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棱镜门之赤北空山》分卷阅读16

    群众大会在一片混乱声中结束了。

    孩子们仍然没有饭吃,没有书读,没有工作。“偷粮家庭的儿女”回家反省,反省的人不需分发口粮,不需要吃饭穿衣,村书记楼山木就是这么想的。他要活活的饿死金家十二口人。他说:“我很希望他们饿狼扑食,希望他们铤而走险,多么希望他们往我的枪口上撞,我那凶狠的□□随时瞄着他们的脑袋,只要伸出脖子,只要苗头不对,我就有权利轻轻扣动掰机,砰的一响,就把他们的一切梦想打得稀巴烂。”

    一家十二口人饿得喘不过气,金家房前屋后还猫着豺狼虎豹,那是村书记楼山木的死党,监视着金家人的一言一行。

    乡亲们见金家人可怜,念他们平时对人好,就把米一碗或是两碗缝进布袋里,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当书记楼山木的死党撤离以后,(乡亲们为了安全起见,害怕楼山木的死党杀回马枪)就叫力大如牛的花无心站在金家后山上,将缝进布袋里的粮食像美国兵往伊拉克大地上空投炸弹一样,卯劲扔进金家院子里,由于后山到金家院子有一定的距离,花无心再有力量,再有爱心,用力过猛过长,肌肉会酸痛,就使不出足够的力气,布袋难免有的落在阴沟里,有的落在瓦片上,有的落在院坝里,还有的落在樱桃树上。金家人一开始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误认为是天降灾难,人起祸心,死到临头,不曾想到乡亲们降慈悲。布袋落在房前屋后发出啪啪的响声,空投的炸弹咋不响?炸弹怎么露出雪白的米粒?他们喜出望外的走出院子,跪在地上拾起一个个布袋子,如同拾起沉甸甸的碎银子。

    能上房的男人在瓦沟里摸布袋,不能上房的人在房前屋后的草丛里摸布袋,就像母亲在被窝里给孩子摸痒痒,就像瞎子摸虱子,到处乱摸,金家十二口人趴在黑夜里四处寻摸黎明前的太阳,摸住心口泣不成声。布袋摔在瓦片上,摔在院坝里的青石板上,难免摔破缝合处,就像缝合的伤一使劲儿挣开了口子,流出来的不是血,而是雪白的米粒,米粒像雪粒一样散落在瓦沟里,院坝里。院坝里的米粒孩子们是一颗一颗拾起来的,而瓦沟里的米粒能扫回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只能留给赤北空山的鸟儿们了。

    前面说过,那些各地飞来的鸟儿们特别善良,它们落在金家房顶上,把散落在瓦沟里的米粒捡吃**净,它们没有厮打,更没有抢夺吃食,而是有序的在瓦缝里寻找每一粒米粒;它们不是有意来抢夺金家人的口粮,也不是来看金家人的笑话,它们是来保护金家人的,保护乡亲们的;如果它们不把瓦沟里的米粒清扫**净,村书记楼山木的死党要是发现了,乡亲们的日子是不是不得安宁?金家人是不是真的要饿死?鸟儿们飞得高看得远,楼山木的死党要是朝金家走过来,它们就齐噗噗的飞起来,向金家人和乡亲通风报信,他们的敌人来了。

    小鸟虽小,肝胆俱全,没有坏心肠。它们为金家人站岗放哨,多么美丽的鸟儿啊。赤北空山欢迎世界各地的鸟儿们来度假。

    为了孩子,为了尊严,为了活着的人更好地活着,金永峰带着屈辱、带着伤心、带着乡亲们的深情厚意——自杀了。

    他不死,有可能拖累乡亲们,他不死,有可能孩子们熬不出头,他不死,大家都受难,只有他死了,他们才能活着,一个抗日战士必须作出这样的选择。所以,金永锋的死是伟大的,具有男儿本色,而不是逃避责任和胆小怕事吓死的。

    第15章 丘西对ceo吕有看法

    牛水灵把金永峰自杀的事以两包香烟的价格出卖给吕大头。这个吕大头说来话长,他祖籍是广东人,如今居住在棱镜门。这家伙打小就喜欢穿一身花里胡哨的衣服,显得性感洋气,高高凸起的鼻子踩在半边白脸和半边黄脸之间,显得十分冷酷无情,就像赤北空山后面的秦岭山脉一样,一只脚踩在南面,一只脚踩在北面,属于脚踏两只船。脚踏两只船的男人在赤北空山都不是个好东西,而吕大头一只脚踩在美洲,一只脚踩在非洲,一只脚踩在欧洲,一只脚踩在亚洲,属于一只脚踏n只船,就更不是个东西了;当他得知金永峰自杀之后,高兴得合不拢嘴,好像金永峰是他的情敌似的,巴不得金永峰早点死,然后堂堂正正的搬到赤北空山来住。这个死鬼儿子也不拉稀屎照照,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赵桂芝会和他这样的卖国贼流合污?

    这吕大头确实有点本事,和各大洲各个国家的叛徒都走得很近,近在咫尺。我们虽然看得见他这个人,也听得见他这个人的声音,(他们是通过监听器联系的)但是要想见他本人一面,那是相当有难度。以前他还下基层跑业务,现在提升为ceo了,成天这里排兵布阵,那里指手画脚,忙得不亦乐乎。由于中国有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市场宽广,前景壮丽,社会治安也不错,人民不但有够买的**,还有消费得起的能力,未来一片大好,所以吕大头决定邀请赤北空山牛水灵去他那里集训。主要是学习监听器的销售,安装,维护,保养,还有新闻发言。牛水灵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吕大头不但颁给她一张结业证书,而且还让她做赤北空一级代理权。有了这些东西,他不但让水灵上了岗,而且摇身一变成了他的员工,享受外企待遇:高薪水,好福利,五金全险,朝九晚五,做五天休二,一年还出国旅游一趟,一并写入劳动合同。

    牛水灵能找到这样的单位不足为奇,因为她从小就不三不四。自从她有了这份工作,在赤北空山目空一切,谁也不放在眼里,见天就动别人的歪脑筋。没想到,她和吕大头签合同的当月,五角大楼就闹开了金融危机,她在赤北空山里里外外忙活了大半个月不但没能拿到一份钱的工资,而且还搭进去一坨跑路钱,一般家庭是承受不了这么重的经济压力。可是,牛水灵不但没有抱怨,而且还特别热爱这份工作,在赤北空山不但**得热火朝天,而且还拉别人入伙,共同发展事业。吕大头见牛水灵是个难得的人才,就偷偷地给她写了一封信。信的内容我一字不差的抄下来了,就念给大家听:“亲爱的牛水灵:你好!

    自集训一别,时常挂念,你的努力我们全看在眼,所以你是我们培养的对象,你在信里说的事,我们十分赞同,自己人整自己人越狠越好,越乱越好!万里长城有什么用,它能挡住风雨还是能挡住炮弹?还是能当饭吃?它什么都不是,只是个闲暇时爬着玩、闲逛时远眺的垫脚石。我最担心的是中华儿女为什么要那么团结,又那么勤劳,还那么节俭,尤其那个赵桂芝,把儿女看得那么紧,生怕孩子们给社会主义建设添一丁点乱。万里长城千秋万代永垂不朽就是她这样的人在维护,她不但让子孙后代通情达理,而且还教导他们爱国爱民,这太让我讨厌啦。你能让赤北空山的人民起内讧最好,说得简单直白点,就是让他们明争暗斗,打打杀杀,你就有赚钱的机会。我们不但要给您空投枪支弹药,而且还要给你空投飞机大炮,您就是赤北空山的军火商。

    灵灵,我们希望你在人民内部多捣蛋使坏。最好穿梭在这个男人和那个男人之间,这样不但有爆炸性的娱乐频道,而且还有一夜成名的机会。你可以闭着眼睛想一想:一个人的作风有问题属不属于个人问题,一个人的生活有问题属不属于家庭问题,一个人的思想有问题属不属于心里问题,这些问题是不是不大引起人们的注意,赤北空山人最忌讳的是不是不议论别人的私事,你要是仔细想想,一个人的生活都有问题了,一个人的家庭都有问题了,一个人的心里都有问题了,这个人接下来会怎么呢?你努力想一想!

    做女人就要做金莲、圆圆、貂蝉这样倾城倾国的红颜知己,不但名垂青史,而且还留一世芳流,整不好还捞个盆满钵满,让后人遗臭万年。最近有个m小姐**得很不错,如果你能拉她入伙,我们的事业一定会**得风生水起。我说的意思或许你还没弄明白,那就换一种方法给你讲:一旦绿帽子装满窝囊,一旦全城飘绿,有关单位还误认为是绿化搞得好,说不定还有奖金拿,实际上是让男人拱手交出斗志。这么说你应该明白了吧?三,你还记得赤北空山张氏说的狗吗它们不但喜欢争风吃醋,而且还争强好胜,动不动就要互相撕咬,给拉壮丁的人流下空荡,我就喜欢这个空荡。如今张大娘死了,金永峰也死了,灵魂都死了,剩下的就是行尸走肉,难道你还没有办法吗。

    灵灵,我不知道你理不理解我的意思,但是我只希望你遵守我们之间签的劳动合同,要持续爱岗敬业,不要因为我们拖欠你的工资就懒散怠慢,不要因为你的业绩不佳就失去信心,我们集团公司有的是耐心有的是实力,就怕你们这些做销售的人员自暴自弃,没有高瞻远瞩的胸怀。现在,我们将监听器布置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只要太阳一升起来,全球监听器的广告语就悄无声息的进入人们的生活之中,也就是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握之内。灵灵,有这么好的赚钱平台,你还担心业绩上不去吗?凭你的聪明才智,拿下七十二座城池应该不在话下。最近,我准备在南海问题上使坏,你也要想放设法让他们吵起来,打起来,**起来,我就有办法让你变卖一批军火。我的拐拐,你不但要肥圆了,而且还扬名中外。那是要躺着富裕一个世纪的啊!钱你是花不完的。我虽然说得头头是道,还得要你们这些销售人员付诸行动,跟有意向的客户多联系多沟通,让客户和我们步调一致,思想统一,早点让"南海公投"有成果。希望您戒骄戒躁,挖苦心思挣钱。对了,最近我们有了新的口号,也就是奋斗目标:掌握主动权,首先控制石油,没有润滑,人心将停止运转。

    吕大头

    2003年1月下旬

    牛水灵读完吕大头的信欣喜若狂,她和小姐妹们聊天的时候还说了这样的话,我在监听器里也找到了,就念给大家听:“去他奶奶的哄,我们赤北空山不但有菜籽油,还有猪板油,石油那玩意儿既然不能炒菜,就不管我们妇道人家的事,老娘着急忙慌的就是想整点现金耍耍,他个死龟儿子就是推三阻四,谎话连天,说得天花乱坠,就是不见雨点点,下一个月再不发工资,老娘就要和他说拜拜了,明天还是继续给他**,在一天岗,坚持八小时,赤北空山人咋地也要有责任感。"

    从看管所出来的金国平得知父亲受辱而死伤心欲绝,趴在父亲的坟头哭得浑天黑地。既不吃饭,也不喝水,几天下来,那瓜娃子就头发蓬松,脸皮发绿,鼻脓口水,眼窝里流出鲜血,宛如路边的吊死鬼。他跪在地上,举起双手,不停的捶地,不停的刨地。他要把地锤穿,揪出阎王爷告诉他他爹是冤死的,他要把地刨出一个洞,钻进去陪伴父亲一生一世,弥补自己的愧疚。

    金国平坐在父亲的坟头开始胡言乱语:“杀,杀,杀,-----。”好像只有杀他的心里才痛快,好像只有杀死杀伤性武器才能彰显他的判断和智慧,好像只有杀死某一个人才有人屈服;但是,金国平忘记了,自古以来杀不但不能解决问,反而还增加了世界人民的斗志,这样做不但让经济更加萧条,而且还让动植物长满仇恨;再说,渴望自由和平的儿女们不但杀不绝,而且还砍不光。英勇的儿女总是尊崇先辈的英名足迹雪耻仇恨;金国平还忘了,一条尼罗河和尼罗河里的鳄鱼从来就没吓退过迁移的牛群,难道中华儿女就被几架无人飞机和几艘航空母舰吓尿裤子?

    赤北空山“外交部长”牛水灵向全乡人民发出紧急通知:“金国平疯了,他要杀------。”

    金国平要在哪里杀,牛水灵没有说,她为什么不交代清楚呢?她是有目的地,她的目的是什么呢?谁也说不清楚。只知道“外交部长”牛水灵奸诈多变,阴险毒辣,喜好卖弄,还知道她这个人不但不学无术,而且做什么事情都马马虎虎、随随便便、颠三倒四。喜欢出风头的牛水灵向赤北空山劳动人民宣布金国平疯了纯粹是她神经病发作了。她的目的是要引起人们对她的关注,引起赤北空山人民恐慌,自乱阵脚。这就是赤北空山恶毒的新闻发言人牛水灵的最终目的。

    牛水灵虽然没读过书,但她背后有好几个男人为她做后盾,如今又有了监听器,那就更了不得了,什么挑拨离间,胡言乱语,煽风点火,自古就是她的强项,再加上她去吕大头那里集训的时候,成天到处打工,四处闲逛,还出卖身体,不但学回了好吃懒做,还学了不少的不三不四的东西。牛水灵平生所学只能用“恶贯满盈”来概括。a级证书拿在手势在必得。牛水灵虽然背上了lv包包,玩上了果果产品,但是lv包包里的确没揣进真材实料,果果手机里也没玩出啥新鲜玩意儿。她写的发言稿随便得很,和吕大头写的发言辞差不多,没搞清楚东南西北就胡子麻子乱其说。

    监听器在赤北空山的上空运转得比京沪高铁的轮子还要快。他们多么希望看到人血,看到刀刀,看到枪枪,看到弹弹,如果没有,吕大头随时都可以空投。因为他最近最喜欢空投。金国平是在巴格达村,摩苏尔村,还是安巴尔村杀牛、杀猪、杀鸡、杀鱼,还是在赤北空山杀人,牛水灵故意不交代清楚。这可让赤北空山的劳动人民慌了手脚。白天,没有一个人敢出门**活,地里的土豆荒抚,田里的稻子被虫祸害,丘西也不敢上山放牛,畜生饿得皮包骨头直叫唤。这样下去来年打春乡亲们必定要挨肚子饿。大家要知道,饥荒儿童要遭抛弃,女人要逼迫卖身,男人要偷盗,赤北空山就要出幺蛾子,必将引起动乱。这就是牛水灵和吕大头的最终目的;如果他们第一步计划实现了,接下来他们就要卖军火,抬高x价,想制裁谁就制裁谁,看那一个人不顺眼就要联合起来揍那个人;晚上,村民们不敢出门,村书记楼山木更不敢出门,他不出门情妇们急得直流眼泪,因为他不去情妇家里就得断炊,孩子就得断奶,本人就要燃烧,多么恐怖的日子啊!

    “外交部长”牛水灵又发出紧急通知:“金国平逃出去了。”

    赤北空山的村民们更慌了手脚,金国平要是猫在哪个路边,冷不防冒出来还不把人吓个半死在背后开冷枪放冷炮死得不明不白,在主战场随处可见。自从有了监听器,明枪易挡暗箭难防算不得什么新鲜玩意儿了,真正的杀伤性武器是来无踪去无影的无人隐形轰炸机,那玩意儿空投炸弹躲都没得躲,只有卵子朝上。金国平就是那个来无踪去无影要人命的玩意儿。赤北空山历史以来晚上空前的平静,静得月亮在云里穿梭的声音都能听见。小孩夜哭,只要说金国平的名字,哭声马上平息,孩子的脸吓得由红变白,钻进漆黑的被窝里发抖。村书记楼山木更不敢去情妇家睡觉,整得前列腺炎发涨,发烧,发出哀鸣。可见外交部牛水灵从吕大头那里培训回来多么可怕,中国几千年的精华没学成,外面的下九流学的精好。

    “莫怕!冤有头,债有主,没做亏心事,不怕xx来敲门!”

    牛水灵又发出紧急通知。

    天啊。这是牛水灵任"外交部长"以来最有水准的发言。吕大头还偷偷地为牛水灵颁了奖章。赤北空山的农民才大胆的在田间地头劳动,庄稼已经祸害得差不多了,商店才开门营业,店铺的老板扪着良心一门心思的出售过期产品,学生回校上课,呆滞的坐在教室里一声不响,一动不动,好像被空投下来的炮弹吓傻了似的,最繁忙的人要数村书记楼山木,他忙得像快递员一样,给这个情妇送去厚颜无耻,给那个情人送去死皮赖脸,还不能暴露他身兼数职,要不然,往后的日子还怎么混呢?来年的选举还得靠这些人给他投票拉票啊。

    此时的金国平已经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张嘴就能喷出火焰,看到獠牙,绿发飘飘,仿佛披头散发的魔鬼,指甲缝里有血淋淋的人肉丝。村书记楼山木做噩梦,村妇女主任滕燕做噩梦,楼山木的死党开始做噩梦,他们害怕太阳转向另一面去,怕一个人独处,怕金国平突然出现在他们家的床底下,听到风吹草动都会失魂落魄的躲起来,嘴里还不停的问:“门闩好了吗?狗在门口吗?床底下有没有什么东西?晚上起夜的家伙准备好了没有?”一连串问题他们不得不考虑;可是,他们还壮起胆子在人民大众面前大声的呼叫:“真是他妈个xx分子。”

    一只老虎算不得什么,十来只老虎也不畏惧;但是,愤怒,仇恨,大智若愚的老虎呢?尤其这些老虎晚上出来,熟门熟路的从草丛里朝你家摸进来,你敢说不怕?赵桂芝家的口粮给补上了,孩子们恢复上学了,劳动承认工分了,这就是安慰,这就是赔偿人命。别人的命不是命,可以随意践踏,当自己的性命遇到威胁的时候,就说这个人没有教养,那个人是畜生,他们都是xx分子。请问:当你们的手朝别人的脸打下去的时候,当你们慷慨激昂讲那番扇动的言论的时候,谁考虑过金家孩子和女人的安危?谁考虑过家破人亡群龙无首的后果?你们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把一个男人的尊严扼杀了,把一个女人弄成寡妇,把一群孩子弄成半残品,你们是否有过忏悔呸!

    丘西不会服,金国平更不会服,那里有压迫那里就有反抗那里就有英雄,颠沛流离的人民早晚会觉悟到:“先安内再安外”是个人的利益大于国家利益的人才这么说的。黎明即将冲破黑暗,自私鬼马上就要从地底下翻出来晒在太阳底下。

    个人的利益那算不得什么,国家的利益才高于一切,牛水灵你要明白这个道理,我们自己的国家再不好那也是我们的国家,决不能让外人说东道西指手画脚;当他们把我们的国家搅得支离破碎的时候,当他们把我们的家园糟蹋得一塌糊涂的时候,当他们把我们的兄弟姐妹弄得满身是伤的时候,当他们把我们的国家、我们的土地、我们的亲人弄得苦不堪言的时候,他们远远的坐在一边酒,唱下三流的歌,还一遍泡妞摸奶,一遍谎话连天,潇洒度日,而我们亲爱的兄弟姐妹却逃跑在赤北空山的大地上,他们呼之为难民,他们看我们像乞丐,今天研究这里收留多少,明天讨论哪里能容纳多少,后天报告这里人满人患,那里无力支援,就让我们的难兄难弟徘徊在难民营外,一切要他们讨论,研究,表决,施舍,救济。他们施舍给我们的是恩情还是讽刺?救济的是孩子们的灵魂还是尊严?我们拿在手里的面包是不是要好好掂量它的分量?将来要加倍的报答!

    亲爱的牛水灵,是个人的利益重呢还是国家的安稳重?糖衣炮弹甜言蜜语是害人精,救人民于水火的只有自己的国家,她不但让我们吃得饱穿得暖,而且还能让我们活得有尊严。

    好好爱自己的国家吧兄弟姐妹们!只有我们的国土完整,那才是我们的尊严,子孙后代热吻我们脚下的大地,那才是我们的自豪,其它说辞都是把戏。

    牛水灵,国家富强需要我们每一个人付出行动,而不是嘴上说说,心里想想就能实现的。前提是:只有全国人民团结一致,我们的国家才有尊严。这样,我们挣开眼睛的时候才能看见鲜红的太阳;如果亡了国,亡了党,太阳升起来比落下去还要黑暗。孩子们便失去光明,老人们便失去希望,年轻人便失去尊严。徘徊在是非之地的兄弟姐妹们,千万别把油灯当太阳,它给不了你们光和热,能给我们温暖和幸福的只有自己的国家。丘西再重复一遍:能给我们光和热的只有自己的国家!高喊口号的监听器关键时候就把头缩回去了!

    第16章 男人的胸怀

    五月,赤北空山耕田**秧的季节,吕大头装在赤北空山的监听器被雷劈了,牛水灵一时半会儿修不好,就没有监听到金国平的任何消息,她也就无言可发,村里渐渐恢复平静,楼山木的安全发条也松懈了,居然敢在傍晚时分出来看稻田里的秧水。金国平回赤北空山不是来参加生产劳动,而是为了五月二十七日父亲的毕七。一头饥饿的狮子进村,一头山羊出村,宛如金国平遇见仇人楼山木。楼山木看见迎面走来的金国平就开始左躲右闪,东张西望,好像是在问吕大头要武器,又像是在寻求吕大头帮忙。“吕大头要是在此时此刻投下几颗弹弹该多好啊。”我在监听器里看到楼山木就是这么想的。没想到,远水救不了近火,吕大头没有出现在楼山木的面前,他绝望了。楼山木不想挨揍,就只有逃窜,难道他要逃到吕大头怀里去?

    金国平不允许楼山木从他的眼皮底下逃跑了的;如果楼山木从他的眼皮底下逃脱了的话,抗日英雄之后就是王八蛋,就是千人骂万人唾的孬种。金国平迈着大步,自信满满,三下五去二脱光上衣,光着膀子,亮出一身结实的肌肉,饿虎扑羊羔般冲了上去。好汉不吃眼前亏,楼山木调头往树林里钻,脚下扬起尘土。因为胆怯所以慌张,一慌张就一脚踩空,一踩空就一个踉跄趴在地上,趴在地上的楼山木像婴儿在地上努力往前爬,虽然他属性是五步蛇,但是人只有两条腿,手脚并用能爬多快?说时迟那时快,金国平飞起一脚踢在他的**上,楼山木的脸就和赤北空山的大地吻在一起,发出痛苦的声音:“哎呀,我的亲娘哦!”这声音很真实,也很悲壮,非常接近劳苦大众的声音。金国平这一脚让楼山木彻底弄明白,人都是娘生的,心都是肉长的,捅开口子都会流血,都会没命。

    楼山木半边脸紧贴大地,半边脸踩在金国平的脚板下,两条后腿不停的弹,不停的蹬,两只前爪不停的抓地,不停的拍地,好像吕大头的飞毛腿炮弹,要努力的飞起来撞向巴格达;英雄之后是不会让他再飞出去祸害人。金国平踩在楼山木脸上的不只是一只脚,还有仇恨,如松江的小昆山。楼山木弓了一会儿背,就像一条蚯蚓挣扎了一阵子,终于泄了气,一动不动了,也就是能源耗尽,没有飞起来,活像一枚点不响的哑炮。

    “你趴在有夫之妇的肚子上万没有这么乖巧?”金国平脑子里突然闪出这个想法,又觉得非常恶心,就狠狠地啐了楼山木一口唾沫星子,然后大声的问他:“为什么不调查?为什么打我爹?为什么逼死他?”

    一连串为什么让楼山木无言以对。他不说话就是默认,就是反抗,就是在蔑视金国平。金国平狠狠的跐了他一脚,继续说:“我见你一次打一次,你没人性就用不着跟你讲什么道理。”

    金国平蹲下身,在楼山木的脸上啪啪地抽打,似一个残暴的父亲在抽打一个孩子的脸,嘴对着他的耳朵还叽里咕噜的说些什么,像是在给孩子讲道理,仿佛在说:“爹打的不是糊涂耳光。”脚下的“孩子”有些不耐烦,有些躁动,有些青春叛逆,他要从金国平的脚板下翻起来变成人,变成村书记,变成将军;但是,压在他脸上的不只是一座大山,而是无数条人命,还有中国五千年来的正义,所以楼山木顶不起脖子上的过错。

    “你把私人的、村里的、国家的都拿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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