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棱镜门之赤北空山》分卷阅读38

    黄秘书不简单,故意装疯卖傻,酒力不支,和牛水灵勾肩搭背,你拉我扯,搂搂抱抱,亲亲我我,稀里糊涂就豪华套房解酒。一夜未出。

    裤裆里的交易算是成了功,事业即将飞黄腾达。

    却说童大锤在办公室里哭丧着脸,一个人发蒙呆。恨牛水灵背着自己越级和黄秘书单线联系,心里很是恼火,但又不敢责备牛水灵。自古官官互通,下面私通,这个道理他贼明白。他还知道黄秘书和牛水灵肯定有戏。他了解他们,胜过了解自己。这个时候,他不能拿牛水灵兴师问罪,得罪牛水灵就等于冒犯黄秘书,冒犯黄秘书就等于顶撞自己的上司,砸自己的金饭碗。童大锤没有那么傻,他只有在心里暗暗吃醋,嘴上假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打掉自己的牙往肚子里咽。就在疼痛难忍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他的好兄弟楼山木,他突然明白楼山木当初的心情是什么心情了:“官高一级,压一路人,什么办法都不好使。”

    狡猾的童大锤对牛水灵更加体贴,殷勤,甚至有些低三下四了,站立都要和牛水灵保持三尺远的距离。他不但不责怪牛水灵,而且还在牛水灵面前说黄秘书的好,变着把戏说黄秘书的好,还买赤北空山的土特产让牛水灵带给黄秘书。

    我在监听器得到童大锤这样的心里活动:

    “我不但要给黄天部送去土特产,而且还要送给他一个骚娘门;这样一来,我们就是同一个女人身上的两只蚂蚱,往后的前途你就看着办吧。”

    乡长童大锤在牛水灵面前,就像小羊羔吃妈妈的奶汁那么温顺。一是示弱;二是故作大度;三是顺水人情。他又想起了他的好兄弟楼山木。

    我在监听器里得知童大锤当时是这样想的:

    “楼山木为什么隔三差五的给我送酒送烟呢?难道是我抢了他的相好?见我是他的上司就默认了?他嘴上不仇恨我,心里一直恨我啊,就像我现在对黄秘书一样,唉!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

    童大锤望着窗外的赤北山长长的叹了口气,摇摇头,自言自语道:“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呀。”

    他赶紧从衣兜里摸出手机,要给难兄难弟楼山木打电话,邀他喝杯酒,把一腔委屈和满腹心酸说给他听,电话响了两声,他自己就挂了,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我从监听器里也查到了他当时的真实想法,如下:

    “一个人民公仆把玩伴的玩伴玩了,接着是玩伴玩了玩伴的玩伴,玩伴玩玩了,我咋给他交代。不过这牛水灵还有芝麻开花节节高的意思,回回都不吃亏。

    以上这种情况按赤北空山的话说,牛水灵把楼山木和童大锤架空了。

    为了给自己的仕途和钱途加上双保险,乡长童大锤不得不和村书记楼山木一样,忍气吐声。

    第39章 马上怎么记时

    在赤北空山最可怜的人莫过于钱秀才,为人师教书育人还算得上称职,由于叔叔的荣归故里不但让他丢了饭碗,而且还让他就此沉默迂腐,成了一个只说不做的懒汉。其实,他招谁惹谁上谁那里说理去。当他得知牛水灵不做“外交部长”改做总经理的时候,就想起当年砍柳树的事,他好歹算得上是牛水灵的半个军师。如今的牛水灵更不得了,在情场商场双得意,是一个叱咤风云的人物。钱秀才就揣着一片乡情和几多自信顺着牛水灵的气味兴高采烈地找到大石灵建筑公司来,一是想叙叙旧情,二是想捞个差事做做,没想到接待他的却是牛水灵的女秘书——珊珊彤。

    这个女秘书让钱秀才大为恼火,她长得不但刁钻刻薄,而且心思还特别细腻,有时候说话寸草不生,有时候又十分知情达理,是一个典型的势利眼。就说牛水灵穿上世界上最高的高跟鞋和珊珊彤光着脚板站在一起,头顶一条直线,也就是高度打个平手。为了凸显牛总的地位和高度,为了迎合牛总,珊珊彤买来那种内增高鞋,挖去增高的那一部分,只剩下一张纸薄的底,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女秘书穿着内增高鞋和牛水灵穿着最高的高跟鞋才一样高,牛水灵笑了。牛水灵一笑女秘书的工资一涨再涨。

    钱秀才来到大石灵建筑公司牛水灵没能在第一时间待他,他觉得很没面子,非常失望,就有气无力的问接待他的女秘书:“牛水灵在吗?”

    珊珊彤略微斜视了钱秀才一眼,从做秘书的职业和经验告诉她:这个人不是疯子就是神经病,到谁的地盘上还不会说家的话,不是傻子和神经病要么就是自找无趣。

    珊珊彤随口反问钱秀才:

    “先生,您事先有预约吗?”

    “你就说吴家湾钱德普有急事找她。”

    钱秀才看着女秘书自以为是的回答,还盯着女秘书的长头发得意的想。我在监听器里找到了钱秀才的想法,如下:“哼,等我见了牛水灵,凭我和她这层关系,凭我自己的实力,一定会弄个一官半职,看我将来咋收拾你这个小秘书。”

    当女秘书听到他是钱德普的时候,就觉得遇到了头条新闻。她先是用很鄙视很鄙视的眼神看了看钱秀才,然后再用一种很轻、很闷沉、很费解的口气问钱德普:“你就是钱不完的侄子?”

    珊珊彤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钱秀才的脸,生怕他翻脸不承认,逼着钱秀才回答。过了一会儿,珊珊彤见钱秀才低头不说话,就阴阳怪气的问钱德普:“哎呀呀,来者果然名气大啊。你上紫禁城找你叔叔去呀,你到这儿来**嘛?”

    一个知道羞耻的人必定是有自尊的人,一个连羞耻都不知道的人那一定是一块白铁。女秘书的话像二锅头灌进了钱秀才的鼻孔,呛得脸刷的红至脖子,从脖子红至脚跟。钱秀才的头已经低到裤腰处,一直没有抬起头来。刚才圆滚滚的神气全没有了。他盯着地板的眼睛好像在寻找地缝,恨不得钻进去永世不在见人。

    珊珊彤见钱秀才如此难过和羞愧,开始后悔自己的言语,就莫名其妙的将一张纸胡乱折叠,怎么也折不断一时的痛快。

    一个满是伤痕的人使一个机灵的女秘书眼前一片茫然。女秘书坐在椅子里,像一个孩子坐在受委屈妈妈的怀里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受伤的妈妈了,就用那可怜的眼神望着那可怜的背影,两个可怜兮兮的人生僵持在可怜兮兮的世界里。

    钱不完五十年不回赤北空山也就不要回来了,死在北京城多么光荣。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回来呢?你回来也就罢了,带着那个阳奉阴违的老婆**啥子?带老婆回故乡认祖归宗没有错,那你为什么要纵容老婆大人胡说八道呢?为什么让许下天大的诺言来欺骗善良的老百姓呢?许下诺言就应该像赵桂芝一样从东北走到赤北空山把愿还了就是,而你许下诺言后就躲在北京城不声不响了,这是什么意思呢?

    你还不起愿说一声也行,有困难打声招呼也要得,赤北空山人天天都生活在困难之中,人们能够理解你的难处啊。你总不能像监听器一样,你总不能像吕大头一样,你总不能像牛水灵一样,外表体体面面,内脏潮湿阴暗黑不见底。有杀伤性武器还是没有杀伤性武器你得给赤北空山父老乡亲一个交代啊!你个死龟儿子总不能让赤北空山百姓等得发火,你总不能让赤北空山老百姓对你一路人马一世鄙视,你总不能让老百姓看你华丽衣服后面那颗肮脏的黑心。

    钱不完,北京城那么大那么多好东西,难道五十年光阴你就学会了嘴里跑火车?五十年你没有回赤北空山他们好好地活着,而五十年后你回来了他们彻底完蛋了,这是为什么?

    你知道吗,你侄子钱德普很诚实,你哥哥钱不尽也很厚道,赤北空山老百姓也很勤劳善良,而你们自吹自擂,故意卖弄显摆,不但狂妄自大,而且还妄自菲薄,你们的阳奉阴违造成的一切后果远远地、狠狠地、重重地砸在你哥哥和你侄子的脚背上,让整个赤北空山人寒心了;你知道吗?你哥哥羞愧而死,你侄子丢了饭碗四处碰壁,而你却逍遥在法理之外,天理不容啊。

    钱不完,你这样的人为什么还活着呢?你用你的金钱、权位、荣耀,来祸害别人,你个死龟儿子太不厚道了。他们的善良、诚实、安康,因为你的无知和愚蠢彻底完蛋啦。你知道吗?你没回赤北空山他们衣食无忧,你荣归故里他们死的死伤的伤,家破人亡,这是为什么?如今,你杀伤性武器没有找到,钱德普走投无路,你敢说不是你造成的?

    钱不完,赤北空山的父老乡亲知道你在外面有脸有面,还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你的晚年生活真是幸福啊。但是,你想到没有,你的哥哥没有晚年,你的侄子晚年不保,这一切是谁造成的呢?丘西可以断言,你的晚年必将不保啊!因为你违背了一个做人的起码原则——诚实——实事求是。

    钱不完,丘西想问你一个问题:钱小姐三十来岁,你七十多岁,你拿钱保你不戴绿帽子?难道你是拿阳奉阴违保你长命百岁?丘西明确告诉你:你的耻辱不是一鼎绿帽子,而是她旺盛的生命。

    一个没有约束、没有道德、没有信仰、没有责任的时代,即将要被自以为是践踏。

    回头看看赵桂芝说的:“管好自己的孩子就是管好赤北空山的基础设施。”难道不对吗?钱不完咋就没管好自己呢?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错?

    一个家庭的教养!

    难道是一个国家的任性?

    还是一群赌徒?

    牛水灵背着lv包包从总经理室走出来。不知为什么,也许是那个包包的名气太响,也许是这个世界只认牌子不认人了,牛水灵手里的包包深深地挡住了她华丽的衣服,根本看不见她身在何处。再说,那包包是牛水灵这样的人背的吗?在赤北空山也只有牛水灵这样的人在背啊!说句实在话,牛水灵本来还有那么一点点气质和优雅,自从那包包挂在她的身上,拿在她的手里,她的气质和漂亮完完全全被那个包占了上风,从此就失去了一个女人本色。弄得她好狼狈,好猥琐,根本不像一个精神健康的人。一个世界性的艺术产品在此刻是多么光亮,多么夺人眼目啊,而牛水灵居然什么都不是!?

    珊珊彤和钱秀才还没看见牛水灵,就看见了那个闪亮的包包,从包包的后面发出妖里妖气的声音:“哎呀,这不是钱老师吗?您要来早说一声我去接您!快,请贵宾室里坐。”

    牛水灵假装亲热,假装开心,假得假不得,假得一塌糊涂,世界上没有再假的虚情假意了。没等钱秀才说话,牛水灵又急忙对女秘书说:“快带客人去贵宾室坐,给他上杯尚好的咖啡,我出去办点事,马上就来。马上。”

    说完,牛水灵转过身跟钱秀才打了个招呼。招呼打得相当客气,十分礼貌,额头快碰到脚背,眉开眼笑在眼角处留下一道道死不要脸的褶子。牛水灵顺着褶子匆匆茫茫钻进车子里,车**冒出一股黑烟,带上“马上”哄的一声就跑了。

    “马上回来。”这是骗人的鬼话。牛水灵就骗钱秀才。骗一个教了半辈子书的先生。先生们知道马上,立刻,一会儿,这些字眼意味着什么,而你牛水灵却拿它们当离开的最佳说辞,如同在深山老林里抛下一个孩子,让他在绝望里等待,在绝望里希望,在绝望里死去,这是何等的残苦。钱秀才为了“马上”坐到太阳下了山,全赤北空山上了灯,而你牛水灵在哪里呢?你还记得对一个人留下的寄语——马上找到——有大量的杀伤性武器?难道你和童大锤或是黄秘书躲在见不得人的屋子里在交易?再交易?把马上和大量的杀伤性武器忘记了吗?

    看门的大爷走进来,轻声的对钱德普说:

    “先生,牛总回不来了,改天您再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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