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和我的男朋友战三观》分卷阅读106

    盏中酒一饮而尽,曳斜来的一瞥里,居然带了点像怒态的醉意。

    二十二日。

    银辔旗舰炮声大作,濯秀儿郎向着归云城发起了第一轮冲锋。

    注:

    镇南塔:历史上确有此事。不过元僧杨琏真伽是挖的是大宋皇陵,之后也没有哪个少年侠士去杀他报仇。

    磨而不磷,涅而不缁:《论语·阳货》,就当这个世界有孔夫子。没见识过世间险恶的善良只是傻白甜。大丈夫真君子,是要经磋磨也不变薄,遭污染也不变黑。秦师兄加油!

    第81章

    我和沈识微八卦过万歧。

    有个问题我憋了很久:“女人也能承祧?”

    沈识微道:“本来是不能,但她为了承祧自誓转为男身。万化城因此事争斗甚剧。”我强打精神,本以为要听个裹脚布般的宅斗故事,谁料他一句话就完本了:“最反对那一房和万公子巷战七日,到底是闻争兄的风雷炮以德服人。”

    如今八门风雷炮正架在一道土墙前,朝着归云城墙轰击。

    万歧送的刀枪剑戟都是人情,这才是正题。

    为了化解后座力,风雷炮用铁锚钉在地上,好像上了镣的凶徒。炮管比常见的铁炮来得细长,炮口吐出一道炫光,城墙上便腾起一蓬白雾。在这个时代,风雷炮的射程远得不可思议。

    万歧坐在土墙上,她带来的炮手正流水价清膛、冷却、填药、装弹,声浪大风振林般掀动她的散发。

    我咽了口唾沫:“要过去打个招呼不?”

    沈识微道:“用得着?”

    我俩站在远处的矮冈上,瞧着这孤零零的炮兵阵地。我心头又浮出初见英晓露那块蜂窝煤时的不安:“万化城真用倚靠我们?”

    沈识微道:“万化城三姓七家,光这二十年大小内斗就不下六次,成不了气候。再则他们在临海道不敢储兵蓄甲,天下画饼虽大,现在只能跟着我们捡些渣滓。但假以时日,难说是敌是友。”

    又是一轮齐射,轰隆声如在给他这话喝彩。

    攻城已是第七日。归云是重镇名城,城墙坚高,粮草丰足,绝非一朝一夕就能攻克。如今我们三路攻城,网开一面,是典型的围城打援之策。为了等被归云刺史派驻桐亭的那路精锐回援,英大帅和沐兰田一水一陆,在鹦鹉峡设了个铁桶局。

    可这边厢的攻城,却没我和沈识微一干人什么事儿。

    因为濯秀一共有三百多个入馆弟子。

    这个世界的高手能万人敌,一两个名侠就足以撑起一个门派,搞菁英主义才是最合理的资源分配,有三、四十个徒弟就已经算大山门了。不拘天南海北敞开了招生的,沈霄悬是独一份。

    如今看来,他养的压根不是徒弟,而是下级军官。

    最初的攻城简单粗暴,不论攻方守方都是用人命去填。我们这些菁英既不上,便是等这些入馆弟子用鲜血替我们暖场。

    被炮击的那面城墙守军早藏了起来,万歧命抬高炮口,居然击落了一面城旗,看来不可思议的不仅是射程,还有精度。

    不等我感慨,又有人爬上岗,是折首旅中一员副将,姓曹。老曹跑得满脸通红,也不见礼,只道:“公子!秦元帅来了!”我差点跳起来,往岗下跑到一半才想起忘了个人,转身对沈识微喊:“晚上找你!”

    英晓露这事我算把秦横气抽抽了。他倒不是出于利弊衡量,而是觉得我自由恋爱无媒苟合,简直是丧心病狂、无耻至极。事发后秦横就没正眼看过我,任我怎么找徐姨娘打滚都没用,旅里他倒是例行公事去过两三趟,但不是错过了,就是他掉首便走,让我找不到机会讨好。

    我一进营栈门,劈面先飞来一条大汉。

    我托着他的后背转了半圈,卸了力,抛给旁边的老曹,见那人满脸是血,一条胳膊断城三截。军营里难免打架,这帮牲口怎么偏要赶领导来视察的时候?我怒吼道:“闹什么?”却见地上还横七竖八的躺了三五个人。剩下围观群众撒开一个半圆,喝骂不断,却没一个敢上前。

    我怒冲冲跨进那片空地,一见罪魁祸首,反倒愣了。

    文殊奴正用一种极其痛苦和怪异的姿势跪在地上。

    他死死抱住膝盖,恨不得把自己像一张纸般折起来、钉住了,永远糊住中间最不堪的那一段。

    他的衣领被扯得变形,露出了背脊上的伤疤,再往下一看,我才知道坏大事了。

    他的内裤外裤、一起被人撕成了两片。

    我走到他身边,蹲了下去,问:“……怎么了?”

    文殊奴把脸埋在膝盖里,好似并不是在说自己的事情:“他们非要我一起冲澡,我不愿意。他们闹起来,扒了我的衣服。”

    折首旅里的战士们不是万歧,不懂这么可爱一定是男孩子。他们只是淳朴地觉得文殊奴细皮嫩肉的,既不肯光膀子、也不和他们一起比谁尿得远,可能是个女的。一时还有谣言,说他是我的丫头。

    如今换了夏衣,我连能脱下来帮他遮挡下的衣物也没有,我道:“你先回去。”站起来想看看哪里能找块布。

    文殊奴突然伸出一只手,抱住我的小腿。

    他道:“他们都看到了。我怎么办?”

    他说得平静而绝望,就跟当初他对我露出一个男人最不堪的秘密、求我救他时一样。小半年过去,文殊奴开朗了许多,我还以为再也听不见这么悲惨的声音了。

    我心头一酸:“你先回去,别怕,我给你做主。”

    但还真不知怎么做主。

    轻薄妇女要被重罚,可军规不管起哄扒男人裤子。若按殴斗算,他下手如此重,较起真来怕比扒他衣服的人更吃亏。

    文殊奴似充耳不闻,还是抱着我的腿不放,逼我只得再蹲了回去。我把他埋在膝盖上的脸转向我,他两眼半阖,露出的那点乌珠直勾勾的、散得没焦距,瞧着十分怕人,我忍不住在他脸上拍了拍,他一点反应也没。

    这可怎么办?

    正进退两难,篆儿不知打哪儿蹿了出来,幸灾乐祸地响亮报告:“爷!老爷叫你过去!”说着也蹲下来看文殊奴:“要不是老爷在,我就来帮忙了,没想你怎么厉害!怎么啦?你也没怎么挨打呀,给踹着蛋了?”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把篆儿一把拍下来:“闭嘴!去找条裤子给他换上,再送他回去,一句别胡说!”

    文殊奴还是不肯松手,我只得把他的手一点一点掰开。

    秦横站在一排枪架后,跟在后门监视晚自习的班主任老师一样隐蔽。

    我满脸堆笑,搓着手道:“爹!您来了?”

    他黑着脸,劈头问道:“这人你从哪里找来的?”

    难道他也觉得文殊奴是我的丫头?如今我在大家眼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我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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