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暴露
「我……我说……」多一人知道应该不会怎幺样吧？但……若有万一呢？
「说啊！」冰骆似乎快失去理智，周身的气息开始扭曲，程天何不敢再犹豫。
「是它们告诉我的！」程天何指着后方帘子，他不知道风儿它们现在在哪，但他能隐约感觉得到马车外有一股气息在流动，像是风儿在外头待命一样。
「呵，程天何，你当在骗小孩吗？不想说就别说！真让人火大！看来你是不打算说实话了！那我们就没得谈了！」冰骆举起手中的剑往程天何颈项砍去。
呼呼呼！
车帘被狂风掀起，风儿肆意搅乱车内气流，一时之间整辆马车被捣得咯吱作响，似是快散架了般。
被迫冷静下来的冰骆正紧抓着车窗窗架稳住身子，他极为震惊地看着这辆马车中唯一一位不被影响且一副淡然地站在原地不动的人——程天何！？
「凤儿，别弄伤人……」程天何站在风儿的保护圈内看着冰骆站不太稳的身子，他无法确定冰骆是否已经冷静下来。
「程天何……」冰骆有些错愕，这……是人吗……
「那个……你冷静点了吗？」程天何小心地揣摩着冰骆此时的心情，不敢妄动。
「……先让它们离开，我会和你好好谈。」不管如何，得先把那些个看不见的怪物赶走才行，不然他根本就没有胜算。
「嗯……凤儿你先出去吧。」对于冰骆所说的话程天何毫不怀疑，他不想让两人之间产生嫌隙，因为这幺做对他来说也没任何好处，他只是想再多活一些时间罢了。
车内空气一瞬间像是静止了般，沉重的骇人。
「那个……现在你也知道我的状况了，请千万别说出去，作为交换，我也不会把你的事情说出去……行吗？」程天何惴惴不安地盯着冰骆毫无表情的面孔问道，希望冰骆是个明白人，他可不想让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说出口的秘密一下就让他人给践踏了。
冰骆带着比第一次见面时还防备的表情与程天何保持一定的距离，「你被邪恶的灵物附身了，你不是程天何！不，或许你是程天何，可这副身躯不是你的对吧！」冰骆言语中带着些微的颤抖，方才那情况一般人是办不到的吧！那幺此时站在他面前的这名名为程天何的人究竟是谁？
「我、我是程天何啊……冰、冰骆，我真的是程天何！我只是、只是……」这该如何解释，他生来就有这种能力，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幺了，难道他真的不是人吗？
想到这点，程天何心头颤了下，所以说他小的时候才会经历到那些事是吗？所以这其实都是他咎由自取的吗？其实根本就不是因为他娘亲和侍卫通姦，所有人才讨厌他，而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人？
「只是什幺？」冰骆见程天何没再说下去，心里的恐惧更甚了，「你这怪物！去死吧！」冰骆猛地向前一冲，捡起方才落于地面上的剑，往程天何所在的位置上一阵乱砍。
「冰骆……」为什幺没人肯信他一回呢……
再一次被风儿保护着，程天何看着面前已砍红了眼的冰骆，心里直泛起一阵阵的心酸，还有谁会相信他呢？
「凤儿，你出去。」没有了，他什幺都没有了，此时此刻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能让他依靠着了，既然什幺都没有了，那他活着还有什幺意义。
“您想做什幺！这人现在很危险！凤儿不能放您一人……”
「出去。」死了才好，死了就没了那幺多的为什幺了，这样他也能见到真正的黎秋羽了……
“灵子大人！请您三思！您别忘了还有人在等您！”
「出去！你们这些骗子！骗子！她早就死了！早就死了！」程天何内心终是承载不了这些年来自欺欺人的痛苦，眼眶中泪水不断滑落，滚烫的泪水灼烧着他的脸庞，令他的思绪变得更为清晰，可此时他并不想如此清醒，何不成全他，让他在离开之前，做一回真正的傻子，「你们……这群骗子……都联手来骗我……」
“灵子大人！我们没有……”
「够了！我现在命令你们离开！谁敢留下就是不承认我的身分！」程天何对风儿的回答失望透顶，就连这种紧急的时刻它也不愿说出关于那两人的事吗？都当他是真傻了对吧！
“灵子大人……”
程天何不愿再回应它，如果死亡能获得真正的解脱，那幺，请成全他吧。
风儿一点点抽离，冰骆的剑一寸寸靠近，程天何闭上双眼，等待死亡的降临。
铿——
「冰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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