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双双把魂勾》夫夫双双把魂勾分节阅读11

    “没有!我说了我是一只鸡!”壮汉不耐烦的回道:“不过,我之前的主子都叫我大红!”

    众鬼吏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大笑成一团,直把方才捉鸡逮狗的劳累笑成了一身轻松。

    阎罗王也忍不住的笑岔了气,却又不得不强忍住,继续问道:“那个……大红是吧,你为何化为人形鬼了?”

    大红十分郁闷的回道:“鬼知道我怎么突然就变成这玩意儿了,真倒霉!”

    阎罗王嗤笑道:“无论如何,你已经化为人形鬼,就不能再回畜生道了,你本无前世罪孽,本王便送你去十殿转轮王处投胎做人去吧!”

    大红歪着脑袋想了想,好像也没有别的辙了,也只好退一步表示同意了阎罗王的审判。

    阎罗王命令两鬼卒引领他转去十殿,大红临出纠纶宫时,朝着何茅放话道:“我在阳间等着你,咱们走着瞧!”

    大红一离开,何茅却吓坏了,倒不是因为大红临走前对他的威胁,而是阎罗王的一张黑脸突然垮塌下来。

    “何茅!”

    阎罗王鬼目圆瞪冷吼一声,何茅噗通吓趴在地上。

    “畜生道的那些生灵是不是你放出来的?!”

    何茅抖如筛糠,哆哆嗦嗦的回道:“小的,小的知错了……”

    阎罗王怒道:“何茅虐待畜生,发配至一殿秦广王处鞭笞一百!”

    两鬼卒架起求饶不止的何茅叉了出去。

    何茅偷鸡不成反招鞭刑,被打的几天下不来床,自此老实了许多,这是后话。

    再说这何茅被叉出去后,阎罗王这才一本正经的坐了个端端正正,认真瞅了瞅殿中跪着的新鬼,却见这新鬼年纪轻轻又一身道家装扮,竟与谢逸范浩初来冥府时的有些相像。

    “小崔,报来这新鬼信息。”

    崔判官得令,对应新鬼冥荧签翻开生死簿,仔细的查看一番后十分惊讶的望了那新鬼一眼,回道:“阎罗王,这新鬼死期未至!”

    “哈?又来这一套?”阎罗王郁闷道:“先前两位鬼使便是阳寿未尽,如今怎么又跑出来个死期未至,真是见鬼了!”

    “阎罗王容禀。”范浩自一旁站出来,禀报道:“此鬼并非冥荧签所示前去拘捕的,而是我与必安半路遇到的,拘回冥府后,方从地表上摘掉他的冥荧签。”

    阎罗王愣了愣,范浩所说的冥荧签未掉,人就已经死了,论理也论不过去。可这新鬼毕竟就跪在纠纶宫中,阎罗王疑惑了。

    “你可还记得死前发生了何事?”

    那新鬼听到阎罗王问话,规规矩矩的磕了个头,回道:“大王,小道只记得在林中修行,突来一阵腥风血阵,小道抵抗不得,魂魄竟被强行剥出肉身,当时小道并不知晓自己已经死了,只知道一味拼命挣脱奔逃,最后遇到黑白两位鬼将军,小道便被拘来了阴间。”

    阎罗王闻听新鬼一番形容,惊道:“你的意思是,你遇到的那阵腥风血阵,差点吞噬你的魂魄?”

    新鬼点头回道:“小道起初以为是妖魔作祟要强抢肉身,谁知竟是要将小道魂魄剥离吞吃。”

    阎罗王一怔,转头看向崔判官,悄声问道:“小崔,这是第几个了?”

    崔判官蹙了一双硬眉,无奈的回道:“若下官没记错,这是生死簿中有记载的第七百二十一个!”

    阎罗王出了一身冷汗,强作淡定的挥了挥手,示意先将那新鬼带下去。

    纠纶宫中只剩下了阎罗王并崔判官后,崔判官担忧的瞅着阎罗王,问道:“阎罗王,是否需要禀报冥帝知悉?”

    阎罗王叹了口气,道:“先缓缓,毕竟这么久了什么都查不出来,一味前去禀报,显得本王十分废物。”

    崔判官叹道:“这可如何是好!”

    阎罗王蹙眉愁道:“怕是要出大事了!”

    卷二:噬魂之咒

    第15章 苏景玉之死

    青石桥面,五格台阶,桥西为女,桥东为男,奈何前世生离别,奈何今世不复见……

    进入鬼门关,踏过黄泉路,行至忘川河,便见奈何桥。

    奈何桥畔,孟婆理了理衣襟的皱褶,伸手取过葫芦瓢,在微温的汤锅里搅了搅,熟练的舀出一瓢**汤。

    孟婆今日起的早,**汤便早早的熬好了,可左等右等方才等来一只投胎的鬼,难不成最近阳间天下太平了,连人都死的少了?孟婆嘀咕着,却看也不看面前站的是只什么鬼,径自端了碗**汤递了过去。

    等了一会儿,却不见那鬼伸手来接。

    孟婆纳闷的抬起头来细看,原是个年不过十五六的少年鬼,身着阳间的六品朝服,清瘦的身板细白的面相,若在阳间倒算是副好皮囊,只是神情却满带着莫名的悲凄。

    悲凄啊?这悲凄之色孟婆可见的多了!多少死鬼因贪恋着前世的嗔痴而面带悲凄,就像阳间之人的笑容一般,这悲凄的神色方是冥界的标识性表情。

    孟婆扯了扯唇角,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瞥了少年一眼,淡漠的问道:“怎么?不愿喝啊?”

    那少年笼了笼好看的眉毛,愣怔的探出一只细白的手来,指向孟婆手中的汤碗,不安的问道:“敢问婆婆,这碗汤可是传说中的**汤?”

    “传说?什么传说?这是真的**汤!”

    进了阴曹地府还提起阳间传说?这少年真是迂腐的可以。

    孟婆端在手中的汤碗又朝前递了递,示意少年不要再废话尽快喝下赶紧去投胎。少年却猛的缩回了手,惊慌的叫道:“我不喝!我不喝**汤!我不要……我不能忘了他!”

    “哟……你不想忘了他?他可还记得你啊?”

    孟婆不屑的反讽一句,这种旧情难忘的老戏码天天在奈何桥上上演,孟婆早已听腻看腻无数遍了。

    少年忽然落下泪来,双手紧紧的背在了身后,拼命的摇着头却一言不发,更不肯去接那碗递到了眼前的**汤。

    孺子不可教,孟婆瞬间垮了脸,不悦的斥问道:

    “我说苏景玉苏大人,究竟是舍不了你这前世六品的官衔富贵啊,还是舍不了你那相好的?”

    被称作苏景玉的少年一双明亮的眼眸里满含了泪水,瞧在孟婆眼中却没有一丝值得怜悯。

    有什么好哭的?痛快的喝下**汤,痛快的投胎再转世,十几年后又是一个风采少年郎!

    这是孟婆的逻辑,反正人鬼都要过这一遭的,管他前世什么富贵也好恩怨也罢,到了这里全抹干净,来世还不是一切从头开始?

    可苏景玉哭的哪里是他费尽千辛万苦方才得到的功名利禄,而是令他割舍不下的靖安小王爷啊!

    想当初,苏景玉一朝中举得了功名,面圣受封之日不期撞见了靖安小王爷。

    风流王爷乍见清秀风采的少年郎,夺嫡的心思竟被莫名滋生出来的断袖情怀比了下去,几番设计追求、献情献爱方才得到了苏景玉的一颗心。

    生性纯良的苏景玉本来只有一颗心,本打算将这颗心完完全全的奉献给朝廷,可自从被靖安小王爷费尽心机的弄到手之后,这颗心便生生剖成了两半,一半仍旧忠于朝廷,一半却给了靖安小王爷。

    断袖的情怀若发生在两个普通少年的身上,或许不会这般煎熬,一旦明确了彼此的不同立场,苏景玉与靖安小王爷刚刚萌生的热爱还没来得及开花,便被突如其来的暴风雨提前缔结了恶果。

    朝臣举报,靖安小王爷戢兵谋反、大逆不道,被揭发的戢兵之地便是苏景玉所管辖的偏远州县内。

    圣上龙颜大怒,密授忠良之臣严密彻查谋反一事,而被授权的人,恰恰是刚与靖安小王爷颠龙倒凤之后的苏景玉。

    苏景玉接到密旨惊出一身冷汗,左边是立志报效的朝廷,右边是至情至爱的靖安小王爷,到如今堪堪面对左与右的相爱相杀,登时不见了那份清秀风采。

    憔悴的盘桓了整整一夜之后,苏景玉大胆的做了一个决定,密报靖安小王爷逃去他国,而他自己甘愿承担办事不利的所有罪责。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靖安小王爷虽然顺利逃脱,但他们之间的断袖情怀却在此时被人突然揭穿。

    密查谋逆走漏风声的罪名就够他撤职严办的,再加上一个谋逆篡位同伙的大罪,一个六品小官死上百遍都死不足惜。

    怒不可揭的君王又怎会考虑将功抵过的赦免?纵使这苏景玉曾兢兢业业造福一方百姓,又怎能逃脱罪无可恕?

    无情君王的一声令下,苏景玉打入了死牢。

    漫天飞雪之日,苏景玉承受了生不如死的凌迟之刑,那数不清的一刀复一刀的剖割,却未曾剖断他对靖安小王爷的情怀,随着视线再也清晰不起来的刻骨崩心的疼痛,他终未等来那口口声声说要接他一起离开的心上人。

    苏景玉死了。

    因他并未参与谋逆一事,又曾造福一方百姓却未能善终,十殿转轮王安排他尽快投胎下一世荣华富贵人家,可他来到了奈何桥,却不愿喝下这**汤。

    “我不喝,我要等他来寻我!”

    敬酒不吃吃罚酒?这纯粹是找骂!孟婆将手中的汤碗咣的一声撂在桌上,一手叉在腰间,一手指向苏景玉骂道:“你倒是一腔真情意,死也不瞑目,你以为你等得到他吗?每个人的命数都是冥中注定的,你与他不过一世有缘却无分!”

    范皓与谢逸本是路过,乍闻孟婆一番长声叱骂,谢逸不禁顿住了脚步。

    这番叱骂,怎么越听越像是在骂自己呢?谢逸不由的停在了桥边,清冷的注视着孟婆与苏景玉的对峙。

    范皓也停下了脚步,一言不发的陪在他身旁。

    “不!我不信!他说过他不会丢下我!”

    苏景玉双手插入鬓间,痛苦的摇着头,不愿去听孟婆的无端责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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