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云安安从被人从身后打晕的混沌中醒来,身边的景象已经完全变了个样。
垂眸看见绑在自己身上的绳索,云安安细眉蹙起,试图挣了挣,却没什么用。
一个月内被绑架两回。
她是抽中什么绑架套餐大奖了吗
云安安头疼极了,这会儿她身体本就不舒服,被这么捆绑着,心情已经快要到爆炸边缘了。
“你醒了。”一道男声传来,引得云安安抬眸看去,就见一个长相阴柔的男人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
他身上穿着件白大褂,手里拿着把手术刀,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却时不时将刀尖对准云安安的方向。
“一点点迷药就把你给迷晕了,你这个中医天才,看来也不过如此。”穆焕眼中寒光闪过,语气听起来十分不满。
就好像在质问她“你难道就只有这点本事”一样。
云安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是中医,又不是毒人,还跟小说里似的百毒不侵呢
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和穆家的这个疯子碰上了。
“你把我绑来这里,就是为了让我听你说些废话”
穆焕不置可否地耸耸肩,脸上的笑容有些邪异:“这么多年不见,想看看爷爷在我小时候给我订的娃娃亲对象,成长得怎么样了。”
“不过你让我失望了,我对你很不满意。”
谁特么和这种变态订过娃娃亲了!
云安安厌恶地皱起眉,“你爷爷以前是对我爷爷提过订亲的事没错,但请你搞清楚,我爷爷没有同意!麻烦你们穆家不要一厢情愿,自己搭台唱戏好不好”
说的好像她是他们穆家的所有物一样,还得看他们的脸色来做人
呸!美得他们!
怪不得爷爷从前总是嘱托她一定要远离穆家人,不能交好,就算是决裂也没关系。
小时候懵懂,听不明白爷爷话里的暗示。
后来长大,穆焕的爷爷带着他亲自上门拜访,想借此定下云安安和穆焕的婚约。
云安安到现在都记得,穆焕把她的房间弄得乱七八糟,踩死了她半片药圃里的药材,还趾高气昂地对她说。
“反正你早晚都是要给我当老婆的,你的东西就是我的,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这也就罢了,穆焕仗着自己小时候体壮,趁着大人不在,总是故意欺负云安安。
结果刚好被云老爷子给看见,气得当场就把这对爷孙给轰了出去,放话再也不与其来往了。
云安安每每想起那些事情,就不止一次感到庆幸爷爷没有答应穆焕爷爷,给她和穆焕订亲。
不然她非得按着这个王八羔子的头,让他一头撞死不可。
毕竟撞自己太疼了。
“随你怎么说。”穆焕并没有把云安安的反驳放在心上,戴上手套后,拿着手术刀走到了云安安面前。
“虽然你看起来并不怎么样,不过有总好过没有,勉强能用。”
什么意思
云安安看着那把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穆焕,还有被他手中泛着寒光的手术刀,头皮一阵发麻。
他该不会想要……当场解剖她!
…
8号别墅。
房间里灯光骤亮,稍稍将霍司擎偏离轨迹的神智收拢回来,彻底从那场疯狂而激烈的梦境中抽身而出。
那双漆黑幽沉的狭眸映出眼前空无一人的房间,多了几分嘲讽。
果然是梦。
是梦也好,她反倒是安全的。
霍司擎抬手按了按眉心,掀被起身,却忽然发觉哪里不太对劲。
他的肩侧和手臂上,无端多了几道细细的划痕,像是指甲刮出来的——
云安安哭着一遍遍求他停下的旖旎画面,一瞬间便冲破了梦境与真实的那层阻碍,清晰地出现在了霍司擎的脑海中。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被人敲响,德叔焦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少爷,刚刚少夫人离开的时候脸色很不对劲,我不放心便跟了她一段路,谁知我接个电话的功夫,少夫人就不见了!”
竟不是梦——
霍司擎神色蓦然一沉,狭眸里犹如忽然间掀起了惊涛骇浪,阴云涌动。
唯独没有一丝喜色。
与此同时。
正在公寓里睡觉觉的小团子听到掌中镜响起了警报声,登时就睁开了眼睛。
三声警报,是妈咪身上的项链发出的预警!
景宝立刻坐起来,拿起掌中镜开始定位云安安现在的坐标,并且截取那条项链拍摄到的画面。
那条项链一般不会随便预警,否则要是云安安平时不小心碰到就发出预警,会显得十分麻烦。
坐标结果显示云安安现在在一栋荒废的旧大楼里。
拍摄画面的视角是一片银色,过了好一会儿,银色慢慢挪开后,一把手术刀出现在画面中。
穆焕的脸也随之出现在了景宝的视线中。
他拿着那把手术刀,不轻不重地在云安安脸上拍了拍,发出“啪啪”的响声,还伴随着他张狂的笑。
“你放心,我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毕竟我们之间还有娃娃亲不是吗把你娶回家再慢慢折磨,才更有意思。”
“变态!你心理毛病啊!”云安安怒斥出声,“天下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可能嫁给你!”
“那可由不得你。”穆焕势在必得地笑了声,随后用手术刀挑开云安安的衣领,任凭刀尖割破她的锁骨也没停止。
鲜红的血珠从刀尖流下,渗进云安安的衣领里。
看到这个场面,穆焕的笑容越发的诡异,“等了这么多年,你还是落到了我手里。”
云安安嫌恶地撇开头,颈间的项链不经意地晃动了下,恰好对准了穆焕的脸。
就在这时,一束黑色的细小水柱从项链的中间喷射而出,直直地射进了穆焕的眼睛里!
眼睛突如其来的剧痛让穆焕连最心爱的手术刀掉落在地也没顾得上。
他用双手捂着那只受伤的眼睛,面部狰狞扭曲,另一只眼死死地瞪着云安安。
“你做了什么!”
云安安想到景宝曾经对她说的话,再看穆焕这副痛苦难堪的样子,勾唇冷笑了声,“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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