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邋遢鬼相亲》邋遢鬼相亲分节阅读25

    何米身上还有盈先生的元丹,二郎即使被迫靠近何米,都觉得浑身直打哆嗦,他恍恍惚惚地感觉圣光在面前这个人头顶上绽放,闪的他连舌头都伸不直:“不、不是…”

    夹住他脑袋的那两只手收的更紧了,何米懒得再废口舌:“说话,你是什么?”“…喵、喵喵喵。”

    “猫?”何米凑近了看看二郎,将信将疑地摸了摸他的头发:“证据?”

    要什么证据啊!连这种事都要证据!

    本少爷才不会给愚蠢的仆人证据!

    “二郎”,何米微微笑了,双眼弯成了月牙:“不给愚蠢的仆人证据,仆人就把家里的鱼切成块,全部送给门外的垃圾箱。”

    “你敢?!”二郎愤怒挥舞着手臂,一条尾巴嗖的从尾椎骨上方蹿了出去,那条细细的白绒尾在空中打着圈晃动,一下往前一下往后,扇起的风啪啪甩在何米脸上:“所有的鱼都是本少爷的!”何米眼疾手快地将尾巴抓过来,握在手里饶有兴致地揉了揉:“就是这个?”

    喂愚蠢的仆人,你怎么都不惊讶啊!

    快逃跑啊快尖叫啊快跪下来求本少爷饶你一命啊!

    等等,愚蠢的仆人你不要拉本少爷的尾巴!

    “二郎你最近是不是营养不好?”,何米把尾巴托到眼前看了看:“毛都没有光泽了。”

    什么什么什么?

    本少爷引以为豪的漂亮的尾巴,油亮的毛,还有美轮美奂的指甲!本少爷怎么可以不英俊?!对了尾巴!

    奇异的快感顺着被握住的尾巴往上蹿,二郎坐立不安,努力拽动尾巴把它抽了回来:“愚蠢的仆人你不要随便摸我们可以变出原型的部位,那是我们的敏感点。比如我的耳朵和尾巴,比如你们服务中心的老总的额头纹,摸了它,他就会宰了你的!”

    “那我摸了,你要宰了我吗?”何米又去揉二郎无意间变出来的一只粉嘟嘟的白耳,它从黑发间挣扎着冒出一段,何米刚一碰上,粉嫩耳洞里的绒毛就向他手心蹭过去,何米揪着耳朵尖捏了捏:“动手吧。”“本少爷哪敢对你动爪”,二郎不甘地转着脚尖,任由何米在他耳朵上揉来揉去:“老盈有了老婆忘了郎,本少爷要是敢动你,他非把我煮成一锅肉汤不可。”

    何米立即停下了动作,他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然后大跨步走到门边,用自己最大的力气将门向后一推,只听“彭”的一声,这木门结结实实地砸上了一个庞然大物,庞然大物的五官从门板这个模具里被挤压了出来。盈先生被门板困在墙壁上,挣脱了两下没拔出来,他鼻子被洒进去许多木屑,呼吸两口就会抽进气管,他动也动不了,咳嗽又咳嗽不出来,何米又面容扭曲地站在面前,这一切的一切都汇聚成一种名为“恐惧”的情感卷进了盈先生的大脑,他急切地寻找着什么将这种情感填驱逐出去,于是他伸开手臂,用力向前一勾,把何米严严实实地拢在了自己怀里。盈先生把头凑在何米脖颈边讨好地滚,头发时不时扫在后者的耳朵上。何米被扎的哭笑不得:“盈先生,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你是什么?”

    将盈先生的头推开一些,何米将耳朵凑近盈先生的嘴唇:“告诉我,你是什么?”“啵”的一口,盈先生亲在了何米的耳朵上,还没等何米反应过来,这耳朵就从头到尾地落进盈先生口中被滋滋有声地品尝起来,唾液很快沿着耳骨淌到了脖子里。

    何米气的浑身颤抖,他顶着盈先生的脑袋,将耳朵从他口中解救出来:“快说,不说清楚,你以后就什么都别吃了。”

    这个威胁显然是十分有效的,因为盈先生马上就立正敬礼:“应龙、性别男、暂住海里、家产牡蛎、有房没车、年龄不明、身高一九四、独生子、无学历、无文凭、无不良嗜好、无情史、单身、无vcr。”

    这一连串话以完全机械音的形式从盈先生嘴里蹦出来,除了在顿号的位置有所磕绊之外,其它的话简直像被演练过无数遍,丝毫不像是盈先生能说出来的。

    何米气势汹汹地回头扫了二郎一眼,二郎被吓得紧贴在门板上化成了一张动物海报:“这不是本少爷教他的,他自己在电视上看的相亲节目,和本少爷无关!”

    “相亲节目?”何米揪着盈先生的脸皮将他往两边拉:“你又在看什么没营养的东西了?”盈先生面容惨淡地垮下了脸,但很快就又容光焕发,他眼含希望地看向何米:“留灯?”

    “灭灯”,何米松开手指,面无表情将盈先生的脸弹了回去:“欢迎下次再来。”

    盈先生愁闷地摇着头,木板的碎屑被他甩的喀拉作响,何米把那枚元丹按在他的胸膛上,盈先生扭了扭身体,不情不愿地将元丹收了回去。

    有几辆警车闪着灯从对面的巷口开过来,何米他们被带去警察局做了笔录之后就被放走了,但因为那只断了尾巴的小黑猫看着还是奄奄一息,他们就又带了它去了毛玖的诊所。

    他们踏进门里的时候,毛玖还在摆弄手里的器械给一只长毛狗做除毛,他喷嚏打的没完没了,眼里都是被咳出来的红血丝,汗水把衬衫领子打的透湿。盈先生他们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毛玖还是没理他们,只是在给长毛狗换药的时候对二郎开口:“会客室里有进口的干鱼片,院子里有新买的彩虹毛线团。”

    何米觉得身旁一凉,二郎已经一阵风似地刮走了,会客室里很快响起了爪子挠沙发的刺啦刺啦的声音,还有花盆瓷瓶窗帘被踩在脚下的声音,当然狂暴地撕扯干鱼片的声音就不计算在内了。

    何米和盈先生面面相觑,毛玖倒是一副并不奇怪的模样,他把诊疗床上的长毛狗抱下去,又对何米挥挥手:“手里的猫抱过来。”

    那只小黑猫抖了抖耳朵,从何米的怀里蹦下来,自己顺着毛玖的腿爬到了诊疗床上,它乖乖趴了下去,用两只前爪盖住脸,又将尾巴盘在背上对着毛玖。

    毛玖熟练地给那截断掉的尾巴消毒,抹药的时候狐疑地扫了何米一眼:“你干的?”

    何米被这大黑锅砸了个半死:“当然不是我!” “何必恼羞成怒”,毛玖淡淡抬起眼皮:“这只是个疑问句。”

    虽然他只是将脸转过了半张,但何米还是眼尖地发现,失去了白亮灯光的映衬,毛玖的脸白的像张宣纸,身体更是摇摇欲坠,手里的棉签总是挫在小黑猫身上。他将头顶的冷汗抹掉,又拿了个手电筒往自己的眼睛上晃了晃,这才强打起精神继续工作。

    他的身体没问题吗?

    何米的腿已经不自觉向毛玖移了两步,毛玖的眉毛动了动,向何米不耐地翘过去:“你没戴眼镜吗?过来扶着我,我快晕了。”

    这种理所应当的口气!

    但何米已经快步走过去搂住了他的腰,毛玖把全身的力量向后靠到何米身上,自己眯着眼继续动作,何米看着眼前这个冷汗涔涔的脖颈觉得别扭,就从口袋里掏了卷纸帮他抹了抹,只是这么一动,一颗鲜艳的草莓就从毛玖后颈里露了出来,草莓边上的一圈牙印又红又肿,薄薄的皮肤都鼓了起来。

    毛玖缩缩脖子,有气无力地哼了一句:“让你的手离开我的脖子,痒。”“哦”,何米赶紧把那只乱动的手收回去,但还是憋不住多跟了一句:“毛玖先生,你的身体真的没问题吗?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和你有什么关系?多管闲事”,毛玖似乎完全没了力气,他贴着何米的身体往下滑,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说的磕磕绊绊:“若是每晚都睡不好觉,你的身体也一样支撑不了。还有,我去休息,你来给它做心理诊疗?”

    “这、这只小黑猫也要做心理诊疗?”

    何米两只手臂撑在毛玖的腋下,把手腕弯上去扣上毛玖的肩膀,毛玖的脖子软软搭在一边,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双手上:“你以为呢?只有你们人类需要做心理咨询?”

    何米腾出一只手摸了摸鼻子,往盈先生那边看了看,那边的座椅上空荡荡的,人早就没了踪影。

    ……果然闲不住,又不知道跑到哪儿去玩了。“何米,你听着”,毛玖突然叫他,声音里带了些惊恐:“我虽然不喜欢你,但还是要提醒你,小心焦…”手上的重量忽然一轻,何米一声惊呼还未出口,臂弯里的人就被一把接了过去,接过毛玖的人身量不矮,戴了顶厨师才用的高帽子,一双琉璃珠似的眼睛并不转动:“…小心脚下,地板上有水。”“…哦,谢谢提醒。”何米往地上看了看,脚下果然有一滩水。

    怎么回事…刚刚明明是干净的地面…是不是太累了所以看错了?但这个接过毛玖的人…让何米感觉很不舒服。

    他出现的悄无声息,像一阵暴雨,却奇异地润物无声地融化在身边,和那些无处不在的空气混在了一起。他站在原地不发一言,外皮下却有种蓄势待发的森冷气势,银灰色的头发从他的厨师帽边露出来一些,剩余的则被一丝不苟地收拢在头顶上。他紧盯着何米的时候眼珠并不转动,只有在转向毛玖的时候,才会融化并露出些温暖的部分。他一只手轻轻揽着毛玖,另一只手却在很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单调的咔咔声在诊疗室里回荡,和钟表摆动的声音融合在一起,像在传达着什么,又好像在掩盖着什么。藏在这个人冷漠外表下的不是火山,而是比火山更加沉稳阴暗的东西,它们千疮百孔,却又蠢蠢欲动,从他的身体尽情地释放出来,没头苍蝇似的碰撞在诊疗室的四壁上。

    何米拧起了眉头,想要定睛细看,可是面前这人的眉头忽然一弯,仿佛坚硬的冰层出现了裂纹,那种诡异的气氛只出现了一瞬,转而便烟消云散。天光大亮,屋里的白炽灯都比之前明艳了许多。仔细看去,面前这人分明一副温良恭俭的模样,眼球灵动,嘴唇弯开的弧度也是恰到好处,看上去便是位尽职尽责的好助理——为什么刚刚会觉得奇怪?估计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脑袋里太乱,所以看谁都觉得奇怪吧。

    何米用力摇摇头,把这种莫名的情绪摇出了脑袋,恰好面前这个人也开口了:“我是几天才被招聘来的助理,这只黑豹已经被医好了,把它带走。”“这、这是猫。”

    “只有看不出来的人才会认为这是猫,对不对?”助理向小黑猫伸出手去,小黑猫立刻炸起浑身的毛,它弯曲了脊背身体后倾,一双眼瞪如铜铃,喉咙里更是发出了嘶嘶的低吼,尖锐的爪子也在诊疗床上磨出了数道深痕。小黑猫正严阵以待,后颈却突然一紧,身体也轻盈地腾飞起来,原来何米揪着它的后颈皮将它提起来抱在怀中,转身就快步走出了诊所。

    不行了,太乱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何米的脑容量已经承受不了这些信息接连不断的轰炸,他急需一个安静的地方顺顺思路,把这些庞杂的东西消化殆尽,他不能再在这里停留了,这个助理让他感到不舒服,很不舒服。走到院子里的时候何米向上一看,那个助理依旧站在落地窗边向下看,察觉到何米的目光,助理上挑着嘴角挥挥手,做出一个‘再见’的手势。

    何米没有理他,而是拉着二郎就匆匆离开了诊所。

    二郎左手抓着线团,右手握着鱼片,嘴里还嚼着坚硬的鱼骨:“仆人,老盈去哪儿了?”

    何米也很想知道,他带着二郎刚穿过一个巷角,就被一辆悬浮在半空中的车给拦住了去路。

    变魔术都变到这里来了,这些人吸引人眼球的办法真是五花八门。等等…变魔术?何米懵了,他倒退几步蹲下身去,终于看到了该魔术的执行者——盈先生嘴里叼着一支玫瑰花,头发被打了摩斯,一头金发炸成了鸡窝,他肩膀上扛着一台骚包紫的流线型新车,身上披着不知从哪儿抢来的一套洒满银星的灰色礼服。

    盈先生精神抖索地挺直腰板,颇为自豪地朗声道:“应龙、性别男、暂住桃源镇、家产牡蛎、有房有车、年龄不明、身高一九四、独生子、无学历、无文凭、无不良嗜好、无情史、单身、无vcr。”

    说完了很久也不见何米回话,盈先生骄傲地动了动身体,但却谨慎小心地添了一句:“…留灯吗?”

    何米用小黑猫挡住了脸:“……”

    二郎被吓得被鱼片梗住了喉:“老盈,你你你你你你……你是不是认为,仆人给你灭灯,是因为你没车?”

    第十八章 我爱你

    盈先生即刻欣喜地点头,头点的简直如同拨浪鼓,显然,二郎一针见血地说出了他的想法。

    何米挠了挠脑袋,将小黑猫交给二郎,自己走过去蹲在了盈先生身边:“好吧,留不留灯咱们先放在一边,盈先生,你会开车吗?”

    被顶在头顶上的跑车在半空中旋转了三圈,盈先生双手轻松地晃动,用这个动作表达了他“当然会”的含义,他把跑车往地上一放,自己攀着车窗就跃上了车门。他弯下腰勾起手指,拉住发动机罩就要向上掰,何米看出不对,一把就按下了他的手:“盈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把车掰开!”

    盈先生被吼懵了,不知所措地呆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何米只得自己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室,又把傻乎乎的盈先生拽进来,二郎和小黑猫早就自己爬进了后座,何米看着他们都系好了安全带,这才一脚踩下油门,跑车像离弦的箭冲出箭弓,很快汇入车流之中。

    崭新的车子里还有一股皮漆味,二郎和小黑猫在后面接连不断地打喷嚏,盈先生就跪在副驾驶上四处乱看,把鼻子按在椅背上闻得不亦乐乎。他一会儿蹲下去试图扒拉档位,一会儿爱不释手地摸着方向盘中间的喇叭,有时还会蹭到何米身旁去搂他的脖子,用头发在他耳朵上蹭来蹭去。窗外的景色随着车速向后掠过,清凉的风从窗外涌进吹散了许多燥热,何米一手挡着盈先生,一手摆动着方向盘,眼睛还得一直往后座看,生怕那两个小的惹出什么乱子。

    何米无疑把一心几用的水平发挥到了极致。他们这次出门离家太远,即使开车也还有一个小时才能回去,盈先生看了一会儿风景之后就觉得无聊,他把外套拽下来披在身上,将脸埋到了衣服底下开始打呼噜。埋了一会儿觉得不舒服,又把鼻子露出一点咂了咂嘴,几颗硕大的鼻涕泡随着呼吸一收一张地在空中颤动,和着口水发出啵啵的轻响。何米看了一会儿觉得好笑,他趁着给车加油的时候绕到副驾驶那边,偷偷掐住了盈先生的鼻子。盈先生累的不愿意理人,何米不让他呼吸,他就睁开眼睛呲牙,呲牙无效又瞪眼睛,瞪眼睛无效又去掏何米的蛋,蛋没掏着火气就上来了,火气一上来就继续呲牙,呲牙无效就又开始红眼睛,眼圈没红两秒,两串泪水就沿着眼窝往下掉,噼里啪啦的恨不得把椅背砸成火星表面。

    眼看着突然而至的委屈又充盈了盈先生的眼眶,何米只得第n次的举起双手讨饶:“我错了。”

    盈先生立刻破涕为笑,他半个身体鱼一样滑出车窗,捧住何米的腰就扯开了他的腰带,在何米张开了嘴来不及呵斥的时候,盈先生已经将那裤子扯开老大,自己一头就扎向了何米的蛋。加油站的工作人员拿着收费单过来:“您好,这是您本次的消费单……嗯?”

    后座上一个蜷成团的小男孩睡的正香,一只小黑猫含情脉脉地看着男孩,用断了半截的尾巴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脖子。一个坐在副驾驶上的高大男人半个身体还留在座位上,脑袋却扎进了另一个人的裤子里,而裤子的主人…满脸潮红地抓住那个高大男人的肩膀,一副想推开又推不开的模样……呵呵,看上去已经爽飞了。

    三分五十二秒之前才和女朋友分手的苟先生冷笑着掏出手机:“你好,警察局值班室吗?嗯,我想报警,有人光天化日之下虐单身狗…啊不对,有人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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