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青春未央。(6)-end
□
「听纪琳说,妳这次模拟考考的还不错?」
夜自习的下课,孔彦哲拿着历史课本,打算跟我解释第一次世界大战跟第二次世界大战发生的前因后果,因为我总搞不懂同样是世界大战,为什幺要分什幺第一次跟第二次?
「进步蛮多的。」
因为发成绩单的时候,孔彦哲又跟他那群朋友到球场打球,所以我还没来得及跟他分享我的喜悦。
我拿出刚刚偷偷溜到便利商店买的热狗,一边吃一边接着说:「这都多亏有你,每天这样帮我複习,真的是谢啦。」
「不会。」孔彦哲腼腆地笑了笑,「妳有进步就好。」
「那我们开始吧,今天是历史对吧?」我拿出笔记本準备抄下孔彦哲的解说。
「等等。」孔彦哲突然盯着我的脸,眉毛紧蹙成一团。
「怎、怎幺了吗?」我眨了眨眼,感觉到我脸颊上的温度似乎越来越高。
也许是被孔彦哲发现我脸上那渐渐加深的淡红色,孔彦哲鬆开他的眉,顽皮地笑了笑,「妳的脸上沾到番茄酱了,小花猫。」
「哪、哪里?」我连忙将头别开,胡乱地用手擦拭着嘴唇两侧。
原来是蕃茄酱啊……我还以为被他发现我脸红了,真是好险。
「我帮妳擦啦,妳这样擦最好是擦的到,哈哈。」说完,孔彦哲就用手把我的脸拉到他眼前,不知从哪拿出一张卫生纸擦着我的脸。
我看着他细长的眼睫毛在我眼前眨呀眨的,我的心也就这样跟着它跳呀跳的,天啊,真是有够害羞。
纪琳,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脸红的,这完全是出自于李忻淳这个花癡身体的自然反应,请妳一定要原谅我啊。
「如果妳再这样发呆下去,我怕妳下下礼拜的模拟考会很惨喔。」孔彦哲挥舞着他厚实的手掌,语气略带威胁地说。
「我才没有发呆!」
「哈哈,好啦,逗妳的。」
其实我后来常常在想,如果纪琳没有喜欢孔彦哲,我是不是也会真的喜欢他。
我不知道。
因为青春从来就不允许这种假设性问题有正确答案存在。
在爱情的方程式裏头,我们永远都在尝试着放上不同的x会产生多少种结果,而答案,也往往需要经过繁琐的人生历程,我们才能够找到那个适合我们的最佳解。
然而,我们终究会在有一天发现,原来我们放上的x也有可能是无解的。
——但发现时我们却早已不在青春的範畴内了。
即使无奈,却也只能接受。
□
十月,秋天,学测倒数一百天,天气状况非常糟糕。
刚刚在室内拍完个人毕业照的我们,全都来到了户外準备进行全班合照的部分。
「好,来,一二三,笑一个。」我们看着摄影师正指挥前一组同学进行拍摄,「那我们再来一张喔,準备,一二三。」
看着这一组的同学,女生头髮个个四处飞扬在空中,男生浏海也全都被吹得一团糟无一能够倖免。
这样子的天气拍照,能够笑得出来才怪,我看着他们每个人为了保护头髮,个个表情非但怪异,还很吓人。
「这是在拍鬼片宣传海报吧。」我惊恐的看着纪琳说。
「就是啊……」而纪琳也一副无法相信的看着正在拍照的同学。
「好,下一组同学,接着换你们喔。」
仔细一看,这个摄影师眼睛异常的大,大到有点不太像正常人,「欸,蓝恺威你说我们确定今天要拍的是毕业照没错吧?」
「不然呢?白癡,难不成我们今天是要拍遗照吗?」
遗、遗、遗照!
「同学妳不赶快进去一起拍吗?」那个摄影师瞪大了眼带着可怕的笑意,指了指我,要我赶快排进摄影机对面大家早已入列的队伍。
「我……」我看了看纪琳,她早已被不知名的女同学拉进队伍里,全班就只剩下我。
「赶快进来啦,白癡。」蓝恺威从队伍走出,拉起我的手。
害怕到不行的我连忙大喊,「不要拉我!我不要拍遗照!」
「哈哈哈哈哈。」全班同学一听见我的回答全都笑得人仰马翻。
「同学我们今天要进行的是毕业照拍摄喔。」
摄影师说完,同学们又是一阵譁然。
「妳还真的是白癡耶,那个是骗妳的啦,赶快过来拍照。」蓝恺威抓紧我的手走进队伍内。
一瞬间我感受到来自他掌心那股温热的暖意,让我原本还不安的情绪瞬间平静。
「你干嘛又骗我?」
「谁知道妳这白癡这幺好骗。」蓝恺威耸耸肩。
「你这个混蛋。」
「来,同学我们笑一个喔,一二三。」
『喀擦。』
于是在一个明明风超大、乌云密布,极度不适合拍照的天气里,我在一个怪异摄影师的倒数下,被迫纪念了这场依旧喧嚣着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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