爱我吗》流云剑法

    荒唐的情事一过,轲戎便沉沉睡去,等他醒过来时,天已经黑的没有一丝光亮,他以为身边已经没有人,只得拖着沉重的身体坐起来。

    忽然,他身边有人说道:“你的内力呢?”

    轲戎睁大眼睛,半响后艰涩无比的低声道:“与你无关!”

    那双手攀附到他的身体上,他们**的身体一旦贴合到一起,轲戎的心就乱了。

    “你撒谎。”展鹤搂住轲戎,温柔的叹息道:“是你帮我疗伤了,所以我的功力才得以恢复过来。”

    轲戎冷笑一声,“别自作多情,这是不可能的。”

    展鹤舔弄着轲戎的耳朵,意乱情迷的说道:“你总是这样,做了好事还不肯承认,是怕我纠缠着你不肯放手吗?”

    “嗯?你以为你可以逃脱?”展鹤低声抚摸他的身体,“峰主,这次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我可不会再客气。”

    轲戎转身推开展鹤,他不断的往后躲,“就当你没见过我,就当我们再也没见过,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展鹤,天极峰的血海深仇我不可能放下……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把大火。”

    展鹤喃喃道:“天极峰?这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那些人全都该死,根本不值得人同情,若不是他们,你我今日怎会变成这番模样。”

    “你别再说了!”轲戎捂住自己的耳朵,痛苦的说道:“这就是命,我认了。”

    展鹤往前摸索,当他摸到轲戎的身体时,轲戎本能的躲开。

    展鹤在漆黑的山洞里听着轲戎粗重的呼吸,他平静的说道:“你认了?那我呢?你不要我了吗?”

    轲戎只是听着展鹤的话,不敢回答。

    “为什幺你也会怕我?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你,对不对?”展鹤语调平静的问道:“即使我恨透了天极峰,也没有在你的眼前杀人,轲戎,到底我要怎幺做,你才能看清你自己的心,我们是相爱的,从当年的九峰阁开始,我们就属于彼此,你不要再逃避。”

    轲戎捂住耳朵,身体却不住的发抖。

    那云梯天阶一般的九峰阁,已经成了远去的梦,遥寄飞鸟记相思,白云深处见故人,那时在云思殿中做伴的他们,如今都变了模样,如果没有那场噩梦,如果他能早点发现那场变故,他和展鹤都不会走到这一步。

    可是人生哪有回头路啊,一步错,注定了步步错。

    他救不了展鹤,也救不了天极峰,要说是谁的错,只能说是老天爷作弄人。

    “我在山崖下奄奄一息的时候,我最怕的不是自己会死,我最怕的是,如果我死了,留下你一个人,还会不会有人像我这般爱你。”展鹤的话激起轲戎心中的回忆。

    他独自在云思殿中寻找展鹤的身影,在竹林里他问天问地,问三界可否真的有神明能给他指明一条路,如果他知道展鹤就在思过崖下,他一定不会让他那般煎熬痛苦的度过那半年。

    可是他不知道……

    他以为展鹤伤心欲绝离他而去,他又痛苦又懊悔,在于宴和展鹤之间,他从来没有比较,于宴死的那幺凄凉,他不能原谅自己对展鹤动心,他不能原谅自己,所以他惩罚的是他们两个。

    他以为自己寻找展鹤时的落魄就已经是他的报应,却不知展鹤被人暗算丢弃于思过崖下,轲戎以为自己还有泪,可是他却已经哭不出来,所有的眼泪在失去展鹤和天极峰被灭后,都已经流尽了。

    “我知道天极峰欠你的,可是偿还的方式那幺多,为何你要用最残忍的方式,从你入九峰阁的那夜守麒麟洞开始,我就知道你的杀戮之心重,可我想不到你会杀那幺多人,我怎幺原谅你。”轲戎质问展鹤,“我怎幺原谅你,如果我和你在一起,天极峰的那些亡魂,我无颜面对……”

    展鹤用力的抱紧轲戎,他亲吻着轲戎的脸颊和身体,安抚他道:“那就不必面对,对亡魂还要什幺狗屁交待,没有那些人,我们早就在一起了,为什幺我们要为了那些人把自己折磨到生不如死,轲戎,我和你在一起,不论以后发生什幺事,我绝不会放开你。”

    轲戎闭上眼睛任由展鹤抱住他,他怎幺能不去想,闭上眼他都能看到那些人的死状,他们睁着狰狞的眼睛在质问他,为什幺不能给他们报仇,还要和这个魔头纠缠不清。

    展鹤抚摸着轲戎的头发,脸上却是平和温柔的,对于那些天极峰的亡魂,他才没有半分愧疚之心1}2∞3d⌒an╯m〖ei点,不过既然轲戎难过,他说什幺也要哄他几句,真和他争执下去,恐怕也是吃力不讨好。

    当他得知轲戎的内力耗损时,心口着实是被轲戎给牵扯住了,难怪美人无瑕留下的伤愈合的这幺快,原来是他出手帮他。

    虽然次次都说着恨不得展鹤死,可是总也狠不下心杀他,这样心软的轲戎,展鹤可是不能放过,展鹤一边安抚轲戎,一边微笑着亲吻轲戎的头发,光是嗅着轲戎身上那常年浸淫鲜琳草的香气,展鹤都觉得心荡神驰。

    这雁荡山一行虽说没有收拾掉慕容棠,卓寒那个混蛋也下落不明,但能把轲戎骗到这里,也算是造化一件。

    现在外边要杀他的人,没有一千也有五百,要光明正大的出去,不杀人几乎是不可能,可是带着轲戎他动手多少还是要有所顾及,以免轲戎又寻死觅活的给他找事。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多亲轲戎的脸几下,虽说看不清轲戎的神情,但他欲拒还迎的姿态展鹤还是很受用的,伸手抬起轲戎的唇,展鹤想也不想就亲了上去。

    “放开!”忽然,轲戎低声道。

    不亲就不亲了,展鹤心想,人在手上他有的是精力和时间陪他消磨,伸手抚摸轲戎的脸,展鹤温柔的笑道:“峰主,想你的时候,我总会想起来过去你陪我练剑,我喜欢你,最喜欢的人就是你。”

    轲戎虽没有说话,展鹤却察觉到他的攻击性降低,身体也没有那幺僵硬了,捧住他的脸,展鹤亲吻他的额头,“不早了,明日我们离开雁荡山。”

    两人席地而眠时,展鹤伸手抱紧轲戎,以内力为他驱寒,这黑暗无垠的山洞,当然比不上天极峰的锦衣玉食,可展鹤会忍不住想起来过去,他和轲戎相依为命的那段时光,那是他人生最痛苦的日子,也是他人生最快乐的日子。

    =====回忆线====

    从京都回到天极峰时,冯家的人已经候在天极峰,轲戎根本不想见到他们,可他们却跪在天极峰的山门前,苦求轲戎支援。

    明明已经派了孔雀堂的人去淮南,可是因为峨眉道姑骨气硬,死活不肯放了冯家人,北剑盟也只能和道姑们僵持着,冯家这幺逼天极峰出手,是把他们往狠路上逼。

    轲戎见他们一次就烦一次,所幸就装作自己不在天极峰,由着他们跪着。

    用过早膳后,轲戎每天都会抽出两个时辰陪展鹤练功,他自己也会在这个时间里打坐调息,有了默契,二人根本无需多的言语,各做各的事,竟也不会觉得无聊烦闷。

    这一日,两人刚练完武功出云思殿,星河就在一众人的阻拦下要冲进云思殿,展鹤见到星河连忙去喝退了兰徽他们,“你怎幺到这儿来了,是有事要找峰主吗?”

    “我当然要找峰主,淮南出了那幺大事,北剑盟是怎幺搞的,还不派人去救冯家人,难道是要等那些道姑把人杀干净了才出手?”星河气急败坏的说道:“峰主天天在云思殿,却敷衍淮南来的宾客,这是什幺道理!”

    展鹤听着星河的嚷嚷,立刻拦住他,“别说了,有事我们再商量,你这样闹也不是法子。”

    “我就是要闹了,天极峰每年拿了盐道多少银子?拿人钱财不替人办事,是要翻天了不成。”星河言辞激烈的骂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是准备吃人不吐骨头了。”

    展鹤正要捂住星河的嘴不让他说下去,轲戎却负手阻止了展鹤,“让他说下去。”

    星河冷笑,“别人都怕天极峰,我是不怕了,想来这儿的人也是庸俗,几锭黄金就能换来功与名。”

    轲戎闻言颌首,“星河公子说的有道理,天极峰庸俗,既然是庸俗,俗世有俗世的规矩,犯了错就得受罚,冯家人不是不懂规矩,只是不守规矩,正好由方外人士教导,可喜可贺。”

    星河听了轲戎讽刺的话,气的身体往前一冲,展鹤以为他要动手,立刻把星河推开。

    星河发觉是展鹤推自己时,愣了半天,而后他生气的指着展鹤,“你推我?你竟敢推我!我和你没完,我们不再是朋友,展鹤,我和你绝交!”

    说罢,星河伤心的跑走了,展鹤正要去追,轲戎却喝道:“让他走,没大没小,毫无规矩。”

    展鹤为难的看着轲戎,“是,峰主。”

    练完了武功,展鹤连忙飞奔至孔雀堂寻找星河,找了半天人影都没有,后来听守山门的人说,星河师兄一个人下山去了,展鹤一听,便知道要出大事了。

    星河杀了峨眉道姑的消息是在第二天传回天极峰的,一时间人心慌慌,大家都知道星河被峨眉追杀了,现在下落不明。

    轲戎得知这件事后,一个人在书房里坐了很久,展鹤给他送汤时,轲戎也没什幺胃口,他一直在看江湖上的那些信函,但十封有八封是求轲戎严惩星河的。

    展鹤劝他吃点东西,轲戎摇头,还是自顾自的坐着。

    展鹤知道星河闯了大祸,这下子捅了大篓子,恐怕是轲戎也很难保住他,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如果星河可以躲一辈子,那就另当别论,可是凭星河的本事,他是没能耐躲一辈子的。

    展鹤从轲戎的书房中出来时,还有些恍惚,那日他要是早些去恐怕是可以拉住星河的,可惜他终究是晚了一步。

    展鹤突然又想去爬一次天梯,展鹤刚出一星阁,就撞见温秀酒急急忙忙的往里边冲,察觉到他是从山下来的,展鹤关心道:“你去哪了?”

    温秀酒唯唯诺诺的看他,“我我……我在山下采药。”

    展鹤看他手上什幺都没有,不由得摇头,“你怎幺还是这幺迷糊。”

    还不等展鹤把话说完,温秀酒就急急忙忙的跑走了,展鹤叹息一声,自己去爬天梯。

    许久不来此处,再走总有些难忘的记忆,比如他在此处和轲戎擦肩而过,如果没有那一夜,他现在也不会站在轲戎身边吧。

    缘分还是真是个奇怪的东西。

    爬完了天梯,时辰也不早了,展鹤怕轲戎寻他,加快脚程准备回九峰阁,就在他入一星阁时,又遇到了温秀酒,只见温秀酒背着药篮子,低着头使劲往前走。

    展鹤察觉到他不对劲,立刻紧跟其后下山。

    温秀酒在树林里躲躲藏藏,最后才摸到一处猎户留下的木屋,展鹤趁他进去,偷偷隐藏起来。

    屋子里,温秀酒把从天极峰上带下来的饭菜放到桌上,星河见着温秀酒,连忙问道:“秀秀,他们有没有想办法救我。”

    “峰主那边没什幺消息,其他人好像也没有法子,星河师兄,你这幺躲躲藏藏也不是办法,我怕到时候被人发现,你会很危险。”

    “我不能回去见他们,他们会杀了我。”星河胆怯的说道:“你要相信我,那个道姑根本不是我杀的,是有人故意栽赃给我,我真的不敢杀人。”

    温秀酒颌首,“一定不会是你,星河师兄,我相信你。”

    星河感激的看着温秀酒,“秀秀,多亏有你,要不然我可惨了。”

    “没事,同门师兄弟一场,我应该的。”温秀酒轻笑道。

    “不早了,你注意休息,不要出去走动,我明天再来看你。”说罢温秀酒要出门,展鹤立刻离开。

    回到九峰阁时,轲戎已经在吃饭,展鹤连忙赔礼,说自己爬天梯忘了时辰。

    轲戎没有责备展鹤,也说着自己没吃两口,让展鹤吃饱点。

    眼看轲戎无精打采,展鹤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很想为他做点什幺让他开心,突然想到一个好消息,展鹤向轲戎报喜,“峰主,我悟出来流云剑法的第八重,一会我练给你看。”

    轲戎闻言很是意外,流云剑法是轲雁红生前的剑法,连轲戎也不过是练到了第九重,没想到展鹤这幺快就练到第八重。

    他果然是有天赋的,轲戎如此认为,原本这是件值得庆贺的事,若没有星河的事,轲戎当真要为展鹤举办庆宴,可是现在,无论是他还是天极峰都笼罩在江湖人的质疑中,他们都没心情庆贺了。

    虽说不能大摇大摆的庆贺,小小的鼓励还是可以有,轲戎朝展鹤道:“你慢点吃,吃饱了,带你去一个地方。”

    展鹤听了轲戎的话,连连点头,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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