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早饭都不用做了,大家直接吃中饭吧。”钟凌乘将餐盘收起,走到厨房,不一会丁丁帮帮的声音夹杂着巨大的不满传到四个男人的耳中。
“秦越,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能起的那么晚。”颜青隔着桌子不满的说。
秦越低着头没有回答,总不能说小送昨晚被我上了,上了之后我还叫了洛青的名字,于是小送一直憋着气枕着我的胳膊不动弹吧。
“你好意思说秦越,明明你和丁观起的比较晚。”周小送本来不想说什么的,但是实事总得求是吧。
颜青扭过头,丁观眯细着眼,一副我没睡醒我没睡醒的状态。
也好,现在还是沉默比较好,总不能告诉大家,昨晚我看着一个裸!体男人没能把持住把人给上了,在卫生间上了两次后来在huang上又上了两次,最后又到卫生间上了一次,直到最后把人上的昏死过去才罢休吧!
钟凌乘端着饭菜走过来,摆放到桌子上后自己走到沙发那里坐了下来拿起开封的当地地图把烟点着开始研究路线。
“乘姐,你不吃吗?”周小送扭过头去问。
“啊。”
在周小送的印象中,钟凌乘很少和他们一起吃东西,每次都是把饭菜做好后自己溜走。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不可能只是说是颜青上辈子的情人那么简单吧?
但是转过头来,这些事情也许不应该由自己来操心。
钟凌乘看那几位吃的差不多了就将开封的地图丢到他们的面前:“首先,我们要先去拜访文物局的局长,获得他的批准之后就是去参观洛青王爷的官墓,然后是流音寺外西山的那个墓穴接着就是他最后被迁到清明上河园旁边的那个终墓。”
“既然知道洛青最后的墓穴是在清明河上园了,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去前面的两个啊?”颜青不解。
钟凌乘将一副黑框眼镜带上低头认真的指着三个墓穴的位置说道:“你们不觉得着三个墓穴的位置很特别吗?似乎是以某个地方为中心构造的一个图形,或者说很像一个阵法,我觉得洛青王爷一定是在表达什么,所以绝对不是简单的迁坟这么简单。”
“这个形状似乎很熟悉。”秦越看着被钟凌乘用红色的记号笔连起来的三个墓穴构成的样子也觉得这里面一定有原因。
“这三个墓穴链接起来中间有一个大大的湖,看来洛青很信风水啊。”周小送也插嘴说道。
“什么呀,这明明就是一个不规则的三角形嘛,乘乘,你为什么要沿着山的脉络去画,这样,这样,这样,不就是一个三角形了吗?”颜青拿过那支笔粗暴的勾勒出了自己的三角形。
“不对啊,开封是黄河中下游的冲积平原,道理上来讲的话不该会有山脉这种东西啊。”钟凌乘忽略了颜青的粗俗,沿着山的脉络画出三个墓穴的连接线那是因为加深感官的印象,就算不画山的脉络自己也在链接着,三个墓穴的位置本身就是一副图形。
“那是暗河,”丁教授终于从没睡醒的状态恢复过来,并且一恢复就正经的吓死人,“乘乘,看来课堂上你都睡觉去了啊,”说着他伸出白的不像男人的手指指着贯穿三个墓穴那三条链接,“这三条河其实是相通的,和中间的这片湖水是一个整体,至于他为什要这么选择,我想一定是和秦越秦将军你有关系的。”
秦越不解,众人不解。
“因为,”丁观有点为难,稍作停顿之后换了一种语气笑嘻嘻的说,“你们难道没有发现这样链接起来的形状和小送玛瑙石的样子有点像吗?”
“对啊,我是说很熟悉呢!”钟凌乘一下子反应过来。
周小送将那块石头拿出来放上去,果然,几乎就是一模一样了。
“这是什么意思呢?”秦越还是不解。
“这至少说明了一个问题。”丁观认真的说。
“什么?”众人齐问。
“小送真的是洛青的后世啦。”
丁观你到底有谱没谱啊!
“好啦,不说那些没用的了,准备一下去找局长吧。”在钟凌乘的眼中丁观从来就没有正经过,当然,在剩下的人眼中也是如此。
丁观转身,脸上嬉皮的表情立刻消失,洛青,你真是,何其用心。
作者有话要说:
☆、官墓
拿到文物局的批文没有周小送想象的那样艰难,反而顺利的超出他的预想。钟凌乘只是拿出了丁观的身份证明门口的保安就放行了,之后的见局长也是很顺利的,并且那个年纪看起来已经四十有余的局长对丁观的态度也是让人瞠目咂舌的。
看着一脸不悦的丁观,周小送大概是明白了为什么要请他随行,他的身份似乎是此行的关卡通行证,而钟凌乘极高的组织和策划能力也是这次行动不可或缺的力量,颜青和秦越就更不用说了,那么,反观自己,周小送觉得自己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角色。
手腕处这几天已经开始出现淤青发紫的状况,只要和秦越有过多的碰触心脏就会出现绞痛的感觉,虽然那只是很短暂的。
坐在文物局的专车上,为了避免尴尬,周小送坐到了最后一排靠窗的地方,安静的望着窗外,一时间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谁,可以只是周小送吗?还是说自己到了最后会落得个连名分都不能有的悲催境地,秦越不是他的就算了是不是连这副身体都不是自己的。
秦越虽然坐在前面,可是会频频回头,每一次,周小送都像一只安静的猫,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明亮的眼睛,平淡的表情,似乎他从来不属于任何朝代,他不是洛青,他只是周小送。
秦越心里明白着。
“洛青的官墓里会有些什么东西呢?”颜青发问,但是安静的车厢里似乎没有人愿意回答他这个问题。
钟凌乘看了一眼丁观,总觉得他可能会知道一些事情。
“去了就知道了。”终究她是不愿意让他尴尬的。
“没有什么,只不过是一把剑而已。”丁观慵懒的回答。
和大多的皇家园陵一般无二,主次尊卑分的很清楚,洛青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在这样的位置,但是他生前很受宠,不管是他父亲在位时还是他兄长在位时,他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
墓室和书上记载的基本上没有偏差,一把青光白月剑放在墓室的中央,虽然已经有了上千年的时间,可是那把剑还是那样的凌厉,凌厉到秦越一看到它就止不住的颤抖。
周小送站在秦越的身边,他看得分明,那双眼睛里有恐惧、有思念、有止不住的痛苦,不过可惜,那些情绪,与自己无关。
“都说了,这墓室里什么都没有来了有什么用,”颜青站在门口进都懒得进,“还有,这墓室我老早就来过了,要是有什么的话早就有什么了。”
“我们去隔壁,他的副墓看看。”丁观尽可能的忽略颜青的喋喋不休。
另一个墓室自从官方报道过里面是空的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对它感兴趣过,但是丁观总觉得洛青不会就那么随意的建造一个墓室,然后什么线索也不留下。
打开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熟悉而又陈腐的味道,熟悉的是,那味道不辨就知是秦越的流火荻花,陈腐的是,那流火荻花是完全以凋败的姿态存在在某个地方。
两个墓室的构造是一模一样的:“这在中国皇家园陵里是很少见的,一样的构造风格说明在墓主人的心中,他没有给他的爱人身份地位上的差别对待,可见,这位王爷是个情种呢。”随来的文物局的人解说到。
对此,大家都只是心照不宣的笑笑,很明显,丁观似乎对这个空墓有着更大的兴趣。
“你们当初开挖的时候,那些流火荻花的生长在什么地方的?”丁观拿出自己的放大镜趴到地上仔细的寻找着什么东西,头也不抬的问那些文物局的人。
“喏,就在那里,”还是那个小年轻,他指着墓室中间已经是黑乎乎一片的地方说,“当时打开墓室的时候真的是把我们吓了一跳,那花就跟仙境里出来的一样,火红火红的,味道可香了。”
丁观走过去,俯身将那片像烧焦的东西用手理了理:“洛青为什么要在这里中流火荻花?”
“因为他内疚啊,秦越的尸体被我藏起来了,他找不到,没法跟他合葬,而流火荻花是他和秦越在那个世上唯一的联系,所以咯。”颜青自认为自己的推断逻辑清晰。
“要是你的话,你的确是会那么做,但是洛青王爷他,”丁观抬头,眼睛里有着学者专有的认真,“肯定不会那么想,因为他有你没有的东西。”
“什么?”
“智商!”
“你”颜青的怒火向来是来去都快,他确实没有那种智商,没有那种残忍到极限的智商,他爱着秦越,却将他弄的不得超生,他过河拆桥,颜青到现在还记得,他坐在那片荻花丛中忧伤的对颜青说,我只要他左胸下的第二根肋骨,其他的你随意处理。
一夜之间将军府中的荻火全部被采摘,颜青只是觉得那是秦越生前最爱的东西所以死了就也在一起没有什么不妥,把秦越放在大缸里然后想用荻花给他做最后的净洗,可是,洛青那个恶魔,他突然发疯一般的寻找颜青,然后问他秦越尸体何在。
颜青在那一刻就知道了,他知道洛青不能信了,他已经疯了,于是拒绝回答,那样做的结果就是洛青好心的赐了他的全尸,颜青怎么都不会忘记,那毒药顺着喉咙下去,侵蚀胃部还有血液时全身痛疼的感觉。他交代他家里的侍妾,他说,无论如何把秦越找个好的地方埋葬了,千万不能落到洛青的手中。
可是办完颜青后事再去看那浸泡在流火荻花中还没有来得埋葬的秦越时,侍妾惊呆了,半个月过去了,炎热的八月中秦越的尸体居然还没有半点腐烂的迹象,除了没有生命迹象,看起来还是那么的鲜活。
于是秦越的尸体就那样一直保存在流火荻花中由颜青一世又一世的保护着,当然,那个侍妾,就是眼前这位专注的帮丁观清扫墓室里荻花残枝的钟凌乘。
回忆以前的事情是需要勇气的,所以秦越比颜青聪明,若不是必要的时候,是不会主动去想。他当然知道流火荻花除了美丽、妖冶,还有一个很大的作用就是防腐。而洛青美的正是像极了它,行军路上,他的军队靠荻火的粉末保存过新鲜的食肉,也靠那些东西保护了很多将士的伤口。这个秘密是父亲告诉他的,所以他在院子里种满夏季盛开的流火荻花,其实不是为了谁,也不是为了让谁爱上谁。
他知道,但是洛青不知道,颜青,也不知道。
丁观趴在地上小心的扫着那片枯焦之地,秦越转身看到了倚在墓室门口的周小送,他穿着深蓝色t恤和卡其色的裤子,干净明亮的像极了以前他喜欢画的那种水墨画。
他知道,那是他喜欢的,但是周小送,不知道。
“快!”丁观突然一声大叫,颜青是第一个冲过去的。
“怎么了吗?”关心。
“我就知道,哈哈,我就知道,”丁观脸上有着不能言说的喜悦,他颤抖的指着刚刚清扫过的地方,“洛青王爷一定会给我留惊喜的。”他有些忘形的大笑让颜青毛骨悚然,嫣然这个样子的丁观已经失去了以往不正经嬉皮的样子,对于学术严密的态度,以及对发现历史空白中仍存奇迹的渴望表露无遗。
那是一条细密缝隙,细密到不拿着放大镜就根本看不出来的地步。
“把这个打开,下面一定会有你们想要的和我想要的东西。”丁观睁大眼睛对秦越他们说道。
“不行,”此时那个随行的文物局工作者提出了抗议,“这是国家的东西,就算是要打开也得经过审批。”
“审批是什么东西?”颜青不解。
“请你们出去,这个地方要马上得到保护,这是国家的”文物局的工作者还没有说完,只觉后脑勺檬檬的,随后便倒地昏厥。
钟凌乘将外壳是金属质地的手电筒放到嘴边吹了吹,一副个中老手的姿态看着那四个惊的目瞪口呆的男人说道:“没见过打人吗?”
“可是乘乘啊,这可是国家的人,你这样,会不会不好?”丁观又恢复了猥琐气质。
“难道,你们是想等国家给你们审批?只怕是不等到秦越魂飞魄散也要等到教授你油尽灯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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