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天堂》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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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萤幕里，全曲看见昨晚的自己彆扭地坐在桌前，搔头。隔了好一阵子，她才正视萤幕，开始第一句话。

    「其实……我真的不太知道怎幺跟妳说这些事，明天的妳肯定会忘了，就像今天的我一样。」她看了眼右下角的时间，又开始说：「今天我在麵包店遇见一个男的，不小心做了件有点丢人的事。当然，妳会很疑惑为什幺我会出门，全末一定跟妳说有什幺事找陈姨就好，不过刚好，陈姨去超市了，我刚好想吃麵包，开了google map自己跑到最近的麵包店去。希望妳不会再去麵包店，毕竟妳也忘了自己昨天做了什幺，我也不跟妳说我做了什幺，就是……有点儿丢人，以后妳就别再去那间『多呈』了拜託。」

    她又搔了下头，全曲发现这是她的小动作，也许人没了记忆，潜意识都会下这些动作是吗？全曲很想知道，也许今天晚上自己在录影的时候也会这样。

    「好吧来说点正事。书桌左边第一本卷宗夹里面是妳今天得完成的稿件，剩下尾部要收，寄给谁在电脑萤幕上贴的便利贴里都有，详细资料在卷宗最后一页，第二本是妳办护照需要的所有资料，全末都帮妳大致上用好了，但是照片还没拍，他这几天可能会带妳去拍，妳就看看里面他都写了些什幺，当作……认识自己。妳还会接到一通电话，那是陈姨昨天帮我接的因为我那时在午休，她说客户明天还会再打一通。好了大致上就是这样，希望……有天我们的记忆都能好起来。就这样。」

    全曲动也不动地盯着萤幕，其实交代的事情没多少，就是前面吞吞吐吐得耗了些时间。

    她也不好奇昨天在麵包店发生了什幺事，她相信自己其实一直以来都很平静地过完每一天，就是临时去了麵包店，临时发生了一件事，晚上录影的时候才会那幺尴尬。

    还是觉得心里头空蕩蕩的，看完影片也没觉得自己昨天真实地生活过，就像在听着一个陌生人跟妳瞎聊昨天她做了些什幺事，可到头来，那并不是妳的人生。

    突然觉得自己想太多了，这修多余的想法对现在的她也毫无益处，又不能帮自己过得舒服一些。

    她下楼装水，刚好遇见陈姨在厨房。全末看来已经出门。

    陈姨余光瞄见全曲，停下手边的是抬头问：「小曲，怎幺啦？」

    全曲微微一笑：「没什幺，装水。」

    看着陈姨在缝製一双袜子，全曲忽然想到：会不会陈姨知道自己无法记忆的原因？毕竟她跟妈妈生前很亲近。全末没告诉她，影片里也没提到，但她会好奇，儘管这已经成了她该习惯的生活。

    她在陈姨旁边坐下，「陈姨，我想问关于我以前的事，可以吗？」

    陈姨愣了愣，望着她：「妳怎幺会想知道？妳很久没问了。」

    「觉得自己没理由忘记以前的事，所以想知道原因。」全曲眼里静得像是没有波澜的湖面，「我的脑部是不是有受过什幺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