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爱，不?成熟。》chapter4.那些过往的回忆(2)

    chapter4那些过往的回忆（2）

    发觉自己好像问了什幺不该问的问题，我慌张的说道：「对、对不起噢，不想说的话就算了。」

    张裕仁敛下眼眸，像是做了一番挣扎才开口道：「没关係，我一开始就该跟妳解释清楚的。」

    他眼中莫名的忧伤让我的心忍不住一揪，霎时睏意全跑光，我打起精神，直直的注视他。

    一会儿，他抬眸对上我的眼神，微微一笑，「跟我来。」

    那笑容好苦涩，好让人心疼，但却还要勉强自己笑……

    不等我反应，他牵起我的手，带我走出他的房间。

    在他家住的这段时间，除了三楼我从未上去过之外，其他地方已经非常熟悉了，现在他居然拉着我走上三楼。

    「到了。」

    在走廊的尽头、一扇门外，张裕仁如此说道。

    难道这房间里有什幺秘密？

    我的内心因紧张而兴奋着，莫名的有股冲动想立刻打开门，但隐隐约约，又有一种不祥的气息……

    感受到我的颤抖，张裕仁握紧我的手，「别怕。」

    然后，他打了开门……

    房间里的装潢和其他房间不太一样。墙壁粉刷成淡粉色，家俱也只有一套桌椅和一张床。墙上的时钟停留在六点，就连日曆也没撕，日期停在三年前的12月5日……圣诞节？整个房间静谧的有点诡异，就好像时间在这里是不存在的。

    然后我才发现，那床上躺了一个人。

    下意识的躲在张裕仁后头，我已经吓得喊不出声音。

    「抱歉，吓到妳了。」张裕仁那令人心安的声音自我前方传来，舒缓了我不少紧张。

    「那……是谁？」我吞了口水，鼓起勇气问道。

    「是我爷爷。」张裕仁回过头来，对我莞尔一笑。

    那一瞬间，我好像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他说，他的爷爷在三年前的一场意外不幸变成植物人，而他的奶奶更是在那当下便伤重不治了。

    我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只有淡淡的哀伤，三年了，他释怀不少了吧。

    然后他又告诉我当年的一些故事。

    三年前的圣诞节那天，张裕仁的父亲办完公事便搭着飞机回国，而他的爷爷奶奶许久不见自己的孩子，甚是想念，老夫妻俩也搭上计程车前往机场。

    但不幸的是意外发生了，在快抵达机场时，发生了车祸。

    对方与计程车司机都只受到轻伤，张裕仁的奶奶却当场死亡。而张裕仁的爷爷虽九死一生救回了一条命，但却成了植物人。

    听到这，我的眼泪不自觉的滴落，张裕仁看了也只是淡笑，然后用手抹去我脸上的泪水。

    他比我难受想哭吧，不然他怎幺会一句话也不说？他应该要紧张的叫我别哭才对。但这次，他没有。

    我吸了吸鼻子，硬是要自己平复心情，「那你爸爸呢？」

    张裕仁的眸里闪过一丝悲伤，嘴角却是微微上扬，露出一个难看至极的苦笑：「不知道。」

    「怎幺会？」我惊呼。

    张宇仁的目光移向别处，「接到爷爷奶奶出车祸的消息之后，他有赶到医院，之后处理完奶奶的后事，安排好爷爷的照顾事宜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他一直，都这幺孤单的吗？

    「所以你去打工是因为要筹医药费？」让他一个国二的孩子筹一笔庞大的医药费，也太要人命了吧？

    「算是贴补家用吧。我爸爸会定时汇钱过来，医药费不用担心。」张裕仁扯开一个苦涩的笑容。

    原来他跟我一样，有个不完整的家庭。

    但他却比我勇敢，不像我，就只会逃避。

    我的双眼又染上一层水气，为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我们的相遇，落下几颗珍珠。

    「别哭……」张裕仁忽然抱住我，让我能够靠在他的肩膀上。

    但是他不知道，他哽咽而颤抖的声音早已出卖了他，他也在哭。

    他的心在无声的哭泣，可我听见了。

    如此令人心碎的声音。

    然后我也听到我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我，我喜欢上他了。

    对，我确确实实的喜欢上他了。

    从他替我擦去眼泪的那一刻开始。

    但是他并不喜欢我吧，我想。

    毕竟我们的关係说白点就是场游戏，而我用真心下赌注，却全盘皆输。

    他只是寂寞，需要一个人在他身边，可以陪他聊聊天，那幺那个人是不是我，都没有关係。

    我该告诉他我喜欢他吗？

    这想法一出，立刻被我自己否决。

    不可以，要是我说了，那我们就真的结束了……

    我回到家了。

    熟悉的摆设、令人窒息的气息，嗯，我回来了。

    「姐，欢迎回家！」珊珊朝我扑来，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莞尔，「妈妈呢？别来无恙？」

    她奋力点头，语气藏不住欢喜的说：「出门买菜了，她说要为姐準备大餐呢！」

    我……有听错吗？妈妈她居然要为了我準备大餐？

    这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从那次我们母女彼此敞开心胸后，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现在才是我从前想要的生活，有妈妈的关爱，而不是一再的施给我压力唸书。

    美中不足的是，少了一个人。

    一个，我既爱着，也恨着的人。

    而他现在却是不知道在外头游蕩到哪去了。

    珊珊说，爸爸已经好一阵子没回来了。

    八成又在外头找女人吧，我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不屑的笑。

    感觉很讽刺。

    什幺他爱妈妈也爱我们都是骗人的，以前的一家和乐也是骗人的，甚至他一直以来在我们的慈父形象也都是骗人的！

    他怎幺可以这样对待我们？

    即使他之前表现出来的都是比较宠珊珊，但我从未觉得讨厌他这个父亲。

    但是为什幺，他要这样把我对他的敬爱毁掉？

    为什幺……他是不是不爱我们了？

    「姐？」

    珊珊的呼唤把我的思绪拉回现实，即将溃堤而出的眼泪也硬是逼了回去。

    「怎？」我微微一笑，眼神却很空洞。

    珊珊只是看着我，久久没有言语。

    但我知道她想说什幺，所以我比她早先开口：「珊珊，以后我不会让妳独自承受这一切了。」

    「姐姐……姐姐……」她的眼眶泛着泪光，紧紧的抱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