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配》(37)当一个变数

    (37)当一个变数

    「亲爱的友爱的各位同学,相信各位都知道明天是个多幺重要的日子,攸关着弦商的颜面及能不能换掉这面终身成就奖。所以今天给我确确实实地看好你们自己的手脚,明天别少了什幺来,懂吗!」

    「遵命leader!」

    「那就各自放学了,拜拜。」我拎起书包,思索着今天的晚餐──小祈的白萝蔔好像只剩下一条

    「芷──妳放学后有事吗吗吗──」蒲彤禾叫住我,圆润的眼睛睁得亮灿灿。

    「我要去趟超市,怎幺?」冰箱里还剩下什幺东西阿 蛋是不是也要用完了 ?

    孟荏晰背起书包走向我俩,「小禾从广告单上看到一家新开的蛋糕店,听说他们的冰淇淋很不错。」

    「喔?荏称讚的冰淇淋呀,原来世界上还有能受到妳肯定的甜点。」我边道边在手机备忘录里输入购物清单。

    孟荏晰对于甜品的挑剔程度几乎与选择保养品时不相上下。想当初她曾经为了择一款护肤霜而调查了各大品牌此项商品的製造成分,一一弄清楚每项原料的用途、功效还有副作用,追根究柢之精神令人折服,我都怀疑她知道的物质成分比化学老师还多。

    「那只是我在网路上看到的评价尔尔。」她摆出一副高傲的女王模样,「没尝过谁知道那些部落客的舌头有没有破洞。」

    蒲彤禾迅速整理好家当,「所以芷要跟我们去啰──」,说话同时手臂如同藤蔓般缠上我的右臂。

    「当然去。蒲小禾妳不要像章鱼一样吸着我!」我试图想扳开被麦芽糖附身的某人的手,「只有我们要去吗?」

    才刚问出口,就见牧谦行从椅子下捞出一颗排球扔至北辰敞怀里,六个男生揹着书包冲了出去,目的地不言而喻。

    我仨不约而同地笑了,「走吧。」

    *

    「荏,妳这几天在忙什幺总能揭晓了吧。」我拔起插在霜淇淋上的巧克力捲心酥,向叼菸般含住。

    孟荏晰将杯底的蔓越莓汁液淋在牛奶冰淇淋上,挖起一勺,「就是头带阿,没什幺好不能说的。我昨天编完了,一人一条。蒲小禾妳擦个嘴行吗?」语罢拿着卫生纸往坐在隔壁、正在跟草莓圣代奋斗的蒲彤禾嘴边抹。

    「头带?绑在额头上写着必胜还会垂两条在后脑勺的那种东西?」我稍稍比划了下,嘴里的捲心酥差点掉下去。

    「呜呜──那样一定很好看!跑步的时候会飘起来!」蒲彤禾舔着汤匙道,刚拭乾净的嘴角又沾上草莓酱。

    孟荏晰舀起数粒蔓越莓含入口中,「没有那幺愚蠢。不过会有两条垂下来倒是真的,不可能每一条都刚刚好符合每个人的头围。」

    我舔了口霜淇淋,「请不要跟一个已经不对体育抱持任何期望的人谈跑步。」把竖在一边的纯巧克力的一角咬掉一大半。

    「是说,牧的体育还行吗?」孟荏晰问道。

    我啣着汤匙,「为什幺这样问?不是体育课都测验过了?虽然只来得及测一次。」

    「上次我们会赢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会长全程旁观,这次如果依照北辰说的那样的话,这次的情况不大妙喔。」她把汤匙斜插在冰淇淋上。

    「会长大人当真那幺厉害?」我拌着已半融化的霜淇淋,将汤匙插进去、拔出来、插进去、又拔出来。

    孟荏晰双手十指相扣,手肘抵桌,「当初国中的时候,北辰敞一举打破了好几项我们学校的运动会大会纪录,而其中的数个项目他俩的成绩其实是不相上下的──蒲小禾!」

    「呜!好酸阿──」以俐落身手舀走孟荏晰杯里一大勺蔓越莓的蒲彤禾此时的五官皱在一块,「荏荏妳为什幺要点这幺奇怪的东西阿──」

    「蒲小禾同学妳不知道蔓越莓是酸的吗?」我看着她扭曲的脸不禁失笑。

    「铝箔包的蔓越莓汁明明是甜的──」

    只见蒲彤禾拚命的往嘴里塞了满满的草莓,再将它们通通嚥下肚之后眉宇才渐渐舒展开来,「对了堂哥真的很厉害喔──辰辰也是!明天就是运动会了阿,堂哥、辰辰终于可以跟我一起回家了。」

    「他们最近没跟妳一起?」我道。

    真奇了,这两人不怕这小朋友回不了家啊?

    「辰辰星期一还有跟我走回家,堂哥 人家好像一整个礼拜没有看到他了。」舔了舔杯缘,蒲彤禾噘着唇。

    孟荏晰呼出一口气,「这礼拜学校根本无政府状态,正课全部都被借去练习了,能在走廊上遇见的机会相对就少。体育场又大上哪找人?」

    「我的话,最后一次看到会长就星期一吧,他是要去交外出单 」我挖起最后一点冰,吃掉,瞄了眼墙上的钟,拎起书包,「对了,所以荏妳刚才的意思是指会长这次有参加竞赛,所以我们可能要把现在所差距的分数寄託在实质体育不知道怎幺样的小牧手上是吗?」

    孟荏晰点头,「也只有他是去年还不在商班。」

    「就把他当一个变数吧。明天加油阿,我先走了,超市也快到休息时间了。」

    「也就只能这样了。早点睡阿,还要迎会旗进场呢。」孟荏晰朝我挥了挥手。

    我拿出钱压在杯底,「就因为那事儿我被抓去预演好多次阿,我尽量啰拜拜。小禾妳不要再舔杯子了!」

    离开蛋糕店、从超市步出,夕照仅存一抹余晖,将近圆满的月已爬升至半空,点点星辉稀疏得洒在夜空,渐层的暮色逐渐隐入深沉的湛蓝。

    我提着沉甸甸的塑胶袋,正欲换个手调整书包背带时,手忽地一空,书包也被取走,一个带着墨绿色鸭舌帽、身着黑色风衣的男子一把牵过我的手,迈步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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