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云安安不知道事情真相,不知道霈江那晚的人质交换和云馨月有脱不了的干系。
或许她真的会以为是自己害云馨月成了这样,罪魁祸首是她。
云安安深吸了一口气,双肩被霍司擎的手下按着无法动弹,竟悲哀得和霈江那晚没什么不同。
只是被他推出去的方式,相差无几罢了。
“云馨月为什么会被那些人绑架你应该去查一查三年前发生在帝都高中圈的桃色新闻,他们明明可以直接绑架我,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利用云馨月来换我,宁愿得罪你”
云安安强忍着让自己镇定下来,嗓音却微微的抖,“三年前那起艳照门真的不关我的事,不信你可以去查!”
那些人都已经死了,距隔三年多之久,她也找不到证据。
只有云馨月,和当初跪下求她替云馨月站出去承担丑闻的父母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
可是他们绝对不会为了她这个可有可无的女儿,去伤害他们最疼爱的另一个女儿。
更何况以霍司擎的权势,只要想,没有他查不出的线索。
但云安安不敢想,他究竟是查不到,还是根本就不想查,因为受害者并非云馨月,所以根本就无所谓。
霍司擎依旧没看她,线条流畅的下颚绷得发紧,垂在身侧的手掌微微蜷了蜷。
“带她进去。”
淡漠如水的四个字落下,云安安瞳眸骤然紧缩,也顾不得那么多,挣扎起来想要逃离这里。
然而她的力气根本敌不过两个保镖,甚至都不给她再说半句话的机会,硬生生将她带进了那扇门里。
手术室的门再度关上。
霍司擎站在窗边,前一刻还冷峻挺拔的身影不知为何染上了些许寂寥,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即便极力想忽略掉胸臆间蔓延的怪异情愫,却随着时间流逝越发深刻。
是从所未有过的感受。
陌生,心悸,掺杂着浓烈的失控感,似有什么悄然从指尖流逝。
霍司擎缓缓闭上幽深如潭的狭眸,唇瓣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他与云安安的身体是契合,然而除此之外。
再无其他。
一个半小时后,手术成功,云馨月被推进了监护病房内,第一医院知名的医生相继涌入了她的病房。
比起这边的众星捧月,被遗忘在另一间病房里的云安安则显得形单影只,无人问津。
她本就肤白,输血后皮肤更是显得病态一般的透明,小脸上不落丝毫颜色,苍白得仿佛一戳就破的瓷娃娃。
大脑昏胀,身体沉重得仿佛有千斤重,使得云安安在昏迷中也难受得无法自拔。
她行走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雾中,看不到光,连自己都无法看见,这条路长得像是没有尽头。
直到一团小宝宝的虚影出现在云安安眼前,周围都被照亮了。
小宝宝像是冲着云安安在笑,她也不由自主跟着露出一抹笑颜来,朝着小宝宝走过去。
可她每一靠近,小宝宝就会离她远一些,哪怕她跑起来都无法追上。
最后消失在了黑雾尽头。
云安安神情呆滞地看着那个方向,心口像是针扎一般细细密密的疼,又像是漏进了冷风,怎么也驱赶不走身上的冷意。
好冷。
“冷……”云安安呢喃着发出一声微弱的声音,昏睡中感觉到有什么覆在了自己身上,冰冷的指尖被轻轻握住。
微热的温度渡过来,却怎么也进不了她的心里。
云安安感觉到有什么划过她的眉,眼,再到唇,最后停在了她的腹部。
潜意识里,她感觉到了危险,想要挣扎,却连眼睛都没办法睁开。
等到她彻底清醒过来,已经是第三天上午了。
窗外阳光明媚,一室寂静,桌上的热汤和热粥还冒着烟。
云安安转了转眸,纤指摸了摸并不干涩反而很有水分的唇,然后猛地想起了什么,搭在手腕上给自己把脉。
若不是她每周都按爷爷留下的医书残录里的药方安胎,恐怕这个孩子,早就夭折了。
云安安失焦的眸子渐渐恢复了些许色彩。
她转头看向桌上的猪肝粥和热汤,没有血色的唇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她是该赞美一句霍司擎并没有赶尽杀绝,还知道施舍她一碗粥么。
她抬起手,毫不客气地将桌上的粥汤扔进了垃圾桶里,眼底没有一丝波动。
就在这时,病房们突然打开,云安安抬头看见一身黑衣的江随沉,愣了两秒。
“沉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随沉皱着眉走到她面前,一手抓住她还在输液的手臂,语气发沉,“抱歉,我来迟了。”
“已经没事了。”云安安把手从他手里抽回来,不动声色地藏在了被子里,露出一抹无懈可击的笑来,“让你担心了。”
“怀着身孕被迫输血也叫没事”江随沉桃花眼冷得有些不近人情,向来没多少情绪的脸上有着几分担忧。
恰好这时护士进来看点滴,目光在江随沉伸身上转了好几圈,才慢吞吞地拔掉了云安安手上的输液针。
本来还想说些什么搭讪两句,可江随沉一个眼神扫过来,护士就立刻安静如鸡,拿着东西匆匆出去了。
“还好孩子没事,不然我可能会疯吧。”云安安耸了耸肩,苍白如纸的脸蛋上绽出一抹浅淡的笑,像是在开玩笑般。
江随沉心中微紧,随后弯腰将她从病床上打横抱起,低声道,“既然你叫我一声哥,我就不会对你坐视不理。我带你离开。”
换作以往云安安一定会拒绝他的好意,以免牵连。
可如今她却连发出声音都嫌累,就没说什么。
更何况,她也不想留在这里,继续充当别人的血库。
“放下她。”低冷得令人战栗的嗓音骤然从病房门口传来,随后便见霍司擎沉步走进来,一只手扣住了云安安的肩膀,狭眸不善地睨着江随沉。
“上次我便说过,霍总不珍惜的人自有人视若珍宝,可没想到霍总实在刷新我的看法,竟然连身怀有孕的妻子都下得去手伤害。”江随沉毫无畏惧地对上他,嘲弄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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