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工头又点评道:“而且你穿的也太不讲究了,那服务员的制服显得不上档次,你看其他人,就上次跟你一起的那个,那个跪着的……”
路鹤宁问:“游辰?”
“对,游辰,”徐稷啧了一声,肯定道:“他穿的就很有特色啊,一看质量也好,档次也高。你也买几身牌子的穿上,让人一看,今晚睡的这个衣服就得上万呢,有面子!”
路鹤宁:“……”
“但是最好买仿的,别买真的,”徐稷一脸过来人的样子,有模有样的讲解道:“挺多人有暴力倾向,喜欢撕衣服,万一把真的给撕了你就倒赔钱了。”
“你还真懂……”路鹤宁无言以对:“没别的事我先去睡了。”
晚上路鹤宁睡在客卧,迷迷糊糊睡过去的时候都觉得这一晚有些匪夷所思。徐稷最后给他的价钱是一万五。不过因为路鹤宁他们出来过夜要交过夜费,所以俩人商量着这个月就请个假。至于他要上交的酒水提成,这部分则由徐稷给他补上。
第二天路鹤宁从徐稷这拿了两千多的小费,刚好凑够了红包钱给经理送了过去。果然经理的脸色缓和了一点,笑的一脸褶说道:“轩尼啊,其实会所里半年不开张的人也有,这个总有个适应的过程,经理我还是很看好你的。”
路鹤宁不妨这红包效应立竿见影,但是心里有之前的小费风波,又刚经历了昨天的险境,对他实在恭维不起来,只是努力地扯着脸笑了笑。
经理也没在意他的表情,在他提出请假一个月的时候也没做阻拦,最后路鹤宁收拾了在少爷房里放着的几样个人物品,简单包起来要走了,他才突兀的问了一句:“你跟昨天的那位认识?”
路鹤宁先是想到了徐稷,后见经理皱着眉头盯着自己,又想起之前见过的周谦生。
经理的目光有些怪异,眼神里探究的成分居多,路鹤宁不动声色道:“经理您说的哪位?”
“s房的那位。”
看来是周谦生,路鹤宁哦了一声,正犹豫要不要点头,就听经理道:“那位点你名的时候我也挺惊讶的,毕竟你才来不久。就是后来怎么了?人怎么提前走了?”
路鹤宁一愣,随后反应了过来,心里咯噔一下浇了个激灵。
路鹤宁从来没和老变态打过照面,哪能想到昨天是这人点名找的自己,他先是怀疑经理在推脱什么,后来看经理的表情又忍不住推翻了这个结论——大概是他表现的过于软弱可欺,经理的表情并非解释或者关心,而是毫不掩饰的探究。
显然谁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路鹤宁什么话都没说,匆匆从会所出来,又从家里翻找出一身替换的衣服,立刻坐上了去城北的公交车。
这天到了地方,徐稷却不在家,路鹤宁没有他家的钥匙,也没有他手机号,在小区门口等了半个小时始终不见人影,索性一琢磨,跟值班的保安打听了之前那处工厂的地址。
这次有保安给他指路,路鹤宁倒是很快找到了地方,原来上次他走错了方向,这工厂就在曲苑北边,大约四五站地。
工厂里的白班工人刚好下班,男男女女均是着统一工服,有说有笑的各自从车间出来。路鹤宁找人打听了办公楼的位置,找到办公楼之后又跟值班室说了自己来找工作。
现在临近下班点,路鹤宁原意是想过来碰碰运气,谁知道正好人事部还没下班。
只是工资和传说中的并不一样。
人事部的办公室里统共三人,其余两个都准备走了,只有个中年女性慢了一步,正在收拾办公桌下的一箱螃蟹。路鹤宁看她打扮虽然普通,但是行事风风火火,颇有股家庭剧中婆婆辈的人才有的精气神,忍不住心里打了个突,先恭恭敬敬一弯腰,喊了声经理好。
中年女人却不吃这套,手下用见到拆着保温箱,用手去敲里面螃蟹的眼睛。五花大绑的螃蟹一个个贴着冰袋老老实实的,被敲一下就动一下眼。中年女人这才放心,抬头瞥了路鹤宁一眼:“来干什么的?”
路鹤宁忙说:“找工作的。”
“找什么工作?”
路鹤宁一愣,他是从去夜总会的一个客户嘴里听到这里招工,又说工资高,但是详情一概不知。他在网上查过,也没查到什么具体的招聘详情。
路鹤宁有些尴尬,想了下问:“您这还缺什么人?我都可以尝试。”
“什么人都缺,缝纫的,拷边的,拖料、粘朴、编号的,质检和仓管……多了去了。”说话间对方已经把保温箱重新站好,抬眼看着路鹤宁道:“你能干哪个?”
路鹤宁哪个都不会,只能问:“质检和仓管的工资多少?”
“底薪2000,生活补助200,加班有加班费。”
“不是说有个底薪六千的吗?”路鹤宁忍不住陪着笑道:“那个是哪个工种?”
“……六千?”中年女人瞪眼,夸张的张大嘴连声道:“啧啧,小伙子我没听错吧?还底薪六千?我这工资一个月也就三千来块……”
路鹤宁尴尬的杵在门口,又听中年女人冲另两个要出去的年轻人一撇嘴,“……哎吆,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倒是出去找个底薪六千的工作看看……真敢说……”
路鹤宁从这家厂子出去,一直回到徐稷的小区脸上都**辣的。他不是没被人嘲讽过,尤其最近半年,随着家里不好的事情一件件的发生,他自己身上的好运好像也被一点点的抽走了,被人说是常事,被人训也是常事。但是这些多集中在金沙里。
路鹤宁其实有个习惯,他在金沙的时候习惯化妆,倒不是为了好看,而是不管他妆前妆后的脸差别大不大,他都会觉得自己始终带了个面具。顶着假脸,用着假名,过着之前想都不会想的生活,似乎哪天一有机会他都可以把这一页掀过去。
他在会所里是轩尼,不打眼,不出相,陪客陪酒,给人半跪服务,是一个少爷的身份,拿着一份搬不上台面的钱。
但是一有机会他做回路鹤宁了,那他依旧还是坦坦荡荡,名校毕业,工作正经的体面人。
只是如今这份体面离他似乎越来越远。路鹤宁想另找工作,的确是觉得少爷这工作不是长久之计,先不谈伦理道德,单是出台可能感染疾病的概率都让他觉得格外危险。然而他真出来找,却又觉得迷茫。平心而论,在他尝过半月收入过万的时候,一个月两三千给他的落差太大了。
这让他不禁想起了人们常评价小姐少爷的一句话,有时候不要去相信她们嘴里为生活所迫的鬼话。为生活所迫的人多了去了,不见得个个都去卖身卖肉的,说白了,这些人不过是仗着自己有点姿色,双腿一张能来钱而懒得工作罢了。不信你看看,即便她们有了钱了,又有几个真洗手的?
给徐稷涂药的活儿连着做了一周,路鹤宁每天傍晚去,早上回。有时候徐稷晚上应酬晚了,他就在小区对面的公交站亭子那坐着慢慢等。不过这个活儿的确太轻松,每天忙完他大概十一二点就能睡觉。
徐稷刚开始几天还挺清闲的,后面却是越来越忙,回来擦一遍药就裹着浴袍进书房,等再擦药的时候就再出来。路鹤宁不知道他忙什么,也没心思去打听别人的**,便只在客卧里待着,看看手机,后来没事又带了两本书过去。
不过这么一来他的生物钟不知不觉的正了过来,白天的时间愈发宽裕。路鹤宁索性白天也不回去了,找了处图文打印的地方,把自己的简历打了几份出来,一半是有学历和工作经验的,投给写字楼里的各家公司。另一半是没有写学历的,只标明了年龄身高这些基本条件,投给城北的几处工厂。
几天后陆续收到回信,情况不一而足,唯独在薪酬上没有一家能达成一致。路鹤宁渐渐有些焦躁,时而有破罐子破摔不如继续当少爷的念头,然而等这种念头过去之后,他又忍不住向往别家的烟火气息。
周末徐稷又应酬,这天天气阴沉沉的,风也抡圆了膀子似的往人脸上招呼,眼看着像是要下暴雨。路鹤宁这一周常来常往,保安跟他混了个眼熟,也知道了他是哪楼哪栋的客人,索性把他放了进去,还热心肠的给了他一个垫子。
路鹤宁连忙道谢,到了徐稷家门口后犹豫半天,始终没好意思真把坐垫铺在地上,便蹲下来等。
谁知道徐稷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路鹤宁在门口迷迷糊糊的睡过去,被人摇醒的时候还有些发蒙,没明白自己是在哪。
徐稷头发乱糟糟的,正衣衫不整地端坐在他的对面,见路鹤宁醒了,一个酒嗝喷出来,差点把路鹤宁给熏过去。
路鹤宁愣了下,问道:“徐稷?”他想问你怎么醉成这样了,坐地上干什么呢?
谁知道徐稷嘿嘿一笑,伸出食指指着他说:“撸撸撸……”
“……??”
“路……鹤宁?”
第10章
路鹤宁想隐瞒姓名的想法大部分少爷都会有,其实很多其他行业的人也会用工作名称代替真实姓名。然而现在的社会现状却是所谓的**不过是条透明的遮羞布,真有人要查,别说姓名,恐怕身份证号家庭住址祖宗上下七八代都能给翻出来。
只是路鹤宁想不出徐稷这么做的用意。他们这一周基本算得上井水不犯河水,他每天准时准点来等着,工作性质和以钟点工没什么两样,只是徐稷这人大方,能允许他晚上再客房里睡一觉。而徐稷在那天指点了他做少爷的经验之后就没怎么聊过天,这几天在涂药的时候也是手机不离身,不停的接打电话。
路鹤宁心里纳闷,但是看徐稷醉的一塌糊涂,只得把人搀起来。
徐稷身上的酒味很大,脸颊和眼角像是扑了两朵高原红上去,眼睛微微眯着,脸颊因为绷着笑显得轮廓十分英挺。路鹤宁起初没注意,去摸他身上的钥匙才发现他上身只穿了一件浅蓝色衬衣,不知道怎么折腾的,半数扣子已经解开,敞着怀露着肌肉。视线往下一瞥,腰带也是胡乱的扎着,裤子的拉链是开着的。
徐稷一直抿着嘴笑,醉眼迷离,隐约露出了单边的一个小酒窝。
路鹤宁一边费力地腾出手来去开门,一边捞着他的胳膊以免他再滑到地上去。把人给拖到床上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分钟以后,徐稷个高大约要一米八五八六,路鹤宁扶他的时候一摸才发现他身上都是形状漂亮的肌肉。
他们当时的那一晚对路鹤宁来说犹如噩梦,开始很美好,然而他当时有些紧张过度,后面刚要放松的时候他又被干的失去了知觉,所以并没有享受到这看上去颇有魅力的**。
这会儿徐稷醉呼呼得没了攻击里,路鹤宁把人放倒在床上之后,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徐稷的衬衣已经被他给拽了下来,上半身的肌肉线条一览无余,尤其是腹肌很漂亮,这会儿虽然徐稷躺着,线条不明显,但是伸手一摸能感受的到。路鹤宁有些羡慕地用手指戳了戳,过了会儿见徐稷没反应,又伸手覆到上面摸了一把。
这一把的效果出乎意料,徐稷的皮肤偏黑但却意外的紧致细腻,路鹤宁手下一滑,就滑到了徐稷的腰侧,变成了双手掐着后者腰部的姿势。
徐稷却好巧不巧的睁眼了,路鹤宁刚要抽回手,就被徐稷一把抓住了。
徐稷偏过脸有些迷糊的看着他道:“噜噜噜……”
“……”路鹤宁缩了下手没缩回来,听他叫自己,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道,“干嘛?”
徐稷皱着眉甩了甩头,幅度不大,似乎醉的厉害。路鹤宁刚想随便找个借口先离开,就见徐稷抓着自己的手往下摸过去了。
路鹤宁愣了一下,直到自己的手按到了不该按的地方,他才明白过来刚刚徐稷说的什么。
果然,徐稷看他没反应,有些着急地重复道:“撸撸撸……”
徐稷什么时候起反应的路鹤宁还真不知道,但是怎么想都不可能是因为被自己摸那两下给摸硬的。路鹤宁有些无语,敷衍道:“你先松开手,松开手再说。”徐稷抓他手抓的太紧,不松开他根本走不了。
谁知道徐稷却不上当,只拿着他的手往自己衣服里塞。
路鹤宁:“……”
这一天又累又上火的,结果还碰上这种破事。徐稷不依不饶,眼睛都懒得睁开手却抓的死紧。路鹤宁无奈,只能隔着内裤帮他抓了两下。卧室里没有开灯,徐稷的喘息声丝毫没有压制,低低沉沉地从耳朵里一点点的侵入,路鹤宁虽然对这事有些心理阴影,但是身体的**却很正常。
最后了事的时候徐稷没多一会儿就睡了过去,路鹤宁用手撑在床沿上看他半天,最后心里暗骂了一句,去洗手间消了个毒回自己的客卧睡觉去了。
第二天早上路鹤宁的醒的有些晚。他往常都是早上六点多起床,然后简单收拾后就离开徐稷家。他没有徐稷家的钥匙,也不用给徐稷做饭,因此总不能和主人家起的一样晚。
这天他醒来后看见手机上八点半的字样时还愣了愣,回神后一个激灵,立马醒透了。
徐稷已经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见他出来后神色不太好,不过依旧招呼了一下:“要吃早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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