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娼鉴定指标》男娼鉴定指标分节阅读4

    在你啜饮悲苦的时候,你在街区的一个已婚男子帮扶会内认识了那个改变你一生的男人。

    在你参加完帮扶会之后,天已经黑了,你急匆匆的小跑回家,却被几个面目模糊的年轻女子团团围住。你还算是个好看的男人,于是她们连拉带扯的将你引到幽暗逼仄处。

    你低声说:“我……我已经结婚了。我的妻子和我的孩子们还在等我回家做饭。”

    有副烟嗓的娇小女性凑了过来,参杂薄荷味的烟臭味钻进你的鼻孔,她的语调有些兴奋,她说:“我大老远就嗅到你那寂寞人夫的气味了。”

    有一只手兜住了你的胯部,大力道的揉捏起来,你战战兢兢起来,一只手摸索着背包里防狼喷雾。

    就在这时,一个洪亮磁性的男声在街边响起,他大声呼喊:“警察来了!”

    几个女流氓成鸟兽状四散而开,她们朝着那个高大身形的男人啐了口唾沫,调戏道:“你个欠操的臭**子!总有一天我们会叫你好看!”

    就在你瑟缩的抱住肩膀时,那个男人走过来,关切问道:“你没事吧?我是埃里克,就是今天在互助会里出现的那个。”

    埃里克身材高大健壮,相貌英俊。他是那种在你结婚前,你母亲三令五申希望你远离的那种坏男人。

    你道了谢,然后嘱咐他不要深夜乱跑。总有些疯女人在街上四处猎艳,令人防不胜防。

    埃里克摸了摸头,笑道:“我不是她们喜欢的那款,她们总是喜欢服帖温顺的男人。不如我送你回家?”埃里克掂了掂手里的电棒,虽说这玩意儿违法,但他却总是带在身上。

    惊魂未定的你欣然接受。

    “你是希瑞尔的丈夫?她可是个成功又漂亮的女人。不过……可能你会觉得我多嘴,我常常能看到她带着不同的女人往来各类酒店。我今天见到你,觉得你的眼睛柔顺得如同一只小鹿,你肯定是个善良的人,我实在不希望你会被你的妻子这般蒙骗。”埃里克对你说。

    你窘迫起来,你想替你的妻子辩解,也想替你自己辩解。可是你最后却说:“那我又能怎么办呢?这个世道,离婚的男人是没有办法过下去的。如果我离婚的话,我的父母也会因此蒙羞。”

    埃里克沉默了几秒,终于又再次开口。他说:“可我们难道不是人吗?在战争的时候,国家鼓吹男女平等,为得只是让我们奉献血肉之躯。可是在和平年代,我们只比之前进步了小小一步。女性沙文主义还根植在我们文化的土壤里。”

    你点了点头,说:“没错,就是这样。”

    埃里克又道:“坦白和你讲,我是个同性恋。你也知道男性如果生就一副巨硕的生殖器会多么惹女性厌恶,我的……足足有21厘米。即使是这样,我母亲也坚决希望我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女人,同她组成家庭。她告诉我,我是同性恋只是因为我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后来,我就被迫和一个不孕的四十岁离异女卡车司机结了婚,无论我多么不情愿,她还是会强行……这种未被天性的行为让我常常痛苦。后来她得了重病,我每天照顾她反而要轻松很多。”

    你被埃里克的故事深深吸引,而你却已经走到了家门口。你忍不住问道:“你的妻子,她还好吧?”

    埃里克露出笑容,说:“她去年已经去世了。自那之后,我才真正体味到什么叫做自由。我现在在和政府申请参加男飞行员的考试,虽然层层审批得有些麻烦,但是我还是对这件事抱有希望。对了,这个给你。我希望你能够参加后天的男权游行。”

    你把那张小小的卡片攥在手心,你刚进家门就受到妻子的呵斥,理由是你没有及时做好晚饭,导致她现在得空着肚子去处理一些公事。

    你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么晚了,还有工作上的事吗?”

    你的妻子正端站在镜子前细细整理她的丝巾和胸针,然后她狐疑的望了你一眼,她说:“女人的事你最好不要多管。”

    她的高跟鞋发出脆脆的轻响,那声音近了,又远了,直到消失。你的儿子正在楼上哄着他的妹妹,用童稚的嗓音磕磕巴巴的念着故事。

    你摊开手掌,看着那个硬质的卡片上面潦草的几个手写字——十字街,周日上午十点。

    你做梦也没想过你会做这个出格的事,但你还是去了。在游行之前,你替女儿换了尿布,又将家里的草坪修剪一番。

    十字街挤满了高矮胖瘦的男人们和一小撮女性。他们举着简易的硬纸牌,高喊着“女男平等”的口号,缓慢的向堂皇的国家机构大楼拥去。埃里克走在示威队伍的前列,手里还拿着一个扩音器。在看到你的时候,他有些兴奋的摆了摆手,揽住你的肩膀,将扩音器送到你嘴边,他说道:“喊吧,我的伙计。你压抑的太久了。”

    你喊出一个口号,那声音又干又瘪,像是被抽净的血管。

    埃里克的低笑声淹没在沸腾的人群中,他贴着你的耳畔,鼓励道:“艾伦,再喊一声。你太久没发出声音了。”

    你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把肺部氧气榨干那样用力,你大喊,不,应该是大吼一声,那声音震得你头皮发麻。你第一次听到你自己的心跳,那是鲜活的心脏搏动时发出的声音。

    不过当你们走到那座玛雅神庙一般充满权威意味的大楼前,那些恭候你们多时的烟雾弹和水枪终于起了作用。你们每个男人都被淋浇得**的,单薄的衣服贴着你们的皮肉,勾勒出你们的身形。有几个激进不屈服的男权分子继续向前行进,最后被干练的女警掀翻在地。

    她们抓了一些这次游行的“始作俑者”,其中就有埃里克。

    不出意外,第二日那些被水枪喷得身体若隐若现的游行者上了头版。你的父母和你的妻子都看到了站在第一列的狼狈的你。你的母亲说你使她蒙羞,而你的妻子漫不经心的指着报纸上的照片说你的那个被半透明湿布包裹的部位可算是被全国的女人看过了。

    你头一次感到愤怒,你说:“希瑞尔,我们离婚吧。你真的以为我对你和你的女性友人之间的猫腻毫不知情吗?”

    希瑞尔挑起她勾画得完美的右眉,她说:“我觉得我一直在补偿你,你吃我的,喝我的,花我的。这些难道不够吗?非要学那些贫民窟里的坏**子那样在街头抛头露面?你是个殷实家庭的先生,你享受着那些人触不可及的生活。你拥有了他们大多数人梦想中的东西,还要去争取所谓的男女平等。说实话,我真的受够你们这些男人了,倘若真的女男不平等,你连坐在这里和我对话的机会都没有。”

    希瑞尔见你脸涨得通红,又继续道:“你们这些男人们,只不过是想要借女男平等的机会,为自己获取压榨女性的政治资本。你们想把自己伪装成橱窗里的商品,最成功的女性才能将你们买回家。”

    你一言不发的回房间收拾你的行李,你的衣服鞋子连小小的皮箱都塞不满。你走出家门的那一刻,希瑞尔用低沉的颚音警告道:“从结婚起,你就一直闲在家里,没有为这个家庭创造哪怕一毛钱的财富。如果离婚,我一个子儿都不会给你!”

    你转过头,一手搭在金属制的门把手上,你说:“我去你的闲在家里。明天起,你自己处理家庭账单、做饭、刷碗、修理、清扫和割草吧。对了,小希瑞尔每天都会哭到凌晨四点,不过你从来没醒过。”

    你去警局交了保释金,将埃里克赎了出来。埃里克似乎在监牢里过得不错,他睡眼惺忪,被结手铐的时候被女警察吃了几把豆腐。

    你站得笔直,下巴昂出一点矜持的弧度,你说:“我要和希瑞尔这个骗婚的蕾丝边离婚。”

    埃里克嘴角扩开一丝笑容,他说:“你现在像只高傲的小鹿,如果找不到窝,可以先到我那里住个几天。不过我家可要比你的豪宅简陋不少。”

    不过埃里克没有直接把你领回家,他说要带你去看一个神秘的地方。其实那个地方也不算是神秘,只不过是一个夜里的海湾,你常常在小说中看到。一望无际的海面和缀满磷光的夜空。

    你静静坐在沙滩上,手指陷进细沙,那种细致的感觉触发了你心中的柔软。你仰着头盯着月亮,望着星星。你说:“这些该死的女人,总是要我们保护好自己,不要夜间出行。我从来没看过这么亮的月亮和这么亮的星星。”

    埃里克的肩膀紧紧贴着你,他陷入细沙中的手指灵活的向你的方向滑动,然后他捉住了你的手指,他的手背覆在你的手背之上。他说:“艾伦,你的眼睛也很亮。”

    还没有这么亲热的和你牵手,但你慌张雀跃之余还是将手抽了出来,你说:“我……我还没有离婚。”

    埃里克的手掌抚到你腰间,一点一点往上,然后按压住你的脖颈,他稍稍向你那边凑了一点就吻住了你的嘴。

    触电的感觉袭边全身,你的身体有些发软。埃里克见你羞涩难当,又吻了吻你的唇角,他说:“你的妻子不会在乎的。”

    你咽了咽口水,主动与埃里克拥吻。偶尔有海浪轻拍岸边,也没能打扰到那两个滚成一团共享快乐的人。

    比之妻子的漫不经心,埃里克的主动和包容都令你感受到了极致的快感。事后,你红着脸,摸出手帕替埃里克清理。你们俩的身上沾满的砂砾,像是一种足以保护你们柔软内里的壳状的菌类。

    你用还弥漫着**意味的喑哑嗓音说:“我从来没想这种事会教人这么快乐。”

    于是你和埃里克成为了隐形情侣,你搬到他的住处,在一家不足三十人的工厂里找到一份兼职,而你的薪水只有女性员工的三分之二。因为孩子抚养权的问题,你无法与希瑞尔离婚,不过据多嘴的邻居说,希瑞尔已经堂而皇之的带着各类女人回家过夜。

    那段时间对埃里克而言也是十足的愉快。他长久与政府对峙,最终得到了以男性身份去参加航天员考试的机会。如果一切顺利,他没准儿会成为国内第一位男飞行员。又过了半年,埃里克果真成为了国内第一位男飞行员,

    他一时成为男权的精神领袖,毕竟在那个男人处处不如女人的时代,他就像是那道劈透黑暗的亮光。由此,之前被镇压的男权运动再次热火朝天的兴起。

    可惜你与埃里克的幸福并没有持久,再一次试航任务中,埃里克驾驶的飞机出现了故障,为了避开滨海的儿童福利院,他迫降至海洋,最终殒身深海。

    你的总统说:“这是第一次,全国的人民为一位男性哀悼。”

    举国下半旗,哀乐遍地。男性们聚集在十字街广场,手捧白色蜡烛和鲜花,在临时的石碑前表达深深的敬意。

    你的总统于是决定在十字街广场中央重新铸造一座埃里克碑,他说这是新时代男性的象征、无私灵魂的象征和女男平等的自由国度的象征。

    直到埃里克逝世一周年,他仍旧没有被人们淡忘。他是人们心中的那个虽然天生大**但私生活毫不**的好男人、那个精心侍候四十岁绝症妻子的好男人、那个丧偶之后为保持贞操终身不嫁的好男人和那个在政府购买了一架劣质飞机后不再给政府制造其他灾难的好男人。

    有位知名的女作家找到你,她打算付你一笔丰厚的封口费,只要你保证你下半辈子不会对外透露你和埃里克同性恋情的半个字。她说,你会富得像一个寡夫。

    你知道她打算为埃里克写一本堪称精彩的自传,里面不会提到埃里克的性取向、他参加过的大大小小的男权游行也不会提到他如何被父母逼迫嫁给一个四十岁的女性司机。他会被描绘成一个供整个社会压榨并且渗入忠烈坚贞的油田。

    你想了想埃里克,又想了想因为收入不高而难以争取到的子女抚养权。你说,可以给我时间考虑下吗?

    她露出个笑容,和你握了握手。她说,希望你能做出聪明的选择。

    把她送走之后,你看了看时间,换上一套体面的衣服,将衬衫的领口的扣子也系上。希瑞尔允许你周四的下午去幼儿园接小艾伦。

    你的儿子和他的母亲长得很像,睫毛又卷又长,他的小手柔软而温暖。他仰着金棕色卷发的小脑袋问你:“爹地,老师说男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是找个好女人做妻子。”

    你被他奶声奶气的嗓音逗得发笑,你开始讲述你为什么会和他的妈妈在一起。

    你说,如果我早点知道你妈妈和我的妈妈是一类货色,那么我宁愿做个被人指指点点的三十岁剩男也不会和你的妈妈结婚。

    你说,那个时候我就该感到不对了。

    你说,老天爷,这是我一生中最后悔的事。

    说完这些,你顿住了。你艰涩的吞咽起口水,脑中轰鸣起来。你父亲的一生,变成了你的一生。

    你用力捏着你的小艾伦的手指,直到他痛呼起来,你才缓过神松开手。你蹲下身,用你的额头轻贴你儿子的额头,你对他说:“小艾伦,我希望你会有不一样的一生。我爱你,像爱你妹妹一样爱着你。我无论如何都想让你知道,男孩子和女孩子是平等的,你们应该得到平等的教育、平等的权利和平等的机会。”

    你的儿子蹭了蹭你的额头,他问你:“爹地,我该怎么样才能知道呢?”

    第二天,你似乎凭空消失了。你的老板说,离异的男人果然信不过。

    第三天夜里,你拎着一个塔型箱子走向十字街广场,灯光稀疏,耳边偶尔传来几声女性细软的嗓音。

    你避开几个前来搭讪的女人,一只手里握着防狼喷雾。渐渐的,广场的人越来越少,几处街灯忽闪了几下就熄灭了。

    你从背包里摸出红色的罐装喷漆,在那座装腔作势的政府大楼的墙体上喷画。

    你写道:我叫艾伦,是艾米丽的儿子、希瑞尔的丈夫、小希瑞尔和小艾伦的父亲。

    你写道:但抛开这些身份,我是一个男人,一个人。

    你写道:消失是为了被听见。

    你将喷漆罐丢到一边,走向十字街广场中央尚未竣工的埃里克像。你笨拙的攀着手脚架,那个巨大的石制人像如此巨**真,以至于你一边攀爬一边把他当成只会聆听的埃里克。

    当你絮絮叨叨的爬上顶端,你打开塔型的箱子,里面装着2千克的自制炸药。老实说,没有人记得你成为家庭主妇之前还是一个化学系学生。

    你用手捻了捻引线,然后你摸出打火机,接着那簇烛火般的微光照亮了灰暗的夜。
猜你喜欢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