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并不太宽,绕过墙他又能继续深入识海,如他所想,墙是四面围拢的,像个没盖的匣子拢住飘忽的记忆。绕开封存的记忆,前方不再是灰蒙蒙,而是笼罩于乳白色光晕中,脚下荡荡漾漾仿佛浸足阳光晒热的海水里。
在他仍坚信科学是第一生产力的时候,他不知道识海是个啥,当他刷新三观踏上仙途后,他没参观过自己的识海。所以说,主角说的“突然出现的怪异之处”到底是个肾啊!
念及席跞方,眼前忽闪现一道红光,自识海深处蔓延不知向何方。庄银登时吓得一个激灵,心里咯噔、咔嚓、我擦咧……神识退出识海,睁开眼瞅着席跞方,他恍然觉得有道红线连着他与面前的人。
“好像是多了什么……”
“是什么?”席跞方却连声追问,脸上的表情有点说不出道不明的意味。
“硬要说的话……好像有光,而且它指着你?”庄银不确定道。
“那便没错。”席跞方眸光沉了沉,“虽然我修为被废,但亦有感觉。世间契约千百种,最常见的是灵兽契约与道侣契约。听闻道侣结契,有契结同命同死的,有契结心意相通的,也有契结忠贞的。”
“契结同心,死生相随……”庄银脸色一白,心如死灰。
席跞方颔首,“应当是道侣间的契约。”
庄银认认真真盯着席跞方瞅了几秒,默默掏出短剑,剑刃冲着席跞方劈砍下去:“去尼玛的道侣!还老子清白啊老子还没泡上妹子呢!”
席跞方瞳孔骤缩,下意识侧身向后闪避,不料庄银嘴上喊得凶狠,那支短剑却犹如劈在不可见的屏障上,悬于半空,不得进寸尺。
“……”
“……”
气氛一瞬凝滞。
“看来是道侣间相当严苛的一种的契。”席跞方庆幸两人莫名其妙的结契,否则以他毫无反抗之力的现状,当下他就该化作剑下亡魂了。
“就是说,我杀不你,你也杀不了我?还要一起死?”
“任何情况下,无法背叛道侣。”席跞方意味深长地注视着庄银。
“能解吗?”庄银冷着脸收剑,“我可以起誓在你伤愈前不动你。甚至保护你。”
“并非我顾虑这些,师兄,道侣结契者良多,但未曾有道侣解契的传闻。何况我们间的是如此严苛……现下我修为尽失确实没有办法。倘若我能修补气海,重新筑基,或许能找出办法。”
庄银生无可恋脸,蹲下摁住欢腾的来回蹦的小穷奇,死劲抚、摸。
——麻麻再也不用担心他娶不着媳妇了,因为他把自己嫁出去了。
不对,为什么是他嫁出去了不能是他娶回一只主角吗?
“师兄?”短时间内庄银再构不成威胁,席跞方心中略宽,一声师兄又喊得顺溜无比。
“干肾!”庄银对席跞方完全没了好脸色,不耐烦吼了声,投去个厌恶的眼神。
“我们既已成……盟友,不如商讨怎样寻找出路。”在庄银的瞪视下“道侣”俩字愣是被席跞方发成“盟友”的音。
“我心情不好,乖,你自己玩。”庄银挥挥手,赶苍蝇似的,揪住穷奇后颈毛往后拽拽,蹲到一边继续蹂-躏。
“……”师兄似乎恢复了以前的面目,席跞方心里挺不是滋味。前一刻还对他满是杀意的人现在揪着他的宠物死命折腾,怎么都觉得不舒服。“那师兄可以告诉我,你为何要杀我吗?”
“鬼才要杀你,错觉,那是你人生第四大错觉。”
席跞方认为不要问太多比较好,逼近一步道:“你若无杀意,我便不是敌人。”
“威胁吗?理由就那么重要?”庄银终于放过小穷奇,起身回视。
毛全乱了的小穷奇嗷呜嗷呜滚到主人脚边抱住衣摆。席跞方难得给面子,没有踢开它。
“重要。常言道‘死也要死得明白’。得不到理由,我心难安。”
“那我偏不说。”庄银挑眉,转而打量起洞室。“这里是……”
席跞方顺着庄银的目光环视四周,面上泛起笑容。“一半起居室,对面却是祭台。”
“祭台?祭什么的?”庄银的直觉告诉他大事不妙。
洞室四壁同前一个洞室相仿,长明灯按着奇异的轨迹排列,其长短一致,烛火大小也像是相同的。洞顶石壁镶嵌大大小小的明珠,星罗棋布,正是仲夏星空布图。
脚下岩石平整光滑,绘有朱红图纹,向一面墙延伸,尽头贴壁垒砌着一个石床,雪白纱织自顶垂落。石床左右是石桌与石柜。与石床相对的另一面是数尺见方但只有寸高的巨大石台。石台上绘着诡秘符纹。
石台即是祭台,他们的脚下、头顶、四壁、祭台上皆布阵法。
席跞方将视线放在石床一侧的石桌上。
☆、29先婚后爱
石桌蒙尘,桌面上仅有一只烛台,叉着一对漆金新烛。
席跞方伸指拂下一层灰,心念微动。转头对庄银道:“或许这便是出路,启动祭台上的阵法。”
“邪里邪气,肯定没好事。”
“除此之外,别无他路。”除了来路,洞室内没有别的洞口,要么困死要么打开洞口禁制去迎战鼠群。
“那就交给你了。”庄银退后一步表明立场。
“我对阵法涉猎不多,并不知怎样开启。”
“通常这种时候,你只要上去摸摸它们,先摸床,哦那对蜡烛一定要点上。”
“蜡烛?”席跞方装作没听见前半句话,捻了把烛心,“问题在于我们怎样点燃它。”
“有备无患。”庄银自储物袋里摸出个火折子,“修士总是太依仗自己的灵力。”
“师兄,其实我……犹豫的是点燃它的方法。”席跞方指指四周石壁上的长明灯。
“……”强行装哔——失败,庄银觉得主角是世界上最令人讨厌的物种。
席跞方执起烛台到石壁边引燃蜡烛,幽幽烛火晕出淡黄光晕,紧接着室内无故刮起旋风,尘埃飞扬带走满室阴冷。新烛染红,喜联红绸满挂。
漆金蜡烛变龙凤红烛,洞室变喜堂。席跞方放下烛台,惊异地看着庄银:“原来师兄深谙阵法之道。我们接着要如何?”
如何……如何你妹啊!
他猜中了开头,却没猜中过程。
以庄银二十多年的影视剧观赏经验来看,他们下一步应该根据提示、使用剧情物品例如喜服拜堂洞房。
没错他早该想到,缘三生道侣契那种不详的东西肯定是伏笔。待他想想原文的内容,主角进入清虚秘境,被子笙暗算破气海毁修为,然后、然后……记忆太久远了他根本记不清啊!
“师兄想出解法了吗?”
撇开原剧情不谈,种-马文的一般性规则,这种时候就该收后-宫了。
“师兄?”
艹主角怎么这么烦人!庄银怒不可遏,抬起脸怒目瞪视席跞方,怒道:“士可杀不可辱!我让你喜堂变灵堂!”言罢抬臂挥袖,饱含怒气的慑人气势爆发,吓得小穷奇缩到席跞方身后抱着他脚踝。席跞方略略蹙眉,索性把它收进灵兽袋。
以他们为中心辐射渲染,四周景象仿佛褪去色彩,艳丽的红褪为苍白,当真如庄银所说,由红变白、喜堂变灵堂。
席跞方张口刚要说什么,对面祭台上忽起波澜,充盈洞室的灵气仿佛平静湖面被人点动,荡起的波纹中映照出美丽倩影。
庄银眼睛一眯,同席跞方紧盯祭台上显现的画面。
一位看不清面孔的红衣人赤足在祭台上舞蹈,其身姿轻盈曼妙,每个步伐、旋转都带着韵律,虽然是无声的画面,然而观看的人似乎能从那一举一动中感受到音律的跃动。
舞者的舞蹈不似伶人用以取悦观者的寻常舞乐,反而有点令人心生敬畏。
红衣舞者款摆腰肢后仰,左脚在前右脚横斜左脚左后,手高高抬起似捧迎某物。这个动作是整支舞蹈的收官,舞乐落幕,舞者站起来,祭台下边则现出一个英俊的红衣男子身影,他对着舞者伸出手。
舞者走到祭台边缘握住男子的手跳下祭台,男子将一柄通体黝黑的长剑掷上祭台牵着舞者走到石床边。
庄银不由捂眼,要被迫看古代版□□吗!哦真是太激动了!难道是剧情开给主角的xx教学外挂?
舞者——或该称为新嫁娘款款坐下,男子坐在脚凳边,枕着新娘膝盖。
一人坐一人枕膝。
很美的画面对吗?
然后男人消失了。
“……”庄银斜了眼神色如常的席跞方,脑内狂暴刷屏。
——老子裤子都脱了就给看这个?!
男子消失后新娘垂下头,或许是哭了,或许在看自己的膝盖,过了不久新娘站起来,来到祭台前咬破指尖。鲜血滴落到祭台表面,绘制其上的阵法驱动,庄银和席跞方突觉目眩了一阵,回过神来画面已经消失。
“那名男子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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