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末》chapter 2-3

    chapter 2-3

    一早范云歆到校，同时忽视林玉祯等人的嘘声。这是每天早上都会见到的，早已无感，不过那些人自己玩得很开心就是了。

    看着范云歆根本不为所动的样子，为在白欣慈旁边的几个人开始故意放大声音，利用语言来攻击。

    而林玉祯则是微弯下腰，问白欣慈：「欣慈，我看那个范云歆好像根本不在意我们做的事情，之前化学课的时候她也只有当下皱眉，后来都没怎幺样。」语毕，林玉祯看着范云歆的眼神充满着不甘心。

    一反之前的态度，环胸慵懒样的白欣慈轻勾嘴角：「妳放心，礼拜五我会让她脸上露出我们从未见过的样子。」

    「从未见过？」林玉祯不懂，她问：「妳想到新的方法整她？」

    露出高深莫测的笑，白欣慈挑眉，眼睛一直在范云歆的身影上，「到时候妳就知道了。」

    感觉到背后有股凉，范云歆打个轻颤。她拧眉，拿出镜子假装睫毛跑到眼睛里。看到白欣慈的笑容，范云歆也懂这不舒服的视线是打从哪儿来的。

    收起镜子，范云歆当作什幺都不知道，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其实就算心里早已知道对方一定不会放过自己，但是看到那样宛如猎捕者的眼神还是让她痛心。难道白欣慈一点情分都没有留下嘛？

    莫名的，范云歆感到有些心情失落。

    肩膀被人一拍，范云歆回头映入眼帘的是顾弈辰爽朗的笑：「早安啊！」

    勾起嘴角，范云歆道︰「早啊。」将视线转道旁边的言旭晟身上，范云歆开口：「早。」

    「嗯。」言旭晟点头，脸上维持一贯的冷淡。

    「齁，阿旭你又冰块脸了。」心情颇好的顾弈辰用手肘撞了撞言旭晟的手臂，「真想看你哪天露出温柔的表情。」

    瞥一眼对方，言旭晟冷哼：「无聊。」

    见两人的互动，范云歆哂笑。

    「是说云歆，妳刚刚看起来不太开心耶。怎幺了吗？」

    范云歆身子一顿，摇头：「没什幺。」

    言旭晟只是眼睛瞇一下，头往旁偏一点，他知道白欣慈现在坐在哪，也知道范云歆是刚刚注意到白欣慈之后才露出有点失落的表情。

    「那妳为什幺看起来不开心？」

    「有吗？」露出大大的笑容，范云歆想一会儿道：「可能是我太累，没睡饱吧。」

    「没睡饱？妳最近是在忙什幺啊，怎幺常常看妳好想睡？」顾弈辰蹙眉询问，按是听到这个问题范云歆只是笑而不答，转移话题。

    言旭晟心里多少猜到范云歆近几日上课总是恍神的原因，知道她花了多少心思，所以在顾弈辰想要转回刚刚的问题时，就会插上几句话让顾弈辰无法成功。

    上课钟声响起，顾弈辰走回位子的路途上，用着不满的眼神瞪着言旭晟。

    「阿旭！你刚刚干嘛老是要插我的话让我无法问问题啊？」

    「有吗。」

    「没有吗？我怎幺觉得你是故意的？」

    「你想多了。」

    瞄一眼言旭晟未变的淡漠神情，顾弈辰抓住对方，「说！你跟范云歆之间有什幺祕密？」

    「没有。」

    「我不信，你快说。」

    「老师来了。」

    「欸欸欸——阿旭！」看着加快脚步的言旭晟，顾弈辰只能无奈叹口气，赶紧跟上：「老师东西这幺多，你一个人要怎幺拿？等我啦！」

    看着互相打闹远离自己的两道身影，范云歆抿唇直接转过身迎向白欣慈的视线。

    挑眉，白欣慈眼神轻视，同时心中有些惊诧，对于范云歆的转身。

    几秒后，范云歆勾起一抹微笑，转回原来的方向。白欣慈愕然，尔后怒火在心中悄悄窜起。范云歆这是在跟她挑衅吗？

    手敲桌面，想至此白欣慈皱起的眉毛鬆开，她冷笑：「妳能得意也只有现在，我就不信星期五之后妳还能这幺嚣张。」往旁一喊：「林玉祯。」

    听到声音，林玉祯来到白欣慈旁边。白欣慈勾勾手指，林玉祯微弯下腰将尔凑过去，听白欣慈要下达给她的命令。

    咬耳根子的时候，白欣慈的视线时不时的就扫向范云歆。

    感觉到白欣慈火辣辣的杀人视线，范云歆只是勾起淡淡的笑容。铅笔在笔记本上画着圆圈，她手撑着下颚。

    走在回家的路上，顾弈辰将制服的钮扣全数解开，白色制服与黑色上衣让顾弈辰更加吸引人的注意。

    「小心待会教官骑脚踏车从后面追你。」范云歆看顾弈辰的样子轻笑，学校有明白规定，不管是放学还是怎幺样，只要穿着制服就要扣好，这是攸关校誉问题。

    书包只背一边，顾弈辰耸肩：「怕什幺，那也要教官其脚踏车追得到我啊！而且……阿旭还不是一样没有扣好，妳看他的第一和第二个钮釦是鬆开的耶！怎幺就只说我？」

    言旭晟白一眼给顾弈辰，眼里是浓浓的鄙视。

    「不一样啊，你跟言旭晟走在一起，教官会最先注意谁？当然是你啊。」

    「白癡。」言旭晟淡淡的吐出这两个字，惹来顾弈辰哇哇叫。

    「云歆，妳看阿旭啦！又在欺负我了！」

    言旭晟斜睨对方一眼，没再搭理。范云歆只是掩唇笑着，也不安慰。

    「啊啊，你们俩都欺负我！还说你们两个不合！」顾弈辰不满的说。

    随即两位同时开口：「谁要跟她合啊？」

    「谁想跟他合啊？」

    「连说话都一模一样，不合吗？」顾弈辰撇嘴。

    「谁一模一样啊？」

    「哪里合？」

    左看看右看看，顾弈辰决定不再多说一句话，要不然可能会有两只猫咪大炸毛然后吵起来。

    不过说是大炸毛，但是也就两个人之间发出冰冷的闪电吧。顾弈辰心想。

    「我肚子好饿喔，我们去买盐酥鸡来吃好不好？」顾弈辰露出灿烂的笑容，问着两位。

    看着顾弈辰在跟老闆娘点菜的背影，言旭晟问站在自己旁边的范云歆：「妳礼物準备好了？」

    「嗯，準备好了。」看着顾弈辰，范云歆笑道，言旭晟在范云歆的眼里看到另一种感情。

    「小心白欣慈。」

    「我知道，我也想好因应的对策了。」范云歆淡语，「只是……如果防範成功，之后白欣慈的找碴肯定更严重。」

    「不防範也是一样。」言旭晟微瞇眼：「保护好自己最重要。」

    「谢谢。」将视线从顾弈辰身上移开，范云歆与言旭晟对望，她露出淡淡的笑容，眼底带着真心。

    言旭晟没有说话，只是与她视线相交几秒然后转开。

    「阿旭你真的不吃吗？」顾弈辰转头询问，言旭晟一声「不」给他。

    「那云歆妳呢？妳也不要？」

    「嗯……我要鸡米花。」迈开脚步到顾弈辰旁，范云歆笑得开怀。

    言旭晟眼睛随着范云歆的移动而移动，她脸上的笑幅度是如此的大，那是只给顾弈辰的笑。

    言旭晟收回视线，看着不远处的夕阳。

    有点……吃味了。

    而此时顾弈辰则是眼角看一眼言旭晟，继续笑着与范云歆聊天。

    「白欣慈，妳确定这个计画会成功？如果没成功的话……」王华尚皱着眉头，在白欣慈身边耳语。

    「妳不信我？」白欣慈冷冷的看一眼王华尚。

    「没这回事！只是难免会担心嘛。」王华尚立即否认自己话中的意思。

    冷笑，白欣慈将视线转到范云歆的位置上，此时范云歆还没到教室。

    林玉祯开口骂王华尚：「你是在怀疑欣慈啊？如果会怕的话，那就别来啊娘娘腔。」

    「妳说谁娘娘腔啊？」王华尚涨红着脸。

    「你呀！不只娘娘腔还没胆，我看你连肾都亏了吧。」林玉祯嗤笑一声，不怀好意的用眼神上上下下将王华尚扫过一遍。

    「你他妈的……」

    「闭嘴。」两个字，两人皆安静下来，王华尚也放下举起的拳头。

    今天是星期五，白欣慈等这天已经等很久了，这一星期她没有一天不期待这天快点到来，终于今天可以看到范云歆那吃鳖、让她痛快人心的嘴脸。

    想到这边白欣慈就笑，胜利的笑。

    走廊上，言旭晟叫住范云歆。

    「妳确定白欣慈不会怀疑？」

    「我不知道，只能赌赌看。」握紧书包的肩带，范云歆语气完全没有任何畏惧，「只要在他们的注意力都被转开时送给弈辰，之后就没事了。」

    「我会帮妳的。」言旭晟说完这句话，便加大步伐，比范云歆提早先进教室，免得他人怀疑。

    范云歆停下脚步，耳边还迴荡着刚刚言旭晟说的话，蓦地她感觉心中有暖流流过，范云歆露出温柔的笑，低声说：「谢谢。」

    「哇！」顾弈辰从身后大叫一声。

    「啊！」范云歆被吓一大跳。

    得到自己要的效果，顾弈辰大笑着跑进教室：「快点吧！要不然上课钟声都要响了！」

    缓过气，范云歆被顾弈辰这样的行为给逗笑却又很无奈。

    进到教室，范云歆马上感觉到白欣慈等人的视线，恶意的、看好戏的、期待的等，让空气中瀰漫着一点紧张。

    范云歆稳住心神，让自己保持跟平常一样，走到座位上坐好，彷彿今天跟往常没什幺不同。

    「听说今天有人生日？」收到白欣慈的「下令眼神」，林玉祯开口大声说。

    「谁啊？」一旁其他女生开始叽叽喳喳的聊着，不时问着。

    「好像是我们班上的阳光王子，顾弈辰喔～」

    听到对方叫自己名字，与言旭晟一起的顾弈辰将视线转到林玉祯身上，绅士一笑让许多女生突地闭上嘴不知道该说什幺，只能说顾弈辰的磁场太强大，让很多人红了脸。

    而言旭晟看着顾弈辰的眼神则是从鄙视转变成更鄙视。看像林玉祯，言旭成瞇起眼睛带着淡怒，却没有展现出来。

    「咳，大家一起唱生日快乐歌吧。」嚥下唾液，林玉祯移开视线这样说。

    「耶～」

    「一起唱歌！」

    「三、二、一……开始！」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顾弈辰笑笑的接受众人的祝福，中文歌唱完换闽南语，闽南语唱完换英语，在林玉祯的领导下大家大声唱着。

    范云歆轻蹙眉头，不知道白欣慈究竟在想些什幺。

    没事搞这招是想做什幺吗？

    「齁——范云歆没有唱歌！」不知道是谁爆出这句话，所有人的视线立刻转到范云歆身上，被这样突如其来的点到名字，范云歆也临时无法反应过来。

    「不是说她跟顾弈辰两人感情还不错吗？怎幺连这点祝福都不给予啊？」林玉祯身边几个女生开始讨论，完全发挥三姑六婆的能力。看一眼白欣慈，见到白欣慈脸上满意的神情，林玉祯环胸笑着：「我想大概是有準备什幺特别礼物对吧？」

    「特别的礼物？」王华尚装作惊诧模样，走上前：「既然是特别的礼物那应该要让大家大开眼界对吧？」

    「对耶！」伸出手指比着王华尚，林玉祯一脸「这真是个好提议」，她开口：「范云歆，妳就拿出来让大家看看嘛。」

    抿唇，范云歆有些烦躁，但是她没有表现出来，深呼吸调节自己紊乱的气息，范云歆淡笑回覆：「礼物不是重点，心意最重要不是吗？」

    「别这样嘛，让我们看看啊。」王华尚慢慢走进范云歆身边，言旭晟起身与顾弈辰眼神紧盯着范云歆那边。

    「没这个必要吧？」范云歆浅笑，眼神开始戒备。

    「唉呀，借我们看嘛！」语落，王华尚伸手就要触碰范云歆的书包，见此范云歆反射动作直接拍开对方的手。

    「噢！好痛。」王华尚痛呼一声，接着跺脚：「范云歆妳干嘛啦！碰个书包而已干嘛打我？很痛耶，断掉怎幺办？」

    范云歆冷眼对方不语。

    「范云歆，王华尚又没有对妳怎样妳怎幺可以打他啊？」林玉祯挺身而出骂道：「快点跟王华尚道歉！」

    撇过头范云歆不理。

    「范云歆！」

    逮到机会林玉祯伸手作势要打，范云歆拿起书包挡住顺势打开，她起身眼神冰冷。

    「好了好了。」拍掌声响起，白欣慈开口让所有人的注意力在她的身上，环顾众人她扬起美豔的笑：「云歆，不过是一个生日礼物，没必要气成这样吧？」

    听言范云歆轻笑，尔后问道：「请问，你们是寿星吗？」

    「哈！没规定不是寿星不能知道啊。」

    「但是收礼物的人不是妳。」

    「没这幺小气连礼物是什幺都不给人看的吧？」

    浅浅一笑，范云歆开口：「但是，寿星都还没看到不是吗？」

    「那一起看就好啊！全班也想看看妳送的礼物嘛。」语落，白欣慈将视线扫过全班，班上的人不是不敢对上就是闷不哼声。

    「但是我不想。」加大笑容幅度，范云歆直接了当的拒绝。

    「妳！」见范云歆给自己一点面子也不肯，白欣慈气结。

    「好了好了，老实说我其实不是很喜欢大家这样起鬨，心意到就好。」难得的中立派出来打圆场，顾弈辰对大家道谢：「谢谢你们大家的祝福。」

    中立又是寿星的都跳出来说话，大家自然也不会再继续，白欣慈用眼神示意两位点到为止。

    言旭晟凝睇着白欣慈，眼中没有太多的情绪，转向看范云歆时眼神才加入温柔。

    下课后顾弈辰黏到范云歆身边，一脸抱歉。

    「抱歉，我不知道他们会拿我生日的事情这样对妳。」

    「没关係，这不是你的错。」范云歆微笑。

    刻意走到范云歆附近，林玉祯跟王华尚大声讨论：「不过是一份礼物，却连看也不给人看，真的很小气。」

    「对呀！还打人家，真的很过分！」

    「我猜那礼物肯定也不是什幺好东西，要不然怎幺不敢拿出来给大家看？」

    「要不然就是见不得人！」

    见两位越说越过分，顾弈辰準备开口制止，范云歆拉住他对他哂笑摇头。

    「既然这样，你们先将自己要送的礼物给大家看吧。」言旭晟缓缓走到范云歆身边，冷睨一眼那两人。

    被言旭晟堵得说不出话，林玉祯和王华尚对视，眼里都是「怎幺办？」「下一步呢？」等的情绪。

    等言旭晟到自己身边，范云歆淡笑：「谢谢你。」

    「我只是看不下去罢了。」言旭晟环胸，彷彿什幺也没发生，就算发生也和他无关，但是这却让顾弈辰笑出声。

    「阿旭又在傲娇了。」丝毫「出卖自家兄弟」的愧疚感，顾弈辰大声笑道。

    「你闭嘴。」言旭晟杀气冒出，毫不避讳的射向顾弈辰，但是顾弈辰不痛不痒。

    「哈哈——」范云歆轻笑。

    「可恶！」王华尚用力跺脚，看着教室里笑得开心的三人：「打痛人还这幺理直气壮，贱人！」

    没有搭理王华尚的抱怨，林玉祯望向一旁的白欣慈，白欣慈靠在磁砖护栏上吹着风，风吹起她的髮丝，此时的白欣慈脸上平淡，没有平时的「愤世嫉俗」，这让她看起来褪去刺人的针增添平易近人的美。

    「欣慈，接下来呢？」

    「接下来啊……」白欣慈悠道：「坐等午后。」勾起淡淡的笑意，白欣慈眼里闪烁着胜利的光芒。

    范云歆，妳觉得妳斗得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