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撕系统重生后》分卷阅读114

    言倾送完东西之后立刻转身就走,当真半点也不留恋。可她与那青年剑修交错之时,却听得顾夕歌神识传音道:“我不会去大衍派,你们还是死心吧。”

    乍一听闻此等拒绝之余,言倾的脚步却并未停留分毫。她却遥遥道:“成与不成,到时自看天命。惟愿君所求之事皆顺利,毫无障碍一步登天。”

    顾夕歌目送着言倾远去,一如百余年前他目送这女修亲了他之后骤然逃遁一般,心中疑惑亦有几分惶恐。

    那惶恐来源于未知的恐惧,乌云一般轻轻笼在顾夕歌心头,一有风吹草动就搅扰得他不得安宁。

    顾夕歌深知天命如棋,动一子便会改变整盘局势。他自重生以来,已然将天命一角掀了个****净净彻彻底底,纵然大势未变细节之处却有颇多不同。

    大衍派所求为何,顾夕歌翻来覆去想了百余年亦未有结果。

    同顾夕歌一般目送那六位大衍派弟子远去的,还有诸多修士。

    六枚无关痛痒的入境玉牌自然算不上多重要,这玉牌只在进入耀光之境时有用,一出境后却会自动飞走寻找下一任主人,大衍派弟子由此拿来当一个不痛不痒的人情自然算不上什么大事。

    然而诸多修士惊异的是藏器塔即将开启,那六人却走得毫不迟疑,竟直接弃玄器不顾,这就十分让人疑惑了。

    大衍派流传已久颇多渊源,莫非那群魔修知道这耀光之境中的某些秘密?立刻有心思活泛之人琢磨出了不一样的东西,然而他们此时却毫无办法,只能死死盯着那扇牢牢紧闭的大门,静候开启之时。

    以往进过耀光之境的修士,迫于心神契约只能对其中情形闭口不言。虽说不能直接了当吐露秘密,依旧有人留下了些微细节。

    关于这座储藏了数万件玄器的藏器塔,有去过且活着出来的大能只说了一个字,“等”。

    至于他们究竟要等什么,又要等上多久,所有的人都不得而知。

    于是不管散修抑或几大门派的弟子,只能好整以暇风度翩翩地继续等下去。横竖离耀光之境关闭还有两月时间,他们自然等得起。

    这一等又是足足三日。直到有一位混元法修刚刚从云端按下玄光落地,那扇白玉大门之上方有了数行懒洋洋的金色大字一行行显现。

    “藏器塔共分七层,其中不仅有玄器亦有吾等收集而来各类传承,其品质因层数高低逐步提升。一枚入境玉牌可取玄器一件,两枚入境玉牌可取两件,以此类推绝无例外。灵器需二十枚入境玉牌,仙器却需五十枚。”

    “至于各类传承,十枚入境玉牌可学成一门法决,二十枚入境玉牌可得一门完整传承。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祝各位好运。”

    好一个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少修士依然从最后那句话中看出了一丝不怀好意的嘲弄来。随即他们互相对望了一眼,每个人眼中都是十成十的戒备。

    却也有几名修士目光遥遥落在顾夕歌身上,又极快地收了回来。

    那行大字说得清楚明白,谁的玉牌越多能得到的东西就越好。入境玉牌每人身上却只有一枚,区区一件玄器如何能让这些万里而来出生入死的修士们心满意足?

    至于那多余的玉牌从何而来,答案已然再清楚不过。

    三日前还有人嘲笑大衍派诸多弟子着实抠门,只把六枚入境玉牌当做什么珍贵宝贝一般郑重其事地奉上,简直是平白无故惹人嘲笑。

    他们此时才知道,那大衍派六人给顾夕歌奉上的是什么样的一份大礼。立时有不少人活泛了心思,他们个个面沉如水却眸含精光,只这做戏的本事就强出山下众多修士好几分。

    在此等人心诡谲波澜起伏的情形下,只有寥寥数人注意到那引得藏器塔开启的修士是谁,其中自有顾夕歌。

    顾夕歌隔着数百丈距离,缥缈又不在意地地望了一眼陆重光。那蓝衣法修眼见顾夕歌目光落在他身上,立刻微微扬了扬眉。

    “今日之境,能留到最后的唯有顾道友与我。”那人的神识传音远远来了,清晰地好似就在耳边,“若你我为敌,顾道友要有何作为?”

    “自当尽力便是,不必惺惺作态。”顾夕歌毫不客气道,“你且放心,我绝不手软。”

    陆重光却忽然笑了。他眉目含光极温柔又极缱绻,一字一句说:“如此狠心,不愧是我心仪的顾道友。”

    这人自己先撕破脸,却偏要怪顾夕歌心狠手辣,简直无耻。

    顾夕歌立时懒得再理陆重光,他却发现有一行人自不远处而来,气势汹汹不怀好意。

    为首的那个金衣修士虽然面带微笑,一双眼眸却满含鄙薄与不快。他冲顾夕歌拱了拱手,特意大声道:“我先前受顾道友所惑,平白无故交出了自己与诸位师弟师妹的入境玉牌。还望顾道友要些脸面将我们的玉牌还回来,由此才不算伤了金阙派与冲霄剑宗千年间的情谊。”

    说话之人正是叶京。他此时再没有先前恭敬顺从的模样,居高临下横眉怒目,仿佛他此时面对的不是冲霄剑宗的金丹剑修,而是某个罪大恶极人人喊打的魔道修士。

    寻常修士早觉得顾夕歌能够轻而易举夺得大衍派的六枚玉牌,其中定有蹊跷之处。他们听了叶京的话,立时明白顾夕歌用了何种卑劣手段。于是他们全都将先前的矜持与风度抛到一边,议论得格外大声又格外不避讳。

    “冲霄剑宗当真是仙道魁首,既威风又嚣张,还能**出此等不要脸的事情。”

    “我瞧那顾夕歌长得也是人模人样,谁知他行事竟然如此卑鄙,当真是看错他了。”

    “呸,好一个卑鄙小人伪君子。我羞而与其为伍!”

    诸多议论声如潮水一般涌来,齐齐指向那面容端丽的青年剑修,是要将他置之死地方罢休。

    第94章

    眼见在场修士轻而易举便被挑拨,杨虚言立刻愤怒了。他刚想开口,就被方景明虚虚拦了回去。

    那蓝衣剑修虽然面上依旧带着笑容,一双细长眼眸却微微眯起,模样冷漠又高傲:“原来金阙派就是此等作风,平白无故诬蔑他人,简直让人不齿。”

    “叶道友且说说看,我这位顾师弟在何时何地**出那等无耻事情。你将经过讲得一清二楚,在场诸位道友定会替你们主持公道。”

    方景明三言两语,就将叶京一众金阙派弟子归为需要别人打抱不平的无用之人,不仅让叶京的脸面丢了个****净净,就连金阙派也损了几分威严,当真是四两拨千斤。

    究竟是脸面更重要些,还是玄器更重要些,叶京心中依然有了几分犹豫不决。他一向之听闻冲霄剑宗万衍一脉的方景明狡诈如狐急智颇多,如今打过交道方知名不虚传。

    叶京定了定心神,反而大大方方道:“正是在一月余前那座瑶光园外,顾道友胁迫我等交出自己身上的入境玉牌。此事发生时亦有一位散修在场,诸位也可问一问他。”

    众修士随着叶京所指的方向,目光齐齐落在一个衣着普通瑟缩不语的修士身上。

    谭云从未料到不过一向平平无奇的自己竟有此等万众瞩目的时候,他不由皱了皱眉,后背不知不觉出了一层冷汗。

    顾夕歌算是谭云的救命恩人,若没有他居高临下的一句话,谭云早就成了瑶光园中一抔新土,哪还能侥幸到了这藏器塔前?

    谭云望望左边,那青年剑修却不看他半眼,只是淡漠地打量着淡蓝苍穹,好似对这污蔑诽谤半点都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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