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撕系统重生后》分卷阅读133

    固然他与陆重光安安稳稳没受半点伤,但那小千世界的壁障却极坚固,凭他们金丹修士的能为也不能轻易破界而去。唯有突破到了元婴期,他们才能重新回到九峦界。

    纵然有无数灵药相辅,顾夕歌从金丹六层修到元婴一层只用了四个月,也会让不少人惊愕不已难以置信。寻常修士谁会这般不管不顾猛然提升修为,这简直是作死是拼命,若是心性修为不到便极有可能堕入魔道失却神智。

    也只有顾夕歌这种重活一世的奇葩方敢如此作为,然而区区四个月顾夕歌亦嫌太长,他难以想象尚在心魔灾中的纪钧见到那枚魂魄玉牌破碎时会有何反应。

    炽麟仙君纵然替他们挡了那一下,用的却是李代桃僵之手段,以他们二人一缕神魂为代价让那人误以为他们全都死了。

    这一下更直接断了顾夕歌同纪钧手中那枚玉牌的联系,由此他才惴惴不安心生惶恐,生怕纪钧有个好歹。

    顾夕歌知道自己两辈子的痴念后,反倒越发记挂起纪钧来。他已然无法假设,若是纪钧出了什么差错自己又该怎样。仅仅是想象,就让顾夕歌胸前那道心魔之印灼灼发烫痛入骨髓。他自己不好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师尊一切顺利就可以。

    他痴痴注视着那扇紧闭的洞门,却未料下一刻它忽然彻底打开,简直惊得顾夕歌浑身一抖。

    第111章

    顾夕歌抬头望去,就见那玄衣剑修好整以暇地站在门口。纪钧依旧是那般风姿出众冷如冰雪,只瞧一眼就让人心生敬畏。

    真好啊,师尊依旧如往常一般。顾夕歌近乎贪婪地注视着纪钧,他微微仰头,模样专注又执着。

    失态了,他何时这般秉持不住心念?这又与凡人贪恋美色皮相有何区别?

    这一瞬,顾夕歌忽然不敢看纪钧的眼睛。他生怕这目光锐利的师尊只一眼就瞧破他所有痴念与纠缠,更怕纪钧露出惋惜冷漠的神情。

    就如当年太玄真君与她的师尊,即便太玄真人再美丽再执着一切又有什么用处?若她知道自己会落得那般境地,是否会**脆利落将所有绮念掩埋于心,不诉说分毫?

    不,不对。顾夕歌长睫颤抖了一下,简直有几分惶恐与不安。

    他本该期盼纪钧如太玄真君的师尊一般绝情断念飞升而去,又如何会畏惧纪钧回绝他冷淡他?那未能断绝的痴心妄想如此可悲可笑,顾夕歌又何能因自己区区私情阻碍师尊大好前途?

    不说破便好,只要不说破,一切还有可以挽回的余地。他只要在纪钧身边默默待着就好,看师尊斩却心魔破界飞升,威风无比合该让世人膜拜。

    是了,就该如此。他重活一世,能够得见师尊一切安好全然无碍就已足够,更不该生出其他的心思。

    顾夕歌念头刚起,就**脆利落地将所有惶恐与欣喜牢牢掩埋于心间。他只垂着头低声道:“师尊,我回来了。”

    他刚一低头,就觉出那玄衣剑修的目光直接落在他身上,惊得顾夕歌手指轻颤不能自持。

    顾夕歌不知这灼热目光究竟有何用意,是责怪抑或焦急?自他心生痴念不能自拔后,顾夕歌以往所有冷静敏锐察言观色在纪钧面前都已变得全然无用。他只知师尊的目光似火亦似剑,灼灼逼人又锐利无匹,烫得他理智全无气息波动。

    “徒弟长大了就要离开师父,天下都是这般情理。”纪钧忽然悠悠开口了,他依旧表情冷凝如同冰雪一般,让人瞧不出喜怒哀乐。

    未等顾夕歌回答,那玄衣剑修又一字一句道:“区区半年就能从金丹至元婴,可见你此行定有奇遇。你已不再是当年的小孩,真好啊。”

    这席话让顾夕歌心弦巨震不能自持。

    纪钧话中的失落明明白白摊在那里,绝不容人忽视半刻。他忽然很想如幼时一般不管不顾扑到师尊怀中,看那人狭长双眸由冷转暖,比日光更温暖熨帖。

    但顾夕歌不能,他怕自己心底再难压抑的痴念一碰到纪钧就会化作焚天之火,烧光他所有理智与自持。

    于是顾夕歌行了一礼,并不敢看纪钧的眼睛。只是低声道:“不管何时,我都是师尊的徒弟,即便到了大乘亦是如此。”

    此言一出,顾夕歌都想抽自己一耳光。这般敷衍了事的言语,又是此等表现,简直太过难堪,怕是谁都不会信。

    “永远都是我的徒弟?”那玄衣剑修声线古怪地重复了一句,“你当真如此想?”

    顾夕歌更不敢多想了,他垂下的头越发低了,只虚虚道:“自是如此。”

    静默,难堪的静默。那玄衣剑修许久都未答话,扰得顾夕歌的心亦开始忐忑不安。等他终于鼓足勇气抬起头后,却看见纪钧目光直直锁在他身上,说不出的执着与坚定。

    那玄衣剑修周身气息依旧冰寒如雪,他眸中却好似有暗火烈烈燃烧。那火焰美丽却不祥,似能燃尽世间万物。

    纪钧忽然伸手握住了顾夕歌纤细手腕,那雪一般玉一般的手腕只颤抖了片刻,便顺从而妥帖地栖息于他掌中。

    这般美丽,又是这般脆弱,好似他微微用力就能捏碎它。

    纪钧轻轻合上了眼,长睫如羽颤抖不已。他轻声道:“你想当我的徒弟,我却绝不这么想。”

    这般毫无羞耻的话,也亏他这个师父能说得出来。

    那是他的孩子,他亲手养大的孩子。

    他亲眼看着这孩子一日日长大一天天变高,无数惊艳贪婪的目光黏在顾夕歌身上,那孩子却满心满眼只有纪钧一人。如此懂事又是此等天资,简直让全天下的师父都艳羡不已。

    顾夕歌好似一只独独肯亲近他的小兽,皮毛美丽气息温暖,使得自己这颗波澜不惊的心也开始些微跳动,逐步方寸大乱不能自持。可笑的是,自己百余年间只把那心动当做无情道的劫难,避之如水火绝不敢多想,直至这几日才想得透彻利落。

    乍一听闻此等背德言语,那孩子果然惊讶了。他的手腕微微颤抖似想挣脱,好似一只振翅欲飞的小鸟,纪钧却将反手他握得更牢了些。他闭着眼感受那凝润柔软的触感,将那想要躲避的小鸟虚虚握在掌心。

    “我不想当你的师父,从来不想。”纪钧又重复了一遍。

    他骤然睁开双眼,将顾夕歌按在门板上,定定注视着那端丽青年道:“你去耀光之境前,我曾想过打消你这个念头。与其让你在那等凶险之地出生入死,倒不如牢牢将你锁在我身边,片刻不离身。”

    “纵然你修为停滞不前被我养成一个废物,也要好过你这半年音讯全无,就连魂魄玉牌都碎了。”

    那双形状极美的凤眸刹那间瞪圆了,顾夕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话,师尊哪里会说这种话?在自己的印象中,纪钧一贯高冷如雪万事不挂怀,他又何至于为了自己说出这等话来。师尊一向修行的是无情道,若是他动了心起了念,那千年修为就会化为乌有全然无用,简直太可悲亦太不值!

    然而顾夕歌却难以忽略自己心中刹那间腾起的火花,灿烂光明映亮了那颗沉寂已久的心。多卑劣又是多不堪,他竟起了那般不恭敬的念头,非要自己师尊剑心破碎心魔骤起才开心!

    “也许在你年幼之时,我就该将你宠成一个不知世事的小混账。修为不高极会挑衅,谁若刺了你半句便会纠集其余人打他个心服口服,不管出了什么事都有为师替你担着,由此我才开心。”

    纪钧忽然不说了。那玄衣剑修将唇贴在顾夕歌的手腕上,激得他瑟缩了刹那。

    师尊的唇是凉的,却也是烫的。无穷无尽的寒意与炽热交织,自他手腕扩散开来,惹得顾夕歌颤抖不已心跳骤止。这个感觉着实太古怪又太陌生,几乎让顾夕歌不知所措心神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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