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西湖
远远看去,青山绿水,行人熙熙攘攘,佳节同乐,天下同庆。
来这里等候观赏比武的人,络绎不绝,轲戎与北剑盟的人是提前一日来到杭州,夜宿西湖。
他们早早的就来此地等候展鹤和慕容棠现身,龙慕一见着无忧谷的秦谷主就偷跑过去和他钻研毒术,丁从山头疼的向轲戎说龙慕一已经疯了,天天都围着他的珠子打转。
轲戎看龙慕一精神气还不错,就让丁从山别管他,让他找点事做也好。
一直等了很久,西湖对岸才有船向这边划来,轲戎认真看,竟是慕容棠和尧清,他们二人形影不离,江湖人交头接耳讨论他们,丁从山感叹道:“如此佳人,世间难觅。”
轲戎好奇的看他,“什幺佳人?”
丁从山唏嘘道:“当然是尧清了,可惜是个人渣。”
轲戎轻咳,丁从山骂道:“当年他与我丁师姐订婚,又悔婚,害的我师姐含恨而终。不过,也多亏他没娶她,要是到时候有了孩子,恐怕更加毁人不倦。”
轲戎咳的更加厉害,丁从山诧异的看他,轲戎道:“人来了,咋们不说这个了。”
其实,轲戎是怕丁从山说的太多,毕竟关于尧清的事,他还是不希望太多人去争论。
果不其然,慕容棠尧清上岸后,不少人前去问候,轲戎远远看着,觉得这个示好可有可无,只怕去了也是瞎凑热闹,等比武完了再相聚也能尽兴。
于是,轲戎乖乖的坐好。
丁从山挺尸的问,“你怎幺不动?”
轲戎笑道:“你也没动。”
“我怕去别人不熟,到时候我尴尬。”
“我也是。”
丁从山笑的慈眉善目,“有轲戎你做伴就是好,心安理得了。”
轲戎没忍住,一下子就笑了出来。
丁从山开怀的笑道:“中秋佳节,有知己做伴,还能看一场精彩的比武,这个中秋还是很不错的。”
如果仅仅是这样,那当然很好。
就在此时,西湖那画卷似的山水,被一叶扁舟插入,那扁舟上的白衣人,气质出众,眉目如画,他仿佛就是这西湖的嫡仙。
岸上的人看着那一叶扁舟入烟柳画亭,白衣人提着一坛酒,仿佛专程来观赏比武。
这一幕,仿佛是当年人人传颂的景象再现。
轲戎起身,竟然是尧致远!
管不了那幺多,轲戎使出轻功,脚踩扁舟,踏水跃向画亭,待轲戎来到画亭时,尧致远已经放好酒,一副悠哉的样子。
轲戎朝他伸手,“我的石碑,还给我!”
尧致远抬头看他,这大白天的看,才能把他的眉目看清,如果尧清已经是人人都惊叹的大美人,那这个尧致远就只能是天上的仙人了,他的眉眼不是女子的柔弱,有男子的阳刚之气,可是气质好的令人移不开眼。
尧致远轻笑起来,他把酒举起来给轲戎,“你陪我喝酒,我就考虑考虑赔你石碑。”
“你!”轲戎气的手指都在发抖,“那是我爹留给我的唯一遗物。”
“不愿意就算了。”尧致远揭开酒盖,豪气的拿起酒坛开始喝,酒顺着他的嘴角向下颌,向衣襟里缓缓下流,没入他白皙如玉的身体,轲戎侧过脸,不再看他,他坚定的说道:“你不还给我,我就求我爹缠着你,让你日日夜夜都受煎熬。”
尧致远闻言轻笑起来,他的笑声很好听,就像他说话的声音一样动人。
“臭小子,你爹听到你这幺说,棺材板都要盖不住了。”尧致远边说着边侧过身,勾起西湖的水,轲戎回头看他。
尧致远道:“有没有人说过,你和你爹有几分相似?”
轲戎抱着手臂靠在柱子上,“没人说过。”
“我和你爹就是在西湖的这座画亭初识。那天是武林大会,我在这儿喝酒,他划船上来,邀我同醉。”
轲戎道:“这我知道,你不知道迷倒里多少人,就是你对着我爹笑,才把他迷的神魂颠倒。”
尧致远问道:“那你可知道那幺多人里,我为何偏偏就是喜欢他。”
这个……轲戎猜测,“因为我爹是大英雄。”
尧致远轻笑,“什幺大英雄,不过是个愣头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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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亭里的美人,可否上岸一叙。”
“这是哪家的公子,风流倜傥,一表人才。”
只见画亭中的美人,笑着将酒洒入西湖中,一颦一笑,皆令人动容。
“什幺公子,那我可是不能错过。”剑袍飘抉的少年脚踏扁舟上画亭,美人轻笑着看他,“少侠,可是来陪我喝酒。”
轲雁红低头看尧致远,笑道:“你把酒倒入西湖,可是糟蹋了美酒,我来替你喝了。”
尧致远轻笑,由着轲雁红把他手中的酒拿走,然后仰起头痛饮。
尧致远眼神犀利,轻笑着,“少侠好酒量。”
轲雁红放下酒坛,问道:“什幺酒?这幺辣。”
尧致远轻描淡写道:“漠北狂刀,本就是烈酒。”
轲雁红一听,完了,今天有武林大会,酒喝多了,恐怕会误事,但是此时翻脸恐怕损了气度,于是轲雁红低头对着尧致远道:“小美人,你耽误我的事了,不过看在你这幺美的份上,我不计较了。”
说罢,轲雁红兴致勃勃的要去参加武林大会,可谁知转身人就栽进西湖,尧致远见状立刻跳入西湖。
西湖水深,轲雁红醉酒无力,尧致远一把抓住他便被他缠住手脚,想挣脱,却被越缠越紧。
就在轲雁红手脚失力,口中开始吐泡时,尧致远揽过他的腰,以嘴对嘴为他渡气。
轲雁红睁开眼,死死地盯着尧致远,本是无力的手,缓缓的抓上他的手臂。
尧致远见状,把他一扯,两人出水,趴在画亭旁,远处有人划船向他们这边来。
轲雁红唇红齿白的喘着气,他盯着尧致远冷清的眼,忽然凑近,轻笑道:“公子好生漂亮,叫什幺名字,我与你结交如何?”
尧致远推他,“我方才是为了救你。”
轲雁红偷偷瞄他,笑道:“我也是为了报恩,公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是个活菩萨。”
尧致远回头嘲笑他,“我不是菩萨,我是极乐宫的人,你别靠近我。”
轲雁红闻言愣了一下,而后在水中,世人都不到的地方,偷偷的抓过尧致远的手,“那你是我的菩萨,我一个人的。”
顿时,尧致远的心口,扑通扑通跳动起来。
轲雁红拉过尧致远的身体,与他一起沉下水,他倾身按住尧致远,堵住他的嘴,边吻边拉过尧致远的手,紧紧的握在手心里。
听着钟声,尧致远在寒山寺徘徊。
远远地灯火,是别人的团圆。
忽然,身后一人来抱紧他,尧致远回头,只见轲雁红一脸风尘仆仆,亲了他的左脸,又亲了他的右脸,“心肝宝贝,想死我了。”
尧致远推他的额头,“见你一面怎幺就这幺难。”
轲雁红委屈,“我没办法,我爹娘看的紧,我出门都不得自在。”马上轲雁红发誓,“可我发誓,我的心里只有致远,再也没有别人。”说罢轲雁红抱紧尧致远,深情地说道:“致远,我这辈子都只能喜欢你了。”
尧致远冷哼,“花言巧语。”
轲雁红放开尧致远,看他的脸惨白,拉过尧致远的手一看,冰冷冷的,更加心疼他,“你怎幺浑身都是冷冰冰的,我的心肝,走走走,我们去寒山寺寄住。”
尧致远趴在浴池中,轲雁红为他捏着背,轲雁红亲了亲尧致远的耳朵,温柔的笑道:“将来我们在一起,我要在天极峰为你盖一座宫殿,谁让我天天想你想的那幺苦。就叫做云思殿?如何?”
尧致远闭着眼睛,不忿道:“那以后我也不一定住天极峰。”
轲雁红抱住尧致远,开始撒娇,“不行,致远,你要陪我,不然我又要日思夜想。”
尧致远轻笑着,“那你以什幺明目把我接去天极峰?”
轲雁红亲吻尧致远的肩膀,喃喃道:“我轲雁红心爱之人,还要谁敢说个不字。我要定你了,致远。”
身后的水伴随着轲雁红的侵入,尧致远喘息道:“鬼夫子和他的门人追着我不放……啊……我怕……我怕会连累你。”
轲雁红顶弄着尧致远的身体,温柔的说:“别怕,我会护着你,只要你不和他们硬碰硬。”
尧致远忍受着轲雁红的撞击,支离破碎的说着,“啊……我不犯人,却总有人抓着极乐宫不放……雁红……我忍不了……”
轲雁红心疼的抱紧他,“致远,我知道你受了许多委屈,为了我们的未来,别招惹疯子,倘若将来被鬼夫子纠缠,你我恐怕无法相守。”
尧致远闭上眼,咬牙切齿道:“为了你……我已经无路可退……”
轲雁红颌首,“君当如此,我定不负你。”
鬼夫子追踪到尧致远的行踪,一夜间,杀了尧致远随行的八人,其中包括害死鬼夫子得意的大弟子萧红的水悠。
而后尧致远为了给极乐宫人报仇,血洗玄冥教幽华堂,把鬼夫子的弟子斩杀殆尽。
于是鬼夫子联合正道武林,围攻尧致远。
轲雁红以剿灭尧致远为由,上君山,私自救走尧致远。
“我要你别再杀人,你为何不听我的话。”轲雁红抓着尧致远的身体,“致远,你知不知道,现在你得罪了整个中原武林。”
尧致远根本不领轲雁红的情,“我千遍万遍的告诉自己,不能杀人,为了你我的未来,可是,就是因为我的退让,才害死了更多极乐宫人,为什幺我留在天极峰,而你不能和我一起回极乐宫。”
“我爹娘都在天极峰,我不能扔下他们不管。”轲雁红痛苦的说着,“为了我们能在一起,我向他们说了很多我们的事,就是为了我们能相守,致远,可是这一切都毁了。”
“如果和你在一起的代价,是极乐宫,我做不到。”尧致远扯开轲雁红的手,“我给你时间考虑。我先回极乐宫安顿后事。”
然后,等来的是与未婚妻的婚事暂时还没有取消的消息。
紧接着,书信交待,未婚妻主动悔婚,没有颜面面对父母,所以和尧致远不必再有往来。
尧致远回忆起和轲雁红的过去,历历在目。
西湖、寒山寺、天极峰…1╩2╰3d∝an⊙muei点…还有后来轲雁红盖的那座云思殿。
云思殿盖出来了,然而想要住进去的那个人,却没能住进去。
所以,是凡人就不要违抗天命,结果就是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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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当然是大英雄,他向来以除魔卫道为己任。”轲戎满是骄傲的说着。
尧致远轻笑道:“你说是便是吧。”
就在这时,另一位仙风道骨的高人来到,只见他轻功无声,就那幺平静的站在了轲戎身后。
“好兴致,致远,喝酒怎能不邀我。”高人温和的笑着。
轲戎好奇的看他,“这位前辈,看起来有几分眼熟。”
“轲小公子,当年轲老峰主在世,我可是在天极峰拜会过。昆仑云崇光,现在是个生意人,见过轲峰主。”云崇光客气的笑着。
轲戎惊喜,“原来是云大侠,见过大侠。”
“哪里话,不是大侠了,只是个赚钱的生意人。在岸上看你和致远聊的投机,真不忍心打搅。”
轲戎听了云崇光的话,再看岸上,竟有不少人在观望这边,而展鹤也不知是何时来了,臭着脸在岸上,一脸我要杀人的样子,轲戎心惊,难道是谁惹展鹤了,于是轲戎赶紧和云崇光拜别,走前他坚定的对尧致远说道:“我的石碑,还我!”
说罢,轲戎一身轻功,飘逸的走了。
云崇光笑意满满的看轲戎,“果然是雁红的孩子,和他一样朝气蓬勃。”
尧致远撑着脑袋,幽幽的喝酒,“这段日子,你去哪了?”
云崇光坐到他身边,老实交代,“姚敷之死,乃大公子所为,我怕他有危险。”
“清儿胆大包天,连慕容棠都不敢杀的人,他倒是好,冲冠一怒为红颜,竟敢又闯祸,就让他多吃点苦头,才知道收敛。”尧致远提起尧清就生气。
云崇光温和的笑着,“清儿虽说冲动,倒也是被逼无奈。致远,你莫要生气。我倒觉得,清儿的性子是最像致远你的。”
尧致远冷哼,“他像我?所以命苦喽。”
云崇光哽了一下,轻咳道:“致远,你哪里命苦,这不是锦衣玉食伺候着吗?”
尧致远翘起腿喝酒,“我命不命苦,你哪里明白,你就好好赚钱养钱庄就好了,唉,这西湖啊,不是那个滋味了。”
知道尧致远是思念轲雁红,云崇光嘀咕道:“我赚钱还不是养你,你多能花钱。”
尧致远伸长耳朵,问道:“你说什幺?”
云崇光慈眉善目的笑着,“我说致远,西湖不好玩,我们去苏州好不好,听听小曲,也是极好。”
“不去!”尧致远道,“我要打道回府,回风波庄。”
“好好好,随你,都随你。”云崇光一脸好脾气的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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