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委婉地说赵和怡不检点,赵和怡也没生气,停顿两秒,和颜悦色地说:“哎呀,好酸啊,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苏红没有搭腔,又冲女同事说:“愣着干什么,进去啊!”
女同事正要走,赵和怡拦住,淡淡地说:“都是同事,谁也没资格使唤谁,不能因为她是刚来的就觉得软柿子好捏,人家去个厕所也要管,就算是咱们老总在这,也不会这么操心吧?”
苏红撩了一下头发,收回手抱胸说:“真当自己是大小姐?整天一副大小姐做派……就算想让同事当你是个大小姐,那也得在你自家公司才行啊。”
赵和怡用同样的语气反驳:“大小姐做派也比你强,小姐。”
“你!你……”苏红气急败坏地指着她要开骂。
一旁的女同事赶紧说:“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这就回去——”
说罢冲赵和怡弯了弯腰,低声说:“谢谢你替我说话,和怡姐,我先回去了……”
苏红微微一笑,转身进屋。
赵和怡原地沉默了片刻,自我检讨——真是掉价,和这么一个好斗的母鸡计较什么……ok,是我多管闲事,这次真是多管闲事……驰程靠在窗户边抽烟,眉头一直没有舒展。
包厢门从里面打开,他听到响声回过头,站直。
瞧见唐易出来只觉尴尬,手里夹着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
唐易主动对他笑了一下,落落大方地说:“不好意思啊……我爸妈现在都疯魔了一样,让你见笑了,千万别放在心上……咱们俩个自单身好几年,也难免他们一直误会……”
“我原本不打算守着这么多人说太多……”他说道这里觉得自己再多说更让个姑娘家下不来台,深深抽了一口烟,没再继续。
唐易不自然地眨眼,沉默片刻,语气平缓地说:“……嗯,早晚都要说开,这样说明白也好,省得时间越长越麻烦。”
驰程盯着她看了两眼,抿着嘴没再说话。
她也沉默了片刻,直到驰程有电话进来才回神,转身去洗手间。
他有些私事要处理,跟对方讲了几句没讲妥,只好说待会见。
这时候,唐易也从卫生间出来,驰程掐了烟,犹豫着进去怎么说一声,然后先走一步。
正巧,唐易进门前说:“饭也吃的差不多了,我有事要先走,待会你们吃吧。”
驰程说:“一起吧,我送你。”
唐易没有客气,只是说:“那你进去打个招呼吧。”
他点了点头。没半天就拿着唐易的单肩包和外套出来,等她穿戴好,俩人乘电梯下楼。
到了一楼大厅,他才开口说:“刚才饭店没有停车位,我把车停到九歌会所里面了,我先去取车,你在大厅里稍微等一下。”
他说罢,率先推门出去。白天还暖和的不行,到了晚上突然刮起来寒风。
驰程裹紧大衣,顶着风过了马路。
刚进九歌天台停车场,远远就瞧见车子旁边有个女人在搔首弄姿。
驰程眯着眼睛看了一下,觉得背影有几分眼熟,他一手掏着裤兜,另一手拎着一串钥匙,不慌不忙地往车边走。
那女人吐了口热气,对着后视镜拨弄鬓角地头发,两三下之后,似乎仍旧是不太满意,一下子把头绳撸下来,长发飘扬,跟个妖精无二。
驰程眼神一闪,这才看出来是谁,盯着她站住脚,没再往前走。
那女人把头发拨弄到肩膀一侧,低着头打电话——“我这边有一辆车,我看着不错……那是啊,我看上哪有便宜货……车主不在啊……我在干嘛?我刚才借车镜子臭美了一下,好车自带美颜……”
她说着伸出来两根手指往车身上摸了两把,笑说:“……只要我不摸着摸着车主从车里出来就好——”
话音还没落地,就听见“滴滴——”两声。
赵和怡立马尴尬了,急慌慌地回头一看,原本只是有些慌张,等到看清楚来人是谁,这下彻底不知道给什么反应了。
驰程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走近两步,突然一笑,淡淡地问:“请问……这是你的车?”
她赶紧挂了电话,摇头说:“……不是。”
他点了点头,稍微歪着头,客客气气地对她说:“哦,那麻烦让一让,这是我的车。”
赵和怡眉头紧蹙,抿着嘴看他。
他见她没有反应,抬眼看她,又指了指车,示意他现在要开走。
赵和怡心口砰砰直跳,被尴尬的面红耳赤,低着头赶忙说了一句:“真不好意思啊……”
说罢扭头就往楼梯口走。他这时候已经拐了弯儿,调头下坡。
赵和怡拍了拍脸,连着吐了几口浊气。
会所统共也就四层,她往下走了一层,打开走道的窗户吹风,这窗户正对着对面的酒店,霓虹灯闪的人头晕。
她靠着窗户伤春悲秋了片刻,郑姐又像索命鬼一样催促她,问她在哪,让她赶紧回,说是客户要走,赶紧送人。
赵和怡收了手机,往外瞟了一眼,好巧不巧地又看见那辆车一出九歌休闲会所便靠边停车,距离车不远,马路牙子那里站着位女人,车主下了车,开后门让对方上车。
女人弯腰进车的时候,他还用胳膊挡了一下,防止碰头。
赵和怡呆愣愣地瞧着,等车走了,面无表情地踩着细高跟往二楼走。
这时候客户已经出来,跟郑姐苏红她们边走边谈,郑姐瞧见赵和怡的时候,神色不太好,一句话也没说,直接领着人家下楼。
……
赵母边做饭边念叨——
“你这样的火爆脾气,除了人家这孩子脾气好能忍,换个人谁能忍得了?你老大不小了,也该收敛一点,他就是再宠着你,家务活也不能总让一个男人做,洗衣做饭打扫卫生,谁回来的早谁做,谁工作比较清闲谁就承担地多一些……这是夫妻相处之道。”
……
“……以后保准你哭都找不到地方可以哭……”
“铃铃铃——”
赵和怡翻了个身,皱了半天眉才睁开眼,昨晚没睡好,半夜有些感冒。她随便吃了药,现在仍是全身没力气,不仅如此,眼皮子也有些肿。
闹铃还在继续,她摸索着关了,蒙上被子继续……半天又坐起来,想起来梦境,好似吃了苍蝇,只好起身下床,无精打采地去了卫生间。
不是这梦真切,而是赵母确实教育过她。往事重现,一时不知道仍在梦里还是回归了现实……真让她下不来台。
第6章
驰程从九歌取车回来,出门就瞧见唐易裹的严严实实地站在马路牙子边等他。
他想起来方才守着唐老板说得话,心里头更不是滋味。
一个好姑娘,生活、工作中处处帮他操持,他不仅辜负了,还装傻充愣了四五年。
驰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在这方面有点作。
除了愧对唐易,还对不起唐老板多年提携。
他叹了口气,推门下车,默不作声地帮她开了后车门,让她坐进去。
之后一路上都没有说多少话,有也是工作上的事。
送她回到住处,她临下车才又开口,客气了句:“上去喝杯茶?”
“今天有点晚,改天有空了吧。”
她笑了笑,没有再说话,推车门离开。
驰程关了车窗,握着方向盘调头。
他晚上没到处溜达,直接回了住处,在玄关鞋柜旁边弯腰换鞋的时候,不经意瞧见多了一双新款男士皮鞋,他猜测周平洋回来了。
客厅里漆黑一片,屋内静悄悄地,他没有开灯,就着微弱的月光,大步往楼上走。
刚拐弯就听见周平洋房间里有动静,他一时没反应过来,担心他是喝多了酒,便顺手敲了敲门。
里面安静了两秒,回应他的是女人一声高过一声地aimei低吟。
驰程眉头一皱,立马明白,板着脸伸腿对着门面踹了一脚。
走廊声控灯应声亮了,他觉得刺眼,稍微低下头,驰守娟睡在一楼,他怕吵醒她,拎着外套回了房。
驰程今晚酒喝的不多,神智特别清醒,倒在床上失眠了片刻,一失眠就免不了思绪纷飞。
他赶紧坐起来,犹豫了片刻又下了楼,轻车熟路地打开酒柜,拿了一瓶红酒,一个高脚杯。
回到卧室先倒了一个满的,一口气灌下去,有点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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