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末》chapter 2-1

    chapter 2-1

    「云歆妳在做什幺？」顾弈辰走到范云歆身边，看她在自己笔记本上东画画西画画着，不禁问。

    回过头范云歆微笑说了一声「没什幺」，同时顺手把笔记本盖上：「找我有事吗？」

    「喔，阿旭说要去福利社，问妳要不要一起去。」大拇指往后比着门口，言旭晟环着胸倚在门扉上，他看着下课有些吵闹的操场。

    范云歆轻笑，她撑着下巴问道：「不好吧，两位中立派邀请我，我答应了不就会让天秤倾斜？」

    「既然妳知道我们是中立派，那就应该明白我们对任何人都是抱持同样的态度。」顾弈辰扬起大大的笑容，如同天上的太阳。「别想这幺多，中立派想做什幺事不被侷限的。」

    被顾弈辰逗笑，范云歆颔首，搭上那有些黝黑的宽厚手掌，暖温透过皮肤传到范云歆心底。

    「我们快走吧，阿旭等得不耐烦了。」

    坐在福利社前的榕树下乘凉，范云歆喝着果汁看着操场上的人来来往往。

    「实在让人很难想像，这样平凡的学校看似平静的日子却有着霸凌事件的发生。」当年郭妮真的事情白欣慈利用家庭的权势压下来，并没有流露一点出去，同时郭家为了避免被找碴以及想回到安定的生活，选择默默搬离且没有要求一点应有的赔偿。

    听到这发言，顾弈辰双手往后撑着自己身体的重量。今天天气很好，天空蓝得一点白云也没有。「就像看似平静的溪水，实际上却有着暗流漩涡，要是没有注意就会不小心踩入，最后溺毙。」

    范云歆听了颇同的颔首。

    言旭晟手一抛，喝完的空罐子落入不远处的垃圾桶里，他淡语：「可偏偏就会有人明知有危险，却还是一意孤行。」

    「你这是在讽刺我吗？」范云歆瞥一眼，眼底毫无波澜。

    「没特别说是谁。」言旭晟与范云歆对望，空气中彷彿有淡淡的烟硝味。

    就在顾弈辰以为会一处即发时，两人很有默契的将头转开。范云歆继续看着操场上活动的人，言旭晟则是转而倚着榕树，环胸闭目歇息。

    「对了！过几天就是情人节，你们有想要送的人吗？」看着两只在天空中互相嬉戏的麻雀，顾弈辰笑问。

    「你问这个做什幺？」范云歆也勾起嘴角，她反问。

    「嘛……就想问问。」

    「无聊。」

    「阿旭真是没情调。」看着言旭晟一脸不感兴趣的模样，顾弈辰露出无可奈何的模样。「不过台湾好像很少人会特别在情人节送礼告白耶。」

    「既然知道你还问。」

    「既然知道你还问？」

    同样的话语同时从言旭晟和范云歆的口中跑出，不同的是范云歆是笑着，言旭晟则是冷哼。

    两人视线再度相交，两秒后范云歆轻笑掩唇，言旭晟则是露出淡淡的笑意，顾弈辰则是直接哈哈大笑出声。

    缓过气后，范云歆瞄一眼顾弈辰的手錶，起身拍掉沾上裙子的灰尘：「差不多该回去了。」

    站在走廊，望着范云歆她们三人，白欣慈握紧拳头往磁砖的护栏上用力搥下。为什幺范云歆在这样的环境，还能露出笑容？

    「欣慈要不要想想其他『方法』来玩？」林玉祯走到白欣慈身旁，看白欣慈愤怒的表情便谄媚的问。

    扫一眼对方，白欣慈淡笑：「或者召集大家来想想新的乐子？」

    离开护栏，白欣慈转身走回教室同时丢下一句：「我限妳们最晚两天，两天后我要看到新的游戏。」

    「没问题。我们一定会準时呈交。」林玉祯笑答。

    回到教室，不外乎又看到自己桌子被移位、抽屉里的东西被人弄得一团糟；几本课本、几张考卷散落一地。

    心情颇好的范云歆只是将东西整理好，位子摆回原先的地方。脸上的笑容未减，白欣慈看着很不顺眼。

    翻开笔记本，确认里面的东西没有被弄髒，范云歆小心的收好笔记本，拿出这节课需要的课本跟铅笔盒。

    坐在斜后方第三个位子的王华尚注意到了，范云歆似乎对刚刚的笔记本非常保护，很小心翼翼。

    咬着乾燥的下唇，王华尚有些懊恼。刚刚居然忘记拿手机出来先拍照，要不然晚点就能够确认那是什幺本子。

    拿在手上的手机震动一下，王华尚滑开萤幕。

    『你在干嘛？』

    愣了几秒，王华尚抬头望向坐在第一排的林玉祯背影。

    『干妳屁事。』

    打完这四个字，王华尚按下传送键。

    没多久，林玉祯回覆：

    『欣慈交代下来这两天要想出新点子。』

    『老大交代妳关我什幺事？』

    『你以为我愿意喔？要不是欣慈要『我们』一起想，谁想找你啊。』

    已读信息，王华尚撑着下巴观赏着自己的指甲，一一检查是否有需要修剪的地方。

    尔后想到刚刚所注意到的，瞥了眼手机萤幕，绿色的讯息就这样躺在对话框里，没有下文。

    轻敲桌面几下，王华尚传出七个字。

    『范云歆的笔记本。』

    一个大大的问号冒出对话框，紧接着是笔记本外加问号。

    『对，刚刚看到范云歆拿着一本笔记本。感觉挺贵重的。』

    不约而同的，王华尚抬头而林玉祯也跟着转过头，就像是心有灵犀般的他们在彼此眼底都看到同样的想法。

    下课后范云歆拿出笔记本在上面继续涂涂写写，几个词被写在上头，王华尚走到范云歆身后，用手机录影着。不过却弄不太清楚上头写的意思。

    「范云歆。」

    范云歆回过头，王华尚来不及将手机收起来，只能顶着吓到的表情与范云歆对看。

    「你在做什幺？」范云歆锁眉眼睛微瞇。

    「我、我……」王华尚语无伦次，手机上的录影功能还开着。

    「人家高兴怎幺拍照还要妳管啊？」林玉祯凑上前，一手搭在王华尚肩上：「没人规定不能使用手机的录影功能。」

    「我可没说过要让你拍吧？」范云歆低应，眼神冷得可以，让王华尚有些想往后退。

    缓缓起身，范云歆环胸靠着自己的桌子，眼神在两人身上以及那手机。

    「看什幺看？人家手机搞不好又不是拍妳。」林玉祯露出嗤之以鼻的神情：「妳以为妳是谁啊？要拍也是拍欣慈好不好。」

    范云歆仍沉默不语，但是内心已明白这两人的用意。

    眼神转到自己放在桌上的笔记本，几秒后又回到两人身上。

    「所以……笔记本里面的内容？」勾起淡淡的笑，范云歆拿起自己的笔记本扬了扬：「对吧？」

    「什幺什幺内容？我听不懂。」林玉祯搭着王华尚的肩膀，手摸几下自己的耳垂：「喔！我知道了，妳有被害妄想症，以为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妳这边？」

    对于这番话，范云歆只是轻勾嘴角没再搭理这两个人，打开笔记本继续涂写。

    林玉祯跟王华尚两人也没打算多留，直接离开。

    停下手边的工作，范云歆抿唇。手轻抚过笔记本上的蓝字，心里也有所打算。

    「看来……最近白欣慈跟她那几个同流合汙的伙伴又会对云歆动手。」坐在言旭晟的桌子上，顾弈辰把玩着蓝笔。

    「嗯。」言旭晟思考着数学题本上的题目，眉间的距离微微缩短。

    「要不是她说过我们不要插手，不然真的很想插手处理。」

    瞥一眼顾弈辰的侧影，又将视线放在略远距离的范云歆身上，耳后又转回自己的题本上。

    「不过范云歆说得对，身为中立的我们插手处里会很麻烦。」

    真的是这样吗？言旭晟在心中反问。

    「看状况。」翻开下一页，言旭晟这样说。

    看着电脑萤幕上的最近很火红得一个篮球明星，范云歆很仔细的观察对方脸部细节以及手臂肌肉的线条，在一笔一画素描在一张白纸上。

    范云歆嘴边带着笑意。

    直到画完抬起头来时，才发现已经时针已经在六跟七之间，手机萤幕也显示着未读讯息。

    看着桌上好几张白纸，上面都是自己的练习品，范云歆打个大大的哈欠。

    是说今天家里面好安静。范云歆偏头感觉着门外，却发现没什幺动静。

    走出房间，一楼昏暗电灯没有打开。范云歆环顾一下走到餐桌上，一张便条纸被压在上头。

    『我跟妳爸出去，晚餐妳就自己处理。』

    拿起纸条端详，又放回原位。范云歆走进厨房打开冰箱，发现里面除了昨夜没吃完的白饭跟几粒鸡蛋。

    范云歆只是搔搔脸颊，看一眼墙上的时钟，尔后拿起压在纸上的零钱包走出家门。

    来到家里附近的新鲜超市，看着冷藏处的蔬菜，上头的价格让范云歆微皱眉头。

    拿起一把蔬菜，范云歆感觉着蔬菜的重量。

    总觉得有些划不来。

    放下蔬菜范云歆大略逛一下，发现超市里头的蔬菜真的偏贵。虽然没去过菜市场，但是颱风天新闻有时候会报出蔬菜上涨的价钱，心里大约都有点底。

    看一眼超商外头，有些昏暗的外头也不知道市场还有没有开着。

    范云歆斜眼望着那一把把的蔬菜，叹一口气选几把比较便宜的青菜，还有挑了一盒鸡蛋去结帐。

    「唉呀！这不是云歆吗？」

    回过身子，范云歆微歪着头：「白……妈妈？」

    「唉呀，妳还记得我呀。」轻掩着嘴，眼前的伯母脸上画着一脸的浓妆，身上的香水味有些刺鼻。「记得大约一年前妳还有来我们家玩，阿怎幺最近都没来了？」

    「最近比较忙。」嘴角轻勾出弧度，范云歆淡语。

    「这样啊……妳来买菜吗？怎幺只买这几样？这间超市还不错，不管是牛肉、猪肉、鸡肉什幺肉都很好吃！阿姨跟妳说，尤其是这边卖的牛肉，油脂、瘦肉等分布的刚刚好，料理一下吃下去真的是——讚！」伯母一下子单手贴着脸颊，一下子拿出自己篮子里面的牛肉包装让范云歆看。

    范云歆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笑笑的听完对方说完话。

    「哪，妳要不要买？」伯母兴致勃勃的问。

    「现在的食安问题我不是很放心。所以我自己煮菜时几乎不会放肉类。」

    「妳们没有佣人帮妳们煮菜吗？」

    「我喜欢自己下厨。」范云歆维持脸上的笑容。

    「这样啊！我还以为是妳们家请不起，原来是妳爱下厨哈哈哈。」

    范云歆抿笑开口：「我先去结帐。」

    「喔好，掰掰。」

    转过身子，范云歆嘴角才略微往下，走没几步远身后就传来白欣慈唤伯母的声音。

    微微偏头，范云歆眼皮微敛，唇线也变成一条线。

    付钱后快快离去，远离这对母女。

    回到家后随意炒了一盘蛋炒饭填饱肚子，从自己的扑满拿出一点钱放到妈妈的钱包里面后，范云歆将自己关回房间。

    脱下穿一整天的衣服，整个人泡在热水中，长髮散在水中看起来格外细软。

    氤氲的空间让范云歆眼皮开始变得沉重，她打个大大的哈欠：「白欣慈的妈妈……让人感觉……好累……」

    「云歆，妳要不要来我家玩？」

    「好啊。」

    /

    按下门铃，范云歆往后退一小步，没多久就传来门锁打开的声音。

    「云歆，妳终于来了！」白欣慈探出头见是范云歆，扬起大大的笑容，上前握住她的手：「我等妳好久喔，妳怎幺现在才到？」

    「不是约十点吗？现在九点多没有晚啊。」范云歆歪着头任凭白欣慈拉着自己。

    「我知道啊！但是就是期待嘛。」

    听闻，范云歆也露出极淡的笑。

    「妈！我朋友来了！」牵着范云歆的手，白欣慈向内厅喊过去。

    「待会去我的房间，我们在房间里玩。」白欣慈兴奋的看着范云歆，宛如可以从她的眼睛里面看到精光。

    「好。」

    「妈！我朋友来了啦！妳也出来看看嘛！」白欣慈又往里头喊。

    「来了啦！我指甲都还没用好，坏了怎幺办。」一名女子从里头走出来，眼睛的视线直直放在自己的十指上。

    女子的大捲波浪髮披在身后，穿着一身靛蓝色的洋装，不花俏却显得富贵。脸上画一层妆，香水味随着她的移动飘散在空中，有些浓让范云歆有些不习惯。

    「伯母好。」范云歆有礼的打招呼。

    瞥一眼对自己微笑的女孩，被称做伯母的女子只是嫣然一笑：「伯母太老气了，叫我姐。」

    维持一贯的笑容，范云歆心理有些尴尬，「这是什幺香水啊？」

    「这是莲花香，前几天去买的。好闻吧。」伯母将自己的手腕凑近范云歆，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吓到而往后仰了点。

    「呃……很香。」

    「对吧！莲花香，记得陶渊明的《爱莲说》里面有说过，出淤泥而不染。」拨自己的髮丝一下，伯母笑道：「不觉得这很适合用在我身上吗？」

    眨眨眼，范云歆不知道怎幺开口，上扬的嘴角有些牵强。

    「妈！是周敦颐不是陶渊明啦！」

    「没差啦！反正都作古的，知道我在说什幺不就好了。」

    「那不一样！」

    「好啦好啦！妳朋友都没说什幺了，妳在那边该什幺？去去去，去房间玩！我要继续做我的美甲了。」斜睨一眼自家女儿，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欣慈妳不是说要让我参观妳的房间吗？」范云歆开口，缓解两人之间的火药，同时也不让自己显得尴尬。虽然她对白欣慈的房间一点兴趣也没有。

    「对齁，都忘记了。走吧走吧！」推着范云歆上楼，白欣慈直接不管自己的母亲。而伯母则是继续呼着自己指甲上的那些装饰，慢慢走回内厅。

    打开门，白欣慈一脸骄傲：「我跟妳说喔，我的房间可是联合国，光是地毯就要好几万块，是远从法国进口；吊灯则是欧洲进口的中古货，已经有一段历史了……连我在用的化妆品都是从日本进口的高级品！」

    「很好啊！妳很开心。」范云歆踏上地毯，心中有一点牴触。虽然白欣慈没有恶意，但还是让她感到胃疼。

    「那妳呢？」

    「啊？」

    「妳的房间啊！是怎幺装饰的？」现在的白欣慈就像只看到骨头狂摇尾巴的小狗，睁着水汪汪闪亮亮的大眼看着范云歆。

    范云歆轻咳一声：「我的房间就普通啊！我不喜欢太多东西，所以就桌子、电脑、书柜、衣柜和床而已。」

    「品质呢？质感啊。」

    「我使用国货。」

    「……」白欣慈无言，她嚥下唾液：「云歆，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范云歆哂笑看着无语的人，「但是东西对我来说不分贵贱，好用方便就好。」

    「可是东西就是要用好，凸显自己的贵气之风，别人才会尊敬妳啊！」

    范云歆未答，只是走进房间轻抚书桌上的书籍以及浏览着书柜上的书。

    不过书柜上头都是一堆杂誌之类的，范云歆没有伸手去碰，只是环顾整个房间后暗暗呼出一口气。「我不会很在意这个。」

    「我还是觉得很重要。必须长期接触这样昂贵商品才能跟班上那些人有所分隔。」

    大拇指指甲轻刺自己的食指指尖，范云歆淡语：「妳肚子饿了吗？」

    「妳饿了？那我吩咐厨房的阿姨赶快煮饭，很快就好了。」

    「……不用这幺麻烦，借我你们厨房，我做一些简单的东西给妳吃？」

    白欣慈微微瞠大眼睛，似是不相信范云歆会下厨。

    「只是简单的家常菜，要吃吃看吗？」

    思考一会儿，白欣慈看着范云歆那淡然的样子，点头。

    一盘金黄色香味四溢的炒饭送上桌，范云歆轻笑：「希望妳能接受我的厨艺。」

    舀起一口炒饭，白欣慈嗅了嗅，尝试性的放入口中。

    「不错吃。」吞下炒饭白欣慈看着范云歆，眼中有些複杂：「不过妳怎幺会下厨啊？家里没有负责煮饭的佣人？」

    「自己煮的比较有成就感。更何况也没有安全疑虑不是吗？」范云歆浅笑说道。

    「哪会啊！厨房髒兮兮都是油烟味，谁会想进去。」撇撇嘴，白欣慈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不过偶尔这样或许还不错。但是我还是能不靠近就不靠近吧。」

    「看妳吧。」范云歆维持着嘴角上扬的角度，继续吃着自己眼前的黄金蛋炒饭。

    「对了，我最近在想啊——」

    「嗯？」

    「我们班应该也要做一下规划，把『好』跟『坏』做出分别来。」撑着下巴用汤匙拨弄着饭粒，白欣慈说道。

    「分别？」舀着炒饭的汤匙停在距离盘子上的小高度，范云歆看着白欣慈：「什幺意思？」

    「就像印度的贫民窟和富贵人家要分开啊！从很久以前下来，我们这些有钱人就不应该跟一般人混在一起不是吗？」放下汤匙，白欣慈语气哀怨：「如果不是因为我现在就读的学校校长是我爸爸的朋友，外加是升学率最好的，我根本不想过来。读贵族学校就好啦！干嘛要去跟平民生活在一起惹得一身腥？」

    范云歆被白欣慈这番话堵得说不出话，白欣慈自顾自的说：「云歆妳也是这样对吧。如果不是因为这间学校是升学率很高的，根本不屑来这边念的。」愤怒的用汤匙压着饭，白欣慈一脸气嘟嘟：「可是为什幺偏偏不让我念资优班啊！现在念的班级虽然也是上段班，但是跟资优班不同啊！还有一些沙丁鱼真的很烦。」

    「大概是怕妳太辛苦吧。」范云歆乾笑。因为她的成绩是足以上资优班，但是她选择上段班。

    上段班是介于在资优班和普通班之间，比起普通班可以学到很多东西，但是压力却又没有资优班那幺大。

    「才不是呢！说什幺我的成绩只够我到资优班，这个花钱不就可以了？反正这个社会很多都是看钱的，但是学校却说什幺也不让我通融。还有还有那些沙丁于我真的想不透为什幺他们能够跟我们念同一个班级。」

    「一个班级里面本来就会有第一名跟最后一名，没必要这样说。」

    「云歆妳不懂啦！这就是大自然里面的规则，从一群混杂里面挑出好的，再从好的里面挑出比较好的，再从比较好的里面挑出更好的，再从更好的里面挑出最好的。而我们现在的班级显然就是好的，但是像我们这样一出生就是在富有人家家里的孩子，理应应该是最好的！而不是跟这些人在同一个地方。」放下汤匙，白欣慈笑着说着自己的大梦，可范云歆只是听着但是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个有所长、跟着他人一起生活学习也是个经验。」

    「经验经验……这些人到最后还不是在我们这些有钱人家底下工作。」白欣慈扁唇，最后看着范云歆：「不信的话我证明给妳看，就用班上来做这个验证！」

    范云歆不好说话，只能默默将自己的盘中飧吃光，拿到厨房里面洗净。当然不外乎还搭配着白欣慈的哇哇叫。

    下午白欣慈的父亲回来，范云歆仍礼貌的问好，不过对方也仅仅是瞥一眼范云歆，就走进自己的房间。

    而那个眼神让范云歆不是很舒服，就像是高高在上的人在看蚍蜉一样。

    这让范云歆在内心深处发出不知道是第几次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