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男妻》分卷阅读90

    这哪是守卫,分明是看守。看来软禁一事,是真的了。

    钟毓目不斜视的走过去,才踏进宫门,大门就关上了。

    宫殿里一下子暗了下来。

    钟毓眼皮一跳,不动声色的朝里走,躬身道:“太子。”

    李佑独自坐在床头,给昏睡过去的陛下喂药。他喂得很慢,一勺子药可以喂三四遍,非得全部喂进去了才收回手。

    钟毓心道:“御医呢,怎么是太子亲自喂?”

    钟毓无拘无束惯了,见周围没有其他人,就抬起了头,恰好看到太子一勺药喂漏了,黑色的药汁顺着陛下的嘴角全部流了出来。

    太子似乎就等着它流,把勺子放在陛下的嘴边接着,等流**净了,再重新喂回去。

    钟毓:“……”

    感情太子是这样在喂药,钟毓行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人这么做的。

    这件事太子做的很投入,或者说心无旁骛,依钟毓对太子的了解,大概八成太子现在只是在想事情,而不是在认真喂药。

    太子喂完药,随即伸手把碗递给旁边的人,结果忘了旁边的下人都被他挥退了,手空落落的悬着。

    钟毓只好走过来把碗接住,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却在接到药碗的那一刻,嗅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好像在什么地方闻到过。

    这个味道太熟悉了,以至于钟毓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闻过,他背转身,不动声色的又嗅了一遍。

    还是觉得熟悉。

    不过钟毓便是闻到了也不会贸然去问,太子又不是司马凌风可以随便说话。

    太子拿手绢擦**净手,叹道:“父皇的病一直没有起色。”

    钟毓眼观鼻鼻观心,宫里的这些事他即便不知道,有他爹这个当官当成精的人在,多少总能猜到一些,因此闭不做声,不作回答。

    太子回头看了眼钟毓的腿:“你的情况司马凌风已经和孤说过了,这件事闹得太大,现在长安城人心惶惶,这些江湖人太不把陛下放在眼里了。”

    钟毓同样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好道:“只是跳梁小丑,太子不必放在心上。”

    “哦,你是这样想的?”太子问:“可是背后还牵扯着屠。”

    屠是齐国王室心头的一根刺,当年太皇太后,皇太后的死都和屠脱不了**系。

    许是郭殊涵的缘故,钟毓现在再看屠,也没那么面目可憎了,毕竟屠只是个杀手帮派,要杀谁都是看金主的意思。

    能抓到背后的金主才是王道。

    可惜因为屠的保密原则,想把背后的金主抓出来,难如登天。

    太子:“所以孤打算派兵围剿屠。”

    钟毓想也没想,脱口道:“可是去年才打完仗,将士们青黄不接,而且武器粮草的供给也跟不上。屠不是燕国,非得固守领土,可能我们大张旗鼓的过去后,早已经人去楼空。”

    “正因为屠不是燕国,所以进攻起来不用废那么大功夫,也不用像进攻燕国一样耗时数年,这一点国库还是跟得上的。更何况,”太子温声笑道:“难得你不想报当年经脉俱断的仇?不想看到偌大个杀手帮派收归咱们大齐旗下?”

    钟毓轻微蹙眉,实在不好逆了太子的意,只好问:“不知殿下觉得谁来领兵比较合适?”看来他爹的担心一点也不多余。

    太子的目光似有意无意的扫过钟毓的脸,把钟毓惊出一身汗:不会是想找他吧,他可从来没领过兵。

    太子却只是回身给皇帝掖了掖被子:“这个再定吧。”

    皇帝脸色潮红,不知是做了什么梦,正焦虑不安的皱着眉。

    钟毓刚进来的时候,以为陛下体力不接,晕了过去,没想到他只是睡着了。钟毓偷偷打量了陛下几眼,恰好太子回头,他忙收回视线。

    “对了,你爹上书想要孤给你安排个文职的官,你觉得呢?”

    钟毓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爹是和他说过这事,他这一忙就给忘了。于是笑道:“劳烦太子了,也不求什么官,算是靠着祖上的庇荫,弄个闲职做做就好。”

    说到后来,有些赧颜:“在家呆久了,爹娘都嫌。”

    太子轻笑道:“这么没出息的话,可不像镇远侯的儿子说出来的。弄个文职,不想像你爹一样进武职?”

    “不想。”钟毓一口回绝。

    太子的笑容收敛,他的脸色差点撂下脸,好不容易想到两人的关系缓和没多久,这才耐着性子说:“可是孤没有信得过的人在军队,你明白孤的意思?”

    太子这话说的极有推心置腹的味道,钟毓不敢敷衍,却也不敢正面答应:“军队再强,也都是天子的兵,天子指哪,士兵就是跑断腿了都会往那奔。如果您真的介意他们跑得慢了,要个人督促,王大锤也挺不错的。”

    钟毓知道太子说的是皇权和军权的矛盾,太子日后登基,自然是要个信得过的人手掌大权的。但是如果钟毓现在承认了这个矛盾,他把父亲往哪搁?

    太子如何不知,轻声叹道:“只是比起王东易,孤更意主你。你真不去?”

    以前太子便是这样,总是暗地里和他说一些暖心的话,让钟毓以为自己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如何不一样呢?钟毓自嘲,就这样的一两句话就真的不一样了?他想:“他以前怎么能蠢成那样呢?”

    钟毓最后也只是为难的笑道:“人各有志。”

    太子不悦的回过头,不看钟毓。虽然他的教养极好,但毕竟从小锦衣玉食的长大,还从来没人这样一个再,再而三的拂他的意。

    恰好此时陛下不知做了什么噩梦,身体竟然抽搐起来。

    负责给陛下医治的太医谭章,他母亲去世,昨日他找太子告假。

    原本太子不想放人,毕竟皇帝的病摆在这,但是不让放又说不过去,还是谭章说陛下的病情已经稳定,只要再服两剂药就无大碍了,太子这才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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