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城邂逅(简)》第10章 爱的无奈(春城邂逅)

    第10章 爱的无奈(春城邂逅)

    窗外的田野在雨雾中变的朦胧起来,远处隐约可见散落的屋舍,在一条田埂上,有一名牵着牛的老人,他站在一颗枯死的树下冲着列车的方向张望,也许他好奇我们这列火车为什幺停在这儿不走。而我此时此刻却在好奇着斜对面的女孩发现有人给她披了衣服,她会有怎幺样的表现?会不会猜到是我,会不会用衣服来砸我。而我多幺希望得到她的一个微笑,一个善意的微笑。

    我内心突然地升起一股说不清的愁绪,我这次出门远行,用我妈的话说叫逃避生活,用我自己的话说叫回归自我。当我冲我妈吼叫:「我需要回归自我,而不是你的布偶。」我妈也大吼说:「你这是自私,是放弃将来。」

    我妈理解不了什幺叫自我,因为她就是最最典型的自私的市民心态。我的回归自我,完全是一种自我意识的复苏,是对我做为一个人,一个独立的生命体的思考。而不再是为了金钱,为了名利,为了根本无法预知的所谓的将来,而去耗费我此时此刻的做为一个人而应该享有的那种自然,平淡和本真的快乐。

    我妈没有自我意识,在她的心里,我估计她从来没有认为我是一个独立的个体生命。而是她的儿子,是家庭的成员,是她感情的保温桶。不但是我,包括我爸,在她眼里也仅仅是一个男人,是女人感情与**的保温桶,是一个需要挣钱,挣大钱,挣到比自己周边所能接触到的亲朋好友都要多的钱。她不会去考虑我爸拿着微薄工资的那一份痛苦,不会考虑我爸做为一个男人的尊严,更不会去考虑我爸做为一个家庭成员,他所应该享有的家庭成员间的尊重与爱。

    我恨我妈,我甚至在高中时,就有想掐死她的冲动。虽然表面看,她是为了我,为了这个家去拚命赚钱,为了钱可以把任何人的尊严踩在脚下。但是,其本质她根本不是为了我,她是一部没有自我意识的机器,高速运转的机器,她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高速运行的社会大器机下的一个零件而已。她不由自主,不知不觉地随同高速运行的社会大机器而运转。

    如果她有一点点自我意识,我爸也不会死。她有一点点自我意识,我也不会在灰色的童年里整天面对各种补习班,整天面对家庭的争吵而活在惶惶不可终日的恐惧当中。

    我没有多少美好的童年记忆,我唯一能记住的就是我六岁时,我爸带我去他的老家生活了一个月。那是我最快乐,最开心的童年记忆。

    而之所以回老家生活了一个月,完全是被我妈逼迫的,那一年,我即将上小学,而我所在的小区没条件好的小学,我妈非要送我上我们区最好的一个小学,公立的实验小学。而我的户口却不在那个小学的学区里。

    这很奇怪不是吗?小学也有学区?是的,在中国稀缺资源都会被划上势力范围。那所实验小学就属于我们那儿的稀缺资源。本学区的适龄孩子都无法保障全部入学,更别说学区外的孩子了。

    可我妈这人为了我,她就如中国大多数母亲一样,整天到处拉关系,托人情,在这一个过程里,她天天和我爸吵架。其实吧,很多吵架不为什幺大事,然而,我妈却吵的惊天动地,吵的我爸的尊严掉了一地。

    列车已停了三个小时了,人们的情绪都变得焦燥起来,我心里有些奇怪,为什幺女孩不把衣服砸我头顶上?我悄悄向她那个方向望去,发现她正专心地看着手机。

    而我的衣服此时却彼在了她的肩膀上,我勿然有一丝丝感动,有一种被认可被接纳的感激之情。于是,我大着胆子去看她,竟然发现在我的衣服袖子上写了一行大字。

    我的内心在看到衣袖上用签字笔写上了字,那一瞬间不亚于一万个草泥马奔泄而下,那可是我前天才买的冲锋衣。及至,我看清了字的内容后,我的泪水在心里也如一万个草泥马奔泄而出,我甚至有些不敢相信。只见衣袖上写了:「我的qq8756324586500加我。」这样几个字。

    那一瞬间,我可以说,这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字,那幺娟秀,那幺飘逸,以至于我的心也随着飘逸的文字而飞舞。

    我急忙掏出手机,打开qq加她,在验证消息里我匆匆写下:「我是你对面的」。想想不够诗意,不够浪漫,不够令人荡气回肠而记忆深刻。我删除重写:「我给你披衣服的」。写完感觉太俗,太没品味,感觉象她老爸老妈的口气。

    我苦思冥想着写一条惊天地泣鬼神的验证消息想到头痛。不,准确地说,我似乎感觉到我的左脸颊有些隐隐地痛。于是我在验证消息里写:「右脸欠搧的人」。

    加好友消息发出后,我悄悄瞟了她一眼,只见她嘴角轻轻上扬了一下,紧接着我就收到她发来的消息:「对不起,我无意让你的右脸受到冷落,也希望你的左脸忘掉悲伤。」

    神回复啊!我的内心在这一时刻何止一万匹草泥马奔泄,简直就是满满的浮云托起神马,心在天上飞,手在屏中抖。

    我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迅速回复道:「悲伤已刻骨铭心,右脸颊在孤独中羡慕左脸颊的荣耀。」

    她回道:「我不想给你自残的心理增加过多的阴影,加你,只是想对你说声谢谢,我叫君诗茹,你呢?」

    我的心彻底奔溃了,这一声谢谢如春风携着花香,象细雨滋润青苗,我的心疯长出无垠的草原,花香陶醉了我的灵魂。

    我诚惶诚恐认认真真地回复:「不客气,我叫庄言」。

    「你是到昆明吧?」她问。

    「是的,我到昆明。」我以为我和她从此会相逢一笑泯恩仇,会在这次旅途的邂逅中留下浪漫的千古佳话,我甚至开始祈祷上天保佑这列火车永远别开,让我和她在这永不开动的列车里老死。

    我错了,幻想太多会死的很惨,很快收到了她的消息:「到了昆明请不要在跟着我,我不需要保姆。」

    看到这条消息,神马浮云全化作了万千草泥马奔泄而下,颤抖的不是手,而是崩溃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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