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度感情洁癖互助小组》重度感情洁癖互助小组分节阅读22

    江长堪见方居然傻愣愣的样子,知道他是喝懵了,于是宠溺地笑了笑。方居然此时比较狼狈,酒劲儿没下去,脸上还冒着热气,红彤彤的。洗脸时把额前的头发弄湿了,一缕一缕地耷在脸上,胸前的白色衬衫湿了一大片,风光一览无余。

    江长堪用一种欣赏的眼神打量了一遍,而后凑得更近,呼出的热气喷在方居然脸侧,带着点儿淡淡的烟味,“多少年不见了,你还是那么可爱。”

    再凑得近一点,几乎就要亲上了。

    方居然脑子里有点儿混沌,本能地觉得不该这样,正思考为什么不该这样的时候,脑子里突然浮现金楚南的面孔,他皱了皱眉头,一肘子撞向江长堪的肚子,“走开。”

    可惜喝得太多,四肢有点儿无力,这一肘子被江长堪轻飘飘地卸了下来。江长堪不以为忤,纵容地笑道:“前天给你发了微信,为什么没回?”

    前天,也就是江长堪申请添加微信好友,方居然同意了的那天。好友申请通过没一会儿,江长堪就给他发了一张图片。

    四周是茫茫雪峰,江长堪站在一座峰顶,头上是湛蓝的天空,云朵和雪原一样洁白。江长堪穿着御寒服,旁边是登山包和氧气瓶,腰上系着登山绳,皮肤黝黑,笑容灿烂,一口白牙白得晃眼,手里握着一块巴掌大的蓝色冰块,上面用小刀刻着“方居然”三个字。

    其实是很有冲击力的一张照片。

    方居然当时看了一眼,没有回,但也没有删。

    江长堪见方居然愣住了,笑了笑,凑得更近,手上用力,将他整个人抱入怀中,嘴唇几乎贴在他的脸上,“居然,我很想你。”

    此时,饭店包间里,方居然遗落下的手机锲而不舍地响着。导演焦头烂额地安抚完那群小美人们,见方制片手机响个不停,顺手接了起来。

    “喂,你好……小金啊,方制片去卫生间了,待会儿回来我让他给你回个电话……甭担心,到时候我给他找代驾,保证让他全须权尾地回来……唉,没事儿,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好的,那就这样了。”

    金楚南挂了电话,看了看厨房里一大锅补汤,摸了摸哈士奇的脑袋:“又便宜你了。”

    第二十二章

    “居然,你想我吗?”

    方居然不理他,试图挣开他的钳制,未果,只能任他搂在怀里。

    江长堪将侧脸和方居然贴在一起,有点笃定又有点自得:“居然,你忘不掉我的,我知道,你也知道。当初你说永远爱我的时候,我很疑惑,你怎么能那么坚定?后来我想明白了,要是不坚定的话,你就不是方居然了。”

    江长堪又把他往怀里带了带,将他整个人拥入怀中,双手在他腹部交叠,低头亲昵地靠在他脖颈间,“我回来之后,听了很多关于你的传闻,说你轻浮,说你浪荡,说你耽溺声色,说你三心二意……可我记得我的居然不是这样的,我的居然虽然任性,虽然不羁,虽然不在乎世俗规则,但他是坚定的,深情的,心无旁骛的。”

    饭店的喧嚣被厚重的大门隔绝在外,卫生间里有一种凝滞的静谧。冷白色的灯光泼洒在两人身上,水龙头的触控感应出了问题,淅淅沥沥地滴着水,消毒水混合着空气清新剂的味道,丝丝缕缕地涌入鼻腔。

    方居然面无表情地盯着灯罩,半晌回道:“你认识的是十年前的方居然,不是现在这个。”

    江长堪笑道:“有什么关系,十年前的你是你,十年后的难道就不是了?变了也没关系,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

    方居然冷笑着不做声。

    江长堪抬手,用拇指和食指按住他的嘴角,微微向上用力,将他摆出一个微笑的表情,“不要板着脸,笑一下,你明明是期待见到我的。居然,我太了解你了,如果你真的忘了我,我刚回来的时候,你根本就不会同意来见我。”

    方居然刚刚吐了一场,又洗了把冷水脸,酒劲儿下去了点儿,虽然手脚还有点儿发软,但头脑却慢慢清醒了,他一字一顿道:“江长堪,我早就不爱你了,你就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吗?”

    江长堪看着方居然倒映在镜子中的脸,看得十分认真,方居然面无表情地和透过镜子和他对视,镜子的右上角,是画着一对鸳鸯图案的灯罩。

    过了能有一分钟,方居然无趣地转开了目光,江长堪像是窥见了什么秘密一样,有几分得意几分开心地笑道:“居然,你记得吗,有一年我过生日,你亲手给我做了个蛋糕,还在蛋糕上用红色糖浆写了‘永远爱你’四个字。当时我真是,又傻又文艺,给你发了条短信,‘爱情这东西我明白,但永远是什么’,你很生气,闯到寝室来揍了我一拳,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几天打电话你不接,发短信也不回,来寝室找你,你把门关上不见我。我夜里躺在宿舍的铁架床上,盯着手机屏幕发呆。后来我想通了,我虽然不太懂永远是什么,但我不能失去你。我从校园广播台的朋友那里拿来了广播室的钥匙,第二天早上用广播喊话‘我也永远爱你’。”

    “当时整个学校的人都在讨论,是哪个傻小子在表白。那事儿还惊动了校领导,可当时广播室那片儿没安监控,后来也没查出来,把我们那个主任气得跳脚。”

    “后来我们和好了,一起坐在学校后山的长椅上听歌,听到‘爱情这东西我明白,但永远是什么’的时候,一起唱出来,然后一起笑,好像我们俩都很懂的样子。”

    “但其实我是不懂的,要是我懂了,当初根本不会和你分开。但是居然,现在我知道了,永远是什么?永远就是,不论是这一秒,还是下一秒,不论是昨天,还是今天,不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我既没办法忘记你,也没办法不爱你。”

    江长堪转头,亲了亲方居然的侧脸,“居然,你也一样,无论你怎么欺骗自己,无论你经历过多少人,你最爱的依然是我。”

    方居然深吸一口气,微微闭上眼睛,半晌,重新睁开,眼中透出一种坚定。

    他转身,微微抬头,伸出双手固定住江长堪的脑袋,对江长堪绽开一个微笑。

    江长堪也笑了起来,眼中隐隐还有点儿泪光。

    方居然拉下江长堪的头。

    江长堪想,这会是我们重逢后的第一个吻,他的心“咚咚”地跳着,甚至还有些害羞地闭上了双眼。

    方居然将头往后一仰,再狠狠撞向江长堪的鼻子。江长堪猝不及防,被撞得后退了两步,吃痛地捂住鼻子,指缝间缓缓留下红色的鼻血。

    方居然头痛欲裂,勉强撑住洗手台,冷冷地看着江长堪,“现在懂了?滚吧!”

    第二十三章

    金楚南今天做了个红烧猪蹄,炖了个虫草老鸭汤,炒了个芹菜牛肉丝,又拿白糖拌了个西红柿,万事俱备,只欠方居然。

    可方居然傍晚突然给他来了个电话,说临时有应酬,估计得耗到十一二点,让金楚南自己先吃,不要等他。

    金楚南就有点儿生气。

    中午他还专门打电话问方居然晚上回不回家吃饭,方居然说要,电话里说得好好的,这一下午就变卦了。有临时的工作安排,他也不是不能理解,可方居然老这样,有变化不及时通知他,等他吭哧吭哧做了一桌子菜,又轻描淡写地说一句不回来了,能把人气得冒烟。

    方居然要是不在家吃饭,金楚南就简单地煮个面或者弄个蛋炒饭凑合,也就十来分钟的事儿。方居然在家,金楚南少说得弄四个菜,荤素搭配,营养均衡,色香味俱全,从洗菜剁肉到成品上桌,少说也得一两个小时,要是赶上冰箱里头没存货,还得跑一趟超市。

    他和方居然说过好几次,有应酬提前告知他,不要等到生米煮成熟饭了才意思意思地来个电话,方居然嘴里嗯嗯啊啊地敷衍着,转头就忘了,往后依然故我。

    金楚南其实挺想出去工作的,也和方居然说过两次,可方居然不同意,说他性格太死板,出去做事要吃亏的。可方居然不让他出去工作,也不尊重他为家庭付出的劳动,又或者说方居然根本不认为买菜做饭打扫卫生算是对家庭的贡献,好像那一顿顿的饭菜都是凭空出现的,家里的窗明几净也都是理所当然的。

    而且方居然嘴还特挑,不爱吃隔夜的饭菜,他自己不吃,也不让金楚南吃。所以一旦被放鸽子,金楚南就得一个人硬塞,实在吃不下,就全都交给他们家的哈士奇。

    可有时候方居然应酬回来,又会翻箱倒柜地找东西吃。是因为遇上爱劝酒爱拼酒的蠢货了,菜没吃几筷子,倒是装了一肚子白的啤的。

    后来金楚南慢慢地有了经验,等到夜里十一二点的时候,给方居然打个电话,问他今晚回不回来,用不用给他留菜。

    金楚南今天照例给他打了电话,是他那导演朋友接的。金楚南听他们那头鬼哭狼嚎的,知道那一个个的都喝傻了,正闹得欢,估计得鬼混到后半夜,就问要不要来接方居然。那导演和金楚南吃过两顿饭,知道他性格比较板正,觉得他来了这一波人肯定玩儿不尽兴,就说自己会给方居然找代驾的,让他不用担心。

    金楚南挂了电话,挑了些猪蹄儿和鸭肉给他们家那哈士奇,又喝了两碗汤,而后开了床头灯,靠在床上一边看书一边等方居然电话。他看入了迷,等回过神来,已经凌晨两点了,方居然既没回家,也没回电话。

    金楚南放心不下,又给他打了个电话,响铃十几声后,被人接了起来。接电话的却不是方居然,是个姑娘,听声音年纪不大,说话含含糊糊颠三倒四,舌头都捋不直,一听就是喝大了。那姑娘一会儿“咯咯咯”地笑着不说话,一会儿说“方制片睡了”,一会儿又说“方制片跟个大帅哥在厕所里睡了”。

    金楚南挂了电话,实在放心不下,决定亲自去接他。方居然和他报备过应酬的饭店地址,金楚南拿了钥匙钱包手机就往那儿去。

    金楚南平时的活动范围不大,几乎就是家和超市,稍微走远一点儿,就是去隔着几条街的小公园儿遛狗,几乎用不了车。方居然有一辆车,以前也提过要给金楚南买一辆,金楚南觉得自己也用不上,就拒绝了。如今他们家里头唯一的一辆车被方居然开走了,金楚南只有打车。

    他用打车软件叫了辆车,然后就在小区门外等着。

    夜色空荡荡的,长街上空无一人,昏黄的街灯把水泥地面映衬得黄澄澄的。小区保安亭里的保安撑着下颌打瞌睡,街道上偶有车辆飞驰而过。

    金楚南在街边站了两分钟,司机还没来,他有些不耐地左顾右盼,突然看见昏暗的街角,有个高大的男人捂着个姑娘的嘴,把那姑娘往小树林里头拉。

    那姑娘拼命地扑腾,双手用力捶打那男人,双脚也胡乱地蹬着。可惜那姑娘比较瘦弱娇小,力量悬殊实在是太大,眼看着就要完全没入黑暗之中了。

    金楚南大喝一声:”你干什么?”

    那一声高喝把保安惊醒了,金楚南对他喊道:“有人强/暴妇女,快报警!”

    那施暴的男人听闻喝骂,不但不收敛,反而一拳砸在了那姑娘的太阳穴上,那姑娘口鼻被捂住,太阳穴被重击,翻了翻白眼儿,手脚抽搐了两下,晕了过去。

    金楚南原本是想找保安要点儿棍棒之类的武器的,可那歹徒扛起姑娘就跑,金楚南担心耽误了功夫,被那歹徒逃脱了,又想着对方只有一个人,自己体格不比他弱,于是空手追了上去。

    那歹徒毕竟扛着个大活人,跑不太快,金楚南没费劲儿就追上了,他一脚踹在那歹徒膝窝上头,歹徒膝盖一软,失去平衡,摔了个狗啃泥。

    金楚南本以为那歹徒要负隅顽抗的,正防备着他的反击呢,就见那歹徒丢下姑娘一溜烟跑了。

    金楚南:“……”

    他担心那歹徒没跑远,藏在灌木丛后头等着杀个回马枪,于是小心谨慎地观察着四周。但是小树林里实在是太暗了,树木灌木又多,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他一边防备着,一边靠近那姑娘。

    那姑娘彻底晕了过去,金楚南觉得此地不可久留,倾身抱起那姑娘,准备快速离开。正要起身,突然感觉不对劲儿,一种生物对危险的本能让他往旁边迅速侧身。

    原本冲着他后背而去的钢刀狠狠扎入大腿,金楚南发出一声痛呼。

    第二十四章

    方居然是在包厢厕所醒来的。

    他面朝冰冷的地砖,背上压着个温热的*,那人双手搂在他腰上,嘴里发出含混的鼾声,喉间的浓痰像是口琴的簧片,随着肺腑间吹拂而出的带着隔夜酒气的微风,奏出一曲一波三折、轻快活泼的小夜曲。

    方居然被熏得几欲作呕,掀翻背上那人,挣扎着爬起,打开壁灯,环视四周。

    地上是一团肥硕油腻的中年男性,该男性被方居然掀得撞上了垃圾桶,他不舒服地蠕动了两下,吧唧着嘴,双手向四周摸索着,似乎是在寻找方才的软玉温香。

    方居然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由得后退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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