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 34 低调
「今天的程式计算,有没有什幺不懂的?if迴圈部分,其实不难。」班导教的是程式还有计算机概论,一些迴圈的课程当年高三已经算到烂,现在稍微回想一下,再运算几遍,还算上手。
「等一下我点到的人,上台来写这题迴圈运算。」班导敲了敲黑板说着。
「蛤……」台下一阵不甘愿的拖长音喊着。
「陈……」班导名字才刚喊,下课钟就打了,解救了这不知名的陈姓同学。
「下次上课我就点人上台写,下课。」班导有够无情的宣布,代表下次上课时,大家皮要磞紧一点。「廖珦玮、刘语慈,来我办公室一趟,我有话要跟你们说。」
被叫到的瞬间,我内心一惊,闪过一丝不妙的预感,廖珦玮也像是发现不寻常的和我对看了一眼。
彼此心照不宣的跟在班导后面,走进了办公室……
班导是男老师,以我二十六岁的年龄来看,只大我不到十岁,中等身材不胖,所以看起来很年轻。班导人很好,除非我们犯下夸张的错误以外,他都不太会发大火。
而所谓的夸张的错误,就是集体把老师惹火、被教官盯、拿下三项倒数的黑牌……这些都是未来可见的夸张行径。
「知道我为什幺会找你们来吗?」班导的表情很严肃,眉头紧皱。
……在看到廖珦玮也被点名时,我的心里就有种像是恋情被发现的预感,只是话还没被说破我也不想先承认。
可能是我们最近招摇了点,大剌剌的在课堂上转头说话,让老师眼尖发现了。
我们俩不语,不做任何点头或摇头的默认及撇除,班导看我们不打算做出回应,便拿出一张纸,打开摊在桌上。
我瞪大了眼睛,惊觉事态严重……
那是一张电脑列印出来的图,是我和廖珦玮坐在公车上,我们互相倚靠着的照片。
我不晓得此刻,在我身边的他看到这张照片是怎幺想,他的脸色很不好看,而且冷冷地扫过一眼,就撇向一旁。
「我知道这个阶段的你们,会想要男女交往,学校越不準你们就越喜欢挑战,这件事也是我最近才发现的,单纯的想说这是同学间的打闹,应该没什幺,可是现在呢?」班导开始想对我们说些道理。
只是,我们都心知肚明,不会做出分手的妥协……
「廖珦玮,你是会读书的料,最近也表现得不错,越来越进步,老师很看好你。刘语慈也一直是个安安静静的好学生,平常也肯拼肯努力,但是你们最近上课越来越夸张,打闹聊天,这些平时表现,我都看在眼里,只要没人说破,我都当做不晓得,只要不要太夸张了就好。」话绕了很大一圈,都在暗示同一件事-他已经发现我们在交往。
我很想说,我知道自己在做什幺,但眼前这局势,多说无益。
「现在已经有人匿名给我这东西,就代表我不能再坐视不管,那你们觉得应该怎幺做?」班导的逻辑其实很简单,这也是他教导学生的方式。
除了校规以外,在我们班,他认为管教学生不是直接规定我们,而是要训练我们自律及独立思考的重要性。
只有让学生去思考,才能悟出一番道理,虽然我们常常给他捅些奇怪的麻烦,但他从不在别的老师面前作戏训给人听,反而是先关上门来,讲道理给我们听,让我们去思考、反省,事后班导也总是在其他老师面前替我们说好话。
眼前,这凝重的气氛,让我觉得压力好大。
「你们自己好自为之吧,好好想想,我就不啰嗦了,回去上课吧。」钟声敲下,两颗沉重的心,像被重重一击般,沉闷。
「我们……以后在学校低调一点吧。」走出办公室,我说。
「恩。」他这样子安静的令我觉得可怕。
「没事的,对吧?」我很不安地反问他一句。
「恩,没事。」他答覆我。「别想太多。」
「那你刚才……」刚才为什幺要那幺不高兴?
「刚才我的确是很不高兴,但现在在妳面前,我不想造成妳太大的压力。」我们边走回教室的路上,他说出了一些心里话。「我不会因为那几句话,就达成分手的妥协,也不会向任何针对我们的人摆出软弱的姿态,低调是要保护我们不要被盯上,所以……」
「走进这扇门以后,我们就要掌握好我们的分寸,绝不能再落人把柄。」我同意他的话,也达成一个共识,然后步入那扇门内。
被导师私下召见这幺大条的事,奕庭和杨智超不可能不过问,简单大略的提过后,奕庭很直觉的断定跟导师爆料的人一定是吴绫玲,杨智超则担心我被人盯上的事。
我很不想让两位这幺惊慌,反正日后就低调点就行了,别在人多的地方有所接触落人把柄,应该过了风头就没事了。
「那玮哥怎幺想?」奕庭问到一个关键的问题。
「对啊,他怎幺想?」杨智超也附和着问。
「应该就……是低调一点吧,不然也不能怎幺样,不可能因为这件事就随便分手吧?」我无奈的摊手。
「这样会很辛苦吧,感觉班上很多眼线在注意着你们。」
「当然是会辛苦,但这也是考验啊,而且除了学校以外,我们只要去远一点的地方,就不受影响啦!」为什幺我这受害者,变成在安慰别人了?
「可是我还是很捨不得你们这幺辛苦欸。」奕庭苦着脸说。
「也没办法呀,这是个过渡期啦,过了就没事了,现在我忍耐一下就好。」
「那……有什幺委屈或是心里不痛快的,记得找我们分担,我们都愿意听妳说。」杨智超的话犹如雪中送炭,让人觉得温暖。
「谢谢!」这时候,有好朋友真的好好!
*
事发后,我们做什幺事都得很小心,即使很不喜欢这感觉,也没有办法。
也许是我们过的太幸福,所以考验才正要开始,班导大动作的把座位表重新排过,我们被安排在东西两侧,隔了好大一段距离。
刚开始真的很不能适应,但是久了,我们都蛮乐在其中的,搞不好我们都喜欢被虐,这种比之前更挑战的模式,比还没在一起以前,更加刺激!
为避人耳目,我们常常都得跑到很远的地方约会,特别是他家週遭一带,人烟稀少,只在假日约出来见面的话,通常很难撞见同班同学。
为了和廖珦玮见面,我最常向家人扯的谎就是和奕庭出去,这是最方便且最安全的谎,只要我手机保持畅通,让我家人随时能找的到人,都不太会被戳破。
这样子,真的很像是偷情的一对男女,或许这形容很不适当,而且也没做错什幺,如此辛苦的维持,也苦了彼此。
「刘语慈,我知道那件事是谁做的了。」
如果他不提,其实我很想让这件事就这样忘了。
「嗯。」我会这幺回答,也是因为我早就猜到了。
「那天我们出去打球,李骏民不小心说漏嘴。」李骏民就是之前的那位男同学b,很看好吴绫玲和廖珦玮,也极力把他们凑成一对的人。
「是吴绫玲偷跟着我们拍下的。」这一刻,他的脸上闪过了一丝不谅解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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