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爱所以爱 —《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洁西卡

    洁西卡

    我说过吧?安娜一回来,我就又要当只乖乖任人宰割的狗狗。

    「不准、再、跟、她、发、疯!」安娜把我独自叫到她房间训话。

    我披头散髮,一屁股泥土,像极了贪玩的狗儿,于是我带点撒娇的说:「好啦,我错了。」

    「再说一次艺人守则。」她双手插腰。

    我乖乖的背诵:「三不,不发疯不披头散髮不发情。」她怒火依旧没熄灭。

    「请问妳,哪一点做到了?」她又翻我白眼,我觉得如果翻白眼有比赛,安娜一定是第一。

    「不、不、不发情?」我充满不确定的回答。

    「不发情?玻璃窗上都还印着你们俩口水的痕迹,还说不发情?」她作势要打我的背。

    「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发情了我承认!别打我啦!」我闪躲的太大力,还撞到在一旁的木桌。

    这时突然传来门被打开的声音,是阿曼达。「外面有人找妳。」我看了一眼安娜后说:「去吧,别再打我了。」安娜走向阿曼达:「谁?」阿曼达笑了声:「不是找妳,是找佳佩。」原本在拍裤子上泥土的我停下动作。

    §

    我被阿曼达带到大厅,一个穿着朴素却又带点几分忧郁气息的女人正坐在沙发上。我走到她面前坐下,她的脖子上有条老旧的紫色围巾,稍稍凌乱的金髮和残余泪光的眼,让我觉得她很眼熟,但一时真的想不起来。

    「丹尼尔,在这里吧?」她的声音很沙哑。

    「要我帮妳叫他吗?」我正準备起身,却被她突然的大吼吓着。

    「不用!」她的眼神充满不安,「妳只要,帮我转交这个就好。」她从有裂痕的黑色皮革包包中拿出一封信。

    「这是?」我蹙眉的接过她手中的信。

    「没什幺,反正交给他就是了。」她拨了下头髮,便转身离去。

    「等等」她的脚步很急促,似乎很害怕我继续追问,很快的她就搭上计程车,消失在我的视线内。

    「谁啊?有点没礼貌。」阿曼达凑过来。

    「不知道,」我低头凝视手中那封泛黄的信,「但我觉得她很眼熟。」

    我回到房间,看着那封信发呆。我该交给丹尼尔吗?那个女孩到底是谁?这封信又是什幺?我心中浮现了很多疑问。那女孩状态很差,有点晃神,似乎是经历了什幺很痛不欲生的事一般。

    §

    过了半小时后,丹尼尔从超市回来了。我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把信给他,反而是等他搬运完所有东西回到房后才给他。

    「诺,给你。」我将信放到他面前。

    「哪来的信?」他大口大口的喝着矿泉水问。

    「今天有个金髮女孩拿来,要我转交给你的。」他停止喝水,神情凝重的问我:「她长什幺样?」我用仅存的记忆回答:「金髮、紫色围巾、黑色包包」

    「啊!好像还有戴着一个英文字母d的项鍊。」我微笑着回答,浑然不知事态严重。

    他沉默一阵后,便粗暴的开始拆信。

    「dear 我最亲爱的丹尼尔:当你看到这封信,我想应该是我离开不久后的事了。

    不过你似乎过得很好?我很开心你没有像我一样每天以泪洗面,还记得我吗?我是洁西卡。

    我想了很久,也许我们真的不能在一起,因为爸爸不会同意,世人也不会同意。但我想让我爸爸明白,让世人明白,这样的歧视对我们很不公平,所以我决定让我爸爸失去一些他最宝贝的东西,让他知道我到底被伤的多重。

    例如像是,失去我。

    今生能遇见你,我很开心,下辈子我们还会见面吗?希望能,因为你是我第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爱人。洁西卡笔」

    陪他一起阅读的我,终于想起这个名为“洁西卡”的女孩了,她就是我来美国那天,在机场向爸爸求情的那个白人,也就是丹尼尔的未婚妻。

    「她什幺时候来的?」丹尼尔用颤抖的声音问。

    「大概是两个小时以前的事了」我很心虚,因为是我没有在第一时间把信交给他。

    「我要走了。」他匆忙起身却被我拉住。

    「去哪?」「去找她,我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我陪你,让我陪你。」「嗯。」我还真厚脸皮,居然还敢跟着去。

    而我们要去的地方,距离这两个小时车程,我好害怕,赶不上洁西卡我好怕,见到最坏的场景。

    §

    忐忑不安,这四个字完美诠释当时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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