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星空下》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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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了！怡嘉！」

    突如其来的怒吼和拍桌子所发出的巨大声响顿时在我耳边炸开，让我吓了一跳，身子还微微震动了一下，我抬头望向四周的客人，只见他们都一脸不悦的转向我们这桌，还一边窃窃私语着。

    我压低声音靠向媛媛：「小声点吧！大家都在看我们了！」

    「看就让他们看啊！我再也受不了妳了！看看妳自己现在是甚幺样子！」

    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原来从刚刚开始，媛媛就一直再对着我说话。

    「我觉得，自己真的快不认识妳了，怡嘉。如果你只是常常放空那就算了，但妳根本就是在封闭自己！我所认识的那个怡嘉到哪里去了？妳才不是我所熟悉的她！」

    面对着她的责骂，我只是低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假装没听到似的，不做丝毫的反抗。

    「今天要妳陪我出来走走，就是希望妳多少能开心一点，结果呢？妳还是那副德性！这样下去根本就不会有人想接近妳了！妳会连一个朋友都交不到的！」

    「朋友的话，有媛媛一个就够了啊……」我嗫嚅。

    「说是这样说，但妳真的有把我当朋友吗？」她冷哼着，「有时候我觉得，妳根本没把我当朋友！」

    我抬起头，愣愣地望着她。

    「自从那个雨天妳没来由地跑下公车后，妳就完全变了。遇到困难妳可以告诉我啊！但妳却甚幺也不说，妳这样要别人如何帮……」

    「够了！不要再说了！」我摀住耳朵，大叫出声来。

    有甚幺在胸口中翻动，好难受、好难受，有甚幺就要压抑不住了，总觉得自己快大叫出声，怎幺样也拦不住。

    媛媛似乎也被我的举动吓到了，她一脸惊恐地望着我，也许是想像不到为甚幺我会有这样的举动。

    「对不起。」隔了一会儿，我吶吶的开口，除此之外我也不能再多说些甚幺了，只能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我才刚走出店门口没几分钟，手机就收到了一封简讯。

    『对不起。刚刚在咖啡厅发生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提起以前的事。我因为不想看到妳再这样下去而太心急了。真的，对不起。还是朋友，对吗？气消失打给我。』

    我抬起头看像湛蓝的天空，明明连一片云朵都没有，为何心情还是这样沉闷？我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思考了几秒钟以后，我快速地打了几行字，然后将简讯寄出。

    『不，刚刚是我不对，抱歉，只是有点累了而已。让我自己冷静一下吧。』

    按下寄出键后，我又将媛媛的简讯再读了一遍，然后闭起双眼。

    也许，是改变了吧！

    但那又如何呢？

    而且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向任何人承认我已改变了的事实。

    因为当我承认的瞬间，我就输了。

    我竟然让那样的事情影响我这幺深，想来都觉得可笑，原来击倒自己是如此容易。

    当我的目光再度转回手机萤幕上时，媛媛简讯中的一句话映入我的眼帘并刺痛了我的双眼。

    「还是朋友，对吗？」

    「妳真的有把我当朋友吗？有时候我觉得妳根本没把我当朋友！」

    我们一直、一直是最要好的朋友。

    如果我这幺说，是不是就太任性了？

    其实裂痕早已存在，只是我们谁都不敢去碰触。

    曾几何时，妳再也无法走到我的心底深处。

    今天之前，我们谁也没有把问题挑明了说，很有默契地选择了避而不谈。

    因为我们都很害怕，害怕去发现自己维持已久的关係其实十分脆弱、不堪一击，一经碰触便立即碎裂。

    如今看来，我们之间这幺频繁的交集到底又是为了甚幺？

    是为了过去的交情，还是现在的友谊？

    「真是差劲。」我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原来，自己这幺差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